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此刻正狂奔在前往安業坊的路上,在那裏有一處他們租賃的小院,平時那裏並沒有人居住,就是準備在這種危急關頭作為他們的臨時居所。


    他的那根狼牙棒被裹在了一塊厚布中,這樣路上的行人便看不出他手中拿著的是兵器了。


    為了防止有人跟蹤,三郎並沒有沿著最近的路前往安業坊,而是繞了一大圈,確定身後真的沒有可疑之人跟蹤,他才朝著安業坊行去。


    他雖然一生氣腦子就不太好使,但是這種基本的操作還是知道的。


    終於來到了臨時落腳點,這裏是處獨門小院,周圍十分安靜,很少有行人經過。


    三郎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伸手入懷摸出了一把鑰匙,可他插了半天,鑰匙就是插不進鎖眼中。


    當時租下這間房子的時候,每個人都發了一把鑰匙,呂夫子要求每個人都要來試一下鑰匙是否好用,他當時可是第一個完成任務的。


    所以這把鑰匙絕不會有問題,那麽問題便應該出在這把鎖上。


    這時三郎想起,他們最近手頭並不寬裕,也許拖欠了這裏的房租,房東將門上的鎖給換掉了。


    這件事令人頗為鬱悶,但卻難不倒他,因為這裏的院牆並不高,他完全可以翻牆而入。


    於是他先將沉重的狼牙棒順著牆扔進了院中,在一聲大響之後確定依舊沒有引起這裏人家的注意,他便準備翻牆而入。


    可就在這時,一旁的小巷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叫。


    “救命啊,救命。”


    四周十分安靜,這聲“救命”嚇了三郎一跳,他全力戒備,準備隨時開溜。


    很快,小巷中跑出一個年輕女子。


    她披頭散發,衣衫不整,衣服上有多處被撕破的痕跡,鮮豔的肚兜與雪白的肌膚都清晰可見。


    女子看上去十分慌亂,一邊跑一邊向後張望,結果便一頭撞進了三郎的懷中。


    三郎立即感覺到了女子身體的柔軟與其特有的香氣,但他卻不為所動,一把捂住了對方的嘴。


    沒了女人的聲音,四周又恢複了寂靜,三郎並未因此而大意,還是豎著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兒。


    確定周圍再沒有其他的腳步聲,三郎的一顆心才終於放下,他正待詢問一下女子到底發生了何事,突然就覺小腹一涼,然後便是一陣刺痛襲遍全身。


    他一把將女子推開,望向自己的腹部,就看到小腹上插著一柄不大的匕首。


    女子被推開之後,立即又開始大喊:“殺人了,殺人了。”


    她一邊喊,一邊跑,很快就消失在了三郎的眼前。


    若不是怕驚擾了周圍的鄰居,三郎這時肯定又要哇哇大叫。


    這特麽叫什麽事?難道自己遇到了女瘋子?


    這柄匕首並不算長,所以這一刀刺的並不深,三郎的傷勢並沒有太過嚴重。


    但這卻令他很憤怒,恨不得用自己的狼牙棒敲碎誰的腦袋。


    如果可以,他希望是敲碎那個女瘋子的腦袋,可現在狼牙棒並不在手邊,因為已經被他扔進了院子裏。


    三郎不想再浪費時間,腹部的傷口雖不嚴重,但也需要盡快止血,否則一樣會有危險。


    他忍著痛,向後退了幾步,準備一個加速跑就翻進院牆之中。


    可他剛剛跑了兩步,就感覺頭重腳輕,整個大地都在旋轉,這讓他一下便摔在了地上。


    明明已經倒在地上了,可三郎還是覺得大地在旋轉,到了最後他隻覺天地都發生了傾覆。


    過了一陣,三郎終於昏了過去,一輛馬車悠悠駛到了小院的門前。


    車轅上的兩個車夫下了車,手腳麻利的抬起三郎就扔進了後麵的車廂,然後二人又回到了車轅上,沒事人一般的趕著車離開了。


    車廂中,除了三郎還有一人,正是剛才刺了他一刀的那個年輕女子。


    女子毫不猶疑的拔出了三郎腹部的匕首,然後熟練的為其敷了藥,又用一條白布包紮好了他的傷口。


    ……


    當三郎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什麽都看不見了。


    這並非是因為四周一片漆黑,而是因為他的眼睛被人蒙上了。


    情況似乎非常不樂觀,他的整個人好像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從頭到腳都動彈不得。


    除了眼睛,他的嘴也被什麽東西堵住了,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


    現在唯一還能使用的器官隻有耳朵了,他豎著耳朵聽了半天,卻沒有聽到一點動靜。


    周圍寂靜的就像是墳場一樣。


    他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也不知是什麽人捉了他,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人捉住。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想起了那個女瘋子。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三郎終於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聲音由遠及近,聽上去像是有人正往這裏而來。


    房門“咣當”一聲被推開,這立即讓三郎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墳場,而是在一間房屋之中。


    隨即,他感覺到有人走進來了,聽腳步聲來的好像是三個人。


    這時,一個女人突然開口說道:“把他的眼睛解開。”


    於是,有人解下了蒙在三郎眼睛上的黑布,他終於重見光明。


    房間中很亮,三郎不自覺的眯起了眼。


    他快速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處房間很大,竟然還有不少的窗戶。


    從窗戶透進的光他可以判斷,時間並沒有過去太久,因為現在還是白天。


    然後,他看到麵前站著一個女人,另外還有兩個漢子,而在三人之後的兩根柱子上,竟還綁著兩個人。


    這兩個倒黴蛋和他一樣,全身上下都被綁得緊緊的,嘴裏堵著東西,眼睛蒙著黑布。


    如此他便不能立即看清這兩個倒黴蛋的樣貌,但若是看得時間長了,這兩人好像越看越眼熟。


    女人忽然嗤笑了一聲,說道:“看著傻頭傻腦的,但就屬你最靈,帶著我繞了一個大圈,才去了安業坊。”


    三郎聞言,立即把目光從那兩個倒黴蛋的身上移向了女人,看了一陣他忽然發現,眼前的女人正是那個刺了他一刀的女瘋子。


    顯然,人家不是瘋子,而是一直在暗地裏跟蹤著他。


    到了這時三郎才發現自己的問題出在何處,他一路上小心謹慎,不斷地盯著身後,但他卻忽略了女人,一直都在看有沒有男人跟著他。


    可這能怪他嗎?他怎麽能想到一個女人會幹這種刀口舔血的勾當?


    “行了,行了,小眼睛不用亂轉了,你又逃不掉,就不用思考那麽多了。”


    女人指了指另外那兩個倒黴蛋,說道:“認出他們了吧?”


    三郎艱難的搖了搖頭。


    女人翻了個白眼兒,喃喃的說道:“你到底是聰明還是傻,這兩人不是你的同夥嗎?”


    聽到女人的話,三郎的小眼睛立刻瞪大了一倍,把女人都給逗笑了。


    但他卻沒有理會對方的嘲笑,非常認真的去看那兩個倒黴蛋,片刻之後他終於認出,這兩人竟是四郎和五郎。


    他們明明和自己逃向了不同的方向,怎麽可能也被這個女人抓住?


    按照兩人逃跑的方向,三郎覺得他們可能會前往和平坊的臨時落腳點,和平坊與安業坊南轅北轍,他們怎麽可能落在一夥人的手裏?


    不過很快,三郎便明白了,從一開始這夥人就在暗中盯著他們,所以才能把他們一網打盡。


    女人這時說道:“看出來了,對嗎?好,那我們就簡單一點,告訴我,你們是誰?”


    三郎翻了一個輕蔑的白眼兒。


    你當老子是什麽人?怎麽可能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有本事你就殺了我,老子若是皺一下眉頭,就特麽跟你姓,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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