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舒和沐挽晴走後,屋子裏隻剩下顧顏清和兩個女仆,顧顏清靠在靠枕上,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卻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準確的來說,那是她塵封多年的前世記憶。


    碧凝國建國百年大慶之時,國君喬君熠與君後顧落薇的第二子出生了,取名時和第一子顧錦舒一樣,為表君後感激之情,依舊冠以君後之姓,取名為顧顏清。


    同年,太子殿下顧錦舒讓儲位於顧顏清,與紫蘇國長公主沐挽晴訂婚,甘願入贅於紫蘇國,碧凝國國君喬君熠與紫蘇國國君沐楠楓商議之下決定等顧顏清弱冠之後再為顧錦舒與沐挽晴操辦大婚。


    顧顏清四歲時,國君喬君熠與君後顧落薇為顧顏清操辦了立儲大典,顧顏清正式成為了碧凝國的儲君。


    同年,君後顧落薇病重。


    三年後,君後仙逝,舉國同悲。


    同年,顧顏清修煉到了大靈師境界,其天資之高不言而喻,與此同時,逍遙天四大神器之一的碧水七星劍主動臣服認主,對顧顏清來說更是如虎添翼,在喬君熠的指點之下,修為更是突飛猛進一日千裏,在顧顏清十三歲那年正式修煉到了大靈王的境界,同年,喬君熠身體抱恙,顧顏清雖還是太子,卻包攬了喬君熠手中所有政務,冷麵太子的精明和狠厲在日後的政務處理中有所體現,許多陰奉陽違的大臣們在諸多同僚神秘失蹤或離奇身亡的警醒下也漸漸收斂了性子,但要說真正的嶄露鋒芒,還是兩年後的西陵海一戰。


    這一年的流火之月,正是炎熱夏季,同樣也是西陵海一帶鯪魚人一族族繁殖的時節,鯪魚人族,姿容美豔,聲如仙音,人身魚尾,離水則魚尾化腿,遇水則顯露原身,擅用迷幻之術,喜食他族嬰孩,是而每到其繁殖之時,便會有更多無辜嬰孩受難,西陵海是碧凝國的國土,當地無辜百姓不勝其擾,逼迫西陵海城主將此事上表王宮,顧顏清得知此事之後,派了使臣前去勒令警告,然而鯪魚人族族長無視王威,將使臣及其護衛盡數分而食之,並骸骨丟在了城主府外,得知此事,碧凝國各路大臣皆聯名上奏,提議對西陵海出兵討伐,但一一被顧顏清回絕了,那天早朝時,他對此事隻說了一句話,“諸位愛卿不必動怒,不過是海裏的野蠻魚人,本殿最近剛好手癢,就拿他們練練手。”


    那年,顧顏清十五歲,靈皇境界,隻身一人奔赴西陵海,一把劍,一壇酒,以一己之力廢了鯪魚人族十位長老,並將其族長斬殺於劍下,剩下的鯪魚人雖然會用聲音迷惑之術,怎奈何這招對顧顏清完全沒作用,隻得乖乖認罪。


    “西陵海好歹是我碧凝國的領土,本殿沒收你們的稅,你們反倒來禍害本殿的子民了。”顧顏清執著碧水七星劍,劍身之上還殘留著綠色的血跡,那是鯪魚人族的血。


    “太子殿下饒命啊!饒命啊!”


    “我們再也不敢了!”


    “對!再也不敢了!”


    “嗬。”顧顏清輕蔑一笑,“要是求饒就能抵消罪過,我也不必親自來了。”


    話落,顧顏清反手一掌,所有跪在他麵前的鯪魚人都被掀飛進了海裏,下一刻,冰靈力自體內迸發,整片西陵海外在靈力作用之下開始結冰。


    “諸位不必白費力氣,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夠解開我的冰之囹圄,十年為期,若執意不思悔改,滅族兩個字可不是說著玩的。”顧顏清留下這段話後踏空而去,隻留得遠處圍觀民眾的陣陣歡呼,一戰成名。


    而和鯪魚人族交過手之後的顧顏清對他們的的迷幻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於是在處理政務之餘,顧顏清開始鑽研各種靈術典籍,而顧錦舒就成了他最理想的實驗人物。


    兩年後的某天。


    顧顏清:“皇兄,陪我練練手唄?”


    顧錦舒:“好。”


    顧顏清:“靈引諸星!”


    顧錦舒:“顧顏清!我是你親哥啊!”


    某天。


    顧顏清:“皇兄,練手?”


    顧錦舒:“……你又弄出來什麽殺人滅口的好靈術了?”


    顧顏清笑著搖了搖頭,拔劍自刎一氣嗬成,血濺了顧錦舒一身。


    !?!?!?!?!?


    顧錦舒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顧顏清?顧顏清!來人啊!快來人啊!”


    “哈哈哈哈!連皇兄都騙的過,我這幻術很成功啊!”


    下一刻,鏡像破碎,顧錦舒身上的血跡和麵前的顧顏清化為點點光點消散,同時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顧錦舒回頭,發現顧顏清毫發無損,“幻術?”


    “我為其取名為鏡花水月。”顧顏清笑道,“你剛剛問我是不是殺人的好靈術,嘖,我想了一下,雖然我的出發點不是為了殺人,但若用於此途,也未嚐不可,就是忒不講武德。”


    顧錦舒看著顧顏清,開口道,“我沒聽錯吧?你這個人還講武德呢?”


    “武德,還是要講的,我先回去批折子了,改天再切磋。”顧顏清說著,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顧錦舒長長歎了口氣,小時候被泠鳶師叔欺負,長大了還要被她的轉世折磨,這日子真是沒奔頭,想了想吹了個口哨,喚來了坐騎璁獅,“不行,我還是出去躲幾天。”


    顧錦舒走後,王宮裏的侍衛可就遭了殃了,大家也不知道這太子殿下每天哪來的那麽多精力,在經過幾個靈術的洗禮之後一致向國君喬君熠提出了建議,給太子殿下選妃,畢竟這男子成了婚之後,性子再活潑也能變得穩重。


    喬君熠想了想,還是決定尊重顧顏清,顧顏清不出意外的否決了眾人的提議,但是各路大臣和城主不知從哪裏得到了國君想給太子殿下選妃的消息,紛紛把女兒往顧顏清身邊送,顧顏清一時間被各種美人各種偶遇,一天之中大概有三個是落水偶遇,四個扭腳偶遇,五個翻牆偶遇,六個是花園中跳舞偶遇,好看是肯定的,可是顧顏清不喜歡。


    “真是累死了,這些女人能不能消停會,我都說了我不想娶妻了。”顧顏清批了一本折子,隨手一丟。


    這時一雙玉手將折子擺正,隨即將兩壇酒放在了桌子上。


    顧顏清抬頭,卻見少女穿了一身男裝,“你怎麽穿成這樣?”


    “我的太子殿下,您都被那些女人四處圍堵,我要是穿了女裝,不得被吐沫星子淹死啊?”少女話落,打開一壇酒,坐到一邊抬頭暢飲。


    “你喝酒能不能拿個碗?還想嫁出去嗎?”顧顏清質問道。


    “嫁人有什麽好的?天天給別人洗衣服做飯,還沒有月銀,我才不找那罪受。”少女說著,十分滿意地拍了拍酒壇,“十裏香,果然名不虛傳。”


    “我托你查的事如何了?”顧顏清問。


    “有點難搞啊,關於逍遙宮的一切記載好像被人有意抹去了,我在逍遙宮舊址附近幾個村子逛了逛,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價值,不過逍遙宮舊址有一股獨特的靈壓,讓我覺得十分不舒服,很可怕。”少女如實道。


    “這世上還有你怕的東西?有空我一定要去看一看。”顧顏清嘴上這麽說,但是心中也有了大致的猜測,自己那些沒由來的夢,可能是前世的記憶,夢中反複提到的地點,就是逍遙宮,父親母親以及國師等人皆是逍遙宮舊人,可是為何從未聽過他們提及自己的前世呢?


    “去吧,那地方雖然可怕但也沒什麽危險,忙了這麽多天,我可要好好歇歇。”說著,少女打著哈欠離去。


    過了幾天,顧顏清去了一次逍遙宮舊址,清清冷冷的宮殿依舊巍峨莊嚴,可卻無人把守,大殿之中的陳設已經落了厚厚一層灰,目光掃過某處蒲團,恍惚間看到了一抹青影,麵容模糊,一閃而過。


    穿過大殿,後院坐落著幾處木屋,曲徑通幽,木屋之後是一片竹林,顧顏清總覺得竹林深處對他有一股獨特的吸引力,於是便走了進去。


    竹林不甚茂密,陽光透過竹葉間的縫隙星星點點灑落在青苔遍布的小徑之上,如夢似幻。


    嫋嫋琴音傳入耳畔,顧顏清走到了小徑的岔路口,碧綠的潭水之中倒映著山壁之上鐫刻著的三個大字,“臥龍潭。”


    臥龍潭邊的巨石上,一抹青影素手調琴,可當顧顏清想看清那人的容貌時,那人卻消失不見了。


    顧顏清思來想去,走上另外一條岔路,在岔路的盡頭,看到了一個山洞,洞名為寒光洞,走進山洞,熒光石有所感應,頓時將山洞點亮,洞內陳設不多,隻有一張石床,一處石台,一列空空如也的架子,可即便如此,顧顏清依舊覺得呆在這裏十分安心,在一種莫名的指引下,他躺到了石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半夢半醒間,顧顏清突然感覺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靈壓,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不受自己控製了。


    “泠鳶……過來……泠鳶……過來”


    一個低沉的卻充滿魅惑的男子的聲音傳入耳畔,顧顏清的意識是清醒的,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坐了起來,下床,騰空直奔逍遙宮練武場。


    當顧顏清來到練武場上空的時候,周圍突然冒出熊熊烈火,冰藍色的火焰,與此同時,一道女聲響起。


    “豎子敢爾!”


    緊接著,顧顏清恢複了身體的掌控權,一道身影站在了他身前,身量苗條,白衣如雪,明明周身無一絲靈壓,卻給人一種神聖而不可侵犯之感。


    顧顏清回到王宮之後,對靈術的鑽研越發癡迷,自創四大靈術,“冰息月隱、靈引諸星、鏡花水月、殘月照破”包攬了逍遙天靈術排行榜八至十一名,世人尊稱其為“月殿下”。同年,修為達到了靈君境界。


    次年,顧顏清十八歲,修為達到了靈尊境界,修為境界可謂是一年一晉,世人無不讚歎稱奇,然而這一年,國君喬君熠終是到了油盡燈枯之時,國君崩逝,新君上位,然而國師申叢麟發動政變,在顧顏清的飲食裏做了手腳,以至於靈力滯澀不敵,在強行打開界門之後,本體不堪重負化為烏有,元魂帶著內丹穿越界門來到了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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