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暑期,學校科研室終於趕在開學前放了十天假。


    秦文琮繁忙的出差工作,也告一段落。趁著沈子菱放假,他也跟單位請了高溫假。


    夫妻倆從年後就開始各自忙碌,就連躺在一起的機會都少之又少。


    趁三個孩子要去黏著跟大伯秦文軍睡覺,小夫妻倆中午得空,抱在了一起。


    兩人好久沒見,自是幹柴烈火。


    抱在一起。


    房間裏風扇呼哧呼哧地吹著,可兩人卻一點不覺得涼快,反而是渾身炙熱。


    沈子菱幫秦文琮脫掉白襯衣,撫著男人結實的胸膛:“你出差這些日子,沒少鍛煉啊?”


    秦文琮也替她脫掉薄薄一層的紗質薄衣,裏麵的黑色蕾絲裏衣,還是他從國外帶回來的。


    繁複的黑色蕾絲花紋,透著一種令人探究的欲望。


    秦文琮抱了她一下,下巴擱在女孩肩窩上,像個孩子:“自從結婚,每每出差,都覺得少了些什麽。夢裏,和這裏——”


    他說著,握著沈子菱的手,放在胸膛上:“全是你。”


    沈子菱麵頰潮紅,明明是老夫老妻了。


    可男人這一本正經的嚴肅麵孔,說出這樣的話,還是會讓她心跳加速。


    心壁上的孔洞就像是被蜜糖灌滿似的,甜而不膩。


    她側了側臉,鼻尖在男人脖頸上蹭了蹭,小聲說:“你的嘴這麽甜,很難想象,沒談過對象。”


    “我的科研成果們,都是我談過的對象。”


    沈子菱被他一句話逗笑,雙手環緊了秦文琮的脖頸,低聲問他:“你最近,工作還順利嗎?體檢是否正常?”


    “嗯。一切正常。”


    每次秦文琮任務出差回來,沈子菱都會讓他做一個詳細體檢。


    前不久沈子菱帶孩子逛百貨,遇到宋副院和他夫人,宋副院還提及此事。


    誇沈子菱是秦文琮的福星,是軍研所的福星!


    秦文琮結婚後,無論是身體指標,還是心理指標,都趨向正常。


    婚前的秦文琮,整個人就像一根繃緊的橡皮筋,隨時可能斷裂。


    可婚後有了孩子的秦文琮,張弛有度。


    工作和生活銜接得非常好。


    心理體檢,也再沒出過問題。


    沈子菱不放心,又給秦文琮把脈。


    這脈搏強穩有力,並且有龍躍虎嘯之征兆……


    沈子菱還沒來得及道出她的脈象,男人已經將她壓在了床上,柔軟的嘴唇覆上來,鼻尖相抵,呼吸交融。


    張揚浪漫的氣息在房間裏彌漫開來。


    秦文琮閉上眼享受著愛人的氣息。


    沈子菱卻不忍閉上眼,仔細觀察著秦文琮的眉眼。


    他依舊那麽好看,那麽健康。


    睫毛微微顫動,眼瞼處投下一小片陰影。


    沈子菱瞧著瞧著,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張嘴,咬了一下男人的嘴唇。


    秦文琮疼得悶哼一聲,卻並沒有停下,作勢更猛。


    “閉上眼。”


    秦文琮緊蹙的喘息中帶著一絲急促與寵溺。


    “不要,我就要看著你,好好看著你。”


    沈子菱毫不猶豫地回答。


    甚至抬起手,手指輕輕順過秦文琮的眉毛。


    “每次這樣看你,都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開心。”


    秦文琮聞言,心中一暖,愈發急促。


    過了一會。


    整個人覆在沈子菱身上,緊緊地抱著妻子,用最後一絲力氣,吻住了妻子柔軟的嘴唇。


    這個吻,並不熱烈,卻帶著一股綿密的深沉。


    每一次這樣的休假,兩人都不樂意走出房間。


    要麽躺在床上,要麽坐在床上看碟片。


    今天也不例外。


    夫妻倆一邊看碟片,一邊了解彼此最近的事。


    沈子菱提了一下小女兒“預言”的事:“老公,你不覺得這件事太奇怪了嗎?淩玲對我,以及對程雪蘭說的那兩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話,竟都成了現實。若不是想起她的提醒,上吐下瀉進醫院的必定是我。被那醉漢騷擾的,必然是程雪蘭……”


    秦文琮雖是科學家,可對這種玄之又玄的事,他並沒有否定。


    越是聰明的天才,越是會思考這個世界的其它維度。


    人類把未知的力量稱作為“神明”。


    那隻是世人的認知水平有限。


    秦文琮認為,除了這個世界和人類科技之外,一定還存在更高維度的未知科技水平存在。


    秦文琮沉思片刻,緩緩開口道:


    “也許小淩玲的’預言’和這些未知的維度有關。說不定在那些更高維度的空間裏,時間和空間的規則與我們所認知的完全不同,所以能夠提前知曉一些事情。”


    沈子菱一直沒有告訴秦文琮,自己能看見顧眉頭頂字幕劇透的事。


    就是害怕他將自己當成精神分裂患者。


    也怕他,不信任自己。


    她特地拿孩子的事來試探秦文琮。


    小孩胡言亂語,就算他不信,也隻會認為是巧合,不會覺得孩子精神異常。


    沈子菱聽見秦文琮這麽說,眼睛一亮:


    “這麽說,外星人真的有可能存在?而且他們的科技說不定已經發達到能夠跨越時空,或者影響我們這個世界了?”


    秦文琮一臉認真繼續說:


    “從科學的角度來講,宇宙如此浩瀚,僅僅隻有地球存在生命,這才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我一直相信,在宇宙的某個角落,一定存在著其他智慧生命。”


    沈子菱靠在秦文琮的懷裏,想象著宇宙中存在的各種奇妙生命,心中充滿了好奇。


    她能看見顧眉頭頂的劇透字幕,是否也和更高維度的科技有關?


    她試探性問秦文琮:“假如,我身上也發生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如果我告訴你,我覺得有一種更高維度的科技,幫助我改變了命運,你會送我去精神病醫院嗎?”


    秦文琮笑出聲:“你的思維,倒是逐漸趨近於天才的思維。你總說我是天才,可我認為,我的妻子,和我是一類人。”


    沈子菱不太理解秦文琮這話的意思:“所以,你會不會呢?”


    秦文琮解釋說:“我允許你任何不合群的稀奇古怪,除非,你的思想影響到了正常生活,傷害自己活著傷害旁人。否則,我並不認為你需要去醫院治療。”


    沈子菱懂了。


    但她覺得,自己能看見顧眉頭頂字幕劇透這事兒,現在告訴他,還不是時候。


    理論是理論,實際是實際。


    這是一次次科研實驗,交給她的道理。


    秦文琮理論上相信更高維度的生命科技存在,可實際上,未必真的相信女兒真的會預言。


    她現在要做的,是讓秦文琮盡可能接觸女兒淩玲的“預言”,讓他真的相信,淩玲的話是預言,而不是巧合。


    *


    旗山大飯店,位於京市郊區。


    組局的是曜資生物製藥。


    這家藥企去年收到顧眉的資金注入,起死回生後,勢頭迅猛。


    今年上市的好幾款新藥,賣得都不錯。


    曜資打算學習西裏製藥,在醫學院裏投項目,給學生項目注入資金,讓他們去搞研發。


    祁永朝最近剛跟了一個研究生項目組,他被老師帶來見曜資的高層。


    飯局上,祁永朝見到了顧眉,那個和沈子菱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女人。


    祁永朝很聰明,猜到這個局,是對方為自己設的。


    飯後。


    祁永朝在飯店外等出租車,顧眉故意把車靠邊停下,車窗搖下,邀請他上車:“祁同學,還沒打到車?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家?”


    祁永朝說了小區名字。


    顧眉立刻就說:“順路。上車吧。”


    上車後,顧眉打量著祁永朝。


    男人對女人的打量非常敏感,那種黏膩的目光,讓他很不舒服。


    顧眉本來想利用這個局,這個項目,拉攏、收買一下祁永朝。


    可見到祁永朝本人,發現這男人,長得白白淨淨,身上一股聰睿的幹淨少年氣。


    這一身儒雅的書卷氣,又是協合的學霸,很難不讓顧眉停止打量。


    趙啟剛在外麵玩兒女人,顧眉這一年來也沒少找。


    難得遇見一個祁永朝這樣的,自然動了心思。


    祁永朝的名字從未在原著裏出現過。


    長得不差,又這麽優秀,玩玩兒,似乎,沒有問題?


    顧眉把祁永朝送回家,往他住的小區看了一眼,這才問他:“祁同學,我對你們的項目,很感興趣。明天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個飯,在深入聊聊,你們的項目。”


    祁永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沒有拒絕:“嗯,有空。能跟顧總共進晚餐,我沒有問題。”


    目送顧眉的車消失在道路盡頭。


    昏暗的路燈下。


    祁永朝鏡片後的雙眼微微眯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聯想起最近頻繁在學校裏遇見秦臻,又被秦臻間接推進這個項目,他便明白,顧眉所謂的對項目感興趣,沒那麽簡單。


    對方,想拉攏自己,對付沈子菱。


    對於這種機會,他自然沒必要拒絕。


    顧眉如今是資源本身,若能因為曾經和沈子菱的“緊密關係”,傍上這樣的肥船,那對他的學業和未來的發展,有巨大的助力。


    回到家中,祁永朝坐在書桌前,回想著今天飯局上的種種細節,尤其是顧眉看他的眼神,那股子異樣的熱情讓他警覺。


    不過,顧眉模樣不差,風韻猶存,真有什麽,也不是他吃虧。


    這個時代,作為男性,本身就是一種先天優勢。


    *


    金秋開學。


    沈子菱和程雪蘭全神貫注投入科研,期間,秦臻製造過幾次和程雪蘭偶遇。


    可她看見秦臻就覺得生理性惡心。


    甚至覺得,此人比癩蛤蟆,還要癩蛤蟆。


    根據警方調查結果,證明之前停車場醉漢事件,是受秦臻指使。可對方又給不出實質性證據,加上秦臻有人保,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程雪蘭和沈子菱一起吃飯時,又提起秦臻,說:“這個秦臻,還真是賊心不死。前兩天我和媽媽在百貨大廈裏吃飯,就遇見他和前妻成蘭,和兩個孩子。你猜,他們演了一出什麽戲?”


    “什麽?”沈子菱好奇問道。


    程雪蘭冷哼一聲說:“他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讓成蘭承認自己爛賭,承認離婚都是她的錯。如果是以前,我可能就信了……”


    沈子菱也覺得秦臻這人有手段。


    他背後的靠山,不僅有錢,關係還很硬呢。


    現在的顧眉靠投資獲利,賺了不少錢。


    這幾年趙啟剛貪汙受賄,女人財富無數。趕上京市大開發,這個趙啟剛,更是風生水起。


    現在的顧眉,靠四個兒子,幫趙啟剛籠絡財富,把錢洗白,風采照人。


    秦臻,不過是顧眉花了點錢,養在身邊的一條狗。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故意放在沈子菱身邊,惡心她的。


    兩人正說話,蕭蕭拿了幾張餐廳的餐券湊過來:“雪蘭,子菱,附近的百貨大廈新開了一家莫斯科餐廳,要不要去試試?據說裏麵的悶罐牛肉很好吃!”


    程雪蘭立刻就說:“今天周五,我請大家去吃吧。大家最近也夠辛苦了,今晚,放鬆一下!蕭蕭,你去統計一下要去的名單!”


    “好嘞好嘞!謝謝雪蘭!有你這種組長,我們的科研成果何愁不成啊!”


    晚上。


    程雪蘭沈子菱帶著一組十個人,來到了莫斯科餐廳。


    這是一家新開的分店,是高端西餐,不便宜。


    餐廳內部裝飾華麗,屋頂高闊,鍍金的大吊燈搭配四個青銅大柱,莊重華麗。


    大家一落座,幾個人圍著一份兒菜單開始嘰嘰喳喳,興奮得很。


    沈子菱和程雪蘭拿著一份兒菜單,點了一份兒紅菜湯。


    程雪蘭把菜單推給沈子菱:“你點,我去一趟衛生間。”


    “嗯。”


    程雪蘭起身去了衛生間,出來在男女廁中間的洗手台洗手,轉身撞到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懷裏。


    她抬眼,看見的是一張白淨英俊的麵孔。


    程雪蘭一臉抱歉:“對不起先生。”


    “不要緊。”祁永朝側身,禮貌讓開。


    程雪蘭衝對方輕輕頷首,離開了這裏。


    祁永朝把手洗幹淨,折回了餐廳包間。


    甫一落座,顧眉對他說:“我剛才在大廳裏,看見沈子菱裏。不出去打聲招呼?”


    “不用。”


    祁永朝言簡意賅:“她幾次三番表示我們不是朋友,現在各自忙碌項目,除了上大課,我幾乎遇不上她。過去打招呼,未免有些奇怪。”


    顧眉嗤笑一聲,取過酒杯,準備飲用:“祁永朝,你可真有意思。那咱們的合作?”


    他卻紳士地從她手中取過酒杯,提醒說:“眉姐,你最近身體不好,還是不要飲酒了。”


    祁永朝為她倒了一杯熱水:“先喝這個。”


    “成。”顧眉喝了口熱水,擱下水杯後又說:“對了,明天,你陪我去趟醫院,做個小手術。”


    祁永朝一臉關切:“眉姐,你是哪裏不舒服?”


    顧眉搖頭,輕描淡寫說:“玩兒的時候沒大注意,有了。做手術,需要有人陪。你冒充一下我丈夫,行不行?”


    祁永朝沒有推辭,反倒關切說:“可以。但,眉姐,以後一定要注意。身體是你自己的。在這種事上,你雖是享受的一方,可是男女身體生理性不一樣,吃虧的,始終會是你。


    那個男人如果知道您為他如此……一定會對外吹噓自己的能力,吹噓自己竟能得到您這樣優秀的女人垂涎。所以,這件事,一定不能被對方知曉。”


    他這番話,倒讓顧眉投來探究的目光。


    祁永朝說教完畢,又補了一句:“眉姐,我不是想阻止您自由。隻是當下這個時代,對女人是有仇視和輕視的。趙局長在外花天酒地,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懷孕的風險。而您,則不同。”


    祁永朝的話,讓顧眉有些恍然。


    若不是他的話,顧眉差點忘了,自己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另一個時代的女大學生。


    她來這裏這麽久,第一次遇到一個像祁永朝這樣,尊重女性,並且勸她,關心她的優質男性。


    起初,她隻是貪圖祁永朝的美色,打算睡睡就算了。


    可是現在,她不僅是想睡他,還對他,有了異樣的情緒。


    顧眉凝視著祁永朝,心中泛起層層漣漪,這種被人關心和尊重的感覺,是她在這個世界許久未曾體會過的。


    她微微點頭,輕聲說道:“你說得對,我會注意的。有你在身邊,我竟覺得安心不少。”


    祁永朝微微頷首,嘴角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明光芒。


    第二天。


    祁永朝如約陪顧眉來到醫院。


    在等待手術的過程中,他一直耐心地陪伴在顧眉身邊,細心地為她跑前跑後,辦理手續。


    他的體貼入微,顧眉看在眼裏。


    手術結束後,為了不引起趙啟剛懷疑,她讓祁永朝送她回家。


    祁永朝開車,顧眉坐在後麵。


    祁永朝貼心地遞過去一隻保溫杯:“眉姐,這是我特意為你熬的中藥湯,對身體恢複很有幫助,你趁熱喝。用黃芪、當歸、川芎、桃仁、炙甘草、炮薑等中藥熬製的湯水。


    回頭,我給你一份兒藥方,您每日喝一次,身體很快就能恢複了。


    順便,醫院的病曆,我也給您處理了,沒有後顧之憂。鑒於您之前有過生產多胞胎的經曆,今日之事,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顧眉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


    裏麵加了紅糖,中藥味兒沒那麽足,甜滋滋的,倒是好入口。


    顧眉說:“祁永朝,你辦事這麽體貼,很難讓我不用你。”


    祁永朝故作坦誠,笑著說:“眉姐,我對您好,也是應該的。畢竟,您對我,不也注入了資金嗎?雖然我知道,您和秦臻接近我,是為了讓我替你們對付沈子菱。”


    顧眉挑眉:“哦。你都知道了?那你怎麽想?是要留在我身邊,替我做事。還是,給沈子菱當間諜?”


    祁永朝唇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眉姐,你覺得,以沈子菱的性格,她會稀罕我留在你這裏當間諜嗎?飛鳥,需要擇木而棲。眉姐,你會是那根良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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