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品失蹤後的第二天,


    一大早黑子就跑過來說:“後麵死了一個男人,是嚴縣尉他們押送的犯人。”


    景家人聽了都有點怔愣,那些押送的犯人一般隻能在自己的隊伍裏,不可能中途走到前麵來,那就不會是偷藥的人,怎麽在這個時候就死了呢!


    “老北,你幫我過去看看,那人昨天還活蹦亂跳的,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怎麽睡一覺起來就死了?”跑過來的是嚴縣尉身邊的一個手下,那群人就是他們看護的。


    官差有令,小北自然不敢推托,這時候他也不想推,正愁沒有理由往後麵跑呢,由他去看個究竟最好不過。


    死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口鼻幹淨,沒有嘔吐的跡象,皮膚也很白淨,睡他隔壁的犯人說半夜裏都沒聽到哼一聲,人就這麽不聲不響走了。


    不過看他死態眉頭緊皺,臨死前還是有點痛苦的,但是沒有一絲中毒的症狀。


    “這人原本應該是有心疾,但是如果沒受到什麽大的刺激,心疾不會發作才對。”小北說出來也隻是猜測,畢竟表麵上什麽都看不出來,確實不是中了他們健體丸的毒,而能讓人千裏迢迢跟著來流放的路上刺殺的,除了對付大將軍府的應該也沒有其他人了。


    回來後小北如實說了自己的猜測,讓大家都覺得失望,還以為很快就可以揪出罪魁禍首了呢!沒想到隻是個意外。


    後來經過嚴縣尉調查,此人確實是昨天晚飯後和幾個犯人起了爭執,甚至還有肢體觸碰,隻是當時沒受什麽傷,但是氣得滿臉脹紅,說不出話。所以官差們也默認了小北的診斷,以死者是受了刺激後引起的心疾複發而亡結案,同樣草草埋了。


    又等了兩天,人群裏依然沒有什麽異樣,不說中毒而死,就是有中毒症狀的人都沒有。


    “難道這麽“好”的藥,偷回去後他們都不先試試?”


    真是覺得奇了怪了,他們都演得那麽真了,又有景永誠這個本來要死的人,後來沒睡多少天就站起來的活榜子在,說明藥效是極其明顯的,居然有人經得住這樣的誘惑,藥偷回去就藏著掖著了!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瓶藥在他們後續的複仇中起了關鍵性的作用,但是自始至終他們都被蒙在了鼓裏。


    ……


    十一月底,


    臨近中午的時候進了郴州城。


    排隊進城的時候發生了一件驚動整個郴州城的大事,不得已又被迫在這裏停留了兩天。


    走走停停,知道的以為他們是去流放,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這一路是旅遊呢,反正總在他們覺得太累的時候,都有理由歇上一兩天。


    “進城了,進城了,全部排好隊。”


    “所有犯人排成兩列,不得爭搶,跟著前麵官差陸續進城。”


    “進出的百姓全部靠後,等犯人入城後再通過。”


    官差們的鞭子在圍觀眾人麵前更是甩得威武霸氣,滿滿的都是官威,吆喝聲也此起彼伏。


    犯人們依次排好隊,緊貼著右邊城門慢慢地向前移動,劉爺走在最前麵,押送的景氏犯人緊跟其後。每群犯人之間都隔著一小段距離。


    郴州城圍觀的群眾人數比犯人不知多了多少,這種熱鬧幾年都未必碰得上一次。百姓大多都在議論他們是犯的什麽罪,流放到哪裏。


    也有不少好色之徒專門看人群中的女眷,評頭論足哪個高挑、哪個豐滿、哪個更白皙漂亮些,就連小團子也被他們揣測長大了會如何美貌,迷死個人。


    被這些人看得跟猴子似的,景春熙和家人都忍不住都加快了腳步,人多嘈雜,在這狹小的門洞裏,太容易出事。


    刀疤臉已經先踏入了城門內,站在那裏清點著自己的人數,看他們的人都已經進去,又往前麵引了百十丈遠,才在最前麵高聲吆喝:“全部人犯原地不動,等後麵所有人進城後再繼續前行。”


    既然是一個群體,等一下自然是應該的。


    而押解他們的另外幾個官差,看著圍觀的人太多也嚴陣以待,紛紛把手中的棍子橫了過來,不讓群眾靠近,還有的甩著鞭子驅趕著圍觀的人,也禁止犯人跟百姓搭話,不服從管教的一鞭子就甩過去,人數不多,威懾力極大。


    平時他們進城或者到驛站的時候,一般時間都比較晚,有時候入住天都已經黑透了。而今天中午就抵達郴州城,所以才導致那麽多的人圍觀。


    犯人們早就習慣了百姓好奇、同情、可憐又鄙夷的目光,大部分都已經無所謂了,一路來天生的那點傲氣早就已經被磨得蹭亮。生來就是給人看的,多看幾眼又不會少幾根毛。


    但是官員和官差們都覺得頭疼,有些百姓口無遮攔,說出來的話實在氣人。生怕一個不慎犯人會跟群眾引起衝突,造成流血事件發生,隻想著盡快入城,把他們都安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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