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克聽了蘇建波的第二個要求,沉吟起來,這要求哪裏簡單了,這明明就是要求他以後為蘇建波辦事。他想要拒絕,但是想到拒絕的後果,他又遲疑起來。


    就在這時,審訊室傳來手機鈴聲。蘇建波低頭一看,“我的手機,歐陽副局長,麻煩幫我把手機拿出來。”他的手機揣在褲兜裏,現在他還戴著手銬,自然沒有辦法拿手機。


    歐陽克這次沒有遲疑,他走上一步,拿出蘇建波的手機,看了手機屏幕一眼,上麵是老女人三個字。歐陽克還在想蘇建波認識的老女人是誰,他幫著蘇建波接通電話。


    因為手機離他很近,歐陽克也聽到了手機裏一個女人的聲音,這不是海城市長田冰凝的聲音嗎?他對這位漂亮女市長的聲音很熟悉,歐陽克的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了,老女人是女市長?


    還是蘇建波看了他一眼,歐陽克才把手機拿穩,還討好的笑了笑。


    田冰凝的火氣似乎很大,說話聲音也很不客氣,“蘇建波,你人現在哪裏?你說去見人,我讓你去了。結果你見了人出來,現在都快兩個小時了,還沒有回市政府,你真不想當這個秘書了?”


    蘇建波抬起手,手腕上的手銬亮晶晶的,他看了歐陽克一眼。歐陽克的腿一抖,市長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蘇建波要是告訴市長,他是被和平街派出所銬住了,田冰凝不發更大的火才怪,到時這把火不會燒到蘇建波,肯定要燒到他頭上來,誰讓這是他管理下的派出所。


    蘇建波也不說話,就看著歐陽克,嘴裏無聲蹦出幾個字:“答應?還是不答應?”這是在問歐陽克,要歐陽克對他的第二個要求進行選擇,歐陽克現在哪裏還敢不答應,他的頭點的就像小雞啄米一樣快,不答應他就死定了。


    蘇建波得到了歐陽克的肯定答複,這才滿意的笑笑,然後不緊不慢對著話筒說道:“市長,我正在回市政府的路上,我的一個朋友被打了,我剛才去看了看。”


    他這樣一說,田冰凝在電話那邊沒有再多說,也沒有問蘇建波的朋友是誰,她不關心蘇建波的狐朋狗友,這不是一個市長該操心的問題。


    “快點回來。”田冰凝氣勢洶洶扔下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歐陽克這時倒是有點佩服蘇建波了,這位蘇秘書膽子確實有點大,敢對市長說瞎話,而且眼睛都不眨一下,換成他可做不到,他要是像蘇建波這樣說肯定露餡。


    “別愣著了,把手銬給我打開,你真以為銬著我好玩?”蘇建波的要求得到滿足,他就不耐煩再被銬著手。歐陽克聽他這樣說,連忙幫著打開蘇建波的手銬。


    蘇建波看看自己手腕,已經紅了,在京城他都沒有這樣委屈。他揉了揉自己的手, 然後指著陳山說,“歐陽副局長,還有我朋友的手銬,你幫著打開一下,他的事情我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市政府,再晚回去,老女人的更年期就要提前發作了。”


    歐陽克點頭答應下來,對於蘇建波稱呼市長田冰凝是老女人,他裝作沒有聽見,這也不是他該聽到的話。蘇建波說了可能沒有事,這位京城紈絝子弟不怕,但是他怕,被田冰凝聽到,整個海城誰也救不了他。


    歐陽克先把蘇建波送走,回來時陳山的手銬已經被派出所的警員打開。他按照蘇建波的要求,對這件事進行了處理,不僅要求派出所的所長親自道歉,兩名打人的警員也被當場停職,後麵的處理會進一步嚴厲。


    隨後歐陽克還親自開車,把陳山送回家,他的這一切自然還是做給蘇建波看。雖然蘇建波不在,但是陳山肯定會把這件事告訴蘇建波。


    至於答應幫蘇建波辦事,歐陽克已經做出了選擇,也沒有反悔。以這位蘇秘書和市長的關係,他認為自己答應下來,其實並不吃虧,後麵說不定他還會找蘇秘書幫忙。從這一點來說,他似乎還占了便宜。


    ......


    陳山回到家裏,剛才去派出所的幾個女人都在。陳母看到陳山,又哭了起來,還是心疼兒子被打的嘴角流血。陳山自己倒是不太在意,這點小傷,很快就恢複了。


    他現在倒是更加認為,自己跟著蘇建波,幫蘇建波辦事,以後肯定會有一個好的前途。看蘇建波在派出所的表現就知道,城東分局副局長在普通人眼裏就是很大的官了,但在蘇哥麵前,什麽都不是。


    陳山的大嫂李月娥已經不耐煩地抓起了自己的小包,她實在不想看到陳母哭哭啼啼的,對她說道,“好了,你兒子回來了,你現在該相信了吧。要不是我托我爸打電話,你兒子肯定不會這麽快放出來,以後見到我爸,你感謝他好了。”


    陳山聽到大嫂這句話頓了頓,明明就是因為蘇哥,自己才會被放出來。大嫂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她還找她爸給派出所打了電話?陳山倒是知道大嫂的父親也在市政府,想了想他沒有說自己被放出來的真正原因。


    可能大嫂真的委托了她父親打電話,不過起作用的肯定不是這通電話。李月娥看了陳山一眼,繼續對他說道:“陳山,不管你喜不喜歡聽,看在你大哥的份上,我這個大嫂也要說你兩句,以後不要再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了,找個好的工作比什麽都好,要不然以後媳婦都沒有。我話就說到這裏,你願意聽也好,不願意聽也好,都隨你,我也管不了你......”


    李月娥說完這句話就撇著嘴,離開了這個家,她並不住在這裏,今天過來,就是因為陳山的破事,要不然她壓根不會踏進這個家。她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家,最不喜歡的就是陳山。


    在她看來,自己就是說的再多,這個陳山還是聽不進去,以後該闖禍的時候,還是會繼續闖禍,想到這裏她就心煩,真想讓她丈夫和這家人徹底斷絕關係。


    想到這裏,李月娥倒是心動起來,回家勸勸自己丈夫吧,希望能夠說服他。走了兩步,李月娥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她就笑了起來:“爸,陳山回來了,陳家人對你好感激,謝謝你給派出所打電話,還說要請你吃飯,被我拒絕了。我對他們說道,有一顆感恩的心就夠了,吃飯就不必要了,陳家的經濟條件也不好,尤其是陳山還沒有工作......”


    電話對麵是一個中年男人,他聽到自己女兒的話還有點詫異,自己還沒有給派出所打電話呢,怎麽人就放出來了?不過想想他也懶得解釋,可能是因為陳山沒有什麽大問題,派出所那邊就放人了。


    中年男人不關心陳山,他關心的是,晚上他準備送禮,去那位新任市長秘書蘇建波家裏。他已經打聽到了蘇秘書的住處,現在他有點頭疼的是,也不知道這位蘇秘書喜歡什麽?到底該送什麽樣的禮物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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