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帶我去看看價格在1500格羅申左右的馱馬嗎?”


    馬夫也沒嫌棄大衛,直接帶著大衛進了馬廄,“這一排的馱馬價格都在1500格羅申左右。”


    大衛仔細看了一圈,看中了一匹矮小幹瘦,但肌肉有力的馱馬:“這匹馬具體多少?”


    “1600格羅申!別看它矮小,那是因為它還沒成年,隻要好好培養,成年後,當做騎乘馬也沒問題。”


    大衛講價道:“如果我買下這匹馬,能送我馬鞍嗎?”


    馬夫想了想,說道:“如果你願意再添100格羅申,我可以考慮賣給你一個舊的馬鞍。”


    “能先看看嗎?”


    “沒問題。”


    說著,馬夫便在一個大木箱內翻找了起來,直到快要到箱底時,才將馬鞍找了出來:“就是這個,雖然舊了點,但至少沒破,也沒生鏽。”


    大衛接到手裏看了一會,點頭道:“合作愉快。”


    一些旅行商人會將馬匹交給酒館照看,所以大衛多多少少也會些騎術,僅用了一個半小時便回到了家。


    看著站在門口的裏奇,大衛問道:“裏奇,你在外麵做什麽?”


    裏奇指著屋門道:“母親在裏麵洗澡。”


    大衛有些尷尬,不過屋子就這麽大,洗澡確實不方便,看來以後得買個大房子才行,“那我們在外麵等一會吧,我也順便想想明天該怎麽跟喬治叔叔說。”


    裏奇歪著腦袋問道:“我們明天就要走了嗎?”


    大衛點頭,“是的,我們得帶著母親離開這裏,讓母親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母親留在這裏,就不會幸福嗎?”


    大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簡單應付道:“你還小,以後就明白了。”


    這時,房門被打開,安妮頂著濕漉漉的頭發道:“我弄好了,你們進來吧。”


    大衛指了指身後的馱馬道:“今晚可能要擠一擠了。”


    裏奇不解道:“哥哥,把馬係在屋外不行嗎?”


    “馬跟我們還不熟,容易被壞人牽走。”


    “哦,明白了!”


    幸好馬匹並不高大,勉強擠進了屋門。


    就這樣,一個屋內兩張床,安妮和裏奇睡在大床上,大衛睡在靠近馱馬的小床上。


    月亮慢慢爬上深藍的夜空,裏奇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平緩起來。


    安妮小聲說道:“大衛,你睡了沒?”


    大衛正在想事情,所以並由沒睡著:“沒,母親,您有什麽事嗎?”


    “那個……我好像又有了。”


    大衛愣了愣,最後輕輕嗯了一聲。


    之後,房間再次陷入安靜。


    “那個……我們要離開這裏了嗎?”


    “對了,我聯係了一個旅行商人,後天一早,我們就跟著他的商隊一起出發。”


    ……


    另一邊,喬治酒館。


    喬治正和妻子躺在床上嬉戲,突然聽見樓下有咯吱咯吱的響動聲。


    喬治妻子環抱著喬治,呢喃道:“親愛的,是不是有老鼠呀!”


    喬治撲在妻子懷裏,壞笑道:“管他的,我們再來一次。”


    “累了,我躺著吧,你辛苦點。”


    “沒問題,老婆。”


    咯吱咯吱,臥室房門被推開,三個拿著弩箭的漢子闖了進來,“想活命就別出聲!”


    “啊!”——即使漢子這樣說了,但喬治的妻子依舊叫了出來。


    漢子大怒,幾步上前,先是一腳踢翻喬治,然後再一巴掌扇在女人臉上,“混蛋!叫你不要出聲。”


    街道不遠處的衛兵——大普羅科普聽見了喬治酒館的動靜,當即就想過去察看情況,卻被其隊長攔了下來:“大普羅科普,你想幹什麽!執政官大人安排我們巡邏這條街,而不是那條!”


    大普羅科普指著耳朵,大喊道:“你們是聾了嗎?剛剛明明有……”


    還沒等大普羅科普說完,衛兵隊長一腳踢在大普羅科普的小腹上,疼得大普羅科普直不起身來,“你他媽才聾了!沒聽見我剛說的話嗎?小子,你要記住,你還不是隊長!”


    大普羅科普還想掙紮,可衛兵隊長直接派人將其抓了起來:“好小子!我看你骨頭挺硬的!那今晚就幫你鬆鬆骨頭。”


    ……


    喬治酒館裏,


    喬治張開雙手,擋在妻子麵前,聲音顫抖道:“你們想幹什麽!”


    忽然,喬治發現眼前的男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我想起來了!你來酒館喝過酒!你是……你是那個外號馬猴的家夥!”


    馬猴手中端著弩箭,似笑非笑地說道:“說對了,但沒有獎勵哦!”


    喬治咽了咽口水,央求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們!你們要錢的話,我去給你們拿。”


    馬猴搖頭道:“錢,我們要,但我們更想知道,你家烈酒的製作方法!”


    “烈酒的製作方法?可我沒有方法呀!烈酒是我從別人那裏買的,根本就不是我自己釀的!”


    馬猴眯起眼睛,仔細觀察喬治臉上神情:“你也是買的?那你告訴我,你在誰手中買的!”


    喬治語塞,他想起了那個相處十年的少年,想起了那個和他一起忙碌的身影,“他也不知道烈酒的釀製方法,不過是認識幾個旅行商人而已,對!他也是從旅行商人手中買的。”


    馬猴一拳打在喬治臉上,惡狠狠地罵道:“混蛋!來往的旅行商人都在奈馬城購買烈酒,你說他在旅行商人手中購買烈酒,這不是忽悠人嗎!”


    另一個漢子拿出匕首,慢慢靠近喬治兩人:“馬猴,少跟他們廢話,隻有刀子落在身上,他們才會乖乖地說實話!”


    喬治妻子嚇得哭出了聲,拉著喬治手臂,哭訴道:“喬治,你快說實話呀!我懷了你的孩子,我不想死呀!”


    喬治紅了眼:“什麽……你懷了!”


    喬治妻子沒有再說話,隻是在一旁哽咽的點頭。


    馬猴壞笑道:“真感人呀!喬治,你到底想好了沒?難道你真想看著老婆孩子在你麵前死去!”


    喬治緊緊握住拳頭,心像刀絞般疼痛。


    拿匕首的漢子又上前了幾步,那猙獰的樣子,好似嗜血的豺狼。


    馬猴用下巴指了指漢子道:“快點吧!喬治!”


    喬治眼角劃過一絲淚水,從嘴巴裏擠出一個名字:“是……大……衛!”


    “是那個幫你們幹活的小子?”


    喬治妻子急忙附和道:“對,就是他,你們找他就行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


    馬猴看了眼喬治妻子白花花的身體,歎息道:“嘖嘖嘖,真可惜,不過弄快點,應該不會變冷。”


    說著,馬猴和另外一個漢子抬起箭弩,對著喬治夫婦扣動了扳機。


    馬猴指了指喬治妻子道:“跟我一起嗎?”


    另外兩人搖頭道:“算了,我倆去搜刮酒館,到時去澡堂,找能扭的女人。”


    過了一會,馬猴一邊係褲子,一邊詢問兩人:“你倆搜刮到什麽沒?”


    一個漢子納悶道:“隻找到了兩千格羅申,話說這麽大的酒館,又經營了這麽多年,不應該隻有這麽點錢呀!”


    馬猴算了算時間,有些著急地說道:“找不到就算了,咱們得快點回去,不然被蘭馬洛克發現了,就完蛋了。”


    聽見蘭馬洛克的名字,另外兩人也緊張地不行,“好吧,反正加上執政官給的一千格羅申,我們也賺了三千格羅申,夠我們瀟灑好一陣子了。”


    ……


    第二天,


    一隊衛兵敲響了大衛家的房門。


    大衛前去開門,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兩個衛兵按在了牆上。


    領頭的衛兵拿出一張文書道:“你涉嫌殺害喬治夫婦,我們要帶你去見執政官。”


    大衛懵了,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你是說喬治叔叔死了!”


    領頭的衛兵並不想搭理大衛,揮了揮手,直接讓人將其押走。


    ……


    大牢中,


    執政官傑弗裏斯坐在鐵牢外麵,笑嗬嗬地問道:“你就是大衛?”


    大衛看了一眼胖如圓球,笑起來,嘴角都要頂著贅肉的傑弗裏斯,淡淡說道:“您知道我是冤枉的!”


    傑弗裏斯挑了挑眉,好奇道:“你很敏銳,不過你是怎麽知道的呢?”


    “猜的,因為如果真的是懷疑我,或者是要審問我,您不會掛著笑容。”


    “很好,那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抓你嗎?”


    大衛閉上眼,長長地歎了口氣:“喬治叔叔為人很和善,我沒聽說他有什麽仇人,所以,唯一能害死喬治叔叔的,就隻有烈酒了,或者說,是貪圖烈酒的人。”


    傑弗裏斯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既然你是個聰明人,那我也直說了,隻要你乖乖交出烈酒配方,我保證你能活命,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大衛根本不信傑弗裏斯的鬼話,自己隻要說出配方,絕對會在下一秒被對方殺死,“大人,烈酒的配方很複雜,能給我幾天時間好好想想嗎?”


    傑弗裏斯譏笑道:“你該不會想拖延時間,等威廉.澤曼大人來救你吧!”


    大衛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如果說,現在還有什麽機會能讓他絕地逢生,除了自己那個素未謀麵的貴族父親外,大衛還真的想不出來別的辦法。


    傑弗裏斯緩緩說道:“曆史上有許多國王都沒和正妻生下兒子,而這些國王當中,或多或少地和情婦有一兩個兒子,但最後呢?這些國王死後,大多數人寧願讓自己的親戚繼承王位,也不肯讓私生子繼承王位,這說明了什麽?”


    見大衛不搭話,傑弗裏斯的興趣反而更高了,加大聲音,自顧自地說道:


    “這是因為,你們這些私生子,天生就是低人一等的賤人,我知道,你會拿正妻背後的貴族勢力來反駁我,不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私生子的存在,就是證明其父親違背了在上帝麵前許下的婚姻誓言的最有力證據,


    所以說,如果允許一名私生子,名正言順繼承祖先的爵位和財富,或是某個貴族承認私生子是他的孩子,都將是對上帝和國家製度的蔑視,這是教會和各級貴族領主都無法接受的!因此,你別妄想威廉.澤曼來救你了。”


    大衛在酒館幹了十多年,這些事情,他自然明白,不過他依舊抱有希望,畢竟在生死麵前,自己作為威廉.澤曼的兒子,總可以撿一條命吧,哪怕條件是讓他交出烈酒配方也行。


    見大衛依舊鎮定,傑弗裏斯直接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哦,對了,你如果依舊抱有希望的話,我不妨告訴你,你的母親已經在你父親麵前求過情了,而你父親礙於情麵,隻是將你母親趕出了奈馬城,不過威廉.澤曼的夫人,巴本堡家族的邁拉小姐,讓人打斷了你母親的一隻手。”


    大衛瞳孔猛地收縮,死死拉住鐵欄,如同想要出籠吃人的野獸一般怒吼道:“你們把我母親怎麽了!我母親現在在哪裏!”


    傑弗裏斯見狀,笑得越發燦爛,“我不是說了嗎,隻是斷了一隻手,至於她現在在哪?我也不清楚,不過,你可以快點把烈酒配方給我,這樣就可以早點出去,找你母親了。”


    大衛很想立刻出去,不過理智告訴他,一時的衝動,隻會造成更麻煩的後果,況且,他必須活著出去!必須!


    傑弗裏斯見大衛還沉得住氣,不由得冷哼一聲,帶著護衛直接離開了牢房,“我倒要看看,你是真不著急,還是假不著急!”


    等人走後,大衛立馬起身,檢查起了四周,“艸,怪不得不派人盯著我,這他媽的全是新修的。”


    大衛靠在牆上,頹廢地坐著,想想兩世加起來近六十年的歲月,自己似乎越想平靜的生活,就會陷入越大的危機,


    “媽的!這天底下就沒有不吃人的地方!老子活這麽多年,簡直活到狗肚子裏去了!還想過平靜的生活!真他媽的比小屁孩還幼稚!”


    咯吱咯吱,一個鼻青臉腫的衛兵在這時走了進來,“想活命嗎?”


    大衛抬頭看向衛兵,記憶裏,眼前這人似乎叫大普羅科普。


    大普羅科普見大衛愣神,於是壓著聲音又問了一句:“想活命嗎!”


    大衛起身,隔著鐵欄,問向大普羅科普:“你要救我出去?”


    大普羅科普搖頭:“我救不了你,不過今晚我可以借請客的理由,引走一些守衛,到時,大牢裏隻會留兩個人看守,沒準你能趁他們打盹時逃出來。”


    “打盹時逃出來?”


    “是的,大牢好多年都沒犯人了,全大牢就你這間是新修的,別的牢房或多或少都有些缺口,你等晚上,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個地方逃出去。”


    說著,大普羅科普便將一個裝有食物的陶碗和一個裝有清水的陶罐遞了過來。


    大衛在大普羅科普的眼神示意下,伸出手摸進了陶罐,在裏麵摸到了一把鑰匙。


    大普羅科普說道:“我拿別的鑰匙換走了這扇門鎖的鑰匙,你自己藏好,別露餡了。”


    “喂,大普羅科普,你好了沒有!”


    聽著外麵守衛的呼喚,大普羅科普最後說道:“記住,往西邊走,那裏是馬廄,旁邊小溪通向城外,隻要遊出去,就有希望。”


    說完,大普羅科普便快速地離開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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