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眉聽見沈子菱的話,反唇相譏:“沈子菱,你說這種話,不怕遭報應啊?你也不怕你家孩子被你損得早死!”


    她一個做母親的,當然知道母親的弱點在哪裏,最怕什麽。


    顧眉故意這麽說,為的就是激怒沈子菱。


    可對方卻並不接茬,隻是反譏道:“真正怕遭報應的,不是你麽?我看你的報應已經來了。


    孩子這麽小,就知道傷害生命。以後不得殺人犯法,蹲大牢啊?可惜我不喜歡你,否則高低地管管閑事,幫你教育一下孩子。”


    沈子菱抓住程雪蘭的手,拉著她往院子裏走。


    等進了院子。


    程雪蘭才鬆了口氣說:“子菱,剛才謝謝你啊,你這嘴也真是厲害。


    換成是我被她那樣說,肯定氣死了!也虧的是你,換成別人,早就氣急敗壞,關心則亂了。”


    沈子菱給她提了個醒:“顧眉這個人,你要遠離。對了,你——”


    她想直接提醒她,小心秦臻,可直接說出名字,又擔心對方覺得奇怪,突兀。


    她頓了一下才說:“實不相瞞。顧眉以前搶過我的未婚夫,我是因為被未婚夫秦臻拋棄,所以才被他小叔秦文琮收留,因此相識相愛。


    也虧得秦臻是個白眼狼渣男,否則,我這輩子就毀了!”


    程雪蘭瞪大眼,聽著沈子菱不可思議的過去,驚訝道:“還能這樣?那個秦臻,也太不是東西了。”


    沈子菱無所謂地笑了笑:“誰說不是呢。不過他也沒跟顧眉後,在和顧眉訂婚後,出軌發小。


    他的現任妻子給他生了兩個孩子,你猜怎麽著?”


    程雪蘭不是一個愛聽八卦的人,可是現在聽沈子菱說八卦,聽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怎麽著?”


    沈子菱接著說:“因為女方不給她借錢找工作,就又要離婚了。”


    程雪蘭震撼:“這世界上,怎麽有這麽不要臉的男人啊!”


    “誰說不是呢。”沈子菱笑著說:“我運氣好。我這叫,有福之女,不進無福之門!”


    程雪蘭鬆了口氣說:“是啊。難以想象,如果你嫁給那個渣男……太可怕了。”


    沈子菱把秦臻的情況,大概跟她講了一遍,讓她心裏有了個底,這才說:“那我先回家了。”


    “嗯。好,再見!”


    可沈子菱還是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


    隔了沒多久。


    沈子菱在科研樓裏遇見了來送采買單的秦臻。


    兩人走廊裏相遇,秦臻倒是客客氣氣喊了她一聲:“三嬸兒,巧啊。”


    “是挺巧。”


    秦臻主動問她:“三嬸兒,中午要一起吃飯嗎?”


    這語氣輕鬆的,仿佛兩人真是什麽親戚。


    沈子菱覺得秦臻身上的氣質有了很大的變化。


    她剛認識秦臻的時候,這人再這樣有性格缺陷,可身上有一股秦老傳承下來的正義之氣。


    可是現在,他身上那股子正氣,完全沒有了。


    隻有一種說不清明的油滑感,那種卑劣的濁氣很重。


    沈子菱拒絕他:“不了,中午有實驗。”


    中午沈子菱從實驗室窗戶往窗外看,居然看見秦臻送程雪蘭往回走。


    文大花見她發呆,問:“子菱,看什麽呢?”


    沈子菱下巴一抬,指了指下麵花壇邊上,有說有笑的一男一女:“大花,學姐和那個男的,認識很久了嗎?”


    沈子菱前幾天被外派去外地實驗室取數據了,這一周,足夠發生很多事。


    看秦臻和程雪蘭,不像是剛認識的樣子。


    文大花“哦”了一聲,解釋說:“有個變態學長追求程師姐,對方追求不成,惱羞成怒。前幾天,程師姐被變態學長潑腐蝕性液體,是這個秦老師出麵相救。


    程師姐一直說想請這個秦老師吃飯來著,都沒空。這不,今天中午應該有空了,剛吃完飯回來吧。”


    沈子菱覺得納悶。


    等程雪蘭和秦臻分開,返回實驗室,她旁敲側擊問程雪蘭:“師姐,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不是和師兄們師姐們一起吃飯嗎?”


    “沒有,我請一個後勤部的老師吃飯,他前幾天,救了我。”


    程雪蘭解釋說。


    沈子菱更疑惑了:“秦老師?後勤部,有好幾個秦老師,哪一個啊?”


    這倒是把程雪蘭給問住了。


    程雪蘭想到什麽,連忙捶掌驚歎:“嗨呀~瞧我!報恩請人吃飯,居然忘記問人家秦老師全名!我真是糊塗了!最近叫人家秦老師叫順口了,居然忘記了這茬。


    子菱。你不知道!前幾天我被一個變態潑腐蝕性液體,險些毀容!還好這位秦老師給我擋下了。


    秦老師為了救我,後背被灼傷了。不過問名字這事兒,急不來。這周末我得陪他去複查,到時候再問也不遲。”


    沈子菱:“…………”


    從程雪蘭的表情裏可以看出來,即便對方知道了那就是秦臻,想必也會因為這件事對秦臻帶有濾鏡。


    如今的秦臻,可不是當初的秦臻。


    身上有了一種藏匿的油滑。


    他現在能在自己跟前藏匿鋒芒,必然也能在程雪蘭這種涉世未深的乖乖女跟前藏匿缺點。


    沈子菱總覺得這事兒太巧合了。


    難道,天定的男女主,有劇情推動姻緣線嗎?


    沈子菱不確定,但她也沒繼續往下勸。


    她和程雪蘭也沒那麽熟。


    在“救命恩人”和沒什麽交集的同學之間選擇信任感,程雪蘭必定會選擇前者。


    為了不引起程雪蘭的反感,讓其信任自己,沈子菱決定慢慢來,步步為營。


    決不能讓程雪蘭真的愛上秦臻。


    否則,程雪蘭一定會掉進顧眉設置好的陷阱。


    秦臻能來他們學校後勤部,顯然不是因為秦家,也不是因成蘭娘家。


    那麽,就隻能是顧眉了。


    結合從顧眉頭頂看見的劇透,沈子菱大概可以猜到,顧眉和秦臻,大概是達成了某種合作。


    秦臻是顧眉拋到程雪蘭跟前的“美男”,他們在布一場“美人計”,等著程雪蘭掉坑,然後坑自己一把。


    沈子菱正琢磨著,怎麽阻止程雪蘭愛上秦臻。


    後勤部突然來了一個女老師,送來幾瓶健力寶,冰鎮的。


    當下正值夏季,炎炎暑氣,蒸得人口幹舌燥。


    這冰鎮的健力寶,就像是救命的神藥,隻是看一眼就無比解渴。


    女老師說:“程同學,秦老師說,今中午吃了你的飯,不能白吃,讓我送點冰鎮健力寶過來。”


    實驗室裏的同學們跟著起哄:


    “這個秦老師真是太有心了!救了我們程學姐不說,還送飲料呢?”


    “太有心了,我們沾了程學姐的光啊!”


    女老師把健力寶分發到每個人手裏。


    瓶子是密封的,按理說應該不會有問題。


    可這是秦臻找人送來的,還是被人送到手上的,這就不得不讓沈子菱提防了。


    她隨手把健力寶擱在了一旁,沒喝。


    下午三點左右。


    師兄張越郃從外麵進來,熱得渾身大汗,又渴又累。


    他看見健力寶眼睛裏有光:“這誰的健力寶啊?能借我喝一口嗎?晚點我買一瓶補上!我現在隻想喝點兒有味道的解解渴!”


    沈子菱說:“後勤部秦老師送來的,我沒喝呢,你喜歡就喝吧。”


    “好嘞!”


    張越郃打開密封蓋,滋啦一聲,聽著就很解壓。


    他咕嚕嚕猛灌。


    喝了兩口才一口噴了出去!


    張越郃跟著一陣狂吐:“啊啊啊!怎麽是臭的啊!”


    “臭的?”


    他狂喝水,抱著垃圾桶嘔吐。


    大家見狀圍過來給他遞水。


    沈子菱疑惑:“怎麽會是臭的?沒開過啊。”


    程雪蘭拿起飲料瓶子聞了一下:“真是臭的!小章,你去把這瓶子裏的東西拿去化驗一下,看看是不是過期了。子菱,你跟我送張越郃去醫院,別食物中毒了。”


    她話音剛落,張越郃就已經捂著肚子開始叫起來:“疼!肚子疼!疼!肚子疼!”


    沈子菱和程雪蘭連忙招呼了兩個男生,把他扛起來送校醫院。


    等到了醫院,報告診斷張越郃是食物中毒!


    程雪蘭感慨說:“還好不是子菱你喝啊,否則,你這身子骨,不一定有張越郃能抗。”


    張越郃躺在床上欲哭無淚:“所以,我是神農嚐百毒草是麽。嗚嗚嗚,子菱,你得陪我兩罐健力寶,才能安撫我!”


    沈子菱長舒一口氣:“好好好好,等你好了,我請你喝一個月健力寶!”


    不過從醫院走出來的那一瞬,沈子菱突然福至心靈。


    腦海裏,突然閃過女兒淩玲過年時說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媽媽,壞女人,水!臭臭!肚子痛!”


    有這麽巧合嗎?


    女兒讓紅紅不要吃湯圓,緊跟著秦強國搶走了紅紅的湯圓,就被噎住了,險些喪命。


    女兒讓自己不要喝水,說會臭,會肚子痛。張越郃誤打誤撞喝了她的健力寶,裏麵的水是臭的,果然也讓他肚子痛了。


    難道。


    作為二代女主的小淩玲,也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能力?


    轉眼就到周末。


    沈子菱邀請程雪蘭來自己家裏吃午飯。


    她在廚房給秦文軍打下手,同時開口問:“大哥,中午成蘭會帶孩子來嗎?”


    “會吧。畢竟,指望著跟我們借錢呢。”


    秦文軍倒是很好奇:“你一向不喜歡秦臻兩口子,怎麽突然邀請她來吃飯?”


    沈子菱找了個借口:“她現在跟秦臻離婚了,把秦臻當敵人。既然我們討厭的是一個人,那我就不會討厭她。”


    中午。


    程雪蘭和沈子菱正在吃飯,成蘭拖著兩個孩子,滿頭大汗從外麵走進來。


    她背上背著一個,懷裏抱著一個,滿麵憔悴。


    秦文軍見狀,趕緊幫她接孩子,再邀請她落座。


    成蘭今天來隻有一個目的,借錢。


    隻是還沒開口,秦文軍給她夾了幾筷子肉,她剛扒了兩口飯,突然委屈地在飯桌上嚎啕大哭。


    她罵道:“秦臻不是個東西啊!離婚後我才知道他欠了一屁股債,孩子一個不要,還不給贍養費。


    我爸媽離婚了,都在國外。爺爺奶奶年齡也大了,經不住刺激,我還沒告訴他們離婚的事。


    我現在一拖二,沒辦法上班,我不好意思去跟家裏老人開口要錢。我去找孩子爺爺要錢,可他們爺爺也說沒錢了。


    大伯啊,我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們的啊!”


    程雪蘭皺了皺眉,憤憤道:“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男人?簡直是畜生,人渣!”


    沈子菱跟著迎合:“成蘭,你現在看清楚秦臻的為人了?當初你一個黃花大閨女,有好的家世,也有好的工作,怎麽會看上他這種人渣呢?”


    成蘭看了眼沈子菱,覺得窘迫,也愧疚:“子菱,上次你幫我救孩子的事,還沒來得及跟你說聲謝謝。以前,是我不對,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才來求助你們。”


    秦文軍沉默了一會,看了眼坐在飯桌上一言不發扒飯的兩個可憐孩子,低聲問成蘭:“需要多少錢?”


    成蘭沒好意思開口要更多的錢,隻說:“我們現在沒有房子住了,我想,借點錢租房。”


    秦文軍畢竟是這個家的大哥。


    沈子菱不管這些孩子,他都得管。


    孩子們攤上這麽個不靠譜的爹,也是倒黴。


    他想了想,才說:“這樣,你和孩子,先搬去我的房子。反正我們現在住子菱這裏,也不回去住,房子空著也是空著。


    強國現在可以去學校了,曉禾呢,你就每天早上送我這兒來。我帶三個是帶,多帶一個也是帶。你呢,就重新找份兒工作上班。把孩子拉扯拉扯,孩子爹是靠不上了,你就辛苦一點。”


    秦文軍說著,從兜裏摸出一個沈子菱一早給他備的紅包,塞給成蘭:“這裏麵有點錢,是我和文琮作為伯父,給孩子們的一點心意,你收下。”


    成蘭看著厚厚一遝的紅包,臉燒得滾紅,愈發為自己先前的行為愧疚。


    她抹了抹眼淚,哽咽道:“我以前真是瞎了眼,看上秦臻那樣的狗玩意兒。還對子菱那樣……我是嫉妒,我不是人!”


    程雪蘭很想知道,那秦臻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渣。


    居然可以把好好一個女人,折磨成這幅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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