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菱通過玻璃往裏麵看了眼秦文琮,他還昏迷著。醫療設備監測著他的生命體征,現在一切正常。


    沈子菱回到天寒地凍的露天場地。


    她取出針,開始為坐在帳篷外發燒的士兵診治。


    這種發燒很難受,是身體裏的免疫係統在和病毒作戰。現在沈子菱要做的,是讓他們身體舒服地睡過去。


    沈子菱以三針結束治療。


    三針之後,發燒的患者昏睡過去,身體得到足夠的休息時間,免疫係統開始全數發力。


    ……


    朝小楊把物資準備好,送沈子菱進入隔離病房後沒一會兒,再回去看那些士兵,發現他們已經輾轉蘇醒。


    醒來後,他們的身體大汗淋漓,饑餓難當,大口大口吃起幹糧喝起水,氣色大好,明顯是熬過去了!


    有人問:“剛才給我治療的醫生呢?我要去好好感謝她!我都以為我熬不過去了!”


    朝小楊看了眼樓上,歎息說:“在樓上呢……”


    就在剛才。


    秦文琮確診感染了疫症,可沈子菱還是義無返顧地走進去了。


    朝小楊想起沈子菱那張堅定的麵孔,鼻子一酸,開始抹眼淚:


    “這種生死不離的夫妻,看得我心酸!他們都好年輕,比我大不了幾歲,希望他們都能挺過去……”


    *


    隔離病房裏。


    確認秦文琮是在感染病毒的情況下,打了疫苗,沈子菱也有些慌。


    不過她很快鎮定下來,開始思索治療方案。


    秦文琮現在的身體經不住一點折騰了,她為他施針,才勉強控製住情況不再惡化。


    秦文琮不能進食,現在隻能靠營養液。


    沈子菱寸步不離守著他,隔一個小時,就要探一下他的脈搏,確定沒有惡化,才又握著他的手,趴在他身旁睡過去。


    如此堅持了兩天,秦文琮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醒來後看見沈子菱,以為是在做夢,便又昏沉睡了過去。


    沈子菱見他身體已經有好轉,也恢複了些許意識,開始給他喂營養奶粉。


    可是勺子不能控製進量,他這樣半昏半醒,很容易被流食給嗆住。


    沈子菱思慮片刻後,決定用嘴喂。


    她摘下口罩,往自己嘴裏灌了一口奶,俯身下去準備用嘴渡。


    可男人卻反應迅速,伸手擋住了她的嘴。


    男人聲音虛弱:“哪怕是做夢,也不能這樣……病毒……”


    哪怕是做夢,他也不能把病毒傳染給沈子菱。


    秦文琮知道自己這症狀,是已經感染了病毒。疫苗和病毒的疊加,等同於毒上加毒,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撐不了多久。


    沈子菱卻並不搭理,擒住他的手腕,將男人的手挪開,嘴貼了上去。


    溫熱流入他的嘴裏,流體食物為他的身體帶去一些力量。


    沈子菱再度為他施針時,他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


    意識到這不是夢,他努力張嘴,質問沈子菱:“為什麽要來。”


    “因為你還是我的合法丈夫,也因為,你給我的利益足夠多。我要成了你救命的恩人,以你這麽大方的為人,事後一定會給我更多。給你治病,這是一個極好的買賣。”


    “利益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


    “一樣重要,沒什麽可比性。”


    沈子菱用針封住他的“嘴”,讓他不能再說話。


    她低聲說:“別說話。你這人又不太會說話,還說什麽?我也不需要你對我感恩戴德然後決定不離婚,這事兒完了之後,你想離就離,我不阻止你。但是——”


    她說著,用手指摸了摸他的眉毛,調戲說:“我們是合法的,我可以肆意逗你,想做什麽做什麽。”


    秦文琮:“……”


    沈子菱說著就起身,掀開他的被子就要脫褲子。


    秦文琮嚇得繃緊了眉毛:“……你……”


    可惜他用盡渾身力氣,也說不出第二個字,甚至無力掙紮。


    沈子菱打了盆水,開始為他擦拭身體:“你這身體,每天都在出臭汗,不洗的話一天就臭了。我可不希望每天伺候一個臭烘烘的人,而且我記得,你是有點小潔癖的。”


    秦文琮不能說話,可眼神卻很憤怒。


    沈子菱直接無視:“你這麽看我做什麽,你渾身上下,哪一處是我沒看過的嗎?哎呀——”


    她正在為秦文琮清新,手裏卷握的東什,突然如筍般冒發。


    “你這樣可不行,還生病呢,我給你擦擦……”


    秦文琮:“……”


    等被洗幹淨,他又昏昏沉沉睡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第三天淩晨三點。


    沈子菱趴在他身邊,他沒吵醒女孩,努力坐起身,給自己量了量體溫。


    他拿起一旁的記錄冊準備記錄病情時,竟發現沈子菱已經代替他把病程仔仔細細記錄了一遍。


    第一天的時候,她每隔一個小時記錄一次。


    每一次不僅記錄了他的體溫,還記錄了他的病理特,總之非常詳細。


    秦文琮對病痛的感知本就不強,這會兒退了燒,也不覺得哪裏疼,也睡不著,拿過紙筆就開始工作。


    書寫的沙沙聲把沈子菱驚醒,她坐起身,揉著眼睛看見秦文琮在工作,嚇一跳,立刻從他手裏奪過紙筆:“你不要命啦?這種時候不好好休息,你在這裏工作?”


    “我已經沒事了。”


    沈子菱握住他的手腕,手指摁壓在他的脈搏上,冷聲諷刺:“你隻是退燒了,不代表沒事了。”


    她起身,拿了藥爐子去洗漱間打水,摻了水,把藥爐子擱在煤氣灶上,開始熬藥。


    病房裏放這東西其實是很危險的,沈子菱除了熬藥敢開一下,其它時候都把閥門關死。


    中藥在裏麵沸騰,蒸出的藥氣在室內散開,苦澀的氣味兒讓秦文琮堵塞的鼻子都通透不少。


    沈子菱把熬好的藥水遞給他:“一口悶!”


    秦文琮捧著滾燙的藥碗:“燙。”


    “燙什麽燙,我都吹過了!”說著她湊過去就嚐了一口,“不燙!”


    經過這一場大病,秦文琮的味蕾變得十分敏銳,竟覺著藥非常苦,不太想喝。


    沈子菱解釋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用針提升了你的五感,讓你的免疫係統更有力量。同時伴隨的副作用就是,你的五感變強,味覺、嗅覺都變得十分敏銳。


    你現在的嘴,能嚐出普通人嚐不出的味道。你現在的鼻子,說是能打獵的狗鼻子也不為過。一點油腥氣,都能讓你惡心想吐……”


    她想了想這種症狀,又說:“哦對,就和懷孕的人一個症狀。”


    秦文琮拒絕這碗藥湯:“……”


    沈子菱見他不願意喝,直接把藥一口悶進自己嘴裏,俯下身,捧住男人的臉,直接嘴對嘴,把藥水送了進去。


    秦文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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