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奮帶領一眾手下離開南行商行,坐著白東山為他們準備的馬車,返回長壽坊。


    馬車前行之後,洛神便低聲問道:“東家,與公主殿下談的可算順利?”


    秦奮笑道:“當然順利,你們沒看到公主殿下看到我眼中都放光了?”


    這個場麵所有人都看到了,而且白東山的尷尬之情他們三人的感受更為深刻。


    隻不過車中可以理解這件事的隻有洛神一人,發財、摘星作為同性,則完全搞不懂這位宋國公主第一次見他們主子,為何搞得如此失態,看上去簡直就像是花癡附體。


    洛神說道:“既然是這樣就好,這件事便再無阻礙,婚約定在金秋十月,現在三月不到,時間非常充分,待第一次交易完成,就為東家籌備婚禮。”


    秦奮這時忽然問道:“你們誰見過這位無雙公主?”


    三人聞言,齊齊搖頭。


    洛神問道:“東家為何有此一問?”


    “沒事,就是覺得公主身邊那個婢女很有意思。”


    洛神聞言大驚,說道:“東家,萬萬不可啊,此事涉及到國事,你還未與公主殿下成親,萬不可打她身邊之人的主意。”


    秦奮一怔,旋即便明白了洛神的顧慮,可他考慮的事情明明和這件事沒有一點關係。


    “你想哪去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洛神卻一百個不相信對方,在太平公主的事情上她已經吃過一次虧。


    “東家,想要女子哪裏沒有,無雙公主身邊的人萬萬動不得。”


    秦奮直接被氣笑,正待出言反駁,卻注意到左右兩邊發財與摘星望著他的眼神,那裏分明充滿了不信任。


    “你們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秦奮的語氣略帶不滿,但三人看他的眼神根本沒有變化,言下之意似是在說,我們知道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過分了,過分了,這是看東家應該有的眼神嗎?”秦奮抱怨道。


    三人收起不信任的眼神望向他處,但突然集體這麽做,反而更氣人。


    秦奮翻了個白眼兒,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一些,說道:“你們就沒發現無雙公主身邊的婢女有什麽不妥嗎?”


    洛神聞言,忽然一把抓住了秦奮的雙手,頗為懇切的說道:“東家,她有什麽不妥咱也不管,行不行?哪怕……等到你和公主完婚之後呢?”


    秦奮鬱悶的把自己的雙手從對方的手中抽回,說道:“怎麽還說不明白了呢,我明說吧,我覺得那個婢女才是真正的無雙公主。”


    ……


    一輛更加寬大舒適的馬車中,無雙公主身邊那個婢女坐在了車廂中最舒適的位置上,而無雙公主則苦著一張臉坐在一旁。


    秦奮猜的沒錯,婢女才是真正的無雙公主,而她的貼身婢女卻扮成了公主的樣子。


    真正的無雙公主此時的臉色頗不好看。


    “櫻桃,你可知罪?”


    做公主打扮的櫻桃聞言趕忙在馬車中跪了下去,淒淒艾艾的說道:“婢子知錯了,請殿下恕罪。”


    “我已經提醒了你一次,為何還是那般不知自重?”


    櫻桃委屈的說道:“其實吧,我覺得若是隔著屏風,婢子也不至於這樣,可屏風一撤,駙馬那豐神俊朗麵容一出現,婢子腦袋裏便是一片空白了。”


    這是一種非常隱蔽的推卸責任的手段,因為想要撤掉屏風的可不是她,而是公主臨時命他這麽做的。


    無雙公主聞言,臉上不由一紅。


    她扮作婢女站在屏風邊緣,秦奮剛進門的時候她所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對方。


    隻是一眼,她便感受到了一種震撼,宋國地大物博,風流才子無數,可她卻從未見過這麽好看的人。


    於是,她臨時改了主意,讓櫻桃命白先生撤掉了屏風。


    但她怎麽可能一個人背這口黑鍋?


    “沒錯,是我讓你撤掉屏風,可我沒讓你把其他人都趕出去呀?”無雙公主氣哼哼的說道。


    櫻桃忽閃著大眼睛,說道:“婢子隻是揣度了殿下的心思,撤掉屏風,殿下就是想多看看駙馬,那其他人留下作甚?沒了他們,駙馬才能隻看咱們呀。”


    無雙公主恨恨的說道:“那你也不必非要表現的垂涎三尺的樣子吧?你要知道,你扮的可是我。”


    櫻桃聞言,臉立刻就紅了起來,慌亂的解釋道:“婢子哪有這麽不堪?我知道自己扮的是公主,一直裝得端莊大氣呢。”


    “端莊大氣?”無雙公主感覺自己要被對方氣死了,“你若真是一直都端莊大氣,我何苦要提醒你兩次次?你知道嗎?就是因為你,秦奮後來一直在看我。”


    櫻桃哀怨的說道:“殿下天生麗質,和婢子站在一起,駙馬隻看你,那也怪我嘍?”


    這個馬屁拍得很隱蔽,登時便逗笑了無雙公主。


    “死丫頭,何時學得這般油嘴滑舌?”


    櫻桃嘿嘿一笑,心想自己今日的罪過應該是混過去了。


    她隻是想拍一個馬屁遮掩罪行,說這句話時並未多想。


    可無雙公主在享受這個馬屁的過程中,卻忽然發現了不對。


    因為自己移花接木的安排,在秦奮的眼中,櫻桃才是自己,而自己卻是女婢。


    這家夥見到自己貌美就看起來沒完,豈非便是當著自己的麵便看上了自己身邊的婢女?


    想到這裏,剛剛轉好的心情又灰暗了,隻不過這一次的矛頭已從櫻桃轉到了秦奮的身上。


    …….


    馬車剛進長壽坊,還未轉進自家所在的那條街,秦奮便看見了站在路邊的老黃。


    他一會兒向左望,一會兒又向右望,臉上神色顯得甚是焦急。


    秦奮急忙叫住馬車,從車廂中走出,然後喊了老黃一聲。


    老黃一見,大喜過望,趕忙跑了過來。


    看著這位老人家氣喘籲籲的樣子,秦奮便想到可能出了狀況,於是趕忙問道:“何事把你急成這樣?”


    老黃說道:“不知東家從何處回來,怕錯過了你們。”


    “有人又上門了?”


    秦奮指的當然是飛虎幫,他們今天可是搶了人家不少的錢。


    老黃一愣,問道:“東家怎麽知道?”


    秦奮見老黃自從見到自己,好像便沒有之前那麽急了,看上去好像又不像是飛虎幫上門的樣子。


    “你快說,到底怎麽回事?”


    “家裏有好幾位公公在等著東家。”


    “公公?”


    這個是秦奮完全沒有想到的。


    “他們來幹什麽?”


    “不知道,我們買完所需之物回家時門前便有一位年輕的公公說是要找東家,後來又來了十幾次,問他找東家何事,他又不說。剛剛一位年紀大的公公帶著一群甲士找上門來,現在就在府門之外等著東家。我怕此事對東家不利,就從馬廄那邊溜出來了,想提前給東家說一聲。”


    秦奮完全沒想到會是一群公公找上門來,自己唯一能和公公沾上邊的便是太平公主了,難道她已經回來了?


    臨行時兩人曾有約定,算時間儀駕應該明日才會抵達長安,後日才是他們相約見麵的時間,怎麽可能今日就派人來請?


    秦奮越想越覺不對,就算真是太平公主有急事找自己,派一個人來死等也就是了,沒必要這麽一撥一撥的派人。


    “老黃,你按照原路回去,該做什麽還做什麽,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老黃應了一聲,溜著牆根兒一路返回秦家馬廄,遠遠看頗像一個鬼祟的老特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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