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火之術十分傷害施術者自己的身體,這點我是清楚的,二叔有這個方法卻不用,唯一能解釋的理由,就是他必然當時身體已經不能承受了,很可能傷的很重。


    這也基本能夠解釋當時那個狂妄自大的儺教邪脈中人,為什麽敢得意的說自己擊敗了二叔,又為什麽在最後被二叔一擊致命,焚燒而亡的時候不停的大喊“不可能”了。他必然沒有想到二叔還有劫火之術這一手。那麽,當時打傷二叔的人到底是誰。我記得我見到二叔的時候,二叔連個活人的樣子都沒有了,渾身是血,看起來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若說是失敗,那個時候二叔絕對是徹徹底底的慘敗。是誰,有這樣的力量把二叔傷到這個地步?


    我陷入了沉思之中,但這個時候,小安卻忽然來到我身邊,把手機遞給我,我知道又有重要信息了,我接過手機來,大略看了看。新聞沒有大篇幅報道,符合當下的實際情況和政策。大概內容,就是說警方已經展開聯合調查,對全國各地的邪教組織進行清剿,對邪教活動進行全麵調查,普通受到蠱惑的民眾進行批評教育,組織邪教者則必然受到法律審判。


    這種小新聞,我估摸著一般人看都不會多看幾眼。


    洛乾坤曾跟我說過,全國十幾億人,真正信教的,有純潔信仰的人不過幾十萬,甚至更少;而我們圈內人,有道行切懂得術法的,也不過十幾萬人,真正能在圈內有為人所知的,不過幾千人,有名氣的則不超過一百人。在中國這個人口大國裏,我們這個圈子真不算什麽。


    所以,真正會去信奉儺教邪脈的人又有幾個?布畝團弟。


    偏偏就是這幾個人,要把不是世界末日的日子變成真的末日。


    我想著想著不禁有些膽寒。


    這個時候黑衣人也走了過來,我順便給他看了那一則新聞,本以為這是好事,可他看過之後,卻低聲說了句“糟了”。


    我當時十分疑惑,急忙問他怎麽了,黑衣人說:“警察太性急了,果然他們還是不相信咱們的。”


    我當時愣了一下,看著黑衣人,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告訴我詳細情況。他告訴我說,他和柳問天很早就動用人脈關係聯係上了宗教事務局的一個主任,向那人反映了一些情況,那人也答應幫助找人,向上級匯報,但是卻一拖再拖。


    後來幾件特殊的命案發生後,八屍續命案重新進入一些人的視野,那主任才重視起柳問天和黑衣人的話來,與公安廳的人取得了聯係,柳問天還親自去和那名領導探討過這件事,據柳問天說,雖然領導答應予以幫助,但在很多細節問題上都是敷衍的態度,那人顯然相信了邪教作亂的事實,但是卻並沒有相信柳問天說的神乎其神的所謂術法、後果。


    而且,那人的態度,似乎也讓柳問天這樣的社會名人不要參與其中,意思是任何宗教活動實際上本質上都是唯心主義的封建迷信什麽的。


    雖然這些話並未直說,但意思都擺在那兒了。


    那個時候,兩人就覺得情況不靠譜,但他們並沒有想到,警方會行動那麽快,黑衣人說道:“他們這麽做,隻會逼得儺教邪脈狗急跳牆,可能提前啟動他們的所謂計劃,而我們那時候可能完全沒有做好任何準備!”


    我也有些擔憂,說道:“那接下來,我們還是快些著手準備吧,一批人負責集結圈內可以聯合的修道人士,一批人繼續調查,先弄清楚,到底是什麽計劃,計劃的施術地點又在哪裏,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搶占先機。”


    ☆、【第二百六十二章】二叔的幫助


    黑衣人同意了我的看法,他的意思大概是“隻能這麽辦了”,一臉無奈的樣子。


    但是他告訴我說,他可以和柳問天列出一些可能施術的地點。但是具體精確到某個地方,是肯定一時半會兒查不清楚的。


    我點了點頭,能確定一些地方,縮小範圍,就已經不錯了。


    我提醒他們說。也可以跟著警方的路線來查,警方抓捕的邪教組織人數較多的地方,或許就可能成為他們施術的地點。


    黑衣人當時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忽然又對我說:“我看著裏這幾個女孩子情況不是太好,我想。你最好還是早做打算,不早點了斷了,恐怕事情會越來越難以控製。”


    我知道他的意思,隻是點頭說我必然會有自己的方法,他意思還是不太放心,但也沒多說什麽。


    我倒是很清楚自己的想法,說婆婆媽媽也好,婦人之仁也好,總之,我就是不想殺人。


    這些人就算再怎麽討厭,但罪不至死,那些儺教邪脈的家夥,也沒有權利判這些人死刑。


    秦天展看著黑衣人的背影,問我道:“你真的不打算對那些女人動手?”


    “殺得完麽?”我說道,“難道北京其他中招的那些女的你要一個個挑出來殺掉。這樣我們跟殺手有什麽區別?”


    “你這麽說是沒錯,道德上she呢麽的都沒問題。但如果這樣的話。我可真不知道該做什麽了。”秦天展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我們不是還有一個突破口麽?”


    “你指什麽?”秦天展問道。


    “z。”我說道,“為什麽別人都有問題,就z沒有問題,這本生就很奇怪。而且,我覺得是時候了,現在是時候問問z她一直不肯說的那麽幾個問題了。”


    “你解決。”秦天展撇了撇嘴。


    “對,我解決,你不用操心,我說道。


    說完之後,我回到幾個嫩模呆著的那個房間,和他們簡單交流了幾句,就借口把z拉了出來,z當時有些疑惑,我問她這個時候她還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感覺,她立刻否認,說如果不是醫生說了的話,她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的問題,她的身體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其實,我大概已經猜到一些了,我心裏有一些考量,於是直截了當的問道:“你是不是一直把血魄雞心玉帶在身邊?”


    她立刻點頭稱是。


    我又問道:“有什麽變化麽?血魄雞心玉。”


    她想了想,把玉石拿出來,果然,這個時候玉石已經恢複到了暗紅色,我盯著玉石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她心裏好像有些發毛似的,問我說道:“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是不是這東西才是我身體的真實反映,其實,我身體已經不行了,是不是?”


    我急忙讓她不要多想,又安撫了一陣子,並讓她玉石不要離身,盡量和那幾個女孩子接觸靠近一些,我告訴她,她可以幫助那幾個人,甚至可能可以做我們所不能做的一些事情。她顯然有些不信,但顯然也架不住我一再強調。


    和z接觸之後,我心裏算是有底了,至少我知道,血魄雞心玉是解決陰氣蝕體的好辦法,也可能是現在唯一的辦法。因為,血魄雞心玉雖然吸收陰氣,但效果有限,儲存量也有些,正好能夠在每天z體內陰氣生化的時候吸收其中的一部分,使她的身體得意保持陰陽平衡,而她體內的影子殺手,就一直無法成形。現在,我要做的,則是找出讓她們身體內的那些器官恢複如初的辦法,至少是讓她們即便除去身上的陰氣仍然可以不死的辦法。


    這是一個巨大的難題。


    這簡直就是逆天改命的事情。試想,這世上有哪個人可以缺失人體器官,還繼續活下去的。布邊廣亡。


    我一籌莫展之際,就在當晚,卻接到一個電話,電話來的很突然,毫無預兆,接電話的時候,我當時還在別墅外的空地上抽煙,滿腦子都是該怎麽讓她們重生的事情,幾乎讓我要崩潰。但那個電話來的讓我更崩潰,電話號碼是陌生的,但聲音並不陌生,我聽見那聲音的時候,渾身猛地一顫。我頓住腳步,狠狠掐滅了煙頭,甚至沒有注意到煙頭已經燙傷了我的手。電話那頭,二叔的聲音慵懶而玩世不恭,說道:“聽說你遇到不小的麻煩了。”


    “是你,做的嗎?”我冷冷說道。


    “當然不是,我和麵具那一派勢不兩立。”二叔冷笑一聲,說道,“不過,這件事,作為你的親人,我可以幫得上忙。”


    “你……”我很震驚,有些猶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而二叔繼續說道:“這件事就看你了。如果你肯暫且信任我,那麽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方法,這方法不一定可行,但如果成了的話,能幫你很大的忙,也能防止一場巨大的‘災變’,甚至,可能會給予儺教邪脈以重創。”


    “我憑什麽相信你,你會幫我嗎?”我說道,“你是我的親人,可你害我們害的還不夠多麽?你受傷沾染的鮮血還不夠多嗎?”


    “沒錯,我手上沾染的鮮血已經超出了我自己的控製範圍。不過這與我和你的血緣關係是兩碼事,與我願不願意幫你,與我的立場,都是兩碼事。這隻是看你願不願意信我而已。”那邊說道,“說吧,給一個確切的答案,劉洋,你今年有二十六了吧?這個年齡,總該有點自己的主見和擔當了,而不是如小時候那樣,一直什麽事都遲遲疑疑的,這一點我想你應該非常明白。”


    我依然隻是沉默。


    沉默了很長時間,我說道:“我可以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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