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傭兵們聚在走廊中央,竟是被一左一右地包圍了!


    頭目剛開始被這兩邊的氣勢給唬住了,但煙塵散盡後,定睛卻隻看到兩個人。


    一個穿西裝的矮子,一個穿唐裝的書生。


    開什麽玩笑!


    不待他嘲笑出聲,大戰一觸即發。


    走廊一頭,權無暇手中翠芒灼目,蒼葭如閃電般破空,橫穿過整片走廊。


    而另一頭,玉斯年手心的短小袖箭飛出,銀光耀眼,瞬間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頓時狂如暴雨,橫掃過整片走廊。


    不消片刻,走廊上雇傭兵躺著的就比站著的多了,頭目傻傻站在原地,被嚇得幾乎精神錯亂。


    而玩家們,則是早有先見之明,躲到一旁,並沒有被會長互刺波及到。


    霍滸站在一個房間裏,好聲好氣地勸道:“兩位會長,你們能不能收一收神通別打了?這裏還不需要這麽放大招。”


    玉斯年微笑道:“霍長官你看錯了吧?我們可沒有打架。”


    權無暇異瞳冷冷盯著對麵,惡毒地笑道:“是啊,我跟這屌毛在打怪呢,長官別誤會我們這些良民了。”


    神他媽的良民!


    霍滸扶額,明眼人都看得出,你們這是在拿雇傭兵當擋箭牌,招招都在往對方身上招呼!


    可問題是,人家找到了借口,他也勸不動,隻能幹巴巴守著。


    沒關係,照這個速度,這些小兵撐不過一輪,這戰鬥就得結束,到時候就可以製止了。


    這一點,權無暇跟玉斯年同樣想到了。


    雖然找到了光明正大打死對方的借口,但這借口太脆了,脆到隻要再放一次大招,脆皮兵就會全軍覆沒,到時候執行官就會進來瞎摻和。


    那可不行!


    敵我雙方經過短暫沉思,同時改變了打法,權無暇驅趕著雇傭兵們聚成一團,每次揮鞭,都盡力繞過他們,而玉斯年同樣如此,化出的袖箭絕不會傷到雇傭兵分毫。


    竟是將剩下的殘兵當成寶貝蛋子,保護得非常周全,


    那還真是謝謝你們了!


    雇傭兵們站在原地抱成一團,無助,害怕,焦慮,瑟瑟發抖。眼睜睜看著倆神仙拿他們隔山殺牛,卻無能為力,不敢動,完全不敢動!


    連一旁觀戰的霍執行官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同情這些可憐的npc。


    而剛才提村民的雇傭兵,早就在第一輪炮火洗禮中結束了生命,一塑料袋的棉娃娃村民摔到地上,散落一地,好不容易才爬起來。


    四周飛沙走石,兵荒馬亂的場麵,對人來說沒什麽,可對巴掌大小的娃娃來說,不亞於一場山洪地震!


    “救!救命呀!”


    “嗚哇...!殺鬼啦!”


    他們邁著棉簽腿,到處躲閃碎石跟鞋底,眼看一批娃娃就要跑出戰圈,結果旁邊一堵石牆突然被鞭子擊碎,如山體崩塌般朝著村民們迅速襲來!


    就在他們要被壓扁的瞬間,奇跡發生了。


    不,與其說是奇跡,這更像是神跡。


    隻見棉娃娃們突然被一個個大泡泡包裹住,那泡泡表麵浮著一層七彩虹光,帶著它們漂浮起來,然後順著走廊兩邊的小角落,井然有序地排列、漂飛,穿過窗戶鐵柵欄的縫隙,飛到了小樓圍牆外。


    最終,泡泡在接觸到地麵時依次破碎,全體村民毫發無傷,安全落地。


    可直到落地,他們都還是懵的。


    “村長?這是...怎麽了?剛剛那個泡泡是什麽啊?”一個村民娃娃問。


    “這是......”娃娃村長回頭看他,已是老淚縱橫,差點哭花了臉上的妝。


    有過農村生活經驗的人都清楚,通常在村子裏,如果發生了什麽令人難以理解,匪夷所思的事情,大家都會聯想到鬼神之上,牛坨村的風氣更是如此,所以村長說:


    “這是神跡,是神跡啊!是泡泡之神降下的神跡拯救了我們!”


    “神明果然沒有忘記我們!神跡降臨了,神跡降臨了啊!”


    “泡泡之神萬歲!!!泡泡之神萬萬歲!”


    “感謝泡泡之神,保佑我大牛坨村!天佑牛坨!”


    他們熱烈地朝天一拜,接著便邁開棉簽小腿,興高采烈地呼喊著泡神之名,快步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殊不知他們口中的泡泡之神,正在隔壁房間的黑暗中看著它們,對這個新稱號有些苦惱。


    “噗......”


    江願忍不住笑出了聲,靠到餘渡肩頭,道:


    “泡泡之神,真是位心地善良的好神仙。”


    餘渡側頭看著他:“這是分內工作。”


    “是嗎?”


    江願嘴角勾起,他過去跟餘渡也算同行,他清楚,幫助npc可不是執行官的分內工作。


    放生完村民,倆人嘮著嗑回到小樓裏,走廊內的惡戰還在繼續,殘餘的雇傭兵站在戰火中央,不敢輕舉妄動。


    而雙方公會的成員也沒閑著,不能打擾會長打架,就聚到了一個大房間裏對罵,互吐口水,要不是霍滸在旁邊攔著,隨時都能開辟出一片新戰場。


    江願從矛盾中嗅到了一絲商機,嘴角一勾,桃花眼彎彎,餿主意應運而生。


    他搬來兩張桌子,對這夥人大喊道:


    “來來來!兄弟們,都看過來,聽我說一個事兒!現在咱們兩邊會長打起來,你們說誰會贏?誰會輸呀?”


    德風成員理所當然道:“嗬!那當然是我們玉會長!”


    仁愛成員反駁:“放你媽的狗臭屁,肯定是我們權會長,你們那叫條子的窩囊廢算什麽東西!”


    “咳咳,你們好好說話,別攻擊人家執行官哈。”


    江願提醒了一句,接著道:“反正你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永遠都說不清的,不如這樣,咱們也不廢話了,就在這裏開一局,賭權會長贏的放這邊,賭玉會長贏的在這邊!怎麽樣?”


    兩邊公會的人都不是傻子,這人顯然是想空手套白狼,從中抽水,但還不等他們反駁,霍副隊長就先走過來,對江願道:


    “小鬱啊,安全部有明文規定,遊戲內外都是禁止開設賭局的,你這樣我很難辦啊......”


    江願誠懇點頭:“霍副隊說得對,我保證不賭錢了。”


    霍滸鬆了口氣:“這還差不......”


    豈料他“多”字還沒說完,江願轉頭就道:


    “兄弟們聽到了嗎,霍副隊長說不能賭錢,所以我們這裏隻收珠玉或者道具或者其他東西,總之不能賭錢哈,賭錢是犯法的。”


    犯法?說這個仁愛公會的人可就來勁兒了,隻要能給條子添堵,讓他們做什麽都願意啊!


    “那肯定是我們會長贏!我賭三顆珠玉!!!”


    “我賭五顆!仁愛公會必勝!必勝!”


    “怎麽,你們不敢下注,是不是知道你們軟蛋會長輸定了啊,真可憐叻。”


    原本不屑於賭博的德風成員可聽不得這種話,馬上道:


    “哈哈哈簡直笑話,你們仁愛的人都這麽窮酸?五顆好意思拿出手?我賭100顆!!!我們會長會把權狗打得滿地找牙媽都不認得!”


    “就你他媽的有錢,老子賭500顆,外加一瓶楊枝甘露!”


    於是,雙方就這樣較上了勁,有珠玉的拿珠玉,沒珠玉的丟道具,很快就在兩張桌子上堆出了兩座小山。


    嘿,上鉤了。


    江願笑容燦爛,開心的數起道具:“好好好,別著急,一個一個來,一個一個來,買定離手。”


    霍滸被人群擠到最外圍,沒得法子,隻得向自家隊長求助:“餘隊,能不能去勸勸你朋友,這執法記錄儀都拍著呢......”


    要是被安全部發現就不妙了,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餘渡看著場中央忙碌的江願,點頭:“嗯。”


    青年徑直走進人群,兩邊公會的人見首席執行官駕到,紛紛識趣地讓開了一條道。


    他們清楚,這位大執行官向來不苟言笑,剛正不阿,大公無私,必然是看不慣他們這些小勾當的。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餘渡是來關賭局,掃大家興時,他卻伸出一隻手,摘下了腕上的黑金表帶。


    “我賭平局。”


    他說著,將手表遞交給坐在桌子中間的江願。


    周圍人集體雙眼大睜,全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餘渡!


    江願雙手接過時,上麵還殘留著餘渡腕上的餘溫。


    這隻手表質地厚重,表帶通體黑金,一整塊暗紫寶石做的表盤,金絲指針,一看就價值不菲。


    他看著表,雙眼笑眯成一條縫,跟隻狐狸似的:“長官,你確定嗎?你這隻表,恐怕比這兩邊東西加起來都高上幾十倍哦。”


    餘渡點頭,額前長發的陰影落進深邃紫眸,顯得格外動人。


    “給你當個彩頭。”他說。


    毫無底線地支持主人的偉大事業。


    霍滸看呆了:這是誰?還是他那大公無私、奉公執法、鐵麵無私,集全天下所有褒義詞於一身的好隊長嗎?誰把他帶壞了!


    這時,有個德風小弟不樂意了:“平局?什麽意思?餘長官,你是說我們會長要跟他們的笨蛋會長打成平手嗎?”


    仁愛小弟:“那怎麽可能!”


    餘渡搖了搖頭,言簡意賅道:“他們會兩敗俱傷。”


    此話一出,算是一次拔了兩大公會的逆鱗,戳爆了他們的脊梁骨,雙方人馬猛然鬧騰起來。


    奈何對方是首席執行官,沒法兒動手,隻能將怒火化作珠玉,紛紛加注,表示自家會長必贏!將整場賭局的氣氛拔高到一個全新高度!


    兩大公會成員,難得的達成一致,一口咬定執行官輸定,他的手表必然拿不回去了!


    由於隻有餘渡賭了平局,沒有地方放他的賭注,於是江願把他的黑金表握在手心裏,一邊盤著表,一邊在心裏敲算盤,而餘渡守在他旁邊,無聲地維持著秩序。


    看著這一切的霍滸,突然靈光一閃,走到餘渡身旁悄聲道:


    “原來如此,餘隊,我明白你們的打算了。”


    餘渡回頭看著他,霍滸接著道:


    “開賭局其實隻是個借口,小鬱其實是在利用賭博,將雙方人員的肢體矛盾轉移到賭注上,於無形中化解紛爭!高,實在是高,剛才是我膚淺,沒能理解你們的良苦用心。”


    他分析著其中的利弊,由衷感歎著江願的智慧,以及餘渡跟他的驚人默契。


    然而......


    餘渡:?


    聽到讚美回頭的江願:?


    兩人的臉上畫著同一種迷茫神態。


    霍滸:......


    算了,高估這倆貨了。


    *


    於此同時,在戰場另一邊的某個小房間內,瑩子曦見執行官不在,又悄悄開啟了直播間。


    她一邊調整直播球的位置,一邊道:


    “呼,兄弟們,我又回來啦。”


    【囍姐終於回來了!剛剛是發生什麽了?】


    【嘿,露餡兒了吧,囍姐果然有團隊啊。】


    【浮夢遊師呢?浮夢遊師在哪兒呢?他跟黑心會長打架最後誰贏了啊?】


    麵對觀眾的各種質疑,她搬出了早就編好的借口:


    “哈哈哈,剛剛發生了點意外,我沒想到這遊戲這麽狡猾,把玩家全都分開了,我剛剛是在跟大部隊匯合呢,遇到了好多其他玩家。然後就是,執行官不準我直播,但是為了不讓兄弟們失望,我還是決定冒著被封殺的危險給你們直播一下!”


    她把房間門打開一條縫,隻見外麵光線極暗,濃煙四起,飛沙走石,鞭光箭影閃爍不停,根本看不清誰是誰。


    “之後我大概都是用這種視角播啦,沒法兒說話的時候我會敲字幕的。”


    【呼,原來是這樣,誤會囍姐了。】


    【臥槽,看不清,根本看不清,打得好厲害啊。】


    【浮夢遊師呢?浮夢遊師呢?浮夢遊師呢?浮夢遊師呢?】


    【我家小吉寶呢?!啊哈哈哈哈哈,我看到他了!】


    【現在啥情況?那些小棉娃娃是什麽妖怪?】


    【哈哈哈哈你們是新來的吧,這牛坨村的村民,之前被主播殺了又重新給它們逢的身體。】


    【牛村長厲害啊,這就造了這麽多人出來。】


    【我看到泡泡啦!是浮夢遊師!!!我老公在救這些村民呢!好可愛啊!】


    不知為何,瑩子曦總覺得這次直播間的氣氛有點不對,平時那些隻關心她曲線外貌的彈幕變少,更多的是在關心浮夢遊師跟會長……


    是錯覺嗎?還是說有新觀眾被引過來了?


    這時,玉斯年朝著權無暇施展了一道箭雨,引起了直播間的尖叫。


    【是千樹銀花雨!啊!我那英年早婚的玉美人也在這裏啊?!?天哪過年啦!】


    瑩子曦想起了老板的囑托,道:“對,玉會長也在,聽說他是不小心掉進來的,還叫了執行官進來救援,哎,要不是他這麽做,我也不至於這麽偷偷播的......”


    她說得茶裏茶氣,字裏行間都在表達【玉斯年是個廢物,出了事兒還要執行官來救,連她都不如。】


    但沒想到的是,因為她的話,彈幕裏開始出現了一些她看不懂的彈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說什麽!?浮夢遊師是來救玉玉子的!!我就說金銀組是真的!!!磕死我啦!!!】


    【姐妹們看呐!他真的好愛他!一出事就第一時間趕到,真愛石錘捏!】


    【胡說八道,相殺組才是王道!沒看到他倆又在相殺了嗎,嘻嘻嘻嘻嘻嘻嘻。】


    【小吉寶今天也好可愛,殺了幾個人啦?】


    【是哪個走狗把綠棠那群瘋女人引過來了?!!鼠鼠我好害怕啊啊啊!!】


    瑩子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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