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耀皇沒在意失態的老丈人,而是繼續問道:“那如弟妹所說,你現在是夙家的家主,那便意味著華夏國的最高權力在於你?”


    他此時心跳加速,夙予繁嫁給了小十一。


    那不就是他們皇家的人了嗎?


    這是不是說明......


    太子杭景承擰眉:‘若是得到夙予繁,和她家族的支持,那他的太子之位不就更穩了。’


    四皇子杭景皓斂眸,不知在想些什麽。


    底下的大臣也想到了這一點,直勾勾地看著夙予繁。


    當然也有人不屑,家族再厲害也不可能把一個國家交給一名女子。


    殊不知,在不久之後,這樣的事情在溯淵大陸高調上演。


    夙予繁嘴角半勾,漫不經心地斂眸,否定道。


    “是也不是,我隻有影響力,但是沒有決策力。”


    “華夏國的最高權力甚至不在於領導者,而是在於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哪怕是最高決策也在於中央政z局,不在個人。”


    “中央政z局可以相當於你們前朝的內閣。”


    “所以天下太平時,我夙家子弟隻入世,但不出世。”


    “我一個人的決定和選擇,改變不了華夏國的重大國策。”


    她話語平淡無奇,卻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儀。


    最後一句話既是解釋也是警告。


    她知道這些人心裏在想什麽,貪婪者終會被反噬。


    隻是在看到杭辭意的眼神時,她好像看到了發自內心的一種......擔憂?


    南耀皇由原來的激動,平靜了下來。


    即便夙予繁在華夏國不是皇帝,那也是類比嫡公主的存在。


    這樣的身份,自然是比棲梧郡主高貴得多得多得多。


    裴棲梧原本想讓夙予繁丟人,現在卻看著夙予繁在這裏嘩眾取寵。


    她當然不信夙予繁說的,人在外的身份哪個不是自己給的。


    世人皆不知華夏國和華夏大陸,要是她亂編的也未可知。


    “既然你身份如此‘高貴’,那不知,女子八雅可有能拿得出手的?”


    夙予繁似笑非笑道:“隻是略懂,但要是同你比試一二,還是沒有問題的。”


    裴棲梧差點殿前失儀,被氣笑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本郡主定不會手下留情。”


    她上前一步拂身行禮道:“皇上,臣女想與王妃比試畫技。”


    台下立即有交頭接耳的聲音。


    “棲梧郡主在作畫方麵頗有天賦,畫技可是耀都貴女之首。”


    “熠王妃怕是要輸了......”


    “這棲梧郡主沒有一點君子之風,拿自己的長處去比,勝之不武。”


    這些人的聲音逃不過夙予繁的耳朵。


    小看裴棲梧了,還真有兩把刷子。


    不過,挑戰最強的才有意思。


    夙予繁看出了南耀皇的躊躇,直言道:“可以。”


    南耀皇不爭氣地看了看杭辭意,眼裏似乎在說。


    你怎麽也不攔著點?棲梧的畫技你不知道嗎?


    然而卻隻看見杭辭意滿眼柔情地望著夙予繁。


    當然, 這是南耀皇眼中的杭辭意。


    南耀皇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那便各自準備,有任何需要,告知宮人即可。”


    裴棲梧安排宮婢,將桌案和她的文房四寶搬上了大殿。


    而夙予繁則去了偏殿,從空間取了紙和工具。


    在拒絕宮人的幫助後,拿去了大殿。


    兩人分坐大殿兩側。


    由元公公開始講述規則、計時。


    “王妃、棲梧郡主,比試由此刻開始,計時兩炷香。”


    作畫之時,席上又開始“把酒言歡”,說話聲起伏不斷。


    “你們剛才可有看見熠王妃作畫的紙張?”


    “熠王妃作畫的紙張為何如此白淨?好似還泛著光澤。”


    “那紙張好像很薄,如紗一般。”


    “侍墨怎麽走開了?熠王妃難道要自己磨墨?”


    “若是她自己磨墨,時間肯定來不及,難嘍。”


    眾人不知道的是,夙予繁空間也是有一些質量上乘的墨水。


    直接拿來用就好了,根本不需要磨墨。


    更何況拿墨條磨出來的,哪有已經調好的墨水細膩。


    裴棲梧看到夙予繁的動作,暗罵了一聲:“裝模作樣。”


    “棲梧郡主倒是一如既往的鎮定,手上走筆龍蛇,好不順暢。”


    “看來啊,熠王妃要輸嘍。”


    眼看著最後一絲香灰掉落,元公公高喊:“時辰到,封筆。”


    裴棲梧聽見眾人的誇獎,心中洋洋得意,她胸有成竹地放下筆,挑釁的看著夙予繁。


    裴棲梧此時還不知道,她待會兒將會受到怎樣的打擊。


    夙予繁默默地放下筆,安靜地收拾著桌上的一片狼藉,未施舍給裴棲梧一絲眼神。


    裴棲梧讓宮人將她自己的畫作先展示給南耀皇。


    她畫的內容是鳥語花香,畫法屬於沒骨畫。


    通俗來說,就是圖案沒有描邊,但是比寫意畫更加具象,色彩也更豐富。


    南耀皇不得不承認,裴棲梧的作畫手法和配色技法愈發嫻熟。


    對畫作頗有研究的花相和沈太傅也連連稱讚。


    裴棲梧嘴角扯著一抹高傲的弧度,像是在說:手下敗將!


    夙予繁將畫作交給宮人,展示在南耀皇的眼前。


    高台上的南耀皇、皇後和後宮娘娘們,都神色不一。


    有人瞳孔張大,詫異不已;有人眸底深邃,眼含算計;也有人驚詫過後,溫柔含笑。


    隻見夙予繁畫的正是現下宴會上的場景,色彩與現場一模一樣。甚至是桌上酒杯裏的酒水、女子額間的碎發,都畫得清晰可見。


    尤其是夕陽和油燭燈照映下重疊的光影,仿若複刻一般。


    唯一的區別是,夙予繁加上了已經離去的太後。


    南耀皇讓宮人給台下眾人一一展示,大家的表情和高台上的嬪妃們如出一轍。


    裴棲梧在看到畫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輸了。


    但是她不服。


    她自以為,她也可以畫出夙予繁這樣的工筆畫,隻是需要的時間長一些。


    隻要自己勤加練習,未必不能做到。


    然而這時,夙予繁又對南耀皇說:“皇上,還請宮人將畫卷拿得遠一些,大概二十步就好。”


    眾人都不明所以,但依舊聽夙予繁的話,將畫作拿遠了些。


    也就是這時,剛剛還是宴會現場的畫作,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幅夕陽下的遠山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王爺不好了,王妃她登基為帝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京禾大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京禾大人並收藏王爺不好了,王妃她登基為帝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