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胸狹窄?二爺冷酷無情也就算了,還不許我懷舊嗎?她偷什麽不好,偏偏要偷那鐲子,看來侯府已經容不下我了!”


    韋氏假裝要離開,謝茯苓急忙拉住她,“弟妹,有話好好說,侯府是你的家,你還能去哪裏?”


    “嫡母,讓她走吧!難道二叔還愁找不到佳人?”陸懷虞煽風點火,完全不將韋氏放在眼底,似乎唯恐天下不亂。


    然而,這句話宛如一把鋒利的毒刺,狠狠地刺進了韋氏的心房。是的,這個私生女恐怕正巴望著陸哲晟將她那無恥的母親提升為正室吧?


    “懷虞,你再胡言亂語,嫡母就要懲罰你了!”謝茯苓眉頭緊皺,但陸哲晟卻立刻將孩子護到身後,正色道:“懷虞所言極是,大嫂就讓她離去,她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他對韋氏那種總是擺出一副受害者姿態的做作模樣深感厭惡。她若真敢離開,他的耳朵或許能得以清靜!


    “陸哲晟,你終於說出心裏話了!這些年來,我夜以繼日為你誦經祈福,希望上天能指引你實現雄圖偉業,沒想到你竟想背叛初心!”韋氏瞪大眼睛,氣得臉色發青,最終頭暈目眩,跌倒在地。


    此時,陸哲遠和宣婉儀也聞訊匆匆趕來,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責問道:“謝茯苓,你又在搞什麽鬼?”


    韋氏如同風中殘燭,緊緊抓住陸哲遠的衣袖,氣息微弱地說:“世子,您要為小婦人做主啊!懷虞小姐被世子夫人寵溺得如此無法無天,再這樣下去,恐怕又要變成第二個陸姝芩了!”


    一提到陸姝芩,陸哲遠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在趕來的路上,他已經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裏,陸懷虞確實與陸姝芩走得近,難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學會了那些雞鳴狗盜的惡習?


    “懷虞,說清楚,你把二嬸的玉鐲藏到哪裏了?”


    “懷虞沒有偷竊!父親怎麽可以輕信這個瘋女人胡言亂語!”


    瘋女人?!


    陸哲遠驚愕不已,他那個一貫溫順的女兒怎麽會變得如此放肆無禮?


    他立刻怒視謝茯苓,“你如何能擔當嫡母之責,竟然將孩子寵溺成這般模樣!”


    “世子說的是,近來茯苓確實心神不寧,對孩子們的照顧自然有所疏忽,世子不妨另覓賢人!”


    然而,謝茯苓卻絲毫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陸哲遠臉色一滯,道歉有這麽難嗎?


    她是不是以為整個侯府離了她就運轉不靈?


    眼看著兩人劍拔弩張,陸哲晟卻急得不行,“大哥,你怎麽能因為幾句片麵之詞,就責怪大嫂?哲晟堅信懷虞小姐不會做出這種事!”


    韋氏心中冷笑,看來他真的很害怕自己的女兒被逐出府去?


    “二爺言重了,世子隻是覺得夫人需要好好休養一番,至於小姐的日常起居,婉儀願意親自操持。”


    宣婉儀趁機挺身而出,心中竊喜。她剛剛收到韋氏的密信,這場戲碼正是為了使世子對謝茯苓徹底絕望,從而讓她有機會重新奪回女兒的撫養權!


    果不其然,陸哲遠立刻想起宣婉儀不止一次表示想要親自照顧兩個孩子,畢竟是她親生,總會比外人更用心。


    隻是……


    “婉儀絕不會讓上次的不幸重演,一定會精心照料她!”宣婉儀信心滿滿地說。


    “也罷,你就從老夫人的居所搬出來,和少爺小姐一同居住!”陸哲遠宣布這個決定時,還不忘得意地瞥了謝茯苓一眼。


    既然這位傲慢的婦人屢次三番地威脅要拋棄侯府,這一次不妨就順應她的意願。


    等到她意識到自己其實一文不值時,自然會回來懇求他的寬恕!


    正當宣婉儀心中暗自竊喜,以為一切盡在掌握時,一名婢女急匆匆地跑來,似乎在猶豫了片刻後才鼓起勇氣開口,“夫人,奴婢那個鐲子了!”


    韋氏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立刻追問,“在哪裏?”


    “……在婉儀姑娘的屋子裏。”


    什麽?!


    宣婉儀瞬間愣住,隻見韋氏沉著臉,目光如刀地瞪視過來,“婉儀姑娘,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一突如其來的轉折讓眾人措手不及,而一直配合著這場戲碼的謝茯苓終於洞悉了韋氏的真實意圖。


    “奴婢想起來了,今早婉儀姑娘確實來過驚鴻苑!”角落裏的芒種立刻插話道。


    此刻,宣婉儀已經慌亂失措,尷尬地解釋著,“二夫人,婉儀確實不知情……”


    “不知情?既然東西是從你的屋內搜出來的,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麽借口可以狡辯!””


    韋氏竟然毫不留情地打斷的話,態度突變,讓宣婉儀猝不及防……


    “韋氏,你不要無理取鬧了!婉儀姑娘何等尊貴,她豈會偷你的鐲子!”


    陸哲晟此時隻想趕緊封住韋氏的嘴,宣婉儀可是他大哥的心頭好,若是因此惹得大哥不悅,二房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然而,韋氏的眼中卻是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二爺如此緊張,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與婉儀姑娘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他越是庇護,自己就越要讓那個不知羞恥的女子受到應有的懲罰!


    “閉嘴!”


    陸哲晟緊張地瞥了一眼臉色陰沉的陸哲遠,不知韋氏今日究竟為何如此瘋狂,見到人就咬!


    “誰不知道謝家對她的待遇優厚,她連謝將軍夫人的東西都敢偷,還有什麽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


    韋氏竟然在眾人麵前抖出了這件醜事,宣婉儀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立刻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望向陸哲遠。


    “世子明察秋毫,婉儀不知何處得罪了二夫人,她竟然如此羞辱我。”


    羞辱?


    這個不知羞恥的女子公然入住侯府,才是對韋家最大的侮辱!


    韋氏緩緩地站起身,挺直了腰杆,語氣堅定地說,“不過是個老夫人房中的大丫頭罷了,世子若不嚴懲,今日我就收拾行李返回韋家,到時候,還請侯府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隻是小事一樁,何必傷了雙方的和氣?”陸哲遠對韋氏的頑固感到意外,心中也不禁生疑。


    這位弟妹向來深居簡出,她與婉儀並無私怨,為何要故意陷害?


    難道,真的是婉儀手頭緊張,才會偷走她的鐲子?


    陸哲晟臉色陰沉如水,這個潑婦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裏了,竟然還敢拿韋家來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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