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恒則轉過頭來笑著說:安心了兩位,我看你們也不像不明事理的人,回去吧,咱們可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不由得說道:那那幾個死掉的民工呢?怎麽辦?他們就不算無辜的生命了?就都該死?


    龍婧轉過臉來,冷笑:你們會有這種想法,說明你們調查的方向有問題,你們為什麽不問問他們來自哪裏,生前都做了什麽?


    她頓了頓,又說:我們消除了這死嬰群的執念,聚合怨力給予他們肉身,也消除了那幾個人身上的罪孽,這可算是便宜他們了。


    “你是說,其他幾個人不會死了麽?”我又問道。


    “嗬嗬,我到希望他們死了。”龍婧說完這句話後,退回到了房間裏,吳恒也拽著林蕭斌和楚漓進了房間。過了一會兒,鄭小玉告訴我說周圍的屏障已經消除了,我們這才離開這小飯館附近。我們一刻也不敢逗留,趕緊去車站搭車離開這裏,我心裏大惑不解,那幾個人,不就是誤吃了宵夜麽,難道不小心吃到鬼宵夜也有錯?就算他們吃的東西,可能都是嬰屍所化,但他們也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這麽做的吧?那又會有什麽樣的罪孽?


    我問鄭小玉,鬼母龍婧,六臂閻羅吳恒,到底是什麽來曆。


    鄭小玉告訴我,這個六臂閻羅,她也隻是聽圈子裏的人說過而已,之所以會這麽叫他,是因為他煉術法和鍛體一起修習,身體特別強壯,平時鬥法,別人隻能遠遠掐訣念咒,或用兵器引符。他則直接衝上去一通拳打腳踢,術法全部融合在拳術裏頭,很有點兒古代武林高手的感覺,但這個人生性特別散漫。據說由於他沒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而且豪爽人脈廣,所以特別說歡迎,是好幾個社會團體的名譽成員。也是宗教協會的一員,但是他從來沒有參加過任何集會,行蹤飄忽不定。


    至於鬼母龍婧,是一個成名非常早的女人,據說她很小年紀就已經修煉至了聞道的境界,但是後來卻不再修習傳統的術法,開始反其道而行之,別人鎮妖捉鬼,她就把鬼放出來;別人填埋焚屍,她就去澆水滅火,把屍體從墳地裏刨出來;別人平衡陰陽,她偏偏不要,她隻吸取陰氣怨力,明明是人,卻把自己當惡鬼一樣修煉。


    當時,圈內人一度認為龍婧走火入魔已經傻了。


    她甚至因為這些事進過好幾次號子,還住過精神康複中心。


    但是後來,她卻以自創的冥幽神火咒訣而在圈內出了名,很少人敢惹她,大家都知道這個人半人半鬼,所以都叫她鬼母龍婧。


    鄭小玉強調,不過這個人並沒有做過什麽壞事,甚至用自己陰毒的功夫幫助圈內人和警方抓捕過會術法的凶犯,總之,她是個很矛盾的怪人。


    我聽了這些,說道:那這麽說來,這兩個人可以說是靠譜可信了。


    鄭小玉沉默了很久,顯然,這一場鬥法打得太憋屈了,她有些不甘心,但最後她還是點了點頭,說我們先回去找陳柏川,看看接下來該怎麽做,是不是要去查一查,那晚上在夜宵店裏吃飯的那些人到底有什麽來頭。


    看來她也很重視鬼母龍婧說的那句話。


    回去之後,我們卻發現,陳柏川依舊沒有回來,我有些按捺不住,自顧自的坐在網絡上查起那幾個人的來曆來。


    微博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我用很短的時間,就查到了最近這一係列恐怖事件的新聞。隻是這些新聞無一例外,都是小道消息,有的甚至誇大其詞,說什麽八個人都慘死了,有的人死了還重新站了起來,還把死亡的人數也從八個人說成了十八個,說什麽厲鬼要殺夠七七四十九人飛升成仙啥的。信息五花八門,看的人啼笑皆非。但是,我卻在這些信息裏,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那八個人,都來自遠郊的下屯子村,那是一個非常窮的村子,村子裏的人安土重遷,都不願意搬離,原本興建的旅遊區一直沒有建起來,公路也隻有繞道。而且那個村子不臨海,不發展漁業,所有人守著貧瘠的土地過日子。


    我也知道這個村子,更知道這個村子風評很差。


    說這個村子出來的都是流氓土匪。


    於是,我迅速開始調查這個村子的具體情況,調查到的細節,讓我感到一陣陣的震驚。這個村子,在今年裏,犯罪率非常高。家庭暴力引發的凶殺、與鄰村爭土地引發的鬥毆、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生的強奸……還真是一村子的刁民。


    但是,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查到,下屯子村和旁邊的另外兩個村子,近幾年來,有十幾個人進號子是因為同一個原因--拐賣兒童。


    當我把這個情況給鄭小玉看的時候,鄭小玉默默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好解釋了。


    卷六九子黃圖血陣


    第八十一章迷障林


    我本以為,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陳家的道場已經徹底被鬼母龍婧和六臂閻羅吳恒破壞,我們要做的,是找下一個道場。但是鄭小玉卻提出了一個疑議,她說道,你覺得,像林蕭斌這種,在圈內名氣不大。口氣不小,平時做事也總是不太靠譜的跳梁小醜,趕屍門這種圈子裏的老門派,會那麽輕易的相信他。還派人跟著他大老遠的來這裏送死麽?


    我當時就搖了搖頭,說道:林蕭斌是什麽玩意兒他們應該知道,和他一起死磕陳家人還好說,在他屢次失敗後還和他合作跑到這裏來送死就不合常理了。


    鄭小玉說道:所以我有一個假設,會不會,他們的真正目標根本就不是這個,或者,他們還有更大的目標,這件事不過就是順帶做做而已。


    我問是什麽。


    鄭小玉指了指電腦上。


    我說不會這麽巧吧,鄭小玉卻說那誰知道去。


    我想了想,繼續在電腦上查關於那個下屯子村的事情。


    其他的沒查到。我卻查到,最近城鄉結合部有小孩失蹤。要平時,這種事情我是懶得看的,因為這個國家每天都有許許多多的人口莫名其妙的失蹤,我們人口太多了。而小孩失蹤的情況也非常普遍,而且很多還真的就找不回來了。


    可是現在看到這信息。我卻本能的有些毛骨悚然。


    小孩。去哪兒了,會不會是下屯子村的人又在作案了?


    想到這裏,我對鄭小玉說,要不要去下屯子村跑一趟,鄭小玉點了點頭,說可以碰碰運氣,如果能撞破趕屍門的陰謀,說不定。還能找到我爸的下落。


    聽到我爸的下落什麽,我就有些坐不住了。


    當晚,我依然是睡不著。


    直到後半夜,我才迷迷糊糊的沉沉睡去,可是,不知道是幻覺還是什麽,模糊之間我居然聽見了敲門聲,而且還不止一次,敲門聲特別急促,我猛地睜開眼睛來,從沙發上坐起來,呆了一會兒,敲門聲又響了,我趕緊起身,這裏就一扇鐵門,沒有貓眼,我心裏有些忐忑,問了一句是誰,外頭的人卻不回答。我問了幾句後就說如果不回答我是不會開門的,外頭卻依舊死都不說一句話。


    我本來想就不管了,但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我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不放心,小心翼翼的把門打開了。門口沒有人,一個都沒有。


    我覺得心裏有些發毛,剛要關門,卻發現,地上放著一部手機。


    彩屏的三星機,很大的那種,我記得梁璿用的就是這款手機。


    想到這裏,我心裏咯噔一下,趕緊撿起那一部手機,仔細看了看,那手機,雖然壁紙什麽的都被換成了出廠設置,但是貌似還真是梁璿的那一部,我關上了門,回到沙發上,仔細檢視那部手機,手機裏有一條短信:下屯子村40號,想見到她,就來。


    又是威脅。


    我覺得肯定不止這些東西,我趕緊繼續翻,果然,我在手機相冊裏翻到了一張照片,一張簡直讓我要抓狂的照片。


    照片上的梁璿,赤身裸體的躺在地麵上,她的胸口,身側,到處都是紅色的朱砂畫的符籙而梁璿的雙眼緊閉,雙手張開,雙腿閉緊,說實話,那種樣子讓我想到了兩個字--獻祭。


    難道,有人要把梁璿當成祭品獻出去麽?難道又是所謂的趕屍門?我趕緊叫醒了鄭小玉,鄭小玉看了照片之後,卻指著照片的附近說道:這裏都擺著碗呢……接著又指著碗旁邊那些顏色不太一樣的地方,說道:這裏,還有符灰。這是一個陣法,不是獻祭。梁璿這個樣子,應該就是這個陣法的陣眼。但是,到底是誰要去擺這麽一個陣法,有什麽作用,梁璿為什麽會成了陣眼,我就不知道了。


    我說道:那我們去吧,下屯子村……


    “別激動。”莊農亞血。


    “我不激動,梁璿就……”我剛要開口,卻忽然覺得自己這麽做不太成熟,便盡量心平氣和的說,“無論如何,我還是要救出梁璿來,就算是有疑問,我也要聽她親口說。既然,這個人會把手機拿回來,會給我看這樣的短信,這樣的圖,那就是一種挑釁。既然是這樣,梁璿暫時還安全,但我們如果不管的話,就說不定了。


    鄭小玉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自顧自的走到門外轉悠了一圈,回到我麵前,說道:依照氣息來看,或許真的是趕屍一門的人做的,這附近的確有很大的屍氣,而且那個人的行動速度很快,可能是趕屍一門的鬼步縮地法。你確定,是敲完門之後就立刻不見的麽?


    我點了點頭。


    鄭小玉就說,明早我們就立刻去那個什麽下屯子村好了,說不定,真的能有我父親的消息。


    我心裏更加忐忑不安,我爸已經失蹤那麽久了,現在梁璿再次被抓,我腦子裏卻還是一片混亂。


    第二天我很早就開始準備,但鄭小玉比我鎮定的多,上午八點多我們離開了城郊。遠郊是在旅遊開發區再往北的地方,差不多已經是省交界了,這地方群山連綿,又還沒有開發,帶著南方那種特有的山環水繞,濃霧聚散的神秘感,甚至讓人感覺陰森森的,汽車開過去,根本看不清前麵的路,就像我不知道會遇到什麽似的。


    汽車當時在離下屯子村最近的車站停了,我們下了車,打聽著往下屯子村去,路途很遠,還要走山道,遠遠的在山上,我們甚至能看見高速公路,我們一路經過上屯子村,還有幾個什麽劉家集馬家集的地方,這才來到所謂的下屯子村。這個地方,其實我並不覺得有多窮,至少都是比較現代化的房子,而且我還看見,有的人家門口聽著車,雖然是比較便宜的國產或者是日係車,但是我實在沒辦法想象,這個在外人眼裏窮出鳥的地方能有車。


    我們走進去,還沒走到幾十米,就被幾個扛著鋤頭的攔了下來,那幾個人很不客氣的問我們來幹什麽,我們問他們村子40號在哪裏,他們非但不說話,還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站在最前麵的那個人,忽然從袖子裏搜出一把小刀子來把玩,旁邊那個人說:是記者吧?


    我說什麽鬼記者,我們攝像機都沒有。


    他們就說別以為不知道,你們會隱藏攝像,身上肯定有機關,說著在我胸口砸了幾拳,那個人力氣很大,砸的我搖搖晃晃的。


    我忍著氣,再次好聲好氣的說話,結果他們可能覺得我們善良好欺負,居然要搜身,我看著幾個人一臉淫邪的盯著鄭小玉看,我心裏就十分的不爽,鄭小玉則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依舊好聲好氣的說話,但很堅決的表示不可能讓他們搜身,果不其然,那幾個人開始要動手了,最前頭的那個直接晃著刀子就要過來,我本來想要跟他鬥一鬥的,可是,就在這個瞬間,我猛然看見,不遠處的樹下,居然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梁璿!


    我看見了梁璿,她就站在不遠處的樹下,一動不動的,好像就盯著我們似的。


    我喊了一聲,直接往那邊跑過去,梁璿的身影卻一晃,消失在濃霧彌漫的樹林裏,我立刻追進了樹林之中,我沒想到,這樹林延伸到村裏,村外卻還有很大的部分,十分茂密,跑進去七拐八繞的,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我心裏忐忑不安,但梁璿的身影時隱時現,一會兒出現,一會兒又隱匿在樹林之間,我一直跟著,也不知道跟了多遠,才發現,我已經衝到了樹林的深處。


    南方的樹林要麽不大,大起來則非常嚇人。


    不是那種遮天蔽日的,隻是四周都是不太高的樹,那些樹好像都是活的會移動似的,一會兒就能讓你深陷其中出不來。


    我在樹林子裏轉悠了很久,呼喚鄭小玉也沒人應答。


    我沒辦法,隻好試著原路返回,但是,卻還是找不到出路。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我聽見不遠處一陣沙沙聲,我估摸著是不是有人進來了,立刻往那邊看過去,那一刹那,我隻覺得腿都有些發軟了,我看見,我麵前不遠處,出現了幾個穿著壽衣的身影,那些人,一個個麵色鐵青,死死的凝視著我,朝我一步步的走過來,我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我也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我站在原地,拔出了木劍。


    果然,那幾個人的背後,一個穿著黑色上衣的男人慢悠悠的走了出來,笑著說:你走進這個迷障林裏頭來,你以為你還有機會活著出去麽?沒想到你們煉魂一脈的人這麽大意,我們隨便來個幻術就能把你們騙的團團轉啊,哈哈哈哈……


    我心裏咯噔一下,隻能擺開架勢準備迎敵。


    第八十二章屍毒


    那幾具屍體很快就圍了上來,他們行動速度很慢,但是我被逼在這個迷魂陣一般的小樹林裏,完全沒有了退路,不一會兒。他們就已經把我團團圍住,我揮動著木劍,也隻是讓他們暫時避退幾步而已,等我稍稍停下來幾分鍾,他們就又圍了上來。


    當時我真有種喪屍圍城的絕望感。


    很快。那個走在最前麵的,麵如死灰。滿身散發著濃重臭氣的男屍,就蹣跚走到了我身後,我猛然回頭,那家夥的爪子已經抓在了我肩膀上,我橫著木劍劈上去。強行一劍斜劈中他的肩膀,接著狠狠一拉,那家夥的頭顱連著手臂就一齊掉了下來。


    沒有絲毫血跡,隻有一對幹癟的內部組織。


    而我的肩膀,卻是一陣劇痛,我扭頭一看,隻看見泊泊鮮血不斷的從我肩膀上流下來。


    我轉身揮劍和其他屍體搏鬥。


    這時候,我卻聽見那個站在屍體後的趕屍匠說道:吸我精血,耗我神髓,聽我號令,供我驅策,聚幽冥萬生,化天地靈法,破!


    這咒訣一念完,那人一刀劃破自己的手掌。衝上來,把鮮血抹在了被我砍倒的一具屍體上。


    接著,他打了一記響指。


    地上的屍體迅速站了起來,這回動作比剛才更迅捷。


    一瞬間,那家夥居然避開了我劈出的木劍,衝到了我麵前,準確的伸手朝我胸口打來。


    我想要躲開,但是來不及了,胸口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整個人向後退了好幾步,隻覺得體內一陣陣的犯惡心。


    我大吼了一聲,死死握著那把木劍,滴血、燒紙、引符,一氣而成。


    五魂束刃咒--以吾血引二氣,以五魂通陰陽。


    咒訣念罷,我的手臂一陣律動,接著我揮劍直取那名趕屍匠,一劍劈了過去。


    他肯定沒想到我這麽大膽,當時居然毫無防備,結結實實的被我在左肩挑了一劍。


    木劍的力量很奇特,鋒利不可想象,這一件挑上去,頓時,那個趕屍門人的手像斷了似的,怎麽也抬不起來了。


    我見自己占了上風,急忙開始猛砍身邊的屍體,那些屍體沒有了趕屍人的控製,一個個也開始招架不住,不一會兒就被殺得隻剩下那個被抹了鮮血的家夥了。那家夥動作十分靈活,而且這種屍體,不像人一樣會耗幹淨體力,他根本不知道累。我對自己使了好幾次寧心聚魂讓自己的心跳緩慢一些,對方卻依舊行動如閃電般迅捷。


    旁邊那個趕屍人,也許是看我開始體力不支了,手底忽然亮出了一柄匕首,也不顧自己肩膀上的傷,朝我走了上來。


    我剛反應過來,他的匕首已經送到,朝我猛地刺了幾刀,他動作沒有那具屍體靈活,但是也夠我受的了,我一麵扒拉著他的手臂一麵抵抗,好幾次刀子就貼著我的身子過去,我心裏一陣陣的發毛,知道這會兒隻能速戰速決,於是,我看準機會,朝那家夥的傷口打了一拳,他低吼一聲,退了好幾步,我又追上去,死死拉住他的手臂,照著那傷口又是猛地一按。


    他慘叫一聲,身子好像都有些搖搖晃晃,我趁著這個機會一劍砍向他的脖頸。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背後忽然感到一陣劇痛。


    那砍過去的劍也偏離了方向,在趕屍人的胸口劃拉了一刀,與此同時,我也被打得撲倒在趕屍人旁邊。我扭過頭,發現剛才打我的正是那被抹了鮮血的屍體,地麵上的趕屍人,渾身是血,已經有出氣沒進氣了。但是,那趕屍人翕動著嘴唇,說:你殺了我,你也走不掉,飲血之法,隻要我不下令停止,怨屍就會一直追著你,嗬嗬,你死定了,這迷障林,你也根本走不出去……


    “我可以剁了它。”我指著那具屍體,掙紮著站起來,就要體劍上去,居然被那趕屍人抱住了腿。那家夥還剩最後一口氣,抱著我的腿卻死都不放,眼看著那屍體就要朝我撲過來,我咬著牙,木劍猛紮那抱著我的家夥,我當時已經完全瘋狂了,也不知道濺出了多少鮮血,終於,我把那兩隻抱著我的手都砍了下來,但我沒來得及多想,那屍體就又跳到了我麵前,我立刻跟那家夥打在了一起,這回,我的打法更加沒了章法,隻是狂吼著,閉著眼睛瞎戳瞎捅,也忘記了什麽術法之類的。


    沒一會兒,當我停下來的時候,我發現,眼前已經一片平靜。那具屍體居然已經被我砍成了好幾段,地上到處散落著他幹癟的身體組織和肉塊,空氣中彌漫著屍臭味和血腥味。莊雙女劃。


    我癱坐下來,渾身發麻,胃裏一陣陣的泛酸惡心。不一會兒,我開始哇哇狂吐起來,吐得昏天黑地,頭暈腦脹。當時我以為自己是在這個地方呆著太惡心了,於是趕緊離開,有多遠跑多遠,但是沒一會兒,呼吸道新鮮空氣的我,依然嘔吐不止,而且吐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奇怪,最後居然開始吐綠色的粘稠液來。我感到有些害怕了,試著用寧心聚魂來讓自己舒服一些,可是,我發現,我居然使不出這種術法了。


    我身體越來越難受,但是,卻莫名其妙的找到了進樹林的那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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