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半個時辰左右,隨著經絡越發通暢,在玄天經的加持下,洛欣吸收靈力的速度呈幾何倍數增長。


    體內經絡暢行無阻,再也沒有陣痛瘙癢之感,飛馬急劇萎靡,甚至周邊的天地靈氣也在朝著洛欣匯聚而來。


    見此情形,李弗開口道,小師弟終於打通全身經絡,可喜可賀。


    樸南子雖丹田已毀,可借助靈寶也是能感覺到天地靈氣之異常的,也點頭表示認同李弗之看法。


    雖已洞察李弗的謀劃,樸南子卻麵無波瀾什麽都沒有講,畢竟以香山書院的名頭,能穩坐首徒位置的人又豈能是等閑之輩。


    況且以自己目前的狀況,大先生行事作風對自己是敬重有加,無論是救治石嬌之事,還是讓洛欣服用冰棱並蒂蓮之事。


    李弗處事周全而麵麵俱到,自己又還有何挑剔之處,又有何揣度之理由。


    不多時,靈精的形狀先是由飛馬變做一塊金色石頭,而後金色石頭光澤也慢慢變淡,看上去靈精的靈力已經快要枯竭。


    小子,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洛欣腦海中響起。


    此刻經絡暢通氣血暢行無阻,洛欣正沉浸在無比舒服的感覺之中,這聲音讓洛欣吃驚一愣,誰?他不自覺的發出問詢。


    隨即他睜開雙眼,發現大師兄跟先生正打量著自己,屋外天色已黑,屋內除了眼前兩人別無其他。


    小子,


    又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洛欣腦海響起。


    洛欣噌的一下站起身,環視一圈的確沒有發現第三人在場,瞬間有些緊張起來。


    小子,別緊張,我在你的身體裏,別找了。


    洛欣這才確信的確是有人在跟自己說話,畢竟第一次麵對如此情況,內心依然有些忐忑,有些膽怯的問道:你是誰?


    這次沒等到蒼老聲音說話,卻是李弗率先開口道,他是五彩,也就是之前我說隱藏於你體內的那柄靈寶古劍。


    洛欣有些詫異,問道:古劍會說話?


    我為何不能說話,我乃補天石所化,既是靈寶也是靈器,也可以說是靈精,哦,不不,不,不對,應該是靈精之祖。


    我為何不能說話,我開口說話的時候你個臭小子還沒投胎呢,哦,說錯了,我開口說話的時候,你的祖先都還沒投胎呢,你個臭小子,對於救命恩人,就不能好好說話......


    五彩好像要把憋了這麽多年的話一口氣說完一般,一鼓作氣說個不停。


    李弗起身拱手恭敬道,恭喜前輩蘇醒。


    樸南子自然也是聽不見五彩說話的聲音的,見李弗行為,不想自己失了禮數,也起身恭敬道,恭喜前輩蘇醒。


    五彩洋洋得意道,看吧小子,他倆都要稱呼我一聲前輩,你個兔崽子,還不快給我老人家問好。


    洛欣見他一口一個小子,一口一個兔崽子,心想此人,實在是有些不討人喜。


    五彩頓時急了,小子你說誰不討喜呢?


    說誰呢,說誰呢,啊,你說誰呢...


    五彩又是一通語言輸出,洛欣頓時覺得頭大,五彩像一隻蒼蠅一樣,不僅讓人有些厭煩,還非常囉嗦,心想難道會說話的靈寶都如此討人厭嗎。


    李弗雖然聽不見五彩的聲音,但是五彩他還不了解嗎,也隻能在心中為這個小師弟默哀起來。


    五彩還在腦海中喋喋不休,洛欣實在受不了了,直接蹦出一句,你閉嘴,哎呀煩死了。


    樸南子一臉疑惑,還在想這小子是不是吸收靈精給整傻了,咋吸收完靈精以後說話這麽反常。


    李弗見狀笑著解釋道,小師弟在跟體內的五彩前輩交流呢,咱不用管,讓他們自個兒交流去,天色也不早了,都早點歇息吧,說完起身就想要離開。


    洛欣一把拉住他問道,大師兄,有沒有辦法讓我體內這隻蒼蠅閉嘴,我受不了了。


    李弗打趣道,辦法自然是有的,我施展五雷轟頂之術幫你把他再轟碎,他就閉嘴了。


    洛欣白了他一眼道,你可以走了。


    麵對洛欣這種態度本來就很不爽的五彩,已經嘰嘰歪歪是說個不停了,聽得李弗打趣說再給轟碎,這下好了,不僅絮叨洛欣,現在又絮叨起李弗來了,更是停不下來。


    洛欣瞬間感覺一個腦袋兩個大。


    聽見李弗與洛欣兩人對話內容,樸南子仿佛明白了什麽,也不言語,胯步就像裏屋走去。


    洛欣實在受不了,於是在腦海中對五彩說道。喂,老頭,你再嘰嘰歪歪個不停,信不信我立馬去找大師兄,再給你轟碎一遍?


    見洛欣又拿轟碎說事,五彩氣憤道,好你個小子,救了你的命非但不感激還要轟碎我,你就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真是氣煞我也,氣煞我也,氣死了我,哼...


    五彩又是自顧自的說了一大堆廢話,洛欣實在沒辦法了,隻能不搭話,就讓他自己表演。


    見洛欣死活不搭話,仿佛說夠了的五彩終於停了下來,接著又說道,小子,算你狠,你給我記住,是你讓我閉嘴的,以後別求我開口,哼。


    五彩終於不再發聲,洛欣瞬間覺得清淨了,仿佛全世界都得到了安寧,就算屋外的蟲鳴鳥叫之聲,竟也是那麽美妙動聽。


    事實上在今晚之前,洛欣是最討厭那些叫個不停的蟲鳴之聲了。


    已經是夜深了,李二狗父母要看店,所以家裏就李春梅跟自己姐弟二人,睡得迷迷糊糊的胖子,聽到家裏有說話的聲音,便點著油燈起床查看。


    這大半夜的,好像是姐姐在跟誰說話,聲音是從堂屋傳來的,胖子走到客廳一看,差點被嚇得半死。


    隻見姐姐濃妝豔抹,穿著一襲紅色嫁衣,頭戴鳳釵在堂屋裏翩翩起舞。


    這著實把胖子嚇得不輕,睡意全無。胖子嘟囔著大嘴巴道,姐,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在幹嘛呢?


    隻見李春梅也不回應,依然自顧自的翩翩起舞,然後對著空氣說話:郎君,你看我這樣美嗎?


    說著嬌羞的笑了起來。胖子又扯著嗓子喊道,姐,你搞啥呢,別玩了,大半夜的你別嚇我啊。


    可李春梅依然不理睬他,還是自顧自翩翩起舞。


    胖子感覺姐姐狀況有些不對,難道這就是傳聞中的夢遊?


    胖子正在思考著如何是好之時,隻見李春梅又是對著空氣媚笑道,討厭,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聯想白天才經曆了屍魁之事,看著眼前的姐姐,胖子頓感汗毛倒立脊背發涼,於是自我安慰道,別自己嚇自己,姐姐應該是夢遊了,睡一覺就好。


    胖子看著姐姐,也不敢再出聲打擾,因他聽說夢遊的人是不能被叫醒的。


    如果強行叫醒夢遊之人,會導致夢遊的人精神失常。


    胖子猜測姐姐就是夢遊了,就不敢打擾他,於是默默的退出了堂屋。


    按理說李春梅這個年紀應該早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也有不少人家戶上門來提親,可都被姐姐回絕了。


    由於爹娘在鎮子上經營的小飯館需要人手打理,爹娘長期起早摸黑身體也吃不消,


    大姐就長期在店子上幫忙打雜,家裏的農活也是一樣沒落下,談婚論嫁之事這一耽擱就拖到了如今。


    想到這些,胖子心底對這位大姐倒是覺得有些虧欠,也沒覺得有先前那麽害怕了,就一直守護在李春梅旁邊,直到天亮,李春梅果然就自己回屋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李二狗嚐試著問大姐,記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情,李春梅回答自己一直在睡覺,沒覺著有何事,胖子不再言語。


    過了幾日,胖子又在睡夢中被吵醒,發現李春梅又在堂屋自言自語,這次倒是沒有身穿嫁衣頭戴鳳釵,隻一襲麻布睡袍。


    李春梅依舊緊閉著雙眼,卻絲毫不影響她的行動,在堂屋轉來轉去卻也沒有撞到任何東西,胖子隻聽得自家大姐一會哭一會笑。


    那東一句西一句的樣子,好似又是在跟誰對話。


    就這樣的情況隔三差五就會出現,起初李二狗隻當是大姐在夢遊,也沒當回事。


    後來,李春梅晚上夢遊的頻率越來越高,而且白天的精神狀態也極差,雙眼惺忪神態萎靡。


    甚至白天也開始昏昏欲睡,夢語不止。


    李二狗哪裏是藏得住秘密的人,白天在學堂之時,洛欣王子恒二人就發現他的狀態有些不對,追問之下才得知春梅姐的事情,可二人也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也是沒有給出什麽建議。


    這段時間李弗來學堂的頻率倒是比較高,除了鎮子上趕集的日子之外,幾乎都在學堂呆著的。


    結束上午學堂授課之後,下午洛欣就被這個白白撿到的大師兄逮著教授基礎術法。


    雖然洛欣記憶力驚人,可每天抄寫那些符籙也著實有些無趣。


    洛欣依然堅持每天清晨起床練習玄天經,自從經絡打通以後,現在運轉玄天經體內明顯有通暢愉悅之感了,隻是依然沒有重鑄氣海丹田,也沒有築基成功。


    抄寫符籙的日子雖無趣,但好在五彩終於是消停了,洛欣倒也是能平心靜氣的認真學習,土遁符、疾風符、引雷符、封印符等等,每種符籙的畫法都不相同。


    看出洛欣每天畫符,有些提不起來興趣的樣子,李弗腦筋一轉,隨手一張火符祭出,"火球術"隨著話語落下,飛出去的火符瞬間燃燒起來變作一團火球懸停於空中。


    洛欣眉頭一皺,有些搞不懂大師兄怎麽突然表演起火球術來了,這又不是第一次見他施展,也沒有覺得有什麽新奇。


    李弗卻開口道,小師弟你來畫一張火符,就用你畫的火符,我來施法,如何?


    師兄的意思是,我畫符,你施法?對的,就是這個意思,李弗神秘一笑答道。


    各種符籙的畫法洛欣早就爛熟於心,現場作畫很快就把火符擺在麵前,隻見李弗依舊祭出火符,"火球術"隨著聲音響起,符紙在空中卻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懸在那裏。


    李弗接著問道,你知道這是為何嗎?


    洛欣眉頭皺的更深了,他非常不解,明明自己畫的符籙跟大師兄的是一模一樣,咋自己畫的用作施法就不靈驗了呢。


    自認為記憶力還算可以的洛欣,隨即一把抓住懸浮空中的火符,又從李弗兜裏抓出一張火符對比來看,這的確是毫厘不差呀,他百思不得其解。


    李弗輕撫胡須,笑而不語。


    見大師兄故作神秘,洛欣嘴角一抿道,不教算了,小爺我還不想學呢,正好去找他們玩耍,捉弄胖子一番。


    你送的追光鏡我還一次沒用呢,其實自從李弗讓洛欣學習畫符,幾個小家夥一起玩耍的時間的確是少的可憐,洛欣說著就作勢要走。


    回來,你小子不想學了是吧,不學術法我看你將來如何給父母報仇,李弗喝聲道。


    給父母報仇?洛欣愣住了,父母不是被天雷劈死的嗎,難道這其中還另有隱情,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洛欣一臉嚴肅的望向李弗。


    見洛欣一臉嚴肅,李弗也收起玩味的表情,語重心長的說道,之前我說過的,師傅他老人家之所以料定你會出事,是因為近幾十年來但凡有變異全屬性出世,都會死於非命。


    我猜想這絕非意外,背後定有推手,隻是師傅他老人家沒有提及,我也不敢妄加揣測。


    洛欣一回想,好像這位便宜大師兄之前確實有提及師傅料定自己危險,安排五彩跟他前來一事。


    隻是當時也未曾多想,如今大師兄舊事重提,好像這事還真不簡單,洛欣心底暗暗發誓,倘若真如大師兄推斷那樣的話,我一定要讓背後推手之人碎屍萬段,一定會!


    想到未曾謀麵就雙雙離世的父母,洛欣真的生氣了,他雙手緊緊握住,微微顫抖著,怒不可遏的樣子,臉上像抹了一層嚴霜,眼睛像要噴出火來,胸膛在劇烈的上下起伏著。


    小子,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那場驚雷絕非是天災,如果是普通雷擊,老頭子我無論如何也是能抗住的。


    把我都轟碎了,你可想而知那得有多麽大的威力,所以那場雷擊絕對是人為的,沉寂已久五彩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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