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生的飼養員是一隻穿著汗衫的胖企鵝。


    企鵝走進房間,看了看模樣乖巧老實的夏鋤禾,又看了看被砸得亂七八糟的牆。


    夏鋤禾累得臉蛋粉紅,越發顯得乖巧。


    汗衫企鵝的目光在夏鋤禾和牆之間來回打轉。幾個回合後,它歎了口氣:“啊~衣服撩起來。”


    夏鋤禾:……企鵝老頭不會是看我可愛,想搞性騷擾這一套?


    不能怪夏鋤禾給企鵝安了個“老頭”的特征,都怪企鵝的汗衫,太像老頭衫了。


    夏鋤禾義正辭嚴地拒絕企鵝的要求:“滾,衣服是我的皮。你把自己的皮剝下來試試。”


    企鵝:“啊~同學,你別多想,我要確認下你身上是否長出毛發。”


    夏鋤禾做了個轉體運動,很好,很舒服,沒有長毛的不適。


    夏鋤禾:“長了,很多。”


    企鵝看著夏鋤禾裸露在外的光潔皮膚,不是很相信。就在這時,它突然注意到夏鋤禾嘴角的小血痂。


    企鵝腳步微動,瞬移貼臉。


    夏鋤禾下意識一拳揮出,直擊企鵝眼窩。


    企鵝輕描淡寫地側頭躲過,短小的翅膀抬起,牢牢包裹住夏鋤禾的拳頭。


    “啊~一會再和你算賬,讓我來找找……”


    企鵝放開夏鋤禾,瞥了一眼被砸爛的牆壁,專心在地上一寸寸地尋找起來。


    它一直找到廚房,終於在水池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根黑色小羽毛。


    從夏鋤禾身上拔下來的。


    企鵝舉著羽毛細看,半晌笑道:“啊~原來如此,哼哼,愛說謊的小壞蛋。”


    企鵝踱步到夏鋤禾麵前:“啊~不要自殘,老師會擔心。別怪我沒提醒你,分化期隻有兩天,如果兩天後,你沒有成功分化,將會遭遇很可怕的事。”


    企鵝捏著小羽毛在夏鋤禾眼前一揮:“啊~我隻能幫你這麽多了。”


    夏鋤禾感覺眼皮癢癢的,眨眼的時候,有異物感,像長了麥粒腫。


    夏鋤禾揉眼,一根羽毛搔到她的手指,似是耀武揚威。


    夏鋤禾麵無表情地盯著企鵝。


    她突然抬手,捏住羽毛根,拔毛。


    眼球上傳來細微的拉扯感。


    “啊~會把眼球扯出來哦~”企鵝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熱鬧。


    夏鋤禾置若罔聞,手上加大力道。


    眼皮被狠狠拉開,眼球似乎也被扯出來了一點。


    拉扯帶來疼痛。


    她是瘋子,寧願身死,也不讓副本如意。


    大不了,再找五星公司弄點可再生的針劑。


    企鵝卻麵色一變,翅膀一揮,夏鋤禾雙手的力道被卸去,軟軟垂在身側。


    企鵝嘀嘀咕咕:“啊~殘次品可賣不上價。”


    “啊~你太壞了,說謊,不敬師長,破壞公物,沒有一點公德心、責任心和奉獻感,我要把你關進小黑屋。希望下次我來之前,你能好好反省自身。”


    企鵝虛虛在夏鋤禾頭上一點,夏鋤禾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


    企鵝摸了摸破損的牆壁,愛憐道:“小可憐,你受苦了。”


    牆壁隱約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似是撒嬌。


    當著企鵝的麵,牆壁掉落的碎磚和牆皮,宛如倒帶一樣,緩緩長回牆上。


    破損的大字報飄回原本的位置,撕裂的部分慢慢黏合在一起,裂縫也緩慢消失。


    一切回到最初的樣子,仿佛從始至終,這都是一間無禽居住的空房間。


    ……


    蛋鴨鴨舍。


    王琰第二次見到蛋鴨飼養員。


    飼養員第一次來的時候,給王琰講了下蛋注意事項,糾正了王琰抱窩的姿勢,還溫柔地教王琰如何舒緩下蛋後的不適感。


    再次見到溫柔的飼養員,王琰覺得它蠻好說話,是個好鴨。


    王琰大膽地拋出疑問:“我是隻公鴨,怎麽能下蛋呢?下蛋是母鴨的活,我幹不了。”


    “相信自己,一切皆有可能,nothing is impossible!”飼養員的話抑揚頓挫,言語中猶如帶著刻刀一般,深深刻進王琰腦子裏。


    飼養員:“你把下蛋的重任都壓在母鴨身上,母鴨怎麽看你?鴿子怎麽看你?孔雀怎麽看你?你以後在猛禽學院怎麽混?在動物學院怎麽混?你以後出門,別的動物都對你指指點點。看看,看看,就是它,就是那隻公鴨,連蛋都不下,淨指著別鴨下。”


    隨著飼養員的描述,王琰仿佛感受到其他禽不屑的目光,他羞愧地低下頭,暗自反省,公鴨或許?大概?可能?真的能下蛋。吧?


    王琰周圍的蛋鴨帶著窩圍過來,目光炯炯且虔誠地仰望飼養員。


    飼養員溫柔的目光緩緩掃過群鴨。


    觸碰到飼養員目光的鴨子俱是心中一暖,仿佛行駛在暴風雨中的小船見到了港灣。飼養員是他們的依靠,是他們的明燈。他們會永遠聽飼養員的話。


    飼養員繼續循循善誘:“你不下蛋,鴨族怎麽繁衍?怎麽發展?怎麽壯大?你少下一顆蛋,鴨族離滅絕就進一步。你一直不下蛋,鴨族遲早會滅絕。你要知道,你是鴨族的希望,你的孩子是鴨族未來的希望!你怎麽忍心將鴨族未來的希望扼殺在你肚子裏?”


    火辣辣的熱度攀上王琰的臉頰和耳廓。飼養員說的對,不下蛋的公鴨是鴨族的罪人!


    他怎麽會有不下蛋這種罪大惡極慘絕鴨寰的想法!


    他要下蛋!必須要下蛋!


    今天!立刻!馬上!下蛋!!!


    王琰努力憋氣,肚皮緊緊貼在窩上,從胸腔到小腹到後庭,無處不努力。


    他有感覺了,似乎真有個東西在他腸道中緩慢成型,流轉,到泄殖孔。


    他要下蛋了!


    “噗!”


    空氣爆響,王琰放了個屁。


    王琰羞愧地麵如火燒。


    他下不出蛋,他是個不能下蛋的公鴨,他給鴨族丟鴨了,他是老鴨家的罪人。


    沒人笑他。


    所有人都很嚴肅,憂心忡忡。


    為王琰擔憂,為鴨族的未來擔憂。


    飼養員的大翅膀輕撫王琰的腦袋:“好孩子,別著急。耐心等等,你會下蛋的。”


    飼養員揉了揉王琰的肚子:“好好感受一下,你的孩子,你正在養育的孩子。”


    隨著飼養員的撫摸,王琰肚子裏傳來輕微的墜脹感。如果他是一位女性,他會知道,那像是經期來臨前的小腹微脹。


    “呀!真的,真的有東西!”王琰低頭,溫柔地看向自己平坦的肚皮,“蛋,我有蛋了~”


    “等它成熟之後……”


    飼養員的話沒說完,王琰突然捂著肚子:“哎呀,我憋不住了。”


    王琰團團轉:“怎麽辦?怎麽辦?我要下蛋,我要下蛋!”


    飼養員耐心道:“別急,我和你說過的,怎麽下蛋,怎麽抱窩。”


    “對對對。”飼養員的話,像一顆定心丸。


    王琰半蹲半坐,腿張開,雙臂緊緊抱住自己。


    一聲輕微的“噗嗤”,作戰服微微下垂,垂出一點圓形的痕跡。王琰小心緩慢地起身,褲腿裏掉出一枚鴨蛋。


    圓潤,濕潤,如同被人精心養護的青玉。


    王琰覺得屁股癢癢的,他隔著作戰服抓了抓屁股,似乎裏麵有毛茸茸的東西,抓一下很舒服。


    飼養員摸摸王琰的腦袋:“你做得很好。”


    飼養員環顧四周:“分化日前,每隻蛋鴨都要往蛋道裏放入一枚蛋,代表分化成功。未放入鴨蛋的同學,分化失敗。”


    牆上的光屏下,有一個黑黢黢的洞,那便是蛋道。


    聽到分化失敗,王琰忽然想起他還有個群。他給蛋拍照,然後趴在窩裏自拍。


    與此同時,賽鴿老秦也被關進了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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