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忽然,陳末靈光一閃道:“老姐,你可以去atm機裏取錢,現在都支持無卡取款,隻要知道銀行卡號就能取錢......”


    麵前的陳初微微側過臉,原本搭在小臂的手,不停摸著鼻尖和眼角,完全一副底氣不足的樣子。


    “老姐,你該不會背不下來銀行卡號吧?”


    陳末盯著陳初側臉追問道。


    “你哪那麽多廢話,誰沒事會記那麽無聊的東西!”


    “我會呀!”陳末顯擺著自己的記憶力:“.......”


    “行了行了,你背下來有什麽用,你卡裏沒錢,我又沒開通手機銀行,要不然就給你轉賬了......”


    陳初不耐煩的揮手。


    她知道弟弟的記憶力非常好。


    初中時,每天晚上陪老爸打遊戲到深夜,沒時間寫作業,陳末成績也一直名列前茅,順利考上杭城最好的高中。


    相比之下,陳初自愧不如。


    一直學不明白數理化的自己,早早選擇藝術特長生,好在有點繪畫方麵的天賦,這才勉強考上滬市美院。


    “趕緊想其他辦法。”


    “你沒錢,我也沒錢,那......那隻找隊友他們借了。”


    說完,陳末長歎一口氣,小聲嘀咕。


    “也不知道他們身上有多少錢,夠不夠你住酒店......”


    “你姐沒那麽嬌氣,實在不行,住小旅館也能將就。”


    “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借錢去。”


    鬱悶無比的陳初,沒好氣的朝陳末屁股踢了一腳,發泄她心中的不滿。


    陳末嘿嘿一笑:“那......那誰還錢?”


    “你放心去借,明天一早我還給他們。”


    “好的!我這就回去問他們。”


    ......


    另一邊的張雲波翻遍全身口袋,總共找出來17塊5毛錢。


    “這就是你全部家當,也太寒酸了吧?”


    林柯詫異道。


    “是啊!”


    “你沒錢了以後怎麽辦?”


    彈盡糧絕的慌張,並沒有出現在張雲波身上。


    他臉上更多的反而是平靜。


    甚至是習以為常。


    “房租交到了月底,網吧會員裏有300多,等明天拿下周賽冠軍,還有200塊的現金獎勵,能吃好幾天飯呢!”


    “沒錢繼續打單子,反正又餓不死。”


    張雲波掰手指,精打細算的模樣。


    不禁讓林柯回憶起上一世剛剛畢業時的自己。


    那時候,他每月工資不過4000,刨去房租、交通、夥食,基本不剩什麽。


    盡管如此,每天幹勁十足,渾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力氣。


    直到順利轉正,生活條件才得以改善。


    而此刻的張雲波正是當初的他自己。


    雖然目前拮據、貧困,但是他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


    想到這裏,林柯沒忍住把手臂搭在張雲波身上。


    “你今天吃的苦,受的罪,忍的痛,到最後都會變成光,照亮你的未來。”


    “山有頂峰,海有彼岸,一切終有回甘。”


    “當然了!”張雲波信心滿滿道:“我們一定能打進全國總決賽!”


    “可惜,我不能陪你們一起走到最後......”


    神情低落的陳末,言語裏充滿了不舍。


    雖然大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已經有了濃厚的友誼。


    “沒關係!”


    張雲波摟住陳末的肩膀:“以後寒暑假可以過來找我們玩啊,反正滬市離杭城又不遠。”


    “我真的可以過來找你們玩嗎?”


    “當然是真的。”


    得到林柯肯定的答案,分別的陰霾一掃而空,陳末露出發自內心純真的笑容。


    根據笑容守恒定律,笑容不會消失,隻會轉移到別人臉上。


    三人如親兄弟一般,摟在一起有說有笑。


    而他們身後的陳初,完全像是個外人,渾身散發著不悅,小臉更是冰冷的可怕。


    大家正準備一起回去,問問朱小龍他們還有多少錢時。


    心思細膩的林柯扭頭想要看看,陳初有沒有跟上,卻發現她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根本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即便是繁華的路口,此刻也沒多少人了。


    臨街店鋪正在打烊,小商販們紛紛打掃衛生,準備去其他地方繼續營業。


    一陣深秋的晚風輕輕拂過,帶來了一絲涼意。


    穿著雪紡外套的陳初,時不時摩挲著雙臂以獲取溫暖。


    除了外套,她裏麵隻剩一條小吊帶。


    時尚前衛的穿搭確實引人側目,深夜裏更吸引不懷好意的人。


    她畢竟是女生,大晚上獨自一人留在路口,不太安全。


    “我有點累了,就不去了,你們倆去吧。”


    林柯主動留下。


    “那你在這等著,我們馬上回來。”


    不想和老姐待在一起的陳末,拉著沒情商的張雲波,一溜煙的跑遠了。


    確定他倆跑遠,林柯走到距離陳初一米遠的位置,便不再動彈。


    冷漠的陳初平靜瞄了一眼,眼角難得多了一抹柔情。


    是個明白人。


    兩人也不說話,就自顧自的站著。


    幾分鍾後。


    路口來了幾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


    他們好奇的看了林柯和陳初一眼,什麽都話都沒說。


    站在小吃攤前點宵夜。


    不一會,空氣彌漫著油炸食品的味道。


    林柯肚子裏的饞蟲被勾了出來。


    下午那頓火鍋,他沒好意思多吃。


    實在沒忍住,過去轉了一圈,買了15串鐵板燒回來。


    “你要不要墊下肚子?”


    對著陳初禮貌問道。


    “謝謝,不用了。”


    大家剛認識,林柯也不她假客氣,站在一旁拿起就吃。


    剛吃了兩串蔬菜卷,就聽到了腸胃蠕動的聲音。


    很明顯,陳初在嘴硬。


    林柯強忍笑意。


    “我......我買多了,吃不完,幫我分擔一點吧。”


    “謝謝。”


    不好意思的陳初,沒臉見林柯,隨便拿了三五串鐵板燒,去角落裏小口小口的吃。


    她平時很少晚飯,路邊攤更是不吃。


    可今天的鐵板燒,卻有著不一樣的滋味。


    沒過多久,林柯便解決了戰鬥。


    回過神時,發現陳初嘴角沾著小料和油漬。


    “你右邊嘴角,沒吃幹淨。”


    說完,林柯準備把紙巾給她。


    “喔。”


    隻見陳初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輕輕舔舐著嘴角。


    不經意間的小動作,往往最誘人。


    尤其那粉嫩的小舌頭,格外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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