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兩天,景春熙確實需要補眠,也需要慢慢理一理從京城帶回來的消息。


    沒過多久,伏波嶺事件的處理結果出來了,不出所有人意料,四皇子未被處死,也沒去守皇陵,隻是幽禁府邸。


    他的黨羽或抓或殺不少,朝廷受到牽連,被流放的官員也有好幾個。但是因為四皇子並未承認蓄意謀反,也沒有確鑿證據直指他謀反的事,案件不知怎麽就被壓了下去。


    這主要得益於四皇子的母妃是皇上最寵愛的華貴妃,事發後,她在大殿前給皇上跪了一整天。


    母家安國公府也是開國功臣,出事後他們從中到處斡旋,最後安國公府也被小小懲戒了一下,從超一品的公府降為侯府,安國這兩個字卻還被保留。


    四皇子妃娘家就沒有這麽幸運了,父兄皆被革了職。


    最後公布的結果是:賑災銀並未挪作他用。全部收繳的風聲就傳了出來。


    不到十日,運送賑災物資的隊伍重新出發,隊伍依舊龐大,但是賑災銀變成了賑災糧。


    而這時候,建安郡、九江郡災民流離失所、苦不聊生,又加上瘟疫橫行,兩地都死了數萬人。


    景春熙:哼哼!證據如此確鑿,還不算謀反,景大將軍府幾代忠良、戰功赫赫卻是謀反了?


    可笑至極!


    當天晚上,西廂房裏七月和九月就下一步小主子輕功怎麽練習展開了討論。


    七月的意思:“負重應該增加兩斤,負重跑的距離也應該增加兩圈。”


    九月卻是堅持反對意見:“要麽維持原狀,要麽稍作削減。”


    第二天,


    負重跑被七月和九月增加到了八圈,負重依然是五斤,可是上下山的往返跑說是先取消。


    這讓景春熙一頭霧水,其實她覺得這時候負重可以再增加一兩斤,可是七月和九月再三考量的結果還是沒有繼續加碼,她們的理由也很充分,那就是小主子既然決定跟那個景大哥一起學,兩人又不太對付,那麽肯定會被虐。


    所以兩人一考量,還是先給小主子減減負。


    跑完沒到辰時,景春熙就到了練習場,原以為自己算是早的,誰知道練習場上的人都已經練得汗如雨下,而且早上練習的不是護衛就是原本下地幹活的農人,武教頭自己也在練。


    看見景春熙上來,練得差不多的都拱手行了一禮,然後四下散開走了。


    衝她圍過來的隻有五頭六頭還有另外一個,那天好像有孩子叫他小蠻的,說是李莊頭家的孫子。


    小蠻看著比五頭六頭都要機靈,隻是人前不怎麽說話,身板也沒兩人那麽寬,精瘦但結實。


    五頭還如前幾天那般的熱情:“熙表妹你來了,景大哥讓我們今天陪你練。”


    景春熙:“哦!”


    原來早就有計劃,別人都懂,隻有她被蒙在鼓裏。


    男孩子們真的都叫他景大哥。


    看著他們幾人單衣下的肌肉,景春熙有點微微皺眉:不是吧?她可不想練了變成這樣的肌肉男。


    七月和九月都是輕功不錯的,力量也不差,不是一樣的窈窕身材?能練成她們那樣已經是她的終極目標。


    大頭看見景春熙緊盯著他,以為她心生羨慕。還掄起自己的右手,往上舉起拳頭繃緊肌肉,展示著自己的力量。


    不好駁他麵子,景春熙扯起嘴角笑了笑。


    怎麽看都覺得對麵這三個人,再怎麽練也不可能飛簷走壁,特別是五頭和六頭,光看這身板,叫他們輪錘子耍大刀還不錯。


    “都杵著幹什麽?”那人說話又是冷冰冰的,來了就安排上。


    “五頭六頭,去那邊雜物間裝點石灰過來,


    小蠻,你去幫我折根手指粗的棍子。”


    不是誰都有這樣的兩麵性,不論板著臉、鐵灰著臉,還是嘴角上挑都可以叫帥大叔的,不過這個時候還是叫撲克臉更貼切。


    景逸走過來的時候手上提了個布袋,看不出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不過看著挺沉。


    看景春熙手上什麽都沒有拿,撲克臉朝她提醒一句:“每天記得帶一條布巾。”


    景春熙“嗯”了一聲,沒有覺得他是關心,覺得他多管閑事。


    剛才有注意到,習武的人停下來後,都往旁邊的石頭拿布巾擦汗。


    就是五頭他們三個肩膀也搭著布巾;她也不是不準備,隻是平時停下來幫她擦汗的都是暗衛或者糖霜,根本就不用她自己動手,剛剛忘了拿上來而已。


    小蠻把棍子找過來的時候,五頭六頭也一人用把鏟子把石灰裝了過來。他們也摸不著頭腦,找這些東西來是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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