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是螳螂?誰是黃雀?”


    覃勇滿臉疑惑,急切地抓了抓後腦勺,腦子都成了一團漿糊。


    沈子菱轉頭看向秦愛琴,眼神裏滿是迫切:“愛琴,有本子和筆嗎?”


    “有,給你!”秦愛琴迅速遞上紙筆。


    沈子菱接過,迫不及待地開始梳理時間線。


    她一邊寫,眉頭一邊越皺越緊,仿佛那些密密麻麻的時間和事件背後,藏著一個巨大的謎團。


    “螳螂是顧眉,黃雀自然就是祁永朝。這個祁永朝,絕非良善,如果他真的是臥底,為什麽有些重要信息沒有及時傳給警方,讓顧眉的犯罪活動持續了這麽久?”


    覃勇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他可能會跟警方說,自己也是剛知道不久。”


    “嗯。”沈子菱語氣篤定,“我還是覺得不對勁,你在警局有朋友嗎?能不能幫忙打聽一下?”


    覃勇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地說:“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一個小時後,覃勇匆匆回來,手裏揮舞著剛打聽到的消息,氣喘籲籲地說:“打聽清楚了。那個祁永朝,之前不是突然去研究證券股票嗎?就是從那之後,他找到警察,說懷疑顧眉在製造病毒,意圖危害社會。


    還說顧眉酒後失言,承認自己毒死了秦小珍。警方讓他別打草驚蛇,繼續給顧眉工作,盡可能拿到顧眉間接毒害秦小珍的證據。”


    沈子菱聽完,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喃喃自語道:


    “他又不傻。要是顧眉的項目做成了,他能獲得巨大利益,還會備受器重。可要是顧眉進了監獄,他的靠山倒了,這對他有什麽好處呢?”


    覃勇也一臉困惑,撓了撓頭說:“是啊,這到底有什麽好處呢?”


    沈子菱心裏隱隱有了猜測,可這猜測太過驚人,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她實在不敢對覃勇說。


    就在這時,護士輕輕敲了敲門,滿臉笑容地走進來,興奮地通知:“沈女士!秦教授醒了!相關科室的幾位主任都已經去會診了!我特地來通知您!”


    沈子菱聽到這話,眼睛瞬間瞪得又大又圓,驚喜和激動如洶湧的潮水般湧上心頭。


    她猛地站起身,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好,便朝著重症監護室飛奔而去。


    走廊裏,燈光慘白而刺眼,沈子菱的腳步聲在寂靜的空間裏格外響亮,每一步都踏得又急又亂。


    她的心跳急劇加速,仿佛要衝破胸膛。


    她擔心這是一場夢,一場美夢。


    又擔心這不是夢,對方隻是回光返照。


    緊張與期待交織,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胸口悶得厲害。


    走廊盡頭的急救燈還在旋轉,消毒水氣味裏裹著遠處匆匆腳步聲。


    她跑過三扇映著藍天白雲的玻璃窗,日光燈在頭頂拉成流動的白線。


    散落的發絲,被汗珠子黏在鼻尖上。


    轉角處兩位推著器械車的護士慌忙避讓,金屬托盤裏針管相互碰撞發出清鳴,像在她的心壁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跑到重症監護室,沈子菱聽見自己胸腔裏,擂鼓般的心跳震得耳膜生疼。


    重症監護室外,已經聚集了不少醫生和護士,他們神色匆匆,進進出出。


    沈子菱站在門口,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的目光透過那扇緊閉的門,仿佛能直接看到裏麵的秦文琮。


    周圍的一切聲音都漸漸模糊,因為過於緊張,耳道裏,似乎隻剩下劇烈的心跳和呼吸聲。


    秦愛琴氣喘籲籲追上來,一把扶住沈子菱的胳膊,緩了好幾口氣才說道:“子菱,你這簡直是醫學奇跡啊,怎麽突然跑這麽快……你病好了嗎?”


    沈子菱此刻根本無暇顧及秦愛琴,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的流逝都顯得無比漫長。


    終於,重症監護室的門緩緩晃動了一下,沈子菱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識地向前邁了一步,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一位頭發花白的主任醫生率先走了出來,他摘下口罩,臉上帶著一絲疲憊,麵容欣慰。


    沈子菱見狀,急忙迎上去,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問道:“醫生,他怎麽樣了?”


    主任醫生看了看沈子菱,溫和地說道:“秦教授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剛才的會診結果也很樂觀,隻要後續恢複順利,就沒什麽大問題了。”


    沈子菱聽到這話,眼眶瞬間紅了,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


    她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力氣,差點癱倒在地。


    秦愛琴趕忙用力扶住她,眼中也滿是喜悅的淚花:“太好了,子菱,小叔沒事了!”


    她甚至激動地把沈子菱抱起來轉了兩圈。


    似乎不過癮,甚至把她扛在了肩膀轉圈圈。


    身體騰空的沈子菱:“……我是醫學奇跡,你是大力出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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