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暇皇後哪裏能信這種場麵話,祭兒可是她唯一的兒子。


    若是出了意外,她的皇後地位也會不保。


    西暇皇有些猶豫,此事雖然凶險,但祭兒若是辦成,立祭兒為太子之事,便可定數。


    朝中猛將不少,到時派給祭兒幾十萬人,想必也是有贏麵的。


    不消片刻,西暇皇便不顧西暇皇後的反對,下了聖旨。


    “公子重情重義,朕欽佩之。”


    “朕的太醫院院首,雖不及澤神醫醫術高明,但也能力不俗,不如讓他來給公子護衛瞧一瞧?”


    夙予繁搖頭:“多謝皇上好意,隻是此毒,商會醫藥院使盡手段也未查出,想來院首也是無法。”


    “小一”中毒隻是一個借口,哪裏經得起查探。


    西暇皇可惜道:“那便算了。”


    “公子寬心,朕會派人幫公子在西暇國內尋澤神醫的蹤跡。”


    夙予繁頷首道:“多謝皇上。不勞皇上費心,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弟弟既然已經找到,就不必再浪費人手做無用功。


    西暇皇不知說什麽好,他當年可是不認命的。


    如今不就坐上皇位,俯瞰天下山河。


    “公子通透。”


    兩道聖旨一出。


    官員們一半歡喜一半憂。


    三皇子麾下的官員皆是一愣,皇上怎麽會突然下旨讓三皇子去險地。


    喜得自然是其他皇子麾下的官員,還有五品之上的官員家眷。


    玉公子雖是商人,但在四國名聲大噪,富可敵國。


    地位堪比隱世家族。


    沒有人會把玉公子當做普通的商人,若是家中女兒能攀上一二,來日必定扶搖直上九萬裏。


    西暇丞相府。


    少年冷眸微眯:“來人,去查,今日到底出了何事?”


    皇上為何會出這樣一道聖旨?


    難不成與玉公子有關?


    今日玉公子拜訪大皇子府,又被三皇子“請”進宮。


    這動靜可不小。


    但凡關注大皇子的人,應該都知道了此事。


    “是。”


    暗衛應聲之後離開。


    大皇子府,書房。


    暗衛來報。


    大皇子抑製不住嘴角的笑意:“澤弟,玉公子不愧是玉公子,一句話便將伏祭遣去了乾州。”


    “這一去,沒有個一兩年是回不來的。”


    這也讓大皇子更加確信玉公子的實力,哪怕沒有澤弟這一層關係,也萬萬不能得罪。


    夙予澤臉上盡是得意:“那是,我姐出手,向來幹淨利落。”


    宮宴開。


    西暇皇和玉公子一同到達。


    玉公子的席位隻在西暇皇之下。


    眾人也是再一次見識到了玉公子的地位。


    夙予繁看到大皇子身後的夙予澤,眼皮微跳,歎了一口氣。


    不過分開幾年就不聽話了。


    夙予繁神情微動,很快恢複正常。


    一切如常。


    宴會上歌舞升平。


    少年丞相舒懷瑜麵上噙著溫和的笑意,好奇地打量著夙予繁。


    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隻是突然對上了夙予繁身後護衛的眼睛。


    這人怎麽看著如此熟悉?


    那雙眼睛幽深冷冽,周身氣質絕然,絕對不是尋常的護衛。


    舒懷瑜眼底不由得浮起一抹深意。


    杭辭意見舒懷瑜盯著夙予繁,內心的醋壇子早已打翻。


    幾個月前,兩人在邊境簽署停戰協議的時候見過麵。


    一文一武,皆是大陸上的定天下安天下的佼佼者。


    舒懷瑜束發之年(15歲)便連中三元,是溯淵大陸年紀最小的狀元。


    同年以一己之力,奪回被北寒國搶去百年的兩座城池。


    正因為此等功績,直接被西暇皇任命為一品丞相。


    甚至破格入國子監教學,任太子太傅。


    盡管西暇國太子未定,但舒懷瑜的地位確是不可撼動。


    甚至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認為,隻要得到舒懷瑜的認可,太子之位便是手到擒來。


    杭辭意與舒懷瑜雖是點頭之交,但幾天的接觸,也讓彼此知道,傳言不虛。


    杭辭意看向夙予繁,眼中透著不安和一抹不易察覺地占有欲。


    可他不知道,真正讓他憂心的還在後頭。


    夙予繁感受到杭辭意的視線,回頭望向他。


    “一起坐。”


    說著夙予繁往旁邊移了移,騰出了位置。


    杭辭意頓了頓,嘴角輕輕翹了起來,坐在了夙予繁身旁。


    此時已經有官員之女,世家千金走到大殿中央,進獻才藝。


    西暇國雖然臨近華夏古代的西域。


    但氣候比南耀國隻是略微炎熱一些。


    獻藝的貴女們都穿著清涼,特別是獻舞的女子,露著小蠻腰和鎖骨。


    動作一大,也會隱約露出膚白的大長腿。


    夙予繁單手撐著下巴,看得很是心動。


    會跳舞的美女誰會不喜歡呢?


    會麵獻舞的女子更是大膽了起來,不禁開始向夙予繁拋棄了媚眼。


    夙予繁回以一笑。


    突然,耳邊傳來酒杯碎裂的聲音。


    夙予繁尋著聲音望去,隻見杭辭意手邊滿是酒杯的碎屑,酒水灑落在桌上。


    “怎麽了?”


    杭辭意雙拳緊握,眼眶微紅,眉眼間帶著慍怒。


    在夙予繁看過來時,低眉應道:“無事,不小心打碎了。”


    杭辭意立即招手,讓旁邊的宮人處理酒漬和酒杯殘渣。


    夙予繁沒有多想,將手裏剛剝開的葡萄,遞給杭辭意。


    “這裏的葡萄很甜,嚐嚐。”


    台下的眾官員看見這一幕,內心震驚無比,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玉公子剛剛不是看得很愉悅,怎麽又和護衛這般?


    難道……玉公子有龍陽之好?


    台下一位官員,小心翼翼地看著西暇皇後。


    西暇皇後稍稍抬眸看了一眼夙予繁,麵向台下的官員點點頭。


    “啟稟皇上,微臣小女愛慕玉公子已久,微臣鬥膽,想求皇上一個恩典。”


    西暇皇凝視著台下的官員,麵容依舊儒雅溫和。


    臉上帶著些許為難地看著夙予繁道:“玉公子正值舞象之年,不知可有婚約?”


    舞象之年:男子15——20歲。


    能與玉公子結親也是好事,但玉公子能不能看上便要看她們的本事了。


    然而讓眾人都詫異的是。


    夙予繁朱唇輕啟,眼中盡是拒絕:“皇上,在下已有婚約,便不勞這位大人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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