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江願所言,權無暇腦回路異於常人,不聽話是死,聽了話隻會死得更慘。所謂生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而他此刻氣上心頭,更是寧可自傷八百,也要換玉斯年死路一條。


    但玉會長也不好惹,手心銀光一閃,寒箭射出,以一化十,十化百,避開穀雨,一半朝著權無暇擊去,另一半朝著蒼葭襲去!


    奈何權無暇這次用上了十二分力道,寒箭被長鞭打散,眼看就要擊中炸藥。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闖入戰局,徒手握住長鞭,製止了這場鬧劇。


    所有人驚訝地看向突然出現的男人。


    “呼,好險。”


    江願抹了把汗,批評左右兩人道:“兩位會長大爺,你們打架歸打架,可不能傷及無辜哦。”


    “我也是這麽想的。”玉斯年抱手,認同這個說法,奈何他的對手是個小人。


    “死雜碎,要你管老子!”權無暇想要抽回鞭子,可對方不知是吃什麽長大的,鞭子攥在他手裏,竟是紋絲不動!


    江願無奈,他也不想這樣抵擋炸藥包的,奈何這裏人太多,不能光明正大地用梵問,隻得手動製止蒼葭。


    他回頭,想讓穀雨先走,眼角餘光卻注意到有什麽東西,在黑暗中閃閃發光,看上去挺危險的。


    是引線。


    而且已經燃到了盡頭。


    江願:“啊....糟糕了。”


    穀雨疑惑:“怎麽了?”


    江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炸彈還是被點燃了。”


    穀雨驚呆了,那現在是不好意思的時候嗎!?


    可還來不及吐槽,她就被江願一把撲倒,護在了身下!隨即“轟隆隆隆-----”一聲巨震天響,白光炸裂,瞬間席卷整棟小樓,地麵龜裂塌陷,本就隻剩殘簷斷壁的牆麵徹底粉碎,連帶著二三樓一起垮塌。


    夜黑風高,破爐山前,荒田中央那棟充滿了罪惡與死亡的小樓,終於倒塌,整個陷入了地下,颶風裹挾著煙塵,席卷大地,那小樓像是被一張深淵巨口吞入黑暗。


    混亂中,直播球被一塊亂石砸中,瑩子曦來不及抓球,便隨著小樓的坍塌陷落,沒了身影,最後隻留下了一句:


    “兄弟姐妹們!有緣再見了!!!”


    【啊!?囍姐不要啊!!!】


    【我也被砸了...!完了,我死定了!】


    【囍姐!快救救我們!救命啊!!!】


    【哇啊啊啊!!發生什麽事了!?爆炸了啊!?!】


    【好黑,好黑!!媽媽我怕黑啊誰來救救我!我有幽閉恐懼症,快窒息了...不行.....呃。】


    【等等,原來我隻是個彈幕...呼,嚇死我了。】


    【神經病吧,你們的戲怎麽比我一個瞎子還多?】


    【主播?主播還在嗎?完了,該不會接下來就隻能看黑屏了吧,還有人活著嗎?麻煩誰來救救我們!誰能聽到彈幕的呼喚啊!】


    混沌中,沒人回答這群戲精。


    直到十幾分鍾後,一切塵埃落定,黑暗中亮起的點點亮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


    爆炸、坍塌、天旋地轉。


    由於地麵突然塌陷,混亂中穀雨墜到了地下,江願來不及抓住她,自己就跟著落下,在一陣旋轉中,兩人走散了。


    但好在這場意外並不會傷到人,因為在爆炸席卷的瞬間,他跟穀雨各自被一個巨大泡泡包裹,穩穩護在了裏麵。


    外麵的爆炸跟崩塌與他們無關,就跟看了場9d電影似的。


    直到坍塌停歇,塵埃落定,江願都毫發無損,甚至覺得有些好玩兒,


    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泡泡是餘渡的手筆。


    大泡泡通體泛著一層極淡的幻彩微光,看似脆弱,綿軟,卻結結實實地擋住了所有的災難,直到確定周圍穩定,這泡泡才破碎。


    電影謝幕,一切歸於黑暗。


    江願撓了撓手心,從廢墟中站起身,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小樓下方,他看不清頭頂有多高,憑借走路的回響,大概能判斷周圍空空蕩蕩,像一個巨大地洞。


    真沒想到,那犯罪窩點的下方居然藏了這麽大一片空間,看樣子他們真的是在挖寶藏。


    要不是這場爆炸,要找到這裏估計還要隔一陣。


    “有人嗎!”江願大聲呼喊。


    空曠回音朝著遠方擴散,他等了半晌,見沒人回應,準備自己四處轉轉。


    黑暗中沒有光源,江願磕磕絆絆的摸索,順著亂石堆往前走,正當他要溜達到牆上時,洞窟深處,突然亮起了點點柔光。


    那是幾個巴掌大小的泡泡,像燈泡一樣發著橘色的光。


    隨著泡泡出現,小道深處,傳來了一道皮靴踏地的響動,沉穩、低調,還帶著一絲急切。


    正當來人走到附近,江願突然從黑暗中竄出,兩根手指抵上來人後背,壓著聲音道:


    “不許動,打劫。”


    對方先是被他嚇得愣了愣,然後點頭,認真詢問道:“這次是要劫財還是劫色?”


    江願雙眉微微挑高,笑道:“行啊,長官,你居然會開玩笑了?這不像你的人設啊。”


    陰鬱青年疑惑:“那我的人設該是什麽樣?我可以......”


    按照主人喜歡的樣子來。


    “不用了,就這樣挺好,挺可愛的!”


    江願趕緊打斷完餘渡的危險發言,又換了一個話題:“就你一個?其他人呢?”


    “他們都沒事,爆炸時我用泡泡把他們都保護起來了。他們現在都在按照光泡指引,朝著這片廢墟外麵走,我是來接你匯合的。”


    餘渡辦事,江願自然是放心的,他接著又問:“那權無暇跟玉斯年呢?他倆現在什麽情況?”


    餘渡以為他是在關心故友,道:


    “在爆炸中受了點傷,但沒什麽大礙。我跟霍滸商量好了,為防止這兩個人再起衝突,一會兒會把隊伍分成兩支,他帶權無暇那邊,我們跟玉斯年一隊。”


    豈料江願聽完,嘴角一勾,興奮道:“嘿,那就是說,他們是兩敗俱傷咯。”


    餘渡:“......嗯。”


    “兩敗俱傷的平局,那果然是你賭贏啦,兩個公會的賭注全都歸你了。”江願愉快地敲著算盤:“不過,我要抽兩成水。”


    餘渡卻突然道:“我是執行官,不能參與賭博。”


    江願挑眉:“所以?”


    餘渡:“全都歸你。”


    真不能參與賭博,那他一開始就不會拿出手表。現在這麽說,明顯是想讓著江願。可江願這人即便再貪,也還是有一點點原則的。


    他聽完餘渡的話,別扭的撅起嘴,嘀咕道:“那你要這樣,我坑蒙拐騙的成就感可就沒咯。”


    餘渡慚愧地低下了頭:“好,我們二八分。”


    “這才乖嘛。”江願忍不住誇獎道。


    口頭分完了贓,江願就指揮著離開:“走吧,我們去跟大部隊匯合。”


    然而餘渡沒動,穩穩擋在他身前,道:“在這之前,把手給我看看。”


    江願笑問:“怎麽,長官要給我看手相?”


    他伸出左手,攤給餘渡看,手心手背幹幹淨淨,除了灰塵什麽也沒有。


    但餘渡說的顯然不是這隻手。


    “另一隻。”


    他說著就伸手,江願避開,把手藏到身後,笑容跟著沉了下去。


    “你這就有些逾矩了。”


    “抱歉。”


    餘渡誠懇地低頭認錯,但紫眸仍沉沉得盯著江願,看得江願心裏毛毛的。


    冰涼的廢墟深處,安安靜靜的,兩人靜默地對峙三秒過後......


    “你要是真這麽想就好了。”


    江願無奈地搖了搖頭,率先服軟:“算了,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那我再藏下去也沒意思。”


    他說罷,伸出右手,張開,交到了餘渡手上


    隻見他原本白嫩的手心,此刻綠得發黑,尤其是中央的位置,已經生出了四五顆毒泡子,大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這是他剛剛為了救穀雨,手握蒼葭留下的毒傷。


    果然如此。


    青年本就陰鬱的神色,透出了更加濃烈的不悅,被青絲遮掩的眼瞳深邃,默默給某權姓人士記了一筆。


    江願笑著解釋道:“哎呀,這個沒事的,我天賦異稟,一會兒自己就會好的。”


    他說著就握拳擋住傷口,想把手收回去。


    蒼葭留下的毒傷,對別人來說是死因,對他來說不過就是手心潰爛長瘡,癢個幾天就沒事了。


    餘渡淡淡道:“我幫你治。”


    “咋治?”


    “我用過一些特殊的靈丹,身體有治療傷口的藥性。”


    “這個就不必了吧。”


    江願被他這話嚇到,以為餘渡是要割肉給自己療傷,果斷拒絕。


    他想拔回手,可餘渡一改之前的聽話乖順,牢牢握著他的瘦削手腕。青年骨節分明,蒼勁有力,不算緊,但剛好控製在讓他掙脫不得的力度。


    隨即,餘渡俯下頭,江願還來沒反應過來,溫軟觸感便自手心傳來,酥酥麻麻的。


    不同於毒素造成的難耐瘙癢,那是一種舒服的癢意。


    江願驚呆了,難以置信得睜大雙眼。


    他這是在……舔我?


    “你說的是唾液啊,這麽神奇......”江願有些別扭的說。


    餘渡點頭,又低頭幫他舔了一下傷口,在舌尖唾液的滋潤下,那毒瘡傷口果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愈合。


    江願轉頭看向地麵,喉嚨有些發幹:“真不用這樣...挺髒的。”


    餘渡道:“不髒。”


    江願語塞。


    發著溫柔光芒的小氣泡浮在兩人周圍,江願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長發青年低頭,小心舔舐著自己的傷口,他的眸子垂著,睫毛長長的像把小扇,舌尖撫弄掌紋的濕熱響動振聾發聵,挑逗著江神子敏感的神經。


    江願心裏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他忽地壓低聲音,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清的聲音道:


    “小魚兒。”


    他這次沒有戲謔地喊長官,多少是懷了幾分真心實意。


    “嗯。”


    “你給別人也是這麽治療嗎?”


    此刻他的手心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眸子垂著,有些飄忽不定。


    餘渡抬頭,他握著江願的手,像捧著一件稀世珍寶,神秘的紫眸盯著江願瞳孔,仿佛能透過那層皮囊偽裝,直達對方內心深處。


    “隻給主人。”


    他認真道。


    江願胸口下有什麽東西,被灼得停了半拍。


    廢墟周圍沒有其他人,所以他們換回了私下的稱呼。但沒有人,不代表這事兒就沒人看到了,那倒黴的直播球,在混亂中轉啊轉,很不幸的落在了距兩人不遠處的一道夾縫裏。


    在被大眼珠子連通的直播間內,早已是亂成了一鍋粥。


    【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


    【你幹嘛你幹嘛你幹嘛你幹嘛啊啊啊啊!!快住口啊快住口!!!!】


    【浮夢遊師求求你了別別別這樣!!別這樣!!別這樣哇靠!!!!】


    【等等!!停!!快住口!!住口啊!!!!住口啊!!住口啊!!】


    【等等!!停!!快住口!!住口啊!!!!住口啊!!住口啊!!】


    【主播!!囍姐救命啊!!快快來攔住他們!!夭壽了我老公搞外遇啦啊啊啊啊!!!】


    【別別別別球球您們了您們在做什麽啊啊啊啊啊!!!】


    【玉玉你快阻止遊師啊!!!他這是在幹嘛啊啊啊!!】


    【那是誰啊!!首席巨巨快住口啊!!這個人是誰啊啊啊!?!別別別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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