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雅,你別嚇我。”


    我看著莊小雅,伸手快速的拉住了莊小雅的手。


    可是莊小雅早已經站起身來,狂笑著就開始往門外的方向跑。


    我嚇得也顧不上換鞋了,穿著拖鞋抓了外套就一直在追。


    她從地下室跑出來,一路跑,跑出了小區,還不停,她就這麽一直跑著,一直跑著,然後忽然停下來,快速的鑽進了出租車裏。


    我嚇壞了,我不知道莊小雅在做什麽要做什麽,我連忙的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連氣都沒有喘勻就連忙的和司機師傅說道,“去跟上前麵的車,跟上!”


    目光緊緊地追著前麵的車,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把莊小雅跟丟了。


    因為回去就看到莊小雅在哭的原因,導致我渾身穿的還是上班賣酒的衣服沒有換,隻是腳下是拖鞋。


    當然那種時刻也顧不得許多了。


    隻見著前麵的出租車一路向西北方向,漸漸地城市裏的霓虹漸少,慢慢的周圍的建築也開始變少,一直到,莊小雅到了,下了車。


    隻是她剛下了車要往裏走,司機師傅就連忙的攔住了莊小雅,找她要她付車費。


    莊小雅像是沒聽見一樣,不管司機師傅的阻攔,伸手從司機師傅拽著的手裏抽出來,繼續往裏走。


    所幸,我的車也到了,我付過錢之後,趕緊將莊小雅的車費也付了,才讓兩個司機師傅離開了。


    這周圍,是一大片的別墅區,而這個會所是在這所有別墅區中佇立著。


    莊小雅像是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還一直朝著裏麵的方向走啊走。


    我隻能跟著她,就在她走到大門的時候,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莊小雅,別鬧了,回去吧。”


    我雖然不知道這個會所的存在對於莊小雅來說意義如何,但是我知道,現在這個地方與我們這樣的身份沒有一點半點的關係。


    可是,莊小雅絲毫不聽我的勸告。


    她回過頭來,看著我,她的目光中是一片死灰,然後笑了一下。


    走到了大門前。


    此時,大概淩晨五點左右的樣子了,連保安都昏昏欲睡。


    可是,一見到我與莊小雅的到來,還是瞬間強打起精神,把我們攔到了門外。


    “不許進!”


    他們狐疑的看著我與莊小雅,滿臉的警戒。


    莊小雅仍舊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甚至連看都不看保安一眼,就繼續往裏走。


    我急忙的攔住了莊小雅,想要將她往回拉。


    “咱們趕緊回去。”


    我抓著莊小雅的手,莊小雅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掙脫了我,看著攔著我們的那個門外,仰起頭來。


    “你不認識我是誰嗎?我每天泡在這裏,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


    “抱歉,莊小姐。我們不能讓您進去。”


    保安伸出手來,攔著莊小雅。


    莊小雅嗬嗬的笑了一聲,“既然知道我是莊小姐,你還特麽廢什麽話,我就是要進去!”


    我還想攔莊小雅的,可是莊小雅扭過頭來,看著我笑了一會,和我說道,“你不知道安夏,這個地方我常來,老霍喜歡這裏,我就經常陪他在這裏,甚至比去我住的地方還要勤呢。”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就表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可是當發現現實的時候,她又會瞬間變成失落。


    但是,莊小雅不聽,她不可能就這麽被我勸走了。


    她硬要往裏闖,保安也不耐煩了,他揮舞起手臂來,擋了一下,這一下子就把莊小雅打在了地上。


    地板是青石磚,加之寒冷的天氣,她穿著睡裙十分單薄。


    我嚇得連忙的去扶莊小雅,她的手被我碰觸到的時候,是徹骨的涼。


    但是她全然感覺不到的樣子,她盯著保安說道,“老霍在裏麵是不是,你讓他出來見我。”


    “你讓他出來見我!你是什麽東西你攔著我!老霍要是見到我,我保證,你這份工作也保不住了!”


    說到後來,莊小雅都嘶吼出來了,保安也很為難,他拿著對講機給裏麵說了一下,再回頭臉上連那一絲的猶豫都沒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職業感的驅逐。


    他拿起了電棍,對著莊小雅說,“我們不可能對你用武器,但是如果你現在還不離開的話,我也還是會用武器的!”


    莊小雅的眼睛裏全是決絕,視死如歸一般。


    我的心被揪緊了一般的疼。


    靜靜的望著保安,而後快速的去抓莊小雅死命的把她往外拖。


    莊小雅哭了,她抓著我的手和我解釋,她說,“求你安夏,你幫幫我,我相信老霍一定對我有感情。”


    我不知道她為何這麽覺得,她的意識是清醒的還是不清醒的。


    但是我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再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忽然開啟,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開出來,司機開到門口的時候,我們還站在那裏鬧著,於是,那輛車停了一下,搖下車窗來,詢問怎麽回事。


    我透過那一點的縫隙,看到了車內坐著宋之淵和沈宛然。


    保安把情況說明,我的手還在緊緊地抓著莊小雅的胳膊的。


    宋之淵從車上走下來,沈宛然立刻便跟了上來,一個西裝革履,眉眼之間一皺眉都是高貴,一個素衣長裙,氣質如雪。


    而我和莊小雅,一個穿著睡裙和拖鞋,滿臉淚痕,一個穿著會所酒女郎的仆人妝,腳下趿拉著拖鞋,蓬頭垢麵。


    那一刻,我全然的無地自容,不知道該躲去哪裏。


    宋之淵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後目光最終落在我穿著女仆裝裸露的那雙腿上。


    也是這個時候,沈宛然忽然轉身,再回來,手上已經多了一條毯子,她立刻的遞到我的手上,說道,“安夏,你怎麽在這,這麽冷的天穿這麽少。”


    我穿的這樣明顯,我想是誰都能知道,我這身衣服是什麽屬性。


    “他不冷,這還是她穿的多的時候。”


    宋之淵說完,冷哼一聲,轉身上車。


    沈宛然急忙的就又跟了上去。


    就在這個時候,在我愣神的瞬間,莊小雅從我的手中掙脫了,趁著門打開的瞬間,一路小跑,往會所裏跑。


    我也顧不得那些已經碎滿一地的屈辱感,急忙忙的又去追莊小雅。


    我來不及想,宋之淵看到我這一身處境的想法,我也來不及想,他會怎麽看待我,我更來不及去想,是不是沈宛然在心裏笑我。


    我隻能快去攔住莊小雅。


    她意識不清醒,我是清醒的。


    在這種情況下,我清楚地明白,莊小雅不可能見到老霍,即便真的見到老霍,老霍不找人暴打她就是好的了。


    最後,莊小雅連會所大廳的門都沒有進去,就被架出來,扔到了路邊。


    我在路邊守著她的時候,見到老霍的車開出來,連停都沒有停一下就開走了。


    莊小雅滿心的失望,她坐在大馬路上,失聲痛哭。


    我卻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總不能去說,相信我,明天會好的,真的。


    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明天會好這種話,我憑什麽要莊小雅去相信。


    可是啊,這種情境下,除了能說這句話,還能說些什麽話呢?


    過了很久,很久,我們一直坐到了東方的天開始漸漸變亮,太陽出來了。


    莊小雅失魂落魄的抬起頭來,看了好一會的太陽。


    問了我一句話,“安夏,你信命嗎?”


    我信命嗎?我曾經也想過這個問題的吧。


    是不是富貴有命,一切都是注定好的,上帝是最好的編劇,她寫了一出好故事,於是推動著故事發展,牽一發而動全身,當開始反抗命運的時候,卻恰恰推動了命運齒輪的轉動?


    大概是信的。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我不可能告訴莊小雅我信命。


    因為這就預示著,莊小雅你得了艾滋都是你的命,你曾經輝煌跌下來都是你的命。


    命中你注定有富有貴,卻終將是過眼雲煙。


    所以,我伸手抓了抓莊小雅的手,歎了一口氣,說道,“不信!我不信命。”


    然後以目光去注視著莊小雅。


    莊小雅癡癡地笑了一下,她說,“我也不信命,我總覺得我莊小雅的命我都能把握住的,我想活成什麽樣就活成什麽樣。可是,今天我測試那些結果的時候,我忽然又信了,我覺得可能是天要亡我。”


    “不會的,不會的。”


    我抓著莊小雅的手,“那些試紙測得有誤差的吧,我們再去醫院好好做個檢查,你相信我,雖然做過錯事,但是咱們不是大惡之人,不能這麽悲慘的。”


    莊小雅抬頭,愣愣的看著我。


    過了好一會,她才說道,“福禍由天不由我,天若不能盡人意。”


    我一直聽著她說這句話,卻不知道她具體想了些什麽。


    過了好一會,她忽然站起身來,笑了一下,說道,“走吧,安夏,我們回去換身衣服,然後你睡一覺,我去檢查。”


    對於莊小雅的突然好轉,我滿心歡喜。


    卻不知道,這是反常。


    我們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莊小雅收拾了自己之後,就換了衣服,在網上查了一下相關HIV的信息,準備去檢查。


    我沒有睡覺,我要跟著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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