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女走進來稟報秦奮已經進府時,擎天正準備鬱悶的離開。


    她認為很嚴重的事在公主殿下看來就是捕風捉影,小題大做。


    仕女進去稟報,擎天與其擦肩而過,正向廳外走去,但她耳力驚人,還是聽到了仕女的話。


    下一刻,她看到一個身影自她身邊一閃而過,身法快的簡直就像練過。


    擎天看得清楚,那是玉真公主的身影,在她退出來的時候,殿下明明還懶懶的倚在美人榻上,聽到這個消息,竟然好像打了雞血似的。


    她的嘴角不易察覺的抽動了一下,自己憋了好幾天的肺腑之言看來一點作用沒有。


    這個時候她本應離開了,但她還是不放心,便悄無聲息的站到了玉真公主的身後,她想再看看秦奮,也許能發現什麽更有利的證據。


    秦奮的身影出現在了院中,玉真公主和擎天均是眼前一花。


    麵前的錦衣少年又與昨日有所不同了,整個人的形象與氣質竟又上了一個台階。


    玉真公主並未察覺這是一種變化,她隻以為是情人眼裏出西施,越看越愛看罷了。


    於是,她就像一隻絕美的蝴蝶,飛入了秦奮的懷中。


    擎天的臉色極度的複雜,她現在已經非常肯定,秦奮與師祖是一類人。


    秦奮一把抱住飛奔而來的玉真公主,嘴裏連連說道:“慢點,慢點,別摔著了。”


    今天的玉真公主已經失去了最後的矜持,眾目睽睽之下便毫無顧忌的投懷送抱。


    “明天我要跟你一起去衙門。”


    秦奮當然知道玉真公主這句話的意思,她是一時一刻都不想和自己分開。


    女人最厲害的技能就是溫柔,可化百煉鋼為繞指柔。


    現在是像玉真公主這樣的美人在施展這項技能,秦奮第一次感覺到了“油頭粉麵”帶來的反噬效果。


    他真的差一點就說出,老子明天不上班了。


    到了這時秦奮也有點懵,油頭粉麵的等級若是一直這樣升上去,自己豈不是也會越陷越深?


    “你可知外麵大廳中有多少人在等著你召見?連姚忠良都找上我了。”


    玉真公主難得一見的撅起了嘴,真如一個小家碧玉那般嬌哼了一聲:“這個姚忠良,一會兒我就斬了他的狗頭,看他還能不能廢話。”


    聽到這句話,秦奮隻覺有些別扭,因為他突然找到了一些妲己、褒姒的感覺。


    就在這時,秦奮看到了站在台階之上的擎天。


    對方本來就高,再加上台階的高度,讓秦奮產生了一種被人居高臨下俯視的錯覺,趕忙低聲提醒道:“殿下,殿下,注意一下儀容儀表,有人在看著我們呢。”


    這裏是內院,玉真公主哪裏怕看?於是她用賴唧唧的聲音說道:“誰敢看,挖他眼睛。”


    秦奮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口水,他覺得自己雖然到了5級,但也沒本事挖掉擎天的眼睛。


    玉真公主的這句話也喚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擎天,現在這個氛圍她再留在這裏,就顯得很不合適了。


    於是她趕忙躬身施了一禮,匆匆退出了院子。


    秦奮看著這一幕苦笑連連,這還真是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他四處看了看,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院中的仕女都消失了,也不知都貓到了哪個角落裏。


    “我們來說點正事可好?”


    “說,我能聽見。”


    玉真公主倒在秦奮的懷中好似十分享受,說什麽都不想離開。


    秦奮搖了搖頭,他也不想破壞這美好的氣氛,可有些事總是要說清楚的。


    “剛才我問姚忠良那件事了,他很警惕,不想配合我。”


    玉真公主聞言,立刻解除了連體狀態,用同樣警惕的眼神盯著秦奮。


    “油頭粉麵”類似於一種濾鏡,讓秦奮在異性的眼中不斷發光發亮,但它不是精神控製,並不能讓異性忘記現實。


    秦奮被玉真公主突然切換出來的小表情給逗笑了:“你們主仆倆的表情也太複刻了吧,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秦奮,這並不好笑,不是說好了不在我的麵前提起這件事嗎?”


    我什麽時候答應你這個條件了?那都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好吧?


    秦奮在心中腹誹,嘴上卻說道:“先給我弄點吃的吧,衙門裏的飯簡直就是喂牲口的,我去洗洗。”


    這件事一兩句話說不清,他必須找個機會和玉真公主坐下來細談。


    正好中午的素齋早就隨著兩泡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也是真的餓了。


    隨著公主殿下的一聲令下,躲回房間中的仕女們又開始忙碌了起來,待到秦奮把自己洗幹淨,一桌子山珍海味已經擺好。


    秦奮吃了兩塊炙羊肉,喝了一杯溫熱的黃酒,隻覺通體舒泰,傍著富婆吃喝玩樂一輩子的心思又在悄然滋生。


    “我今天派人去殺海公公,提前和你打個招呼。”


    秦奮沒頭沒腦的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哪個海公公?你為什麽要殺他?”玉真公主疑惑的問道。


    秦奮便將今日上任的所見所聞講了一遍,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人人想做上位者,為此至親可殺,但上位者亦有上位者的責任,半點倦怠不得,稍有鬆懈,底下的糜爛就會超乎你的想象。”


    玉真公主乖巧的為他斟了一杯酒,放下酒壺,說道:“你這是在勸諫我?”


    “當然,那群江湖刺客的幕後主使姚忠良到現在都未查出,暴君的下落更是一無所知,現在霸王又是這麽一個狀態,幾百名南衙禁軍輕鬆就被幾十名邊軍老卒衝潰,你說你還能依靠誰?每念及此,我都是憂心忡忡啊。”


    說完,他夾起一大筷子魚膾放入了嘴中。


    “哼,像你這麽憂心忡忡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胃和腦袋各司其職,並不衝突。”


    玉真公主用手指在秦奮的額頭上虛點了一下,嬌聲說道:“何時學得這般巧舌如簧?”


    “難道你沒有這種感覺嗎?”


    這種感覺玉真公主自然沒有太平公主那般強烈,但經秦奮一提醒,她才發現確實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取姚忠良的工作匯報了。


    但她自然不能承認,說道:“霸王是阿姐的地盤,出了問題說明她沒有管好,你為何扯到我的身上?”


    “霸王直屬禦前,理論上講它應該歸聖人管轄,同時它又隸屬於內侍省,所以又該聽命於兩位大監,太平公主權傾朝野,橫插一手,霸王有時也要聽高天清的。這麽多人在管,可霸王卻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你說應該怪誰?”


    玉真公主瞠目結舌,她還真沒想過,霸王的權責竟是如此的混亂。


    “怪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已經不能發揮應有的作用了,如果大唐的每一個衙門都像霸王這樣,你這個上位者要靠何人實現意誌?”


    “繞了一大圈,不就是勸我理事嘛,知道了,明天我就接見那些老家夥,人家不過也就歇了一日罷了。”


    說這句話時,玉真公主的底氣並不足。


    她確實隻是今天一天沒有接見外臣,但自從秦奮出現,她好像就真的無心政事了。


    “海公公的事若是東窗事發,你可要罩著我。”


    “聖人的采風使你也敢動,真是膽大包天。”


    這句話聽著像責怪,但玉真公主的語氣怎麽聽都像是在自豪。


    她並非愛屋及烏,而是真的喜歡這種殺伐果斷的性格。


    至於為秦奮兜底,那確實是真愛的表現。


    聖人身邊的紅人又如何?得罪了我的秦郎,那就隻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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