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沒確定具體時間,暫定在月底。”顧淺見飯也吃得差不多,起身同梁洛一告別。


    能在傅初霽身邊做秘書這麽久,是因為顧淺一向恪守本分,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


    人離開後,梁洛一滿心歡喜,計劃著下午出門補辦身份證。


    快到淩晨一點,傅初霽參加完就會趕回家。


    他手觸碰到門把手,還能隱約著聽到歌聲。


    門打開那一瞬間,梁洛一乖乖閉上嘴。處於完全襟聲狀態。


    “什麽事情這麽高興,大晚上還在唱歌。”他看到她,一臉疑惑。


    反觀她在笑,隻是這笑得十分勉強,看傅初霽的眼神飄忽不定,雙手又環抱在胸前,試圖掩蓋她那點心虛。


    胡亂謅出一個理由來:“也沒什麽,可能是你送了我一套房子的吧。”


    他的眼神變得探究,之前不是還直接拒絕了,也是在他強迫她才勉強收下。


    “你說的是真心話?”看她這樣,也不像在撒謊的樣子。


    她急得咳嗽不止,不知道該說什麽話才好。


    好在傅初霽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夜裏,他摟著她睡覺,挨得很近。男人呼吸就近在咫尺之間,原本想要翻身,這樣的情況讓梁洛一不敢再動。


    很快,懷裏的身子一緊,接著不耐煩扭了扭,他強擁著不放,知道她最後隻能妥協。


    實在忍不住開口提醒道:“傅初霽,睡覺了。”


    “可以嗎?”


    這種事他竟然還想著詢問她的意見,真不像他一貫的風格。


    梁洛一勾唇反諷道:“我說不可以有用嗎?”


    他眼裏幽幽暗暗的,凝視著她。“抗議無效。”


    吻就這麽洶湧地落下來。


    隻有她清楚,傅初霽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瘋子。從一開始就給她立下規矩:“不能夜不歸宿,出行都靠家裏司機接送,最重要的一點,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沒有必要就不能有任何往來。”


    就算那人是她哥哥,也不行。


    察覺她的注意力不集中,他開始加重這個吻,想要將她的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來。


    傅初霽的手在安全地帶遊離,黑夜裏,他用幾乎貪婪性的眼神看她。


    她都看不到。


    海藻般的頭發垂下,有意無意地掃在他手上。弄得他心癢難耐。梁洛一也被吻得快要喘不過氣,光暈順著窗簾打進來,傅初霽優秀的骨相分割。


    不久,兩人“溝通結束”。


    梁洛一淋浴結束,聽著洗手間傳來的水聲,幾乎是頭一沾到枕頭就睡著了。


    從洗手間出來,正擦著身上的水漬,就看到她睡得一臉香甜。


    這些天,兩人也是難得過得這麽平和,傅初霽就怕這平和的生活是泡沫,一戳就破。


    他的要求一向不高。


    隻要讓梁洛一在他身上付出時間和情緒,隻有這樣,才會難以割舍掉,反複迷戀。


    因為昨晚忘記拉窗簾,一大早就被光線亮醒。


    她下意識伸出手擋光線,感受到腰間的手。就想要下床關窗簾。


    “你去哪裏?”迷迷糊糊問她,傅初霽感受到她的動作那一刻,就已經從夢裏清醒過來。


    停下腳步,微微一頓。“我去關窗簾。現在才六點,你再睡一會吧。”


    直到聽到呼吸聲,她躡手躡腳上了床。


    等在醒過來,房間又隻有她一人了。


    打開電腦,已經開始在瀏覽全國地圖,既然要走,就得做好切實的準備。


    梁洛一沒有選擇辦護照,是因為上次的前車之鑒。辦護照他說不定還會燒掉。


    這次他出國,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等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她小心翼翼地篩選著城市。直到看累了,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很快就趴在電腦桌旁睡著。


    一件外套就這麽搭在她身上。坐在椅子上的她完全沒有蘇醒過來的樣子。


    傅初霽湊近電腦屏幕,神情從剛才的明朗逐漸變得陰鬱。


    “梁洛一,你準備去哪裏?”


    她還以為在夢裏,小聲嘟囔著:“你別吵。”


    “梁洛一。”一向在外人看來冷靜自持的傅初霽,在她身上卻經常性失控。


    驟然升高的聲調,總算將趴在桌上的人吵醒。“怎麽了?”


    梁洛一還雲裏霧裏的,完全不知所措。


    他眼神示意道電腦顯示屏,梁洛一看清後,已經急得不行。


    “我想我們這麽久,都還沒出去旅遊過,想找個近一點的城市散散心。”


    “我們?”傅初霽不確定地再問一遍。


    因為這話,心不自主地觸動了一下。


    “對啊,我看同學都計劃著出去畢業旅行,我沒事就看看。你也知道我沒什麽朋友,唯一的朋友去奧地利了,很少能見到。所以你能陪我一起去嗎?”她麵露真誠,眼睛瞪得很圓。


    看起來沒有騙他。


    隻有梁洛一明白,現下,一個謊言得用無數個謊言去填補。她現在就是。


    “你沒騙我?”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像傅初霽這般自持矜傲的人,不能和他對著來。


    她乖巧般點點頭,算是默認。


    不過經他這麽一說,他也在考慮要不要帶她一起去美國。


    不過他看美國市場是一方麵,看病是主要。帶她,難免讓她玩得不痛快。


    “國內你想去哪裏?或者是國外?”傅初霽沒有圈定範圍,隻想給足她選擇。


    “我的身份證還在補辦中,護照還沒辦。我用什麽出國。傅總是怎麽好意思說出國的?”


    “你都知道了。”很難從傅初霽看到尷尬神情。那天他是氣急才會如此。


    他們現在的談話,就好像是一對普通的情侶那樣。


    假裝戰略性地咳嗽兩聲。“就算要出國,你也得等我從美國回來之後。


    “你準備去那邊呆多久?”出發時間顧淺已經告訴她了,呆多久她卻不知道。


    “快的話一周,慢的話至少得呆半個月。”


    梁洛一嗔怪道:“怎麽這麽久?”她都已經開始佩服自己陽奉陰違的本事。再多說幾句她自己都信以為真。


    在傅初霽看來,她隻是著急去旅遊。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下一秒,將她兩隻手握與掌心輕輕摩挲,“就這麽想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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