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穎和蕭玉兒這個時候又試探性的祭出幾張符籙,符籙過去,卻絲毫傷不了那個人。


    黑暗中,那人似乎淡淡笑了笑。


    我聽不出是誰在笑。這人我似乎沒有見過,當然,也可能是他偽裝的太好。


    我大吼道:“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


    “你覺得,我會是誰?”那人的聲音嘶嘶的,像一條毒蛇。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忽然向後一蹦。身子居然落在了端掉的樓梯上頭,接著他一伸手,那地麵上的棺材忽然飛了起來,橫過來,直直的浮在我們麵前。


    “人和蠱蟲其實是一樣的,能活下來的那一個,就是蠱,活不下來的,就是屍。”那人又嘶聲說道。


    我著實猜不出他是誰,他沒有駝背,肯定不是我母校的那個用蠱的傳承之人。


    而且那個人也絕對沒有把小安擊退的本事。


    “你們之中,誰能在這場遊戲中活下去呢?”那人冷笑著,一揮手,那地上的棺材直接飛起來,封住了樓梯上的出口,而那個人早已經跳到了樓梯外,消失不見了。


    “別走!”


    我大喊,他當然不會答應我。


    我們已經被完全封在這幽暗的甬道之中,與此同時,我聽見了一陣陣細碎的聲響,回首之間,兩隻嬰屍蹣跚的朝我們走了過來,我本能的甩出兩道司陰符,兩具嬰屍迅速倒下。


    這時候,四周靜的可怕,如果不是靈目之下我還能勉強看清他們,我真會以為這甬道裏隻有我一個。一旁的蕭玉兒說道:“糟了,那個家夥上去了,羅平和唐英他們還在上麵。”


    “我們還是先想想自己吧。”我咬了咬牙,說道,“無論那棺材是不是殺生棺,它封在那個地方,我們都根本沒辦法出去,隻能另找出路。那家夥說了,要看我們誰能活著出去,意味著他是想把我們困死。咳咳……”我不由自主的咳嗽起來,這甬道裏的陣陣屍臭讓我越來越難受,我總覺得這屍臭裏頭還暗含著別的什麽東西,我吸入一絲臭氣的同時,我的身體也一陣發冷。布狀頁才。


    我低聲問了問小安有沒有這種感覺,小安說沒有。


    一旁耳朵賊靈的蕭玉兒聽見了我們說話,一麵往回走,一麵說我這是體質特異吸納陰氣的原因,但是我依然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勁。


    我們一路走了回去,我硬著頭皮踏過了那一堆嬰兒屍體。


    這個時候,依然有東西在緩緩蠕動,不過這回我們完全不敢戀戰,趕緊往前走去。


    那條用到極長,我們走了很長時間,七拐八繞的。


    我感覺如果這要是在地麵上的話,我們應該已經轉過好幾個街區了,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這尼瑪是在下水道之中啊。就算有再高深的術法,也不可能在地下室下頭又段時間內假設樓梯,打洞,弄出這個大型“地宮”來。即便是有人棲居在這底下,為了掩人耳目,也不大可能搞出太大動靜來。那麽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打出一個小洞,連通道地下水道裏去,再花時間在入口處以符灰和術法來做文章,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我們現在應該就正好置身於城區的下水道之中,下水道四通八達,但是有的路段是老舊不能用的,我們很可能是處在一個密封管道中,而這裏頭的氧氣會越來越少。


    我們縱然有再怎麽強大的道術,畢竟是人類,就算能利用道術暫時屏息凝神,呆的太久也還是可能缺氧而死,就算不這樣,也可能餓死,甚至是被我們身後那些嬰兒形成的跗骨血屍分而食之。


    更讓我感到不安的是,這四周傳來的臭氣,讓我越來越忍受不了,這東西似乎在勾動我體內的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不僅僅是惡心想吐。那一陣陣的陰寒之下,我感覺躁動不安,似乎特別煩躁,沒有辦法集中精神思考。


    我們很快就甩掉了那些爬行的嬰兒,繞到了這長長用到的盡頭。


    這裏就隻有一條路,沒有任何岔道,有些地方似乎有岔路,但也都被鐵欄杆給封死住了。這裏的盡頭,倒是有一個向上的樓梯,但是,如我所料,這個地方就是下水道,上頭有個井蓋,秦天展上去用手頂了頂那個井蓋,發現根本就頂不起來。他在上頭檢視了一遍,又下來跟我們說,井蓋邊緣可能嵌入了處理過的符灰,甬道內陰氣逼人,如果是鎮氣或者禦術一類的符紙加以處理,很可能會達到極其強大的禁錮效果。


    而這個時候,站在甬道盡頭的我更加焦躁不安,甚至有些恍恍惚惚。


    沒一會兒,我被那臭味激得再旁邊狂吐不止。


    秦天展走上來拍著我的背說:“你這點兒出息,死屍、腐屍你也沒少見過吧,這種味道就……”


    “不是……”我好不容易止住了嘔吐,捂著生疼的腹部,說,“不是,不是那種感覺,不止是惡心。”


    “可能是在密閉的空間裏呆太久了。”小安說,“這樣下去,我們也會受不了的。”


    “冷……而且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我身體……”我話還沒說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從我們身後傳了過來,我本能的回過頭。


    黑暗中,三具嬰兒的跗骨血屍,帶著滿身的蛆蟲緩緩爬了過來,我們趕緊應戰,甩出符咒。


    嬰兒孱弱,在我們麵前不堪一擊,但是濺出來的跗骨屍蛆卻十分可怕。


    我想起了在母校發生的一切,知道自己根本不怕這種跗骨屍蛆,於是擋在其他人麵前,點火燃符,作為大家的屏障,隻是,我置身在嬰屍之間,越發的感覺臭氣逼人,我甚至有些暈暈乎乎,連站都站不穩。


    沒一會兒,我蹲了下來。


    我感覺心情更加煩躁不安,渾身就像是在被什麽東西抓撓一般,疼癢難忍。


    我看過有關吸毒的介紹,我懷疑我當時的感覺跟那些吸毒的毒癮發作差不多。而且,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我吸進去的那股奇臭無比的氣流,似乎在我身體裏凝聚了起來,不住的竄動,我感覺身後有人扶住了我,當時我也不知道扶著我的是誰,伸手握住了那人的手,想要站起來,可是雙腿卻發軟。


    緊接著,我眼前一陣黑。


    但是我清楚的意識到,我的身體沒有倒下去,即使在我完全失去知覺的前一秒,我身體也沒有倒下去。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還是一片黑暗,我摸索了一陣,確定自己還在那下水道裏,惡臭也還在,但我卻並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感覺。


    我呼喚小安他們,但沒有人答應,我摸出手機--手機也還在--打開手機電筒,一步步往前走,忽然,我看見一隻帶血的人手,靜靜躺在滿是汙跡的地麵上。


    ☆、【第二百四十九章】我殺了他們?


    我當時心裏猛然一怔。


    這斷手是新鮮的,血也是新鮮的,明顯是剛剛切下來不久的。


    剛才這下水道裏頭隻有我們這一群人,根本沒有別人。


    難道是我們中的某個人嗎?布扔狂號。


    我蹲下來仔細檢視。那分明是一隻女人的手。


    下來的人隻有五個,女孩子就小安、蘇穎和蕭玉兒。


    難道是他們中的某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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