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發完怒之後,轉過臉來看著我,氣呼呼的說:“你出院吧,沒什麽大事了,就是那個畜生在搗鬼。”


    “誰啊……”我本能的問道。


    二叔自然沒有開口,眯了眯眼,轉身出了病房,這過程中他一直握著拳頭,我搞不清楚他心裏在想什麽,不過我當時猜測,他說的那個家夥應該就是沒有臉的男人。


    我們當天上午就回到了店裏,和二叔一起,我也覺得安心了一些,隻是大廳裏雖然有陽光,我還是覺得陰陰涼涼的,有一種特別的淒冷感。


    走進大廳之後,我眼睛就瞟了瞟三個地方,一個是櫃台,一個是進門右手邊,也就是j那具稀巴爛的屍體倒下的位置,第三個就是二叔給z做手術的房間。


    我發現,那個房間房門口居然又亮起了燈籠。


    燈籠很明顯是二叔點的,忽閃忽閃,即便是在白天也讓人覺得奇怪。


    我不由得停住腳步,指著那燈籠,說:“叔,這怎麽回事?”


    “幫z積點兒福,也算是對自己的‘病人’負責了。”二叔笑了笑。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啥意思,瞪眼看著二叔。


    二叔又說:“你最近生病沒關注網上的消息吧?z最近又倒黴啦。”


    “倒黴……”我搖了搖頭,表示不懂。


    二叔還沒開口,一邊的小安有氣無力的說:“z自己作死唄,原本微博事件被澄清了,都說是有人盜號惡意中傷她,可誰知道前段時間接受采訪的時候,她自己忽然承認了整容的事實,雖然就是輕描淡寫的幾句,但媒體上早就炸鍋了。可事後她居然又否認,裝無辜,說不知道。”


    我也感到有些無語了,這微博上還能說是自己被盜號了,當麵都承認了,又說自己不知道算怎麽回事,難道她承認那會兒被惡鬼附體了不成。


    我看了看二叔,說:“這也跟這件事有關嗎?”


    二叔點了點頭,說:“你們大概也有過這種感受,人有的時候,就是會莫名的情緒低落,或者莫名的做一些不靠譜的蠢事,有的時候還容易昏昏沉沉,像在夢裏一樣,卻又根本不想睡覺。這種事,有的和環境,天氣或者是人的性格有關,但有的時候,卻和氣運有關,z現在的氣運,已經被自己耗的差不多了。”


    我還是不太懂,又看了看那紅色的燈籠,一時間覺得四周都有點涼颼颼的,於是來到櫃台後頭,打開櫃子想拿一件衣服,為了禦寒,我經常把大衣塞在櫃子裏。


    打開櫃子後,我忽然想起了那兩個布包,不由得抬頭問二叔:“叔,那兩個包裏的東西你看見了麽?”


    “看見了。”二叔說。


    我說:“那東西呢?你放哪兒了,那人送我這玩意兒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二叔冷笑一聲,說:“送你這種東西當然是要害你,東西我燒了,還好你告訴我及時,否則你小命早就沒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想自己這算是躺槍麽?我可沒得罪任何人啊!


    接著,我向二叔說出了我的疑惑,二叔冷笑一聲,說:“這世道就是這樣,你不惹別人,別人不一定不來招惹你。你做好事,指不定擋了別人發財的路子,別人自然不樂意了。”


    我似乎有些明白二叔的意思了,默默點了點頭。


    二叔沉默了片刻,卻忽然說:“你怎麽就不問問清楚我在說什麽?”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二叔,說:“你不是一向不喜歡我多問麽?”


    “我特麽能不知道你?”二叔說,“裝了一肚子的疑問,就是磨磨唧唧不問出口,你是想憋死自己麽?”


    我不由得眼皮子一翻,媽的,問出口了還不是熱臉貼你的冷屁股,難不成你特愛那種裝逼的滋味?


    不過我懶得跟二叔糾纏,這會兒我臉還隱隱作痛,自顧自的來到那帶燈籠的屋子前頭,說:“好吧,二叔,那我可就問了,您得先告訴我這屋子裏怎麽會全是血吧,還有那天晚上那血淋淋的玩意兒,是什麽?”


    “那是三牲,‘行逆命法,必祀三牲’,人的相貌是先天的,帶有先天的靈氣,改相貌就等同於改命,必須問天問地,天地要是不同意,那改命的人就會大禍臨頭,用三牲是為了祭祀。不過……”二叔頓了頓,說,“我聽說,還有用人來祭祀的。”


    我鬆了口氣,三牲,大概就是“豬牛羊”之類的東西,好歹二叔並沒做什麽違法犯罪的事兒。


    我又問:“那房間裏用血寫的符也是二叔你弄的吧?”


    二叔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手摸了摸額頭,說:“那玩意兒,本來是不需要的,如果z是個幹幹淨淨的姑娘……”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壺倒茶喝,一幅管它風吹浪打我自閑庭信步的“主席風格”,說:“誰知道,這貨欠過陰債,讀書那會兒,墮了個七八個月大的娃娃,你說這叫什麽事兒?七八個月大,都成人型了,那是有靈智的!”


    “嘖嘖……”我聽見小安在一邊搖了搖頭,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是吧,小安,還是你這樣的小姑娘幹淨。”二叔忽然舔著臉看著小安,那樣子跟老色狼見了小騷娘們似的,看得我直打寒戰,果然這貨帥不過三秒,猥瑣倒是一輩子的。


    “二叔,你別讓她騙了,大學那會兒追她的男生可以組個加強排了,我就不信她還是處的。”我冷笑一聲,看了小安一眼。


    二叔說:“嗬嗬,你這傻逼,如果小安不是處女,她的血能封住嬰靈麽?”


    “呃……”我想起了那天在z家發生的時而,原來是這麽回事,雖然不知道二叔這神鬼驅鬼的方法是哪門哪派的,不過用處女血這種純潔的玩意兒來驅散陰靈好像也說得通。


    於是我說:“好吧,所以……二叔,這房間裏的血符也是用處女血畫的?您老人家趁小安不注意偷她用過的護舒寶煮湯了吧,這天上地下的到處都是……”


    我話還沒說完,小安已經衝上來,直直的一腳往我兩腿中間踹過來,還好我反應得快,側身躲開了,否則我老劉家估計就要斷子絕孫了。


    二叔幹咳了一聲,我猜他是怕剛才自己說的話給人聽見啥的,接著看著我,說:“去開門。”


    “我去?”我看著二叔。


    “怕什麽?沒準是收管理費的。”二叔繼續喝茶。


    我沒辦法,慢悠悠的來到店門口,拉開簾子,往外一看,外頭根本沒有人,但是門口卻擺著一個快遞包裹,上頭是一張空的快遞單。


    我深寫了一口氣,開門,取包裹,迅速返回大廳裏頭,二叔好像看出來我是害怕了,鄙夷的說了一句“慫樣”,接著才說:“你趕緊的,打開看看。”


    我“哦”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拆開那個小盒子,可我剛打開那盒子,手就不由得一顫,盒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與此同時,我也迅速倒退了好幾步。


    這回,連二叔也驚的站了起來。


    那盒子裏,裝著的分明是一張被硬生生割下來的人臉皮。


    ☆、【第十四章】二叔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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