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德裏奇催促道:“跟他廢什麽話!直接動手!”


    霎那間,十幾個侍衛同時刺出長劍,


    熱利夫斯基手中長劍上撩,擋開麵前三柄襲來長劍,可其背後和腰間,卻被來自其他方向的長劍刺穿。


    滴答滴答,鮮血順著十幾柄長劍的劍身流到劍柄,然後再滴落到地上。


    熱利夫斯基心有不甘地瞪著眼睛,直至倒地,也未閉眼。


    阿夫朝熱利夫斯基的屍體,吐了一口唾沫,


    “接下來,就是傑士卡和大普羅科普了!對了,埃爾德裏奇侯爵!陛下那邊,你處理好沒?”


    埃爾德裏奇回道:“我已經派人送信了!估計再有兩三個月,西吉斯蒙德陛下就能給我們回信了!”


    而此時屋外,西科比正領著塔博爾的骨幹將領往會議室趕,


    忽的,西科比杵在原地,用手指指著會議室門門口。


    而在那裏,正有著一股小指粗細的鮮血,往外流淌。


    幾個塔博爾骨幹心中大驚,一腳踢開房門,闖了進去。


    “大人!是大人!”


    “他們殺了他人!”


    “為大人報仇!”


    噌噌噌,


    長劍出鞘,雙方當即戰到一起。


    至於西科比,則淡淡一笑,偷偷遠離了議事廳。


    沒過一會,城中聖杯派便和塔博爾戰士大打出手,


    街頭巷尾,那至於布拉格的皇宮中,都是激戰的雙方。


    而城中百姓也亂作一團,不少孩子都與自己大人走散,


    他們站在泥濘的黃土上,站在刀光劍影的血泊中,哇哇大哭。


    許多老人也因奔逃,跌倒在地,盡管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不少,但沒一人願意停下腳步,去扶對方。


    ……


    一個月後,距離哈弗利奇庫夫布羅徳,二十英裏處的一塊小平原上,開滿了許多不知名的小花,


    紅的,黃的,白的,黑的都有,


    仔細聞聞,還能聞見淡淡的花香。


    傑士卡靠在馬車裏的座位上,突然喚了一聲:“大普羅科普!”


    親自為傑士卡趕車的大普羅科普轉頭應道:“大人,有什麽事嗎?”


    傑士卡伸出右手,“我想騎馬,你拉我起來!”


    大普羅科普擔憂道:“大人,您還是……”


    話音未落,便被傑士卡打斷了:“就讓我再騎一次吧!或許這一次,就是最後一次了!”


    大普羅科普眼睛紅了,“好!我拉您!來人呀!備馬!”


    大普羅科普將傑士卡扶到馬旁,揉了一下鼻子道:“大人,馬就在您的身旁。”


    傑士卡伸手摸了摸,雖然摸到了馬鞍和韁繩,可腿和手根本沒力氣,拉了幾次,也沒上馬。


    幾個親衛當即趴在地上道:“大人,您踩著我們上馬吧!”


    傑士卡拒絕道:“不行!我怎麽可以這樣呢!”


    一個趴在地上,臉上有疤的親衛原本還能忍著不哭,可他看見傑士卡那破了洞的鞋子時,卻再也忍不住地抽泣了起來,


    “大人!您把我們放心上,我們又為什麽不能把您放肩上呢!”


    周圍的幾個親衛也跟著附和道,


    “是呀!大人,您就踩吧!”


    “是呀!大人,您就踩吧!”


    傑士卡揉了揉眼角,重重地點頭道:“好!”


    於是傑士卡便踩著親衛,坐上了馬匹,


    “大普羅科普!我的刀呢!”


    大普羅科普抹了一把臉,小跑著,將傑士卡的長刀拿了過來,


    “大人!您的刀!”


    摸著刀鞘上密密麻麻的劃痕,傑士卡腦中,也不禁追憶起了往事種種,


    “伍……德!米庫……拉斯!博……熱克!我來……看你們……了!”


    刀落地,狠狠地砸在了萬餘將士的心尖,


    “大人!”


    “大人!”


    “大人!”


    “大人!”


    “大人!”


    ……


    一個月後的夜晚,克拉洛維城城堡。


    大衛正趴在桌子上,查看西門統計出來的人口物資,


    西門卻急匆匆地推開了房門,將一封信,遞到了大衛手中,


    “大團長!傑士卡大人他……他病逝了!”


    大衛拿信的手一顫,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仿佛昨天,傑士卡還在囑咐他行軍要提高警惕;


    仿佛昨天,傑士卡還在為他準備逃亡的行李;


    仿佛昨天,傑士卡才送了他十幾匹戰馬;


    仿佛昨天,傑士卡才離開了克拉洛維。


    “西門,準備人馬,我要親自去傑士卡的墳前吊念!”


    西門勸道:“大團長!現在國內混亂咱們還是先穩定領地吧!”


    大衛不聽,擺手道:“領地交給你們,我也放心!”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斯莫來到了門口,“大團長!您要放棄自己的霸業了嗎!”


    說著,斯莫竟一步步地向大衛走來,


    “現在聖杯派和孤兒軍發生內戰,正是我們發展勢力的好時候!如果不抓緊時間吸收流民,發展勢力!


    那等周圍幾國恢複元氣後,我們又拿什麽應對!


    如果傑士卡大人還在,你覺得他會讓你這麽幹嗎!”


    原本站起來的大衛,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扶額問道:


    “孤兒軍是什麽?內戰又是怎麽回事?”


    西門一邊拿起水壺,為大衛的空杯中添水,一邊輕聲解釋道:


    “傑士卡死後,塔博爾派便改名成了孤兒軍!並由大普羅科普統領。


    至於內戰,則是因為聖杯派殺害了熱利夫斯基,導致雙方徹底撕破臉皮,打了起來。”


    聞言,大衛依舊扶著額頭,


    “斯莫!把你想說的都說出來吧!”


    斯莫鬆了口氣,語氣也放緩了不少:


    “根據我之前遊曆的經曆,我估計波西米亞人口總數,應該在三百萬左右,


    現經曆幾年戰爭,我猜測波西米亞的總人口,應該還有兩百七十多萬,


    但要是發生內戰的話,聖杯派和孤兒軍一定會不留餘地的搶人搶地,甚至為了削弱對方,還會對那些保持中立、或是潛在威脅下手。


    到時,波西米亞的人口一定會銳減!


    因此,我們必須搶在他們之前,盡可能的吞並足夠多的土地和土地。


    而眼下,就有一個絕佳的機會!”


    說著,斯莫拿出地圖,繼續說道:


    “聖杯派殺了熱利夫斯基,導致大普羅科普放棄圍攻哈弗利奇庫夫布羅徳!轉而殺向布拉格!


    如果聖杯派不想失去布拉格的話,必定會聚攏周邊力量,與孤兒軍在布拉格展開決戰!


    這樣一來,位於波西米亞西麵的皮爾森與位於西南的克拉托維,必定空虛,


    您隻要從西麵揮兵南下,無論城中守軍是聖杯派人馬,還是孤兒軍人馬,都能順利拿下。


    到時,波西米亞的北方和西麵,都會成為您的領地!


    而我們南下的貿易也不用再路過塔博爾城,我們的行動也會更加隱蔽,更加安全。”


    大衛眼神一凝,直視斯莫道:“鬧這麽大動靜!你是生怕西吉斯蒙德忽視咱們嗎?”


    斯莫微微低頭,不與大衛對視,


    “大團長!如果我們不這樣做,那等西吉斯蒙德再次殺來時,您放心將自己的命運交給風雨飄搖的波西米亞嗎?您放心將自己的生命托付給人乏馬疲的大普羅科普嗎?


    大團長!我們現在就是立在刀刃上雞蛋,唯有向前滾動,才能尋求到一線希望!”


    大衛看向牆上掛著的長刀,隨後拿起桌上的筆,在紙上寫了幾行,


    “斯莫聽令!我命你立即返回貝拉河畔烏斯季!讓馬裏諾、艾登立馬帶著第三軍團、第四軍團南下,攻取皮爾森和克拉托維!”


    “是的,大團長!”


    大衛又看向西門道:“盡快統計人口,分配田地!在今年秋天,我要看見被糧食堆滿的糧倉!”


    “是的,大團長!”


    見斯莫還不走,大衛問道:“怎麽?還有什麽事嗎?”


    斯莫說道:“大團長!軍隊這次南下,是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首次亮相,我想,除了搶地搶人外,我們還應該給世人留下一個好印象!”


    大衛點頭,“說下去!”


    “因此我認為,您應該增加幾條軍規!”


    “繼續說下去!”


    “第一,我們的軍隊要有嚴格的紀律!所以我認為我們的士兵,在沒有申請下,決不能擅自離開軍營,


    第二,女人和酒隻會慢慢腐蝕軍隊的意誌,讓軍隊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所以我認為,軍中決不能滯留外來女人和攜帶酒水!


    第三,我見許多軍隊士兵都為戰利品大大出手,因而,我希望您能讓士兵集中戰利品,最後論戰功分配!


    第四,許多士兵為了多得到一些戰力品,常常對百姓動手,所以我希望您能約束士兵,禁止他們燒殺搶掠!”


    大衛大手一揮,同意道:“許了!以後誰敢違背這幾條軍令,那就拉出去斬了!”


    ……


    匈牙利首都布達。


    被三次打敗的西吉斯蒙德坐在皇宮中喝著悶酒,


    匈雅提則乖乖地站在西吉斯蒙德身旁,講述著這段日子,匈牙利的各項事務。


    西吉斯蒙德雖然心中苦悶,但在得知匈雅提在這段時間內,將匈牙利管理得井井有條時,還是不禁對其誇讚一番,


    “不錯!果然沒看錯你!”


    西吉斯蒙德是越看匈雅提越喜歡,最後甚至歎息道:“唉!你要是我的孩子就好了!”


    匈雅提聽後,自然高興,可嘴笨的他,也不知道說點什麽,嘴巴張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來。


    西吉斯蒙德拍了拍匈雅提的肩膀道,“最近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匈雅提剛要退下,信使就走了過來,


    “陛下,傑士卡病逝了!”


    西吉斯蒙德端酒的手一抖,快步來到信使麵前:“你說什麽!誰死了!”


    “傑士卡!”


    “哈哈哈哈哈哈!”西吉斯蒙德仰天大笑,“好好好!凡人無法摧毀的人,終於被上帝的意誌毀滅了!”


    信使補充道:“陛下,還有一事!”


    “什麽?”


    “波西米亞發生內戰了!”


    西吉斯蒙德臉都笑爛了,“好事!好事!匈雅提!快去準備晚宴,我要好好的慶祝一番!”


    ……


    塔博爾,


    大普羅科普並沒急著進攻布拉格,而是回到了塔博爾,讓大軍好好休整一番,順便整頓軍隊!調整軍中職務!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塔博爾老城主,楊.紮諾夫斯基竟在這時找到了他,


    “大普羅科普!我想讓我的兒子,吉姆斯基重新加入起義軍!”


    看著年邁的楊.紮諾夫斯基,大普羅科普猶豫道:“吉姆斯基曾經背叛了革命,現在又讓他加入進來,我怕不能服眾呀!”


    楊.紮諾夫斯基說道:“我沒想著讓他當什麽將軍,隻求你給他一個親衛的職務就行了!也算是給他機會,將功補過!”


    大普羅科普沒有立馬答應,而是低著頭,思考其中利弊。


    忽的,楊.紮諾夫斯基跪了下去:“大普羅科普!求求你了!”


    大普羅科普被嚇了一跳,立馬起身,去扶楊.紮諾夫斯基,


    “您別這樣!我答應還不成嗎!”


    楊.紮諾夫斯基老淚縱橫道:“大普羅科普!你也知道,這天底下,有誰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呢!要是我哪天走了!還請您多照顧一下吉姆斯基!”


    大普羅科普咬了咬牙,答應道:“好!我一定會的!”


    而等楊.紮諾夫斯基走後,大普羅科普又把柯格叫到了身前:


    “柯格!我想命你為騎兵總管,你願意嗎?”


    柯格眼前一亮,當場跪了下來:“大人!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大普羅科普淡淡一笑,又親自將柯格扶了起來:“我相信你!”


    這時,傳令兵跑了過來,“大人,軍中快斷糧了!”


    大普羅科普心頭一驚,問道:“還能撐多久?”


    “最多半個月!”


    大普羅科普急得來回踱步,“塔博爾也沒存糧了嗎?”


    傳令兵搖頭:“也沒了。”


    大普羅科普歎息道:“這才初夏!我們又該怎麽熬下去呢!”


    柯格問道:“大人是想等塔博爾城種的糧食成熟?”


    大普羅科普承認道:“是呀!怎麽了?是有什麽事嗎?”


    柯格解釋道:“您有所不知,雖然塔博爾城的人數每天都在增加,可種的糧食卻是一年比一年少!我估計,今年的產糧,也就夠塔博爾城自己吃的。”


    大普羅科普皺眉道:“怎麽會這樣?”


    柯格理所當然地說道:“無論種多少,每次吃飯都能盛滿滿一碗,久而久之,人們也就不太願意辛勤耕種了,而產的糧食,也自然越來越少!”


    大普羅科普仔細一琢磨,的確是這個道理,可平均分配,又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如果將其廢除,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突然,大普羅科普想到了大衛,或許對方有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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