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奮其實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一般的宦官打就打了,但丁福壽身邊的人可不能這樣處理。


    正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嘛。


    但這隻狗要是突然衝出來咬人,那就屬於打了白打了,誰讓你不把自家惡犬拴好呢?


    歐陽怒風感覺鼻子都快被氣歪了,見對方說著說著竟又敢離開,他心中不禁勃然大怒。


    既然嘴上幹不過對方,那就在手上見真章吧。


    況且大將軍有令,隻要別打死,剩下的都可由他視情況而定。


    所以,歐陽怒風出手了。


    當對方朝著自己衝過來的時候,秦奮就知道,此人不是自己的對手。


    因為他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丁福壽的身邊若都是這樣的人,那他回家睡一覺,今天晚上就把這個老太監請去醴泉坊做客。


    感覺到對方已經到了自己身後,秦奮略一側身,便避開了攻擊。


    其實歐陽怒風並未濫用丁福壽授予他的權利,他隻是想拉住秦奮罷了。


    但這一下卻讓他撲了一個空,這便讓歐陽怒風更加怒不可遏。


    這時,他與秦奮的距離已經極近,所以他另外的一隻手立刻又朝著秦奮抓了過去。


    秦奮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了歐陽怒風探過來的手臂。


    隨後,他手臂發力,竟將對方掄了起來。


    當掄到某個角度,秦奮突然放手,歐陽怒風便飛了出去。


    當然,他非常小心的控製了力道,理論上應該傷不到對方。


    歐陽怒風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失控,然後整個人就飛在了空中。


    四周的人全都看傻了,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這個錦衣少年竟有這麽大的力氣。


    到了現在他們才知道,那柄大劍絕對不是用來唬人的。


    閻大公公則直接嚇得跪了下去,看著對方的神勇,他知道自己今天是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即便拋開這份驚人的能力不談,隻看人家對待老祖宗護衛的態度也能知道,弄死自己,對方可能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歐陽怒風雖然飛的很高,但他的身體並未受傷,所以很快就控製住了身體,落地之後一個滾翻,便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道。


    一眾甲士見了,立刻就衝了上來,裝模作樣的持刀擋在他的身前。


    歐陽怒風被人家一隻手就甩出這麽老遠,麵子上哪裏掛得住?


    他恨恨的推開擋在身前的一名甲士,伸手就要去奪另外一名甲士手中的橫刀。


    “喂——”秦奮突然大喝了一聲,“拔刀者死!”


    說出這句話,他周身氣機一陣鼓蕩,瞬間殺氣就彌漫了四周。


    一眾甲士聞言,立刻收起擺出的架勢,齊齊收刀,裝作沒事人似的向著兩邊溜達了過去,獨留歐陽怒風一人站在原地淩亂。


    這一幕看得站在一旁的蠍子目瞪口呆。


    這特麽也行?不怕以後那個白麵漢子給你們穿小鞋嗎?


    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這些甲士也是為了自家大人好呀。


    蠍子的邏輯是沒毛病的,隻是他沒有把中郎將大人的臉麵問題計算在其中。


    歐陽怒風雖然不算聰明,但也看得出,自己手下的這些兵是慫了,對方隻是在警告自己,卻把他們嚇得夠嗆。


    其實這一點他就有點烏鴉站在豬身上了,若是人家沒有收刀,難道他就真的敢拿刀不成?


    畢竟剛才那股殺氣可不是鬧著玩的。


    但歐陽怒風就是沒有想到這一點,所以這時他正氣得哇哇怪叫。


    就在這時,丁福壽所在的那處房間中又走出來一個人。


    這人看上去年紀也在三十歲上下,生得麵若冠玉,目若朗星,一身白色的公子長衫做工精細,再加上他手中拿著一柄折扇,頗有一種世家貴公子的感覺。


    “歐陽兄,消消氣,大將軍有請。”貴公子說道。


    歐陽怒風聽說丁福壽找他,立刻閉上了大嘴,狠狠瞪了秦奮一眼,轉身就走。


    相貌英俊的貴公子這時搖著折扇朝著秦奮走來。


    “秦大人好大的殺氣,在下在房間中都感覺到了。”


    秦奮冷笑道:“這位兄台也太愛開玩笑了,殺氣?哪來的殺氣?若是真有殺氣,你那位朋友還能自己走回去?”


    貴公子也笑道:“殺氣還是有的,他能走回去是因為秦大人給我家大將軍麵子罷了,這一點在下領情。”


    秦奮揚了揚手:“不必,後會有期吧。”


    說著,他再次轉身去。


    “秦大人留步。”


    秦奮歎了一口氣,轉過身子:“怎麽?還有事?”


    貴公子快步走上前來,但卻不是想動手,相反他突然朝著秦奮深施一禮。


    “在下東方磐石,見過秦大人。”


    秦奮還了禮:“東方兄,咱們有事說事行嗎?”


    對方若是一直這麽禮貌的東拉西扯,秦奮感覺還是挺頭疼的。


    “在下粗通茶道,可否容在下為秦大人展示一二?”


    秦奮聞言,頓時露出了苦笑。


    看來自己又猜對了,硬的不行就來了軟的,現在連才藝都上了,丁福壽為了晾著自己也稱得上是煞費苦心了。


    來硬的自己可以頂回去,到哪都能講得出理。


    來軟的就有些不好辦了,畢竟所謂的晾著自己隻是個猜測罷了,又沒有真憑實據,但自己這時若是耍橫,那可就不占理了。


    “不好意思,東方兄,茶這個東西在下是真心的喝不慣,而且衙門中還有許多急務需要處理,正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咱得對得起聖人給的這份俸祿不是?告辭了。”


    丟下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秦奮調頭就跑,把難題拋給了東方磐石。


    東方磐石滿腹經綸,若論打嘴仗,他絕對有把握把這位秦大人拿捏的死死的。


    可沒想到對方鬼的很,丟下一句話扭頭就跑,讓他準備的一番說辭根本沒有施展的機會。


    大將軍命令無論如何都要留下對方,現在看來不出手是解決不了問題了。


    “秦大人,留步。”


    東方磐石身形一閃,一隻手已經搭在了秦奮的肩頭。


    這確實就是秦奮想要的局麵,可東方磐石的身法比歐陽怒風快出一個量級,這一點卻是他沒有想到的。


    不過東方磐石的突然襲擊也觸發了秦奮的被動技能,一股真氣以秦奮為圓心,向著四周炸了開來。


    東方磐石大驚,身形疾退,但還是被對方的真氣所擊中。


    好在他體內真氣同樣深厚,擋下了對方的突然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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