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著,他應該是心情特別壞。


    “二叔到底想要做什麽?”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也很苦惱……”秦天展說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一直在保護你,因為你體質特殊,所以他反而不讓你去更深入的接觸術法,他為了你,大概一直在和天命抗爭。我也不知道這行為是對是錯,我反而覺得,這樣可能會害了你呢……”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二叔不會害我。我想,隻是想法不同吧。就算我學了術法會遭致更多的危險,我也還是要去學的。”


    “是麽,你還有這決心……”秦天展又給我點了支煙,說道。


    我沒理會他,繼續問道:“不過我現在有興趣的是,二叔說你曾經害過我,指的是什麽事?”


    秦天展的表情明顯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說道:“你不是覺得我一直都在害你麽?”


    “我沒跟你開玩笑。”我說道。


    “我也沒開玩笑。”秦天展笑了笑,站起來,直接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又猛抽了幾口煙,才又說,“反正現在我也看開了,找準了目標就奔著去就是去。你二叔不也是這樣麽,說是自己隻做自己覺得對的事兒,那就是說,別人怎麽看他不管咯,既然我師父都是這種人,難道我不能效仿一下?”他顯然有些醉了,我也沒多說什麽,隻是看著他的背影,搖搖晃晃的朝樓道裏走去。我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跟上前去,秦天展沒再理我,直接進屋把門給關上了。


    不得不說,這個小插曲,在我心中留下了一個揮之不去的疙瘩,但當晚我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暫時在心中塵封這件事,不去想,也不去多問,我等著秦天展自己告訴我。


    第二天早上,秦天展果真像個沒事兒人似的,繼續該幹啥還幹啥。之後的幾天都是如此,雖然有的時候,我會發現他半夜跑到樓下去,具體是去打電話還是去和二叔碰麵,又或者是去見別的什麽人,我無從知曉,也耐著性子盡量不去窺探。


    洛乾坤那邊,在旅遊區的五星級賓館一戰之後,就沒有再和我們聯係,林一都天天叨念著自己師父上哪兒去了,大約三四天之後,他才打來電話,告訴我們可以給介紹幾個民間高手加入我們的團隊,我們當然欣然應允,和他約定好了見麵的時間,但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我們在見到那幾個民間高手之前,卻先見到了另外一個生麵孔,遇上了另外一個麻煩。


    那天早晨,我照舊是守在小安身邊。


    小安依然在沉睡,她沉睡的時間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想,讓我覺得心煩意亂,不知道是不是洛乾坤的估測也出現了偏差,或許小安的身體真的有什麽問題。


    因此,那個時候我特別煩躁。


    而偏偏怪事就找上門來了,蕭玉兒出去買了一趟東西,就帶回來一個穿著特別土氣的女人,那女人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頭發居然花白了,應該是少年白無疑,就這樣的一個女人,說話還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斷斷續續的對我們說,她的丈夫死了,希望我們能到他們村子裏去瞧瞧。


    當時我就納悶了,問她丈夫是怎麽死的。


    那女人,一會兒說是被車撞死的,一會兒又說是淹死的,一會兒卻又說是上吊死的,前言不搭後語,當時我直接把這貨當成了神經病了,把蕭玉兒拉到一邊,讓她直接報警得了,但蕭玉兒卻告訴我兩件奇怪的事情,第一,這個女人來自於九宮嶺地界,九宮嶺那塊地方,幾乎沒有人居住,但山的陰麵靠近旅遊區的地方有條公路,那條公路直接跟穿過我們之前居住的鬼鎮的國道相連,就在那個公路旁邊,有一片非常老舊的聚落。


    據說那個地方的人,十分“不思進取”,而且“安土重遷”,政府要他們搬家,他們不肯;補貼錢給他們,他們不要;讓他們配合旅遊區的整改建設新農村,他們也不幹。就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窮苦日子,少數幾戶有點商業頭腦的,也就是在公路沿線開小賣部而已。


    我還以為,那片村莊的人,不是和鎮上的人一起遷走了,就是死絕了。


    誰知道,這會兒卻又來了一位。


    而第二件奇怪的事情,是那個女人居然認識我和二叔。而且蕭玉兒告訴我,這個女人並不是完全沒有道行的人,隻是沒有修煉過。


    我問她這是什麽意思。


    蕭玉兒說,有兩種可能,要麽是這人繼承了家族的血脈,要麽是這人家屬裏有圈子內的人,而且教過她一些東西,讓她用來強身健體,而她並沒有勤加練習。


    這兩點,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小心翼翼的用洛乾坤交給我的辦法開啟“靈目”。


    我注意到,這個女人的周身果然氣流似乎果然不大一樣,必然和圈內人有一定關係,而我問來問去,她隻告訴我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姐姐是個所謂的神婆,已經很多年沒回家了,小時候她姐姐看她身體不好教過她一些強身健體的法子。


    而當我問她為什麽認識我和劉宏,為什麽找上我們的時候,卻得到了更奇怪的答複。


    她說,她的姐姐在一年前寄了一封信回家,告訴她,以後如果家裏出了任何事情,就到鎮子附近去找一個叫劉宏的師父,如果找不到,就找他侄子劉洋……


    ☆、【第一百五十二章】鬼村


    我當時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讓她描述描述自己姐姐的特征,聽過之後,我努力的去回想曾經見到過的所有人。


    連我都感到驚訝。因為我發現我記憶裏的確有這麽一個人存在,但是這個人的影子稍縱即逝。


    我已經忘記了這個人的容貌,但勉強記得她一些特征。


    我和那個同樣很像農村婦女的家夥有著一麵之緣。


    那是一次血腥的碰麵,地點就在京郊的小診所門口。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麵具人首次正麵與我們交鋒的時候,曾在小診所門口空手誅殺四名圈內高手,其中有一個似乎還是柳問天的師兄還是親哥哥什麽的。還有一個警察,而當時和那名警察同行的,就是一個拿著羅盤的農村婦女,那個女人的形象,非常符合我麵前這女人的描述。


    我麵前這女人叫盧選蘭,她姐姐叫盧月娥,是個神婆。


    如果盧月娥真的就是那時候被麵具人誅殺的拿著羅盤的農村女人的話,那麽有些事情也就好解釋了,隻是我依然搞不懂,就算盧月娥認識我。就算她認識劉宏,她為什麽會在一年前就寄出那樣的信件去。


    難道說,她和洛乾坤一樣,有著什麽未卜先知的能力?


    當時,很多事情似乎容不得我們多想,盧選蘭非常急切的讓我們去她村裏頭看看,還說自己沒有瞎說,說我們一旦到了村子裏頭看了她家裏的照片,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無奈之下,我們等著秦天展回來,商量之後。決定我和蕭玉兒兩個人跟著盧選蘭回到他們村子裏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而秦天展和林一留下來等洛乾坤和他介紹的高人們。


    可是等我們下樓準備坐大巴趕去那個小村莊的時候,林一卻跟了出來,死活要跟我們一起去,說是跟著他師父開不了眼界,因為洛乾坤實在太厲害了。什麽事兒都能揮揮手直接解決,他完全沒有發揮的餘地。


    我們沒辦法,隻好把林一也帶了過去。


    一路上,我還是覺得那個女人有點兒精神分裂,不管是人是鬼,都隻能完蛋一次,哪兒有一會兒淹死一會兒被車撞死的。


    但是,當我到她家裏看見那些“照片”之後,就徹底相信了。我又進入了一樁詭異的靈異事件之中。


    女人的丈夫死了,但她卻沒有報警,而是自己為丈夫收屍,並且把凶案現場給拍了下來。


    照片一共六張,六張照片上屍體死法各不相同。


    第一張是被車撞死的,渾身血汙,腦袋一分為二,腦漿從額頭中間的裂痕往下湧出,還和著粘稠的血液。


    第二張是吊死在一棵樹上,臉色青紫,手腳繃直,五指如同鷹爪一般的勾著。


    第三張很是慘烈,死在一個倉庫裏頭,整個人被鋸成了兩半,髒腑橫流。鮮血濺滿了整個倉庫。


    第四張是淹死的,人已經被跑得發白發脹,皮肉糾纏皺褶,看起來十分惡心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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