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為什麽?”


    莫莫沒有理會南煦緊拽著她的手,眸色冰冷地繼續質問。


    南煦那雙自然上揚的眼眸垂了下來,身上突然冒出一股頹廢感。


    他壓著嗓子,但是還是能聽出一絲顫抖的意味,“寶寶……和孟辰也在交往嗎?”


    南煦低垂著頭,說的聲音很小,莫莫一時沒聽清,“你說什麽?”


    南煦抬頭,眼眶蓄滿淚水,咬著唇可憐兮兮地再次重複。


    莫莫聽後,眸中的冰冷凝滯。


    孟辰到底還是告訴南煦了。


    她透過南煦水潤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他,似乎要把他這個人看透。


    南煦見莫莫一言不發,不過幾秒,便壓不住內心的慌亂。


    他順著莫莫的衣角向下,牽著莫莫溫熱的雙手,拉著她的手蹭上側臉。


    南煦嗓音溫柔,“對不起寶寶,我錯了,我不該因為孟辰隨隨便便說的話就懷疑你,對不起。”


    樓上心理治療科室。


    一個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色身影,鬼鬼祟祟地閃進劉醫生的診室。


    她脫下頭上的鴨舌帽,一頭藍色的秀發散在身後。


    劉醫生頗為意外地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女孩,她今天可沒有預約安笙的治療。


    況且,安笙已經很久沒來過了。


    “又做噩夢了?”劉醫生打開電腦上關於安笙的電子病曆,準備記錄。


    安笙神色懨懨的,看起來似乎很久沒有睡過一個整覺了。


    她恍惚地點點頭,“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又開始做噩夢了,整夜整夜睡不著。”


    “唉,還是隻吃藥嗎?”


    “嗯,一個月的藥量就好了。”


    劉醫生握在鼠標上的手一頓,“一個月劑量太大了,一周吧。”


    安笙也沒有反駁,順從地點頭。


    “你還是什麽都不肯說,我總得知道你為什麽做噩夢,才能從根本上治療你的病。”


    劉醫生伸手扶了扶金絲眼鏡,溫和的目光落在安笙身上。


    安笙垂下眸子,閉口不言。


    她不是不肯說,她不敢說,也不能說。


    當年知道孟偉業那件事的所有人都死了,要麽都被遣散到不知名的偏遠地區,永遠回不來了。


    當初才九歲的安笙差點被孟偉業發現,也差點沒命。


    是孟辰拚死將她救了下來,也是那個時候孟辰才知道,伍若英不是因為壓力過大自殺。


    但是安笙太小了,那個時候被嚇壞的她一度失聲,恢複後說話也顛三倒四的。


    孟辰隻能從她殘缺的話語中拚湊出些許事實。


    那以後,或許是為了保護她,孟辰將她推得遠遠的,不讓她踏進孟家一步。


    叩叩。


    劉醫生屈指敲在桌子上,拉回安笙的思緒,“好了,你下去拿藥吧。”


    “謝謝。”安笙低頭道謝後,匆匆離開。


    電梯在三樓停下,安笙遲疑地走出電梯,朝南煦的病房走去。


    病房門虛掩著,她透過門縫將裏麵的情形看了個遍。


    孟辰不在。


    安笙失落地歎了口氣。


    孟玥今天破天荒地給她發過一條消息,告訴她孟辰在醫院裏。


    她不明白孟玥怎麽突然給她發這條消息。


    以往,他們兩兄妹總是水火不容,連帶著她也被孟玥要求離孟辰遠遠的。


    反正她最近噩夢連連,需要來醫院拿點安眠藥。


    想著隻是來碰碰運氣,但沒想到運氣這麽差。


    安笙垂頭失落地離開。


    醫院樓下,她怔怔地看著前方的孟辰,一時間躲閃不及,兩人正麵相迎。


    孟辰壓著眸中的陰鬱,一臉不善地看向安笙:“怎麽在醫院?”


    安笙瞥到孟辰臉上的傷口,擔憂道:“你的臉……”


    孟辰麵色難堪地側過頭,“不用你管。”


    安笙垂下眼眸,喃喃道:“哦。”


    孟辰瞥到她手上的藥,眉心緊皺,“又做噩夢了?”


    安笙將手裏的袋子藏到身後,咬著唇不說話。


    忽然,她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緩步靠近孟辰。


    安笙低聲道:“我好像記起來一些事。”


    孟辰眸色淩厲地望向她,壓低嗓音,“別和我靠太近,有人跟著。”


    他每天都活在孟偉業的監視下,不能讓孟偉業發現安笙的異樣。


    安笙知趣地垂頭退後幾步。


    “打以前那個號碼吧,你小時候背下來的那個。”


    孟辰走出醫院,和她擦肩而過。


    安笙詫異地看著孟辰的背影,那個號碼他不是不用了嗎?


    那個號碼,指的是孟辰13歲以前用的,自從伍若英去世後,他沒再用過。


    她打過無數次,沒有一次接通。


    三樓病房內。


    莫莫伸出指尖撫著南煦臉上的十字疤痕。


    沒有肯定南煦的說辭,也沒有否定,一言不發。


    她的眸底波光流轉,心思百轉。


    寂靜的病房內忽然出現一道飄忽的聲音,“如果我說是呢?”


    莫莫話音落下後,仔細觀察南煦的神情。


    她在試探。


    試探南煦認主後的容忍度和聽從度到底有多高。


    這件事,哪個男人能忍?


    莫國華當年忍不了,南煦也不可能忍得了。


    她可不覺得南煦能有那麽喜歡她,也不覺得他可以喜歡到忍受綠帽子的程度。


    他現在的一切表現,她更願意相信是藥物的作用。


    “不會的,寶寶不會這樣做的……”南煦喃喃道。


    那原本慘白的麵色愈發沉重,寡淡蒼白得像是那牆上的石灰。


    “為什麽不可能?”莫莫盯著他空洞的眸子反問。


    南煦張著嘴,想反駁,但是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如同被一隻大掌死死攥住脖頸般窒息。


    “你不是也和別的女人上床了嗎?”莫莫望著他那好看的眉眼,低聲道。


    她溫熱的指尖覆上他的眼睛,略過他長長的睫毛,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南煦麵上。


    “我隻不過和孟辰談談戀愛,你憑什麽質問我?”


    莫莫的一字一句,大刀闊斧般斬向南煦。


    南煦唇瓣顫抖,心髒緊縮,心尖像是被利刃淩遲,一寸寸吞噬他,痛得他喘不上氣。


    他急切地湊上去,輕輕貼在莫莫唇上,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南煦含糊地乞求,“寶寶騙我的對不對?因為我做錯事了,你在懲罰我對不對?”


    “我錯了,不要騙我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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