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大力鬼王,烈火童子,小餮管應子回頭,和眾人匯合,慕容飛拉了他回頭,左右找不到金太保,便問曹駿道:“大哥哪裏去了?”曹駿道:“方才眾人出來,大哥說有要事,便自去了,隻說毒王要來,他先去阻一陣。”慕容飛等回到鐵鍾殿裏坐了,朝上拱手道:“聖母在上,此時我二弟連勝兩陣,可應了厲元貞厲姑娘親事。”冥山聖母道:“自當如此。”喚作身邊童女,命去叫人,哪知道,半晌不歸,正待再去,那童女急急跑了來,將一條絲絹遞了上去,冥山聖母看了,捶手道:“這丫頭,如何不知輕重?”曹駿道:“既然厲姑娘不願,小可也不強求。”“少卿誤會了,我那丫頭非是不願,實是方才你等與昆侖四聖爭競,那毒王不知如何來了,潛了去擄走桃花女,我那厲丫頭追了去,這可如何是好,她也不掂量自身斤兩,如何敢和毒王爭鬥?走了便走了吧,還趕什麽,千萬莫要把性命搭上。”下垂手修羅王段極樂道:“師姐勿憂,我料毒王不敢傷我師侄?”旁邊輪回王風逍遙道:“不可不防,這毒王現已失智,他敢來聖母峰撒野,還有什麽不敢做,還是速速去救吧。”慕容飛道:“各位前輩無妨,方才我大哥金太保已動身去抵擋毒王,我等無知,還望告知這毒王虛實。”冥山聖母一聲長歎道:“你等不知,這毒王向不滅,實是地獄門百年未有的奇才,論天資,近二十年我門裏隻管子一人,略略趕上。向不滅少年成名,拳腳雙絕,弱冠之時,又練刀劍無敵,其後行走江湖之時遇到一位,,,一位,,,高人,受了蠱惑,走了邪路,癡迷毒藥,精研八種毒丸,曰元苦、相思、難忘、乘風、斷識、絕想、亂情、傷心,號稱滅世八毒,於而立之年,創立毒手幫,門內弟子無數,門外又有堂口,不惑年歲,勢力大熾,此番趁門主閉關,攪動風雲,意圖分裂門派,稱霸西域。”風逍遙道:“向不滅自身武功不在我等之下,毒砂掌功夫更是冠絕,隻不過此人心高氣傲,雖以毒藥名動江湖,卻很少使用,隻說憑手上功夫便可天下縱橫。所以你等若是遇見毒手堂其他弟子,自要防備毒藥,若見了向不滅,反而不用擔心,他的毒非滅世大毒,絕不輕用。”段極樂見眾人不解,笑道:“這向不滅當年行走江湖,曾敗在醫聖手下,比的便是醫術,結果向不滅失手,當時宣稱‘閉關三年’要破醫聖‘續命八丹’,又說其他人不配他使用毒藥。”曹駿道:“久聞醫聖前輩煉製八彩丹藥,曰一丸藥,黑白子,三仙丸,四乘丹,五元丸,六角丹,七星丸,八極丹。有救世之功,滅絕瘟疫之力,這向不滅也是狂傲,竟要研製丹藥對抗醫聖。”張果道:“不錯,我自幼便聽說,向毒王隻憑一雙毒砂掌,便打遍江湖,那毒藥隻留給醫聖。”慕容飛道:“既如此,我大哥,當平安。”


    眾人計議一場,料來無事,各自安歇,和社群雄一處,三童子嘰嘰咕咕說了半夜,含香和采合見了管應子如此武功,哪還顧得他的古怪模樣,都要討教武功,管應子終是年幼,自是洋洋得意,撿紮實的功夫傳了幾手。慕容飛和眾兄弟商定,明日一早,去追金太保,順便接應厲元貞。


    次日一早,用罷早飯,眾人向冥山聖母辭行,張果也拜別老師,一行人下了五誅峰,騎了馬騾,一路打馬飛奔,隻向西南,要闖修羅瀚海,正要群俠會毒王。


    一路上眾人都聽張果細說,毒王創立毒手幫,自認第一代幫主,對外號稱毒手堂,手下還有二位堂主,二堂主蛇王韋江君,三堂主忘憂上人赤練妖屍,也是地獄門‘十三屍’之首。十大弟子以溫華陽為首,後有毒鱷方橫沙,毒蛇林海瀾,毒蛛尤化濤,毒蜥巴紅書,毒蛙朱公奴,還有四大美女蛇,小女媧袁素梅,欲女祝雪娥,扶桑陸輕煙和紅蓮肖絳玉,聽聞還有關門弟子毒和尚。其中毒蠍溫華陽最受向不滅器重,此番折在小劍聖手裏,其餘個個心狠手辣,兼之渾身是毒,行事陰損,萬勿掉以輕心。慕容飛也講了當日鬥溫華陽,後來殺毒蠍之事,隻是略去師姐柔水娘子插手一事。曹駿道:“我等和社,與西域地獄門沒有冤仇,奈何毒王為禍江湖,攪亂同門,和天仙子、劍聖門、華山派都有因果,正要了結。”張果道:“各位不知,這向不滅前番回轉,不知怎麽被逐到象山麵壁,又不知何時脫身,又來攪擾。”莽和尚叫道:“要不是都是些沾毒的蛤蟆,我便一拳一個,捶死便了。”管應子道:“和尚休要輕敵,赤練妖屍一身橫練功夫,絕不在你我之下。”眾人計議多時,來到戈壁邊緣,遠遠望見一座土堡,方圓幾十畝,高招一麵旗幟,上書:鐵頭堡。再近幾分,隻見黃土圍牆,夯土道路,浮沙遍地,牆麵上都是石礫打出來的坑洞,想來風沙大些。眾人擁到牆內,迎麵一股熱烘烘的臭氣轟來,倒是將肅殺冷氣去了。進了頭家“行腳”,眾人下了馬騾,早有赤腳漢子上來牽了,到隔壁刷洗飲遛,又有反穿皮襖的漢子出來招呼,一口生硬言語,“客管來了呷,裏麵就做呷,有酒有肉呷,,,,,,”采合子見他說話有趣,便逗他道:“嚇嚇嚇嚇呷,,,,,,”眾人都笑,進了木樓,一派粗獷氣氛。


    慕容飛打頭,曹駿、張果左右,龔十八,莽和尚,李勝北,三童子,十來人圍坐一條樹根,這樹根又長又黑,隻朝上一麵剝了皮,漆了漆,另外幾邊樹皮都沒去,不待招呼,早有人“嘩啦啦”倒在桌上一堆瓦罐,個個口大肚小,慕容飛將起一個看看,道:“這盛了飯,不及我兩口,”曹駿對莽和尚笑道:“兄弟不要一口連碗都嚼吃了。”張果出身地獄門,卻久在中原,不及管應子熟識此間地理人物風情景色,便支使童子道:“鬼王小子,且去招呼一二。”管應子也不著惱,喊過一個穿皮襖的,一哩哇啦說了一氣,那廝說完便伸手,曹駿看的親切,連忙遞過兩根茶簽,哪知道卻不接,管應子道:“二哥不知,這裏非比中原,不識貨物,隻認金銀牛羊。哥哥這些隻可去錢櫃兌換才得用。”好在龔十八摸出一錠銀子,喜的那人抓耳撓腮,連忙去了。少頃,又是一堆瓦罐,稀裏嘩啦的擺了上來,大罐子裏麵是肉湯,上麵全是白油,小罐子是鹽菜,薑、蒜、山芋等醃貨,又取來一個大盆,裏麵倒滿渾酒,一股醋味,最後上了一案板肉,黑黑白白,牛羊都在,撒著紅花,插著解手。眾人都是豪俠,哪裏在意許多,連李勝北都抄手而起,趁熱抓了羊肉猛吃,時時瓦罐去舀酒喝,莽和尚騰的起身,直奔後麵,片刻回轉,手裏抓了兩張磨盤大胡餅,一個卷著薑蔥豆芽,一個卷著熟雞子,前麵嚼後麵淌油。群俠吃了一回,如風卷殘雲一般,那莽和尚和管應子搶吃醃菜,連瓦罐都打破了,慕容飛隻吃得口中火燙,兩腮酥麻,才知道那酒是椒柏酒,年份不夠,椒味太盛。吃了六七分飽,慕容飛對曹駿道:“多虧兄弟警醒,我等才能放心吃喝。”曹駿驚道:“大哥不是看著?”張果擦擦頭上汗水道:“二位哥哥,我看著咧,沒事,隻管吃喝,有了聲響必然驚動幾位。”原來這飯都吃完了,才想起毒王之事,路上才說要小心,見了肉都忘了,無人看顧一二,幸喜這酒肉裏沒有佐料。眾人都慚愧,心中都道僥幸,這要是有毒手幫一兩人在此,一把毒藥,還提什麽踏平瀚海,活捉毒王。


    慕容飛張著舌頭道:“且小心,從今往後,張果、管應子管吃喝,李勝北、曹駿管行路,龔十八、莽和尚管夜棲,兩童子管馬。”莽和尚道:“那大哥管什麽?”慕容飛道:“我管殺敵!”眾人都笑,暗自戒備,曹駿叫來夥計,購置胡餅、冷牛肉、肥羊肉、各色佐料,才知道下一處行腳在五十裏外,今夜隻得歇息在此。


    出了行腳,往堡裏走,便看見一片窩棚,前後通透,一片草席,底下是土灶,四麵支著木頭,頂上是蘆席,慕容飛回頭看李勝北一身白袍,躊躇道:“眾家兄弟,今晚隻得歇在此處。”龔十八掏錢,每人五個大錢,各找了一處窩棚,慕容飛、張果一處,三童子一處,莽和尚、龔十八一處,曹駿、李勝北蓋了鬥篷一處,餘人都是和衣而臥,行頭來回蓋了兩筐稻草做席當被,出門在外無甚講究。剛睡到半夜,起了風沙,那風宛如黃龍,在堡裏四麵衝突,眾人無法,聚在一起,背著風躲在土圍裏麵,熬了半夜,天亮風歇,地上一片黃土人,個個猶如土地一般。早有精明人挑著水桶,舀者熱湯來做生意,淨麵、洗手、撣土、掏耳朵、清頭發都是二十文,沐浴要一錢銀子。管應子笑道:“如何要破費,此去十裏,有黑水潭。”眾人和著土吃了麻餅、涼茶,直似吃沙土一般,付了馬錢,騎了便走,隻向黑水潭而去。


    行不多時,管應子道:“這土壩後麵就是了。”眾人上了土壩,望見底下一汪碧水,奈何有人。行的近了,更是望的真切,個個勒馬不前,原來水中有兩個女子戲水,這時望見人來,倆人原沒料到這麽早便有人來,正連忙裹衣係裙,待二人收拾完了,騎了兩頭驢子便走。眾人望見人沒了,才行到潭邊。見這十來丈方圓一處大水泡子,水色幽黑,倒是幹淨,張果為以防萬一,取了水,插了草,半晌不見動靜,料來水裏沒毒,便是有毒,也奈何不了這麽大水。眾人等不及,便紛紛寬衣解帶,抖了沙土,打散頭發,慕容飛、曹駿、張果等都跳了進去,龔十八不會水,就近洗漱,李勝北最是矜持,去了金箍,疊了白袍,放了鸞帶,除了皮靴,還餘下裹身擋布,慢慢走下水去。慕容飛常在黑龍池,又在東海習得水性,此時為了洗去塵垢,在水裏上下撲騰,曹駿、張果、莽和尚都是好水性,三童子有樣學樣,李勝北站在齊胸水處,慢慢抹身,很是悠閑。


    正此間,異變突生,水中卷起氣泡,從水底衝出兩道身影,直取水中眾人,龔十八見機極快,手一指,身邊金劍已經飛去,被慕容飛抄在手中,電光火石間,兩人踉蹌逃到對岸,這邊卻傷了兩人,都是被那對頭口中吐水所傷,采合子和張果都被噴了一頭,現下昏迷不醒,慕容飛劍上有血,對岸兩人相互扶持,和群俠對峙。隔了水潭,慕容飛等人沒有衣物,想到對頭用女子做引,讓人失了小心,更懼對方毒藥,沒有追去。慕容飛大喝道:“來者何人?敢傷我兄弟,速速送上解藥,饒爾等不死。”那廂兩人一黑一白兩條精壯大漢,都穿貼身魚皮水靠,其中一人道:“鬼王童子,你如何幫外人?可看見張果的下場?”另一人道:“你等要取解藥,隻管來。”慕容飛見二人離得遠,著實奈何不得,回頭問管應子,“此是何人?”管應子道:“這黑臉的是毒鱷方橫沙,白臉的是毒蛙朱公奴。聽聞五毒之中,隻此二人會水。”曹駿取了單刀,喝道:“管你是什麽毒蟲,快拿解藥來!”方橫沙和朱公奴本拿了氣泡,藏在水底,等群俠下水,伺機暗算,哪知道來的都是高手,隻得胡亂一擊,傷了一人,那張果是替人擋災,兩人想跑,奈何劍聖門劍法太快,本來趁著手中無劍出手,哪知道龔十八送劍相機的很,現下身上有傷,真跑起來,十數裏就是力竭被擒。總算仗著毒藥厲害,傷了人還能要挾一二。方橫沙道:“小劍聖,我等不要別的,但要解藥便有,卻需你們九人兵器來換,他們中的是我的瘟蓮花水,再不救,先壞了眼睛,然後全身潰爛。”朱公奴傷的更重,喘氣道:“各位將兵器放在原地,退開百步,我等取了兵器,便留下解藥,如何?”方橫沙道:“各位要持是英雄來逼,大不了毀去解藥,一拍兩散都瞪眼。”慕容飛笑道:“你們取了兵器,不放解藥,或是跑了,我等如何,還是留下吧。”兩人大驚,待要轉身,隻覺後心冰涼,方橫沙翻身栽倒,朱公奴背心頂著一柄金槍。原來事發突然,李勝北見機極快,立刻出水、抄槍、翻滾、繞路,從土壩外圍急速繞來,潛行到二賊身後,一槍戳死毒鱷魚,逼住毒蛤蟆。


    二賊暗算不成,又受了傷,隻顧逃走,沒看清人數,結果小命嗚呼。慕容飛等連忙邊著衣邊衝過來,曹駿取了鹿皮手套,翻出方橫沙身邊鮫皮囊,取了幾層水紙,隻見中間占滿粉末。李勝北向前挺槍,喝問道:“可是解藥,如何使用?”朱公奴慌了手腳,忙乞求饒命,說了用法,龔十八取了藥,跑回去用藥,慕容飛審問毒蛙,“爾等如何敢來阻我?”“不瞞俠客爺,小的本是不敢,奈何幫主下了嚴令,二位護法、三絕、四位娘娘、五毒、十三屍,七日內都要匯聚瀚海,在黑沙口會鬥諸位俠客。”曹駿笑道:“這倒是省得費功夫。”慕容飛還在躊躇這毒蛤蟆如何處置,早有大力鬼王耐不住,蹦起來一掌削在朱公奴後腦,當場打的腦殼開裂,紅白腦漿亂流,‘吭哧’一聲,死在當地。慕容飛等都看管應子,龔十八道:“管子好霸道的掌力。”管童子訕訕而退。莽和尚卻不以為然,騰起兩腳,將兩具屍身踢到沙壩後麵。


    眾人收拾停當,策馬西行。日落時分,遠遠望見一處黑山,左右分開,山口吞吐黑氣,左側山壁刻著鬥大血字:黑沙口,右邊刻著:鬼見愁。天色已晚,進不得山口,群俠隻得在峽外紮營,雖不用睡土炕,幸喜曹駿拿出氈毯,原來二毒死後,其拴在遠處的馬騾上都有行囊,被曹駿撿了便宜。眾人依山選了凹處,鋪了氈毯,立起帷幕,蓋了牛皮,栓了鬥篷做門,瞬息建了一座棲所。眾人進了帳篷團坐,留曹駿、含香兩人遠遠戒備。十數匹馬騾團團圍住,避開風沙。龔十八取了麵餅、清水、鹽菜,眾人開動,少頃食罷,慕容飛道:“管子,你武功如此霸道,瞞的哥哥們好苦,今日定要落個實底。”管應子笑道:“不敢相瞞諸位哥哥,且容演練。”莽和尚道:“不必麻煩,來來來,過兩手。”說罷,兩隻蒲扇大手左右一張,合向大力鬼王。管應子並不起身,兩隻小手化作拳頭,使個“左右插花”,招式弗一相交,響起令人牙酸的“吱嘎”之聲,莽和尚單膝一立,半跪在地,勁力勝了一倍,管應子臉色一紅一白,身形不動。莽和尚收招回退,坐回原地,管應子麵色如常,吐氣遲緩,竟不傷半分元氣。曹駿道:“二哥,如何?”慕容飛道:“此子天賦異稟,神力驚人,論武功,在你我、和尚勝北之下,若隻論氣勁,不輸一人。”眾人嗟歎,真不愧“大力鬼王”。又片刻,張果、采合子醒來,稍顯氣短,料來兩三日可好,眾人都喜,無事打坐而眠。


    話不重敘,三日後,張果、采合子龍精虎猛,眾人騎了馬騾,收拾了行囊,進了黑沙口。行不過百丈,山頭上有人朗聲笑道:“和社群雄光臨瀚海,我聖手幫上下歡喜的緊。”右邊也有人道:“隻恐來得去不得!”說罷,一左一右躍下兩人,十數丈高低,並不在意,待落在地上,眾人看時,手中都挽著長繩。兩人分開,擋住去路。李勝北高聲喝道:“來將通名?”左首常大漢子道:“聖手幫護法林海瀾在此!”右首紅胡子道:“聖手幫護法尤化濤在此!”管應子笑道:“這是五毒的毒長蟲和毒蜘蛛。”複對兩人道:“你二人可知毒鱷、毒蛙死在我手,還敢前來送死。”那林海瀾開聲道:“鬼王,活報應,你二人是我門內人才,如何幫外人,今日不和爾等動手,單要會會和社神劍。”曹駿早悄悄取出鹿皮手套,分給諸人,李勝北等都戴好,莽和尚卻道:“如何要這,我自金剛不壞,百毒不侵。”龔十八叫道:“你這賊人不自量力,想會神劍,先過我這關。”眾人都後退,亮出場子,峽穀道窄,隻留下龔十八和林海瀾放對。林海瀾取出一對牛角刀,似蛇毒牙一般,左右一擺,隻見刃口發藍,正是一對毒刀。龔十八郎掣出金劍,立了門戶。慕容飛忽道:“金劍且住,殺雞焉用牛刀,采合、含香,你二人可去滅此二毒。”


    采合子和含香子對望一眼,笑吟吟道:“好教大哥知道,此二毒正是我們對手。”慕容飛道:“含香可敵林海瀾,采合能勝尤化濤。”曹駿叮囑道:“五毒各有所長,先前死的二毒,應是善用毒水毒液,這二毒,,,,,,”管應子接道:“林海瀾善用毒火,尤化濤能發毒光。”二童子上得陣前,替換龔十八。


    林海瀾見是個小孩兒,心中輕敵,更有怒氣,暗道:“好你等,叫個孩童來對陣,待我一掌打死這兒,再計較。”思罷,收了毒刃,也不動用毒火,縱身而上,含香子身形瘦小,行動迅捷,左轉右突,過不數合,閃到林海瀾左肋外,忽的大喝一聲,聲若霹靂,隻見含香小小身體膨脹,一掌拍下,五指叉開,分金木土水火,當頭罩住林海瀾頭顱,正是崆峒五行秘手“五雷轟頂”,隻一掌,打的林海瀾踉蹌跌出,口卡鮮血,這廝凶猛,回頭便是一口毒火噴出,哪知含香身法靈動,早就繞走,複一掌打在後背,隻一手使得卻是“拖”字訣,那林海瀾一腔毒火悶在胸中,五內如焚,翻身栽倒,氣絕斃命。眾人方知這小小含香童子竟也是一身奇功。慕容飛望見他回歸本隊,挑個手指道:“好厲害的‘五行手’!”采合子見含香子勝了一陣,當下趿拉著爛草鞋,走進場中,指點尤化濤,“你那廝還不過來受死?”尤化濤大怒,這小崽子也敢放肆!騰的跳起,舉掌便砸,兩人放對,不過十數回合,被采合子一個“醉臥”,地躺一腳踹折了小腿骨,“吭哧”跪在地上,采合子連翻筋鬥,退回本陣,原來尤化濤掌中多了一麵小小黃玉鏡子,一道道黃光射出,本想傷人,奈何人早退走,曹駿早行到陣前,接應采合子,天罡傘一遮,擋住“如意神光”,破了尤化濤“相繇黃瞳鏡”。


    采合子尤不罷手,路過林海瀾屍身,挑起一把毒刃,手腕一抖,那毒刃直飛出去,正插入尤化濤心口,這廝正跟曹駿較勁兒,不防有此一刀,翻身栽倒。慕容飛一挑大指,“好。”兩童子勝了兩陣,除了二毒,管應子道:“慕容大哥,毒王手下五毒一寶,鐵蠍子溫華陽得相柳毒丸為一寶,方橫沙得相柳毒尾鞭、林海瀾得相柳毒牙刃、尤化濤得相繇黃瞳鏡、朱公奴得相繇毒沙,這四毒已死,五毒已去其四,隻剩下毒蜥巴紅書,掌握相繇三絕叉。此僚,,,,,,”言還未盡,那山頭上,飛下數柄飛叉,那飛叉長不過二尺,三頭開刃,倒刺閃著藍光,劈頭而來,群俠各使手段,慕容飛大劍罩住頭頂,護住張果,曹駿鐵傘轉動,護住二童子,莽和尚身形廣大,寬袍抖動,護住烈火童子,李勝北金槍和龔十八金劍一內一外,飛叉難入,那巴紅書手邊背後共有十八把飛叉,片刻投下十柄,無一人中招,知道都是高手,正待變換,不料,莽和尚早就著惱,趁他略有鬆懈,俯身撿起一塊拳頭大石頭,手臂一展,那石頭直飛出去,可憐巴紅書正踅摸,“嘭”一聲大響,那飛石正中前胸,直打得胸骨折斷,腔子爆裂,立時躺倒,吐血掙命。眾人都看莽和尚,隻見插手正罵:“你再扔,你再扔,,,,,,”。曹駿勸住莽僧,含香子施展身法,跳到崖頭,片刻下來說道,“好教各位哥哥知道,這廝在頭頂兩邊砌了兩道石牆,隻待我等到來,一推便可截斷道路,亂石齊飛,著實危矣,也不知如何想的,偏偏較量飛叉,結果喪在和尚哥哥手裏。”眾人都到好險,急急前行,好在這峽穀隻有三毒把守。剛出了峽口,但見不遠一片開闊,迎麵一座高大布攆,四麵圍著青布,裏麵不知藏了何人,外圍一百餘人站立,個個手持鬼頭刀,封住去路。


    兩陣對圓,這一邊和社群雄,那一側毒手幫眾人。帷幕中有人高聲喝道:“小輩,本尊不屑在峽穀內取爾等狗命,隻在此地等候,各憑本事,做過一場,爾等勝了,這瀚海再無對手,若是我毒手幫勝了,便留下各位的首級。”話音一落,一左一右,走出兩人,鬼王笑道:“一個是陰毒蛇王,一個是赤練妖屍。”慕容飛笑道:“那毒王,你弟子是傷在我手,被我用劍聖門四禦劍法所殺,休要賴上他人,隻我跟你做一場生死鬥,如何?”“小輩,休要大言,便是你師父劍聖來了,也不敢說能勝我。我若使毒,爾等屍骨早就成灰,今日看在人屠戶麵上,且隻賭鬥拳腳兵器,五陣賭輸贏便了。”眾人低頭商議,曹駿道:“可笑毒王不用毒藥,隻鬥功夫,我等何懼!”管應子道:“二哥,休要輕敵,如何能輕信於他?”莽僧道:“我要會鬥赤練妖屍。”張果道:“我來鬥蛇王。”群雄並不爭競,安排妥當,隻見對麵赤練妖屍果然大踏步走來,此人高額金目,卷發大耳,一身麻布白袍,身形高大,莽和尚早迎了上去,兩人放對。眾人都不禁喝彩,兩人都雄壯異常。


    那赤練妖屍嘶聲道:“和尚,金銀雙屍不是折在你手裏,且讓開,我要會鬥曹駿。”莽和尚笑道:“地獄十三屍,赤練稱第一。你如此高的聲望,灑家正要會你。”不待多言,舉拳便砸,兩人叉招換式,都在一處,眾人都看,但見和尚拳路剛猛,劈掛勾拿,妖屍直來直去,好似全身僵硬一般。莽僧人雖魯莽,功夫卻強,眼見妖屍勁力不在自己之下,並不硬拚,展開身法,不過十數招,“嘭”的一拳,正中後心,哪知道那妖屍隻晃一晃,兩臂後探,“呲拉”一聲,撕破和尚僧袍,兩人又鬥,數回合莽僧連連擊中,或如中敗革,或如擊水中,又或打中厚牛皮,又或踢在鐵板上,雖連連得手,但絲毫奈何不了妖屍。張果隻見那妖屍,雙目漸漸火赤,連忙高聲叫道:“和尚小心,妖屍要噴毒啦。”話音剛落,赤練妖屍一張口,“蓬”的一聲,竟噴出一道紅霧,似漁網般,罩向和尚,和尚急閃,哪知妖屍早就等在退路,兩人撞個正著,“哢嚓”一聲,眾人齊齊看去,但見兩人分開丈許,眾人急看和尚,但見雙足一前一後,雙手一上一下,懷中衣服撕裂,全身似弓,肘退如箭,是個古怪拳架,再看妖屍,全身白袍鼓蕩,滿臉赤紅,雙目似火,直瞪瞪盯著和尚。毒手幫眾人齊齊擁上幾步,又都止住,慕容飛道:“且看這一招!”曹駿等人方知兩人爭鬥到此時,要出勝負手。


    赤練妖屍上身不動,腳下連錯,使個“雞蹬步”,突突的攻到莽和尚懷中,正被那上下兩掌罩住,再一步,連身體都要縮進和尚懷裏,莽僧卻並不動手,那妖屍雙掌環抱,慢慢印到和尚兩腰。兩人好似擁住一般,眾人正等,驀然場中“轟隆”一下,但見妖屍撲倒在地,莽和尚前胸破敗,唇角滲血,雖是勝了一招,卻也受了內傷。雙方搶上,各救各人。莽和尚跌坐在地,大腦袋連連搖晃,“好厲害的妖屍,吃了我十餘拳,才破開他的護體功夫。”說罷,連連咳嗽,李勝北忙掏出傷藥,外敷內服。那廂毒手幫搶回妖屍,仔細看時,但見後背被打折,隻一手,便送了性命,群鬼無語,那青幔中人緩緩說道:“好厲害的‘禦殿手’!”原來武林相傳四大絕技:四禦劍、禦殿手、禦神拳、禦風刀,想不到莽和尚表麵粗豪,卻有壓箱底的絕技。


    妖屍一倒,有人忿怒,跳將出來,指點莽和尚,叫道:“那禿驢,速來送死。“卻是妖屍身邊一人,眾人見了大吃一驚,原來此人和妖屍一般摸樣,剛才不曾留意,此時跳將出來,扯去頭麵遮布,正是又一具妖屍。眾人都望張果,張果道:”厲害,此為傀儡術,剛才那是傀儡,這個才是妖屍原身,待我鬥上一鬥。”“且慢,”龔十八郎攔住,掣出金劍,道:“還是我來,我有把握破他的護體僵屍功。”眾人後退,龔十八挺劍而出,忘憂上人連連冷笑,兩人對陣,龔十八金劍一閃,連連出擊,那劍光隻在身上繚繞,眾人聽聞“嗆啷”之聲不絕,忘憂上人竟一動不動,受了龔十八郎三十六劍,除了衣袍破碎,並不受傷。慕容飛大驚,高聲道:“賢弟,速退。”哪裏來得及,赤煉妖屍還是雙臂一合,將龔十八攏在懷中,怪叫一聲,場中鮮血迸濺,群俠忙定睛瞧看,但見龔十八郎一個滑步,從忘憂上人身上溜回,不及站穩,“哇”的吐出一口血來,嘿然道:“一口血換你一條命,看你如何?”曹駿再看,隻見赤煉妖屍雙眼、雙耳、後腦、哽嗓插著六根金針,此時都留下血來,幾條血線滑過麵孔,“撲通”屍身撲倒在地。龔十八道:“你把罩門,一分為六,料想沒人能同時攻你六道,此時卻是該死。”眾人方知,龔十八郎窺破忘憂上人護體神功,用金針刺穴之法,破了氣功,殺死此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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