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公主殿下,薑小姐醫術過人,所以奴才請了她做了偶爾的坐堂醫師。”


    聞言沈合玉不滿道:“你私自招坐堂醫師,煜喬哥哥可知道?”


    煜喬?哥哥?聞言薑竹的身子不由得僵了一瞬間,


    原來是謝煜喬的青梅竹馬長公主,沈合玉


    聽沈合玉的意思是,這永濟藥鋪是謝煜喬的?


    薑竹的臉色一時間陰沉了下去,


    隨後便靜靜的聽著劉熾回道:“回殿下,世子是知道的。”


    薑竹的臉又沉了一分。


    謝煜喬竟然從未提起過?難道是為了捉弄她嗎?


    聞言,沈合玉盯著薑竹命令道:“你上前來。”


    薑竹站起身子,走到沈合玉的跟前,沈合玉從上至下細細的將薑竹打量了一番。


    見她衣裙的底端沾染著顏料,沈合玉嗤笑一聲道:“既然是哥哥藥鋪的坐堂醫,那便要注重形象,瞧你裙底的汙漬!”


    “哥哥喜好幹淨,你這般模樣叫他瞧去了定要罰你。”


    薑竹道:“殿下教訓的是。”


    一旁的,劉熾診脈左右也沒聽明白個什麽,


    畢竟公主的這是舊疾了,


    尋遍了所有名醫都沒轍。


    不如讓薑竹試試?


    他立即詢問道:“對了,殿下,要不讓薑小姐為您瞧瞧?”


    聞言,沈合玉的臉色柔了幾分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也好,說不定你是煜喬哥哥專門為我尋的醫師呢。”


    劉熾大喜,忙將金絲線遞給了薑竹。


    薑竹接過絲線靜靜的聽脈搏的跳動,


    半晌又走到沈合玉跟前看了看她的臉色,和身體狀況。


    薑竹問的非常委婉但一針見血:“殿下幼時可是誤食過毒物?”


    聞言,沈合玉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薑竹說的沒錯,但她不是誤食,她是被人下了毒藥。


    沈合玉沒想到這薑竹果真有幾分本事,


    但她卻心慌起來試探著問道:“你能治?”


    “當然,我願為公主開藥方,熬藥的事情劉掌櫃可代之。”


    “不行。”沈合玉立即出言拒絕,


    薑竹輕佻秀眉,似是知道了什麽一般。


    “本公主吃了這麽多年的藥,都未好。”


    “你診個脈就能瞧得出來?”


    “若是誤診,你能擔的起嗎?”


    沈合玉的語氣平和中帶著慍怒,


    她雖然長得像個病秧子,


    但是中氣十足,一點都不失長公主風範。


    其實不治也沒事,沈合玉若是想讓它好,自然就好了。


    薑竹作揖道:“公主的擔憂很合理,畢竟臣女醫術非名家出身。”


    “相信世子殿下會為公主找到更好的醫師的。”


    這句話簡直說到了沈合玉的心坎裏。


    她凝結的麵色終於緩和了幾分,示意身邊的宮女扶她起身道:“今日我本就是來找煜喬哥哥。”


    “既然他不在,我也不在此逗留了。”


    說罷,沈合玉就被身邊的宮女扶著離開,她身形纖細極了,細腰看上去不堪一握。


    薑竹和劉熾同時出聲道:“恭送公主!”


    待沈合玉離開後,劉熾忙急匆匆的問道:“薑小姐,您沒騙我們吧,公主的那病可是舊疾了。”


    “四皇子可為她尋遍了天下的名醫。”


    “都沒個結果啊。”


    薑竹見他也不信於是點撥道:“劉掌櫃的啊,沉脈為陰,其病在裏”


    “長公主被人下的毒藥名為清璣您查一查就知道了!”


    那劉熾還是半信半疑。


    “對了,掌櫃的真沒想到此處竟然是世子殿下的藥鋪。”


    “掌櫃的可是從未向我提起過。”


    劉熾有些心虛,其實是世子殿下特意吩咐,


    不能讓薑小姐知道的。


    “哦,這薑小姐您沒問過我嘛。”


    劉熾說謊太明顯,薑竹也未戳穿他,


    她不再想謝煜喬的事情:“對了,我好些日子沒來,我那師弟……”


    “哦,恢複的很好,他還在那個房間。”


    “薑小姐,您知道我癡迷醫術。”


    “我便不隨您去了,我這就去翻典籍,尋您所說的毒!”


    劉熾對著薑竹拱手作揖,看得出來他確實是個醫癡。


    薑竹忙出言將他留下來,


    她不想再三的欠謝煜喬於是說道:“對了,掌櫃,這些時日當真是麻煩您了,我那師弟,今晚我會接走他。”


    “當然,薑小姐您隨意。”


    顯然劉熾尚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興高采烈的去了書房。


    薑竹見蕭陽的傷勢好了大半,也能行走,


    便和喜寧兩個人將人帶出了永濟藥鋪,


    隨後薑竹找了個客棧將蕭陽安置了下來。


    薑竹一路上心不在焉,胸口莫名的堵著一團氣。


    又想到今日長公主一口一個煜喬哥哥,


    敬伯候府的世子能和長公主還有四皇子玩的如此親昵,當真是稀奇。


    薑竹又想到謝煜喬的父母是死在皇帝的手上,


    但上半輩子謝煜喬卻一直在為皇帝做事。


    薑竹想不明白。


    但這是謝煜喬的事情,同她沒有幹係。


    明天浴佛齋會,替他引薦他想要結識的人,


    若那人是梵雲的話,薑竹也可以提醒謝煜喬堤防著梵雲。


    然後在日後的圍獵中提醒他有埋伏,


    應該能抵得上謝煜喬救祖父的恩情吧。


    實在不行就隻能給她銀子了,想到這兒薑竹又搖了搖腦袋,


    畢竟如劉熾所說,謝煜喬現在不可能是缺錢的人了。


    畫詩坊果真是他的!此時一道陰霾籠罩在薑竹的上空。


    但是薑竹仔細想了想謝煜喬最近的行為,


    他總不能也看上玄清兵了吧?


    那她豈不是被夾在中間了?薑竹的思緒紛飛。


    回到清水居時,有一封沈明禮的信,


    上麵讓她明日好好準備浴佛齋會。


    這時薑竹才想起那兩件衣服來,


    她的頭瞬間就大了起來。


    薑竹讓音兒和喜寧將那兩件衣服拿出來,


    她看著那兩件都差不多的衣服來回踱步。


    最終想了想,謝煜喬看起來好說話,


    沈明禮不好應付,還是穿沈明禮給的吧。


    隨即,薑竹便指了白色的那件羅裙道:“音兒,明天穿這個。”


    “啊?小姐我感覺青色的要更好看呢。”


    一旁的喜寧附和道:“嗯,我也覺得。”


    兩個人看起來似乎很期待薑竹改口。


    但薑竹不再給那衣服一分眼神,


    聲音淺淺道:“就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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