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在去外國語學院的第二年,蘇易的兒子也順利出生。


    臨產的前三天,蘇易在學院請假回到榕市。


    進產房前,產前的陣痛讓邱玫忍不住咬住蘇易的手臂,蘇易一聲沒吭,任由邱玫在蘇易的手臂上咬出了深深的齒痕。這個齒痕,伴隨了蘇易一生,而後來的女人,仿佛成了一副催情藥,恨不得把蘇易榨幹。而馮娜娜,又在蘇易的肩頭留下了一個齒痕,隻是,不知道是咬得不深還是天意,這齒痕,在蘇易從西南外國語學院結業的時候,消失了。


    十天後,邱玫出院,蘇易也回到了外國語學院繼續學業。


    第二學期開學,似乎一切都沒什麽變化,蘇易雖然已經趕上了全班的進度,甚至在口語上,已經是班上的佼佼者。但蘇易依然在委培班的邊緣,用蔣健的話說就是,一隻先飛的笨鳥!


    但斯蒂芬與蘇易的交往,卻引來了女生們無妄的妒忌。


    一天上午,最後一節課是斯蒂芬的應用英語。


    碧眼金發,一身洋溢著青春活力的斯蒂芬走進教室,與以前不同的是,還有兩個精壯的男生跟著斯蒂芬一起進了教室。


    “morning everbody. we will do an interesting game today.(各位早上好!今天我們做一個有趣的遊戲)”斯蒂芬沒理會大家的詫異,直接告訴大家,今天的課就是chinese kung fu petition(中國功夫對抗賽)


    接下來,斯蒂芬說,今天,由班上的同學進行中國功夫對抗賽的現場英語解說。


    全班同學麵麵相覷,而斯蒂芬直接讓蘇易做第一場對抗賽的講解員。


    斯蒂芬在跟蘇易學中國功夫的時候同時,也把一些專業術語的應用教給了蘇易,可以說,即使真是一場正式的中國功夫對抗賽,蘇易也能基本勝任英語講解員。


    斯蒂芬帶著全班同學到了體育館的拳擊台,兩位精壯的男子上台,一切按照正式比賽的流程。蘇易上台客串裁判和講解。而斯蒂芬,則當仁不讓地成了啦啦隊的領隊,在台下開始帶節奏。


    蘇易參加過正式的自由搏擊比賽,自然對賽台不陌生,也不怯場,甚至,上了拳台,蘇易的整個精氣神都發生了變化,不再是委培班上那個被邊緣化,甚至有些土氣的大齡青年。


    斯蒂芬還拿了一台手持攝像機,開始全程錄音錄像。


    蘇易把兩個拳手的雙手拉到一起碰了一下,問:ready? one two ----go!”


    蘇易開始跟著兩個拳手在拳台上移動,不一會,蘇易完全進入狀態,一邊用手勢指揮著比賽,一邊用流利的英語進行裁判和解說。


    第一輪比賽三個回合,每個回合兩分鍾,中間休息一分鍾。


    當第一輪比賽結束後,蘇易公正公平地裁定了勝負。


    而第二輪比賽,斯蒂芬換了一套中式唐裝,一躍上了賽台。


    這一輪比賽,斯蒂芬讓馮娜娜當解說,而蘇易依然是裁判。


    平時在委培班綜合成績穩定在第一名的馮娜娜此刻卻非常吃力,因為,斯蒂芬的應用英語並沒有事先讓大家做過專項比賽的功課。


    馮娜娜的解說可以說非常蹩腳。一個回合打完,馮娜娜就灰頭土臉地下了場,第二輪、第三輪,依然是蘇易同時兼任裁判和解說。


    當斯蒂芬一個劃步回身下穿掌將一名精壯的男生直接拍翻在拳台上的時候,蘇易叫停準備揮掌下拍準備起身的對手。蘇易看到斯蒂芬的掌沿對準的是對手的脖頸。


    然而,斯蒂芬掌勢已蓄足,無法中途停下,下砍的掌沿迎著正在起身的對手的脖頸。


    蘇易劃步上前,右掌上翻,托住了斯蒂芬的手腕,旋即,以右手為軸,沉身扭腰,左臂舒展探出輕輕按在了斯蒂芬的右胸上……


    一場事故是避免了,但拳台上的三人,竟然都像被魔法定住了一樣。


    台下不知道是誰竟然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一小時的應用英語課,竟然上了一個小時四十分鍾。


    當大家走出體育館的時候,馮娜娜看蘇易的眼神多了一些內容。


    斯蒂芬邀請兩位請來的西南外國語學院散打隊的同學,還有散打隊的教練,當然還有蘇易去三食堂吃飯。蘇易推說自己還有事,而斯蒂芬卻拉著蘇易不讓走。


    散打隊的教練和兩位隊員也極力邀請蘇易,蘇易正無可奈何的時候,西南外國語學院的上海牌院長專車向體育館駛來,而在上海牌的後麵,還有一輛一輛掛著山城八號車牌的公爵王轎車。


    兩輛車停在了正從體育館出來的委培班眾人麵前。院長和劉老師從上海牌轎車上下來,走向跟著停下的公爵王。


    一個年輕人從副駕駛下車,打開了後座車門,一個威嚴的中年人下了車。


    委培班的學員正小聲議論著是哪位大領導來學院的時候,蘇易卻愣在當場:父親怎麽來了?而且事前並沒有告訴自己。


    看著蘇易生了公爵王轎車,委培班的學員一下炸了鍋:院長叫那個從公爵王上下來的中年人“蘇市長”,而蘇易叫那個中年人“爸爸。”


    剛才拳台上蘇易雖然已經讓委培班的同學大跌眼鏡,還覺得不過是個先飛的笨鳥,窮人家的孩子,讀書一般都比較刻苦,因為讀書的機會對窮人家的孩子來說,無異於是改變命運的唯一途徑。而此刻,院長都謙恭作陪的“蘇市長”竟然是這個被邊緣了一年的土氣的大齡青年的父親?


    這信息量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斯蒂芬老師,你的功夫師傅竟然是市長……公子?”散打隊的教練看著已經遠去的轎車問斯蒂芬。


    “我也不知道。是你們山城的市長嗎?”斯蒂芬聳聳肩。她也很吃驚,這個低調簡樸,甚至有點土氣的師父、學生難道還有著這麽不一般的家庭背景?


    “山城,我們山城好像沒有姓蘇的市長。”散打隊的教練認真想了想肯定地說。


    蘇易走了,斯蒂芬和散打隊的教練和兩個學員去了三食堂。同學們也三三兩兩地散了。


    “娜娜,我們出去吃小火鍋。”蔣健走過來,對有點發神的馮娜娜說。


    “哦,我今天有點不舒服。你和其他同學去吧。”馮娜娜心不在焉地說。


    “要我陪你去校醫室看看嗎?”蔣健有點失落,卻依然表現出對馮娜娜的關心。


    “不用。我要回一趟家。”馮娜娜說完,轉身獨自走了,留下蔣健獨自一人,此刻,蔣健的心,在沒有風的體育館前,獨自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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