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樸南子就用藥浴給洛欣淬煉身體,他一直認為這所謂玄天經,不過是那強身健體的古法而已,就像「醫經」裏邊那種五禽戲什麽的。


    樸南子今日所講述的事情,著實讓洛欣大為震驚和憤怒。


    那種憤怒,源自於他知曉了樸南子是被人迫害才導致法力全無落得今日這般境地。


    憤怒之後又有些慶幸,如果先生沒有落難至此,如果不是遇到先生,說不定他自己已經死在了當初那片灰燼之中。


    聽先生講述那些往事,洛欣又對修真的世界充滿了興趣。


    他稍稍平複一下情緒,便好奇的問道:先生,那您會法術嗎?


    就像...就像傳言中的那些飛簷走壁,排山倒海,殺人於無形那種之類的術法。


    聞言樸南子苦笑一聲,說道:以前是可以的,現在丹田被毀,靈氣全無,儼然就是一個廢人了,語畢他又是一聲苦笑。


    聽到他這樣講,洛欣難免有些失望。


    看到眼前這小家夥這副表情,樸南子微微一笑。


    雖然丹田被毀,不過嘛借助法器倒是也能施展一些入門術法的,樸南子接著又補充道。


    這又是丹田氣海,又是法器,又是入門法術,洛欣當然是完全沒有概念的。


    一下子接收到這麽多信息,讓本來就有些迷糊的洛欣更加迷糊了。


    隻見樸南子神情一變,變得有些亢奮起來,雙目炯炯有神,說道:現在好了,老天爺把你送到了我身邊。


    剛剛我講了,每個人的五行屬性都是有傾向的,這種傾向性就對應著金木水火土五種靈根。


    但是卻有一種例外情況,那就是五行屬性發生了變異,叫做全靈根。


    雖然這樣的人每一種靈根都不是最佳屬性,但他卻可以修煉所有屬性的功法。


    所以其在對敵的時候也會更有優勢,而你就是這樣的人。


    看著洛欣迷糊的樣子。


    他繼續耐心解釋道:修煉的過程就像是鐵匠師傅錘煉一把鐵器,你需要不斷的捶打磨煉,它才能從一塊廢鐵變成鋒利的刀刃。


    我們的身體亦是如此,需要不斷的借助靈氣錘煉己身,祛除身體的雜質使其精益求精,才能在修煉一途有所成就,才能承受大道洗禮,甚至得道飛仙。


    "飛仙,這世上真的有仙人嗎,聽您的意思,我也可以修仙嗎?",洛欣反問道。


    樸南子的一席話極大的勾起了洛欣的好奇心。


    樸南子笑著道:我不知這世上是否有仙人,從未得見也從沒有聽別人提及過,但我想大概是有的,不然的話,修行的終極目標又是什麽呢。


    先生,您之前修煉到了什麽境界,修行的境界又有哪些呢,如果我想修行,應該怎樣開始?洛欣依然很好奇的追問道。


    樸南子此刻的心境已經平複下來,撫著胡須笑道,修行的境界分為築基、通靈、結丹、化神、歸墟等境界。


    每一個境界又分為初期中期後期三階段,之前我達到了歸墟境初期。


    實際上,你從小就已經開始修行了,傳授給你的的玄天經就是靈氣吐納之法。


    洛欣眨巴眨巴黑溜溜的大眼睛,接話道,原來是這樣,我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運行玄天經,為何我從沒有感覺到靈氣呢,靈氣到底是個啥玩意啊?


    他這一問,倒還把樸南子問住了,一時之間,他竟不知該如何來形容靈氣講給小洛欣聽。


    樸南子若有所思,片刻後才補充道:靈氣充裕在天地之間,隻是不同的地方可能會密度不相同,我們的修行,就是通過掐訣畫符等手段,讓靈氣以另外一種方式和形態表達出來。


    哦,可我還是不太明白,洛欣的小腦袋搖晃的跟個撥浪鼓似的,語氣之中還夾雜著些許稚氣。


    樸南子思慮一番,我來給你打個比方吧:這就好比是水缸裏邊的水,原本是沒有形狀和顏色的,對吧?


    可是假如我們給它加入墨汁,再用來寫字,水就以文字的形態和顏色展現了出來。


    靈氣也是一個道理,它本就充盈於天地之間,當我們能駕馭它的時候,你就能感知到它的存在了。


    當然了,雖說靈氣充盈天地之間,但在特定條件下,有時候,也是會凝聚一團變作靈石的。


    剛剛老夫讓你測試變作透明狀那個晶石,便是靈石了。


    洛欣似懂非懂的點著頭,也學著樸南子的樣子,用手撫摸著下巴回應道:這個我知道,就像清晨的霧氣凝結成水珠是一樣的原理,對吧?


    孺子可教也,樸南子點頭讚同。


    他接著又問道:先生,靈石為何有幾種顏色呢,從哪裏可以搞到靈石,我們如果能搞多點靈石,那不是比吸收靈氣來的更快。


    從哪裏搞靈石,這話讓樸南子哭笑不得,笑罵道,你個兔崽子,你以為靈石是大白菜嗎,那麽好搞到手。


    罵過洛欣之後,樸南子還是很耐心的給洛欣解釋,靈石的顏色對應五行的關係如是:土是黃色,水是黑色,火是紅色,金是白色,木是青色。


    這些以後如果你真能踏足修真界,慢慢你自然就懂了。


    我父母都死了,先生就是我的親人,我想要修煉,等我學會了法術,我一定要找先生的仇人算賬,洛欣信誓旦旦的說道。


    看著洛欣這認真又有些童趣的神情,樸南子心底倍感欣慰。


    且不說以後到底是怎樣,就是這十一年的相處,樸南子早就把洛欣當做自己孩子來看待了。


    修行的事情,我也教不了你,我丹田已毀,體內不能匯聚絲毫靈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傳你功法,為你指引正確的方向,修行的事情,還得靠你自己。


    說到這,樸南子也是一臉無奈。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早點歇息吧,日後的事日後再說。樸南子有些憂愁的說著,同時起身朝著居室走去。


    第二天中午,下課後李二狗就從兜裏拿出來一包切片的牛肉還有些饅頭花生米什麽的,先是在二人麵前晃了又晃,故作神秘。


    然後賊兮兮的說道:哥幾個,咱們這就走,去水潭邊吃我帶的美味佳肴咋樣?


    王子恒有些嫌棄的說道,這又是那些有錢老爺們吃剩下的?


    李二狗家裏在鎮子上開了一家餐館,平日裏鄉親們有個紅白喜事都是找他們家辦席。


    汴州城來的那些大老爺們也會去光顧生意。


    那些外來商販和汴州來的那些大老爺們,點的東西那真的是鋪張浪費,每次都能剩下至少小半桌菜品。


    分揀一下,也是能吃的,於是胖子偶爾也能帶出來一些,哥幾個解解饞。


    李二狗是那種身形魁梧頭腦簡單,腦子裏藏不住秘密的人,見王子恒一臉嫌棄的神情,胖子都嘟著嘴道,才不是呢,這可是我偷偷去後廚搞的。


    一邊說著一邊就用手剝開包牛肉的黃紙,露出來裏邊包裹的精瘦鹵牛肉,場間立馬香氣撲鼻,讓人充滿食欲。


    胖子道:你看這牛肉片,切的有粗有細,還有些上寬下窄,我老爹可切不出來這麽爛的水平。


    其實洛欣倒是不介意的,桌上的剩菜又不是用手抓,大家都用的筷子,又能髒到哪裏去。


    於是打圓場說道:好啦,好啦。我覺得這挺好,又有東西吃又可以洗澡,想想就很舒服。


    王子恒一拍腦袋說道,哎呀忘了,下午恐怕是不行,我還得去放牛。


    胖子道,你把牛牽著,到時候拴在水潭附近不就得了,咱們玩啥的,牛兒自己吃草。


    於是三個家夥就朝著王大壯家裏走去,洛欣跟二狗遠遠的等候,王子恒獨自回家牽牛。


    自從昨天三個小家夥去水潭玩過以後,晚上睡覺腦子裏就全是那個水潭。


    這也不奇怪,畢竟這方圓幾十裏地,也沒見哪裏有個湖水,村子裏那條小河雖然被砌築堤壩攔起來了,水深也不過半人高的樣子,隻能說勉強能在裏邊打個滾,而且水體渾濁無比,那感覺豈能跟水潭相提並論。


    三個小家夥蹦蹦跳跳的一路前行,好不快活。


    小胖,小胖,你們幾個家夥這是要去哪?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隻見說話的是一個約摸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從後邊追上來了,隻見那女孩一席素衣,紮著馬尾辮,雖“年已及笄”,卻也保留有幾分稚氣。


    李二狗嘿嘿一笑說道,姐,你咋來了?王子恒與洛欣都很熟絡,也趕緊的打招呼,春梅姐好!


    女孩名叫李春梅,是小胖的親姐,忙時在餐廳打雜,閑時為家裏分擔家務。


    李春梅狡黠一笑,我說你天沒亮就溜進去廚房搞啥呢,原來是拿吃的夥同著他倆出去玩啊,說吧,這次又要去給誰家使壞?


    畢竟十一歲的這麽大孩子,被姐姐在夥伴麵前這樣揭老底,李二狗就有些不樂意了,說道:"什麽叫又去使壞,說的我們很壞一樣"。


    李春梅不依不饒,上次王大嬸家的南瓜地,是誰去把人家南瓜給切成兩半拉了一坨屎在裏邊又給蓋上的,等人家王大嬸摘回去一刀切開,爆了一身的屎粑粑。


    又是誰把野柑橘樹的刺裹上泥團安插在丁大叔家門口的,人家挑糞經過的時候一腳踩上去直接在家裏躺了半個月。


    還有張大嬸家的老母雞......


    三個家夥被這樣揭老底,那個臉蛋頓時一陣青一陣紅的。


    見親姐還打算喋喋不休,李二狗直接搶話道,哎呀你是不是我親姐,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我們哥三個不懂事,這不是長大了嗎,現在誰還去幹那齷齪事情。


    你就別說了,我們這是正兒八經的去玩,絕不幹壞事,你看王子恒不還牽著大水牛嗎,我們去放牛呢。


    見三人神情自然不像是撒謊的樣子,李春梅也不再咄咄逼問,道,那好吧,別事後發現你們又去使壞,可別怪我翻臉無情啊,記得要早點回家。


    遵命,我的親姐,胖子擲地有聲的回應道。


    很快幾人就來到了水潭邊,這三麵環山的地形有些陡峭,要找個地勢相對平坦又青草豐富的地兒還真不容易。


    最終在水潭正上方處,有一處相對平坦的地方,還算是能讓牛兒繩子既不打結又能吃飽這麽一個地兒。


    隻是這裏有一座墳墓,洛欣記得好像這個方向埋葬的是村裏石大爺,大概五、六年前死的吧。


    依稀記得那時他入土上山的時候,大概是走的這個山頭方向。


    吃死人席的時候,當時還是跟王子恒和二狗坐的同一桌呢,洛欣記得很清楚,由於二狗爹娘要操辦流水席,還是春梅姐帶著二狗代表家裏人去隨的禮錢。


    他打量著這座墳頭,心裏總感覺有些奇怪,於是朝著王子恒李二狗問道,你們有沒有感覺到有點奇怪?


    小胖道,奇怪啥?


    王子恒道:是有點奇怪,胖子今天爬山沒有喊累,隨機作勢就想要拿胖子尋開心。


    洛欣一本正經的道:別鬧了,我是想說這座墳墓有些奇怪。


    王子恒這才打量一番墳墓,接著道:是有一點奇怪,這距離村子也太遠了點。


    而且周圍也沒有其他墳墓,孤零零的痿得慌。


    哎呀,我說的也不是這個,我是說這墳墓五、六年了,你們沒看見它光禿禿的,一棵雜草都沒有嗎...


    就像...就像是昨天剛埋進去的一樣,你們不覺得嗎?洛欣糾正的問道。


    胖子這才回過神來,接話道:是咩,村裏那些墳頭都是雜草叢生的,這個卻是光禿禿,的確是有些奇怪。


    王子恒也發現了此情況,但是他牽著牛到處找地兒,才把牛繩拴好爬上來,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他此時燥熱難耐,於是不耐煩的道:哎呀,管他的呢,它長不長草跟咱哥幾個又沒半文錢的關係,走吧,下去洗澡了,於是便率先往斜坡下走去。


    到了水邊,王子恒把半路偷摘的一顆大南瓜一分為二,去掉南瓜芯,這就變成了兩個漂浮的小船,順勢就把牛肉片和花生米那些分開到兩個南瓜船上去。


    這一幕,胖子一看就驚呆了,連忙豎著大拇指誇讚道,你小子果然是鬼主意多,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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