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彥這一個月來已是第三次約蘇易吃飯。胡彥是那種先富起來的一小部分,處世玩世不恭。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我這人沒啥追求,也就掙倆小錢,喝點小酒,開個小車,泡倆小妞。 也是沙陽說的幾個爛人之一,如果要排名的的話,胡彥當之無愧的爛人一號。


    “蘇總,聽說你現在是越來越腐敗,汽車開膩了,騎自行車加入了新潮健身一族;手機也關得早了,誰也找不到。太脫離群眾了!今天無論如何也得一起吃飯,排班也排到我了!”


    “胡總,生意難做啊!汽油燒不起了,不就隻能燒骨油了嘛。汽車能不開就不開;手機開著還不都是你的騷擾電話?費錢!那可是雙向收費,一分鍾的一塊錢呢。怎麽,今天又有什麽喜事還是錢用不出去難受,想找一個現金使用員?那好,我們就到王府消費消費。”


    “王府請不起。逍遙居,六點半,不見不散。”胡彥知道蘇易如果不是生意上的應酬是不去那些高消費場所的。


    “無所謂,就當給胡總省錢,對了,都有那些人?”蘇易現在不是很喜歡熱鬧。


    “除了爛人就是美女,到了便知。”胡彥在電話裏笑得怪怪的。


    “要不叫上沙和尚吧。說了幾次了。”蘇易想起上次答應了沙陽,卻因為邱玫出車禍沒去。反正,和這幾個爛人也沒啥正事,人多熱鬧。


    蘇易給邱玫打電話說今天晚上有事,一會接了兒子就送回爺爺家。邱玫說,她也回去。


    “那行。一會我來接你。”


    放下電話蘇易撥了胡主任的電話。今天,胡主任和小黃去車牌。帕沙特掛著臨牌開了幾天,科西嘉一直停著沒動。


    “胡主任,兩個車的牌照都上好了?”


    “在回來的路上了。按你的安排,帕沙特上的g0003,上的科西嘉。還有二十多分鍾到。蘇總要用車嗎?”胡主任在電話裏說得很詳細。


    “不急。你們把車洗一下。”


    “已經洗好了。”


    五點鍾,蘇易開著科西嘉去接兒子。


    “爸爸,你又換車了?”兒子坐進車裏,一臉崇拜地看著蘇易。他今天才跟同學說爸爸換了一輛進口的帕薩特。小學二年級的小屁孩,總會在同學麵前炫耀自己的父母。


    “不是爸爸的車。”蘇易說。


    “借的?”兒子不認識科西嘉,隻是看著很高級,聽蘇易說是借的,有點失望。有一次蘇易開著沙陽的淩誌400帶兒子和侄兒去看恐龍,侄兒驚喜地說:“淩誌!”兒子接了一句“可惜是借的。”


    “這是媽媽買的新車。”蘇易看出了兒子的失望,就對兒子說。


    “真的?這車好漂亮。”


    看著兒子好奇地摸弄著車上的旋鈕什麽的,蘇易有一種滿足。


    到了樓下,蘇易給邱玫打電話:“下來吧。我們到了。”


    “媽媽,媽媽,爸爸給你買新車了。”見邱玫從小區出來,兒子打開車門,跑了過去。


    邱玫看到了停在門口的科西嘉和車裏的蘇易,以為蘇易又開哪個朋友的車。見兒子邊跑邊說“爸爸給你買新車了”這才認真看了一下深紅色的科西嘉。


    蘇易已經從車裏走出來,笑著對邱玫說:“試試。這車可不便宜。別再跟電杆過不去。”


    “你不是才買了帕薩特嘛,我開捷達就行。花這錢幹嘛。”邱玫坐進車裏,調好了座椅和倒車鏡,扭鑰匙打火。


    “捷達讓胡主任開。代表公司出去辦事,總開個麵包車,像個個體戶似的,也有損公司形象。你先送我去逍遙居。”當時個體戶的標配就是麵包車,公司給胡主任配了一輛柳州五菱,後來的神車。


    發動機聲音很平順,進入怠速後,幾乎聽不到發動機聲音。輕輕一打方向,車頭指向靈敏而精準。


    剛到逍遙居門口,沙陽的淩誌400也停到了科西嘉後麵。逍遙居沒有停車場,車都停路邊。見蘇易從副駕駛出來,沙陽特別從主駕後視鏡看了一眼開車的邱玫。趕緊下車走過去。


    “蘇總,今天跟夫人一起來的?”沙陽心想,今天兒可是約了美女,這邱玫來了,可不是個好事。


    “她送我過來。”蘇易說。


    “邱玫,腿好利索了?”沙陽跟車裏的邱玫打招呼。


    “好了。可以開車了。”邱玫笑著說。


    “買新車了?這車牌霸道!”沙陽小時候在山城生活,現在還帶著山城的口音。


    “車牌?”邱玫沒注意車牌。


    “那天蘇總說買車,就是買的這個車?我覺得這車你開比他開合適。”沙陽看了看紅色的科西嘉,總覺得蘇易開這車的話,有點妖。


    “好了,你走吧。不然爸媽又得等你們吃飯了。”蘇易對邱玫說。


    “好,那我走了。你們少喝點。”邱玫說完升起一半的車窗。


    等邱玫的車走遠後,蘇易對沙陽說,叫你車裏那位出來吧。


    沙陽看見蘇易從副駕駛出來的時候,從科西嘉主駕的倒車鏡裏認出了邱玫,便讓自己副駕駛的那位女子先等一下。


    當沙陽對著淩誌400招了一下手後,一位女子從淩誌的副駕駛走了出來。接著,後座門也開了,另一位女子打開後車門也走了過來。


    蘇易看這沙陽:“沙總,這是要氣死我?”


    兩位女子一位是沙陽的情人,是沙陽的同學,還有一位沒見過,但顏值明顯比沙陽的情人高。


    沙陽笑著給蘇易介紹,那位顏值高的是沙陽的情人的閨蜜,榕市人藝的演員。沙陽的情人說:“蘇哥,雪兒可是真正的美女。也隻有你蘇哥才配得上。”


    還沒等兩人認識,這就已經配對了。


    “這是蘇哥。蘇哥可是真正的公子哥,我們榕市四公子之一,榕市十大過得青年企業家。英業集團的老板!”沙陽先一通半吹半調侃地介紹蘇易。


    “別聽他亂吹。山城崽兒,空了吹,不空也吹!”蘇易笑著說。


    “今天是哪位離婚?請我喝喜酒。不然我占了便宜還不知道該謝誰。”蘇易和沙陽走進一個叫鵬程的包間,胡彥和一位女子已經到了。蘇易調侃道。


    “喝你的喜酒!別以為保密工作做的好,空出一個指標也不匯報。”沙陽是那種“糟糠之妻不會忘,情人之樂不會讓,抽空還要去嫖娼。”的主,飯局有他肯定有女人。


    還沒等胡彥開口,沙陽就先把矛頭指向蘇易。


    “我離婚還得給你沙和尚寫個申請?關心好你自己。”蘇易坐下後說。


    “同誌們,點菜!千萬別手軟。”胡彥一副東道主的樣子。


    “對,不吃白不吃,就當給我市的餐飲業盡一份力。”沙陽說。


    飯局浮華熱鬧,卻沒什麽高潮。曲終人散,自然由蘇易送陳雪回家,蘇易感覺有故事發生,因為蘇易不討厭陳雪。而且對陳雪的靚麗頗為心動。“沒出息”蘇易在心裏罵自己。


    初秋的夜晚,涼爽宜人。蘇易開著車,陳雪坐副駕駛座上。剛開始兩人都有一點拘謹。剛才的晚餐並未使兩人熟悉,單獨麵對還有一些不自在。


    “做演員的感覺怎麽樣?挺讓人羨慕的。”吃飯的時候蘇易已知道陳雪是省人藝的演員。


    “還可以,如果有人包裝,出名不是難事。可惜,這條路太擠,象我這種年齡,已不可能走紅,能有機會接個配角什麽的就不錯了。現在有時拍拍廣告,就這還得看運氣。還真不知道以後怎麽辦。”陳雪對蘇易有一種信任,沒有故作矜持。


    麵對陳雪的坦率與信任,蘇易收起輕浮的念頭,還以尊重。“其實,放下麵子做事,調整心態做人,平常日子平常過!對生活要求太高,實在是給自己過不去。”


    “還是做生意自在,自己掙錢自己花,說真的,我最欣賞的就是成功的商人。比如,李嘉誠,霍英東。”陳雪不無向往。


    “聽說李嘉誠、霍英東早期也曾走私甚至販毒,也難啊!”蘇易對生意人並不推崇。


    “ 但不能否認你比很多人過得好。比如,私家車對於很多人來說還可望不可及而你們早已玩膩了。”陳雪透出了對車的向往。


    “說到錢,陳小姐可能以為做生意最有錢,其實我不這樣認為。老百姓攢一個是一個,哪家沒有個萬兒八千的存折。而那些老板們卻常常因為短缺流動資金而當房子當車,一旦有什麽閃失,不但立刻成為窮光蛋還倒欠一屁股債,其中的酸甜苦辣真不足為外人道。”蘇易在內心深處還真有一種對結局的恐懼感。


    “蘇總的車是什麽牌子?挺豪華的。可以把天窗打開嗎?”“ 帕莎特,說不上豪華,但性能還可以。”這是一輛原裝進口的德國車。蘇易伸手打開天窗,一陣涼風掠進車內。


    “我特別喜歡遊車河,尤其是有天窗的車。”陳雪調整了一下座椅靠背,仰躺在上麵。蘇易回頭時,目光在陳雪高聳的雙峰略作停留,蘇易有了想摸一下的衝動,“她會拒絕嗎?這麽大,是真的還是假的?”


    “蘇總,平時應酬挺多的吧?”陳雪好像感覺到了那不正經的目光。


    “哦,有一些,很多時候是自己找借口不回家,我還真沒見過誰半夜三更還在簽合同。”蘇易知道實話實說的魅力。


    “蘇總這話敢對夫人說嗎?”陳雪一句話便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目光也有了挑釁的意味。


    “我有很多缺點,但我不愛撒謊,一般我隻做我敢當的事”


    蘇易感覺自己已經開始向陳雪發起進攻,並且,第六感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會拒絕自己。蘇易的右手從方向盤上滑下來,蘇輕輕握住陳雪的手,陳雪將手掌翻過來,和蘇易互握,回應著。陳雪的手很細膩溫潤,蘇易見陳雪回應著自己,便拉過陳雪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兩人不說話,蘇易有一種被電流掠過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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