但是一出事,在場眾貓不論是出於身份關係、個貓情緒的原因,無不是不護著她的。


    “倒是相識得了些好貓。”該如何形容那位神秘貓的聲音……


    溫柔繾綣似一言一語間勾著細絲,輕鬆的語調,不戲謔且隱隱認真的態度。


    “……總感覺有些熟悉……”白糖抖了抖耳朵。


    空中有幾縷雪青色的貓毛吹來,落在他脖頸間的金鳥吊墜上。


    吊墜忽而一閃,白糖整隻貓僵在原地,雙目呆滯且無神。


    另外四小隻見狀立刻圍起來,武崧上前拍了拍白糖的肩膀。


    剛想詢問出什麽事,他也變成了一樣的神態。


    兩隻小貓的眼底掠過一幕幕灰白的畫,逼真又模糊。


    結合在手宗時的經曆,得出是在看誰的記憶的結論。


    剩下的三小隻無意一同進入這場回憶,便圍住白糖和武崧,等待他們清醒。


    同時防備著那個神秘貓,分大飛去唐明那邊保護。


    白糖和武崧眼底的影像飛快,沒一會就結束了這次回憶。


    等他們清醒過來,金鳥吊墜表麵的光芒早已褪去。


    落在其上的幾根貓毛,也跟被它吸收入體了似的,不見蹤影。


    兩隻小貓眼中的高光慢慢複蘇,意識正在清醒。


    武崧和白糖緩了一會之後,同步地閉上眼緊皺眉心,抬爪捂著太陽穴揉捏。


    “嘶——疼死我了快……”白糖更是嘴裏嗷嗷個不停。


    三小隻奔過來,察看過他倆的情況,覺得無礙後不禁長舒一口氣。


    ”怎麽回事?!”唐明被醒來的圓雀攙扶著,來到他們身邊。


    白糖和武崧急忙甩甩頭,讓腦袋快速清醒,然後訴說著看到一切。


    其實也沒什麽。


    就是一隻小貓的故事。


    她生活在一個偏僻之地,住在後山一道清澈無魚的小溪流旁。


    父母早年打獵時被魔物吞了,她小小年紀便自己照料自己。


    山腳下有一小村,居民淳樸良善,常常幫襯她。


    後來山洪暴發,躲進一處極深山洞的小貓幸免於難。


    後來念宗老宗主遊曆至此,恰好遇見,將其帶回了村莊。


    麵對熟貓逝去村莊不再的局麵,她選擇離開。


    途中,自取名“無憂”。


    眾貓聽過後,唐明想了想便向獅虎女問了一個問題。


    ——無憂進念宗前,所生活過的地方的信息。


    “我知道的也不多……”獅虎女絞盡腦汁想了稍會,給出一個答案,“似乎是叫,‘繪窗村’?”


    這個答案讓星羅班眾貓大驚失色,一時失語。


    白糖撓撓頭,腦細胞不太夠用:”為啥和俺們小師哥同名嘞。”


    比起其他三小隻,他晚一步,才想起繪窗在錄宗“過去”中訴說過的過往。


    明月不懂,小青便長話短說地闡述了所知的事情。


    “怎麽會這樣?!難道說,莫非……”白糖低下頭,神情嚴肅地開口。


    武崧側目看過去,等待著這位師弟的發言。


    白糖一臉正經地仰起頭,又點了點頭,說出了他的推斷。


    “——班主婆婆去繪窗村進貨了,這才有了大師姐和小師哥!”


    眾貓:“……”明明是順理成章的邏輯,怎麽得出的這種結論?


    白糖自己不覺得哪裏不對勁的。


    他還偏過頭,伸著脖子去問圓雀:“你不會也是從繪窗村出來的小貓吧?”


    “……”圓雀忍了又忍,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我還是大沙漠裏出來的小貓呢。”


    媽媽開門,離譜到家啦.jpg


    “哎呀!”白糖的後腦勺,小青的水袖常常光顧。


    “行了別貧嘴了。”武崧也拍了拍白糖的肩膀,一臉菜色。


    他剛才,竟然指望這丸子能說出些有用的推斷。


    真是……哎,腦子進的水不是一般的多。


    “時間也對得上。”複盤了一遍,唐明下了決斷書,“無憂和繪窗應是同出一處地方。”


    這就有趣了。


    繪窗和無憂同出自一個村莊,家貓方麵的經曆相似。


    也同樣似乎受到星羅殿的高度重視,頗為古怪。


    重合的地勢,讓人不禁懷疑,那個村莊是否背靠星羅殿。


    那個為村莊提供生計需求的京劇貓,說不定也是出自星羅殿,或者與其關係不淺。


    既然如此,那最初對於那京劇貓,是如何養活整個村莊的問題也就不奇怪了。


    ——隻要有實力,發生任何事都不足為奇。


    不過……


    唐明和明月、武崧同時仰頭看向無憂。


    他們的腦筋動的快些,知道的也稍多些,推動邏輯的速度便快些。


    首先的首先,言行淩厲的若水不可能是附近的這位神秘貓。


    他,又或是她過於注重隱藏身份,性情大相徑庭。


    而且,無憂和繪窗對待星羅殿的態度,和被對待的態度……


    堪稱是兩個極端。


    若水想殺了繪窗卻不能殺,繪窗也沒有多防備若水。


    反而不難看出,若水在他的心中有不少分量的信任存在。


    若水對繪窗,也未必是發自內心的的殺意。


    以她說一不二的性格,想做什麽事,必然不顧一切也要達成目的的那種結果。


    似乎是被觸及到了什麽底線,心底的厭惡和殺意下意識的翻湧上來,對準了身為觸線者的繪窗。


    做不得真;


    反觀無憂與這位神秘貓。


    爪握念心匣的無憂,隨時做好拚盡一切動用這股力量的準備。


    而那神秘貓猶如貓逗弄老鼠一般,隱於暗處。


    給無憂帶來壓力和緊迫感,從無憂的態度可見一斑。


    說不定在森林中分別,單獨離開,也有這件事的原因吧。


    非常的明顯,無憂在被監視著。


    也許是從被那股神秘的力量複活後,她引起了一雙眼睛的注意。


    無憂覺察到後,也許有試探、有交涉過。


    但一定沒有得到稱心如意的結果,或是好消息。


    相反的,無憂也許從那個神秘貓那得知了什麽事,與其有什麽齟齬。


    才會如此的警覺。


    ——可是究竟發生了什麽?


    這個答案很快就被無憂所回答了。


    祭台之上的她環視了一圈周圍的貓,開口道。


    “你說過,我是第一個被你們那種力量複活的貓,是實驗的重要活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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