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建國這邊審查一結束,就匆匆往家屬院趕。


    這兩天他擔心壞了,媳婦兒那麽柔弱自己在家可怎麽辦。


    剛進家屬院,就看到一場大混戰。


    仔細一看,中間的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媳婦兒,好家夥,二對三愣是不落下風。


    那黑手下的,每一下都是對著不言說的地方,衛建國看著都覺得疼。一直聽劉新國說不敢得罪他媳婦兒,否則回家會挨打。今天算是見識了,田甜甜同誌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既然媳婦兒沒有吃虧,他也樂得看戲,能逼的他柔弱的媳婦兒親自動手,這陳家母女……衛建國眼中閃過狠戾之色,轉瞬消散。


    眼見著後勤領導過來,衛建國才隨著眾人一起現身。


    過來就把宋舒茜抱在懷裏,輕輕拍著後背,“媳婦兒,不氣了啊,氣壞了身體多不劃算”。


    眾人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在原地,特別想大聲問一句,你是不是瞎。


    宋舒茜順勢嗚嗚直哭,開始是裝哭,後麵的是真的難過。


    甜甜是個合格的閨蜜,在旁邊巴拉巴拉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一切都是按照事實敘述的,包括陳老婆子那些話。


    周圍看熱鬧的人,來的晚,隻知道這邊打起來了,不知道原因。


    聽完甜甜的解釋,覺得陳家這母女,被打得不冤。


    後勤的工作人員,也覺得目瞪口呆,大家都是文明人,真沒聽過這麽說話的。


    “陳嬌嬌,你們三個先回去,處罰我們回去商量一下,開會決定”。


    衛建國垂下眼眸,遮蓋住眼中狠戾。


    宋舒茜這邊完全就是受害者,但她動手了,動手了就有錯,同樣開會決定。


    “行了,沒熱鬧看了,都散了”。後勤領導頭發都快掉沒了,從接管了家屬院,天天事情不斷。


    告別眾人,衛建國帶著宋舒茜回家。


    剛散開的人群又聚集在一起。


    “衛營長出來了,是不是他們家就沒事兒了?”


    “不能吧,小宋是資本家是板上釘釘的,她自己都承認了。你看他們家的東西,電風扇、收音機,哪一件是咱老百姓能用的起的。還有她那自行車,26寸紅色的,一看就是進口貨。”


    “衛營長對她真好,惹出這麽大的麻煩,還抱著哄呢。別的老爺們早都一巴掌呼上去了”。


    “可不是,衛營長聽到陳老婆子那話,臉黑的喲。這陳寶根,以後怕是得被穿小鞋”。


    “劉營長家的田甜甜,平時看著笑眯眯的,打起人來真狠,沒有她的幫助,今兒衛營長媳婦兒肯定吃虧”


    “倆小媳婦兒按著打了人家母女三個,也是厲害”。


    另一邊,衛建國已經帶著宋舒茜回到家。


    衛建國心疼的看著宋舒茜手上的傷口,輕輕吹氣,“媳婦兒,之後我多教你點打架方法,對著人體穴位教。以後打架咱自己可不能吃虧,多疼呀。


    你忍著點,我給你上藥,萬一感染了就不好了。”


    宋舒茜無語的看著手上的抓痕,兩道紅痕,她皮膚嫩,看著就格外觸目驚心。


    實際上,用靈液塗一下,就能消除。


    衛建國拿出紫藥水,順著紅痕塗抹,還隨機選了幾個地方也塗了點。最後在衣領那也塗了點。


    看著就像是打架輸了,掛彩嚴重。


    搭配上她兩天沒有休息好,有點疲倦的麵容,活脫脫一個病美人。


    衛建國還覺得不夠,“媳婦兒,拿點你的胭脂出來,給自己畫個妝,要更虛弱一點”。


    宋舒茜依言照做,心裏嘀咕,她正直的丈夫去哪裏了,請還回來。


    “媳婦兒,事情調查清楚了,你是被冤枉的。咱們現在得過去,團長和委員會的人,得給咱們有個交代,事情重大可能師長也會去,一會兒你別緊張,怎麽想的就怎麽說。”


    衛建國趁著宋舒茜化妝,在一邊碎碎念,告訴她現在是什麽情況,他的計劃是什麽。


    化好妝,宋舒茜帶著自己的背包,和衛建國一起去了部隊這邊。


    王副師長、徐政委、張團長以及高瘦和矮胖兩位委員的的同誌,已經到了。


    幾個人來到會議室,高瘦說,“宋舒茜同誌,事情已經查清楚,你是被冤枉的,多謝你這段時間的配合”。


    宋舒茜麵無表情的問,“接到舉報,進行調查,合法合規,我沒什麽可說的。我想問問,舉報的人是誰?舉報的依據是什麽?如果看誰不順眼就隨便舉報,隨便調查,進屋搜查,那戰士們還怎麽出安心出任務。”


    張團長直點頭,他也這麽想。


    高瘦說,“宋同誌的心情我們能理解,委員會鼓勵舉報,也會為舉報人保密,這樣才能清除在藏在人民群眾中的毒瘤,也請宋同誌理解我們的工作”。


    宋舒茜轉頭對部隊的人,“王副師長,張團長,徐政委,也這麽認為?如果是這樣,我們的丈夫在前方用命拚搏,保家衛國。被他保護的人,在後方構陷他的家人,這樣如何讓戰士們安心”。


    王副師長道:“部隊會嚴格管理,這種風氣不能在部隊傳開,舉報你的人,我們會查出來,嚴肅處理”。


    “多謝王副師長”。


    目的達到,宋舒茜也不會得寸進尺,社會整體風氣如此,她能平安過了這關,部隊這邊沒少努力。她主動提出這些,也算是給部隊一個整頓家屬院的借口,後方不穩,軍心難定。


    宋舒茜從她的背包中拿出一個油紙包,一層層打開,裏麵是一些泛黃的紙張,有煙盒、有灰紙、有衣服。


    上麵的內容驚的辦公室幾個人,大氣不敢喘。


    “這裏這些借條,是當宋家借給當局的”。


    宋舒茜隻解釋了一句,在座的人都懂了。


    當年當局非常困難,和老百姓借了不少東西,用的都是化名,後來就很難尋找了。


    “xxx在1937年2月1號於阜平縣向宋為國借糧食十萬斤”


    “xxx 在1947年2月1號於新服縣向宋為民借青黴素兩箱”


    “xxx在1952年2月1號於大口縣向宋為民借銀元200枚”


    …………


    整整一個油紙包的借據,當年宋家直接或間接救了很多人。


    在場的人無不震撼。


    王副師長當即上報,這已經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有幾張借條,是大領導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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