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廖擊飛的桌子所蘊含的內力足以擊倒段長平。


    但段長平知道這隻是試探性的攻擊。


    如何應對?


    若是毀掉桌子,張廖可搶占先機。


    側身躲避也是一樣。


    段長平一旦做出動作,就必須接下張廖之後的攻擊。


    ‘正麵還是側麵?’


    在準備發出致命一擊的瞬間,張廖露出輕蔑的神色。


    ‘已經遲了……’


    竟然連一張桌子也無法應對?


    並非沒有可能。


    盡管段長平聰明謹慎,終究隻是二流武者。


    就在這時。


    “嗯?”


    一隻手臂如蛇般纏住他的腳踝。


    ‘是下麵!’


    桌子飛來之際,段長平的身體向後仰去。


    桌子擋住了張廖的視線,而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桌子兩側,並未料到他會從桌子下方躲過攻擊。


    “哼!”


    段長平抓住張廖的左腿,猛然提起。


    “你!”


    下一刻,張廖將左腿重重砸向地麵。


    ‘就算在策略上失誤,也無法彌補絕對的差距!’


    嘭!


    衝擊傳遍段長平全身。


    由於內力不足,衝擊力傳到筋骨和內髒,使得段長平吐出一口血。


    “……”


    但他沒有鬆手。


    反而更加緊貼張廖,猛地扭轉腳踝。


    “你這混蛋!”


    張廖再次用力。


    段長平毫不遲疑,身影瞬間繞到張廖背後,肘尖如鐵錘般砸向他的膝窩,帶著撕裂空氣的破空聲,力道狠辣無比。


    膝窩處傳來的力量使得張廖向前倒去。


    現在的情況完全超出了張廖的掌控。


    段長平怎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快步壓住張廖,用手臂緊緊勒住他的脖子。


    “……?!”


    被緊緊勒住的致命要害,張廖猛然清醒。


    “嗬!”


    他爆發內力。


    嘭!


    段長平的身體被震飛。


    但這更像是段長平自己跳起以減輕衝擊。


    刷!


    段長平穩穩著地。


    四目相對。


    他深知自己無法戰勝張廖。


    張廖當然也明白兩人的差距。


    不過讓他忌憚的並非段長平的武功,而是他縝密的心思。


    剛剛的博弈,段長平每一步都壓製著張廖。


    如果不是對方的內力太弱,自己已經敗了。


    這樣的人已經很可怕了。


    除非現在除掉他。


    張廖微微眯起眼睛。


    但他很快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段局主的實力,張廖直到現在也沒有看透。


    “哈哈哈哈……”


    張廖突然笑了。


    段長平冷冷地注視著他。


    “江湖真是遍布奇人異士,一個縱情聲色的紈絝,竟然這麽危險!”


    “我們的談話結束了嗎?”


    “哦,是的,你的‘話’我已經聽清了。”


    段長平抹去嘴角的血跡,轉身離去。


    “我想問一件事。”


    張廖看著段長平的背影問道。


    “你父親,知道我想殺你嗎?”


    “他若知道,是不會接受你的提議。”


    段大明把自己的兒子看的比自己的信仰還要重,又怎麽會容忍這種人的邀請。


    “所以,你撒了謊?”


    段長平緩緩閉上眼睛。


    <你是否也被豐饒幫襲擊過?>


    麵對父親直視的眼睛。


    <我沒有被襲擊過。>


    “是的。”


    張廖笑了,這次看不出一絲嘲笑的意思。


    “真是煞費苦心。”


    在張廖的笑聲中,段長平緩步離開豐饒幫。


    “呃……”


    出了門的段長平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他咬牙堅持向遠處走去。


    直到看不到豐饒幫的大門。


    內力攻擊導致內髒震蕩。


    ‘雖然隻是輕微的內傷……但需要調養一段時間。’


    沒法回家了。


    父親肯定會發現的。


    自己也沒辦法解釋。


    “……”


    段長平踉蹌著靠在牆上。


    ***


    “……我叫你來,但沒想到你今晚就會來,而且還這麽狼狽。”


    蘭花露出嫵媚的笑容。


    “你若不願意,我可以去別的地方。”


    “小女子當然願意。”


    蘭花隨意地束起散亂的頭發,插上簪子。


    “你知道男人什麽時候最脆弱嗎?”


    “需要被照顧的時候。”


    段長平不得不承認蘭花笑的時候很美。


    “趁此機會把你迷住!”


    “你也太主動了吧。”


    蘭花笑道。


    “有心儀的男人,就該主動爭取。”


    “你以為我會信你?”


    段長平淡淡的回應道。


    “我為什麽要說假話?”


    “因為這裏是花王樓。”


    “……額。”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


    段長平渾身濕透,衣服緊貼在他身上。


    他顫抖著,身體發冷。


    蘭花讓仆人們準備了熱水,段長平進入其中,長歎一口氣,感受著熱氣驅散寒意。


    身體逐漸放鬆,暫時忘卻了江湖之中的險惡與算計。


    此時,蘭花穿著輕薄的寢衣走了進來。


    “喲。”


    “……”


    “為什麽擺出這種表情?”


    蘭花繞到段長平身後,雙臂環住他的脖子。


    她細長的手臂柔軟而有力,豐腴的胸脯輕輕壓在他身上。


    房間裏彌漫著麝香的氣味,蘭花的頸部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看見我,不開心嗎?”


    “不。”


    “真的?”


    段長平的體溫傳遞到蘭花冰涼的身體上,也給她帶來了愉悅的感覺。


    “嗯……”


    段長平不由得閉上了眼睛,耳邊傳來她的輕笑聲。


    “一個光著身子讓我抱住的人居然還能裝這麽矜持?”


    蘭花用嘴唇輕咬他的耳垂,當段長平熟悉了這種柔軟的壓力時,她輕輕舔過他的耳後到脖頸。


    柔軟濕潤的感覺掃過段長平敏感的部位。


    麵對蘭花這充滿欲望的挑逗,段長平隻能眼觀鼻,鼻觀心,想讓自己保持冷靜。


    “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嗯。”


    “想嗎?”


    “……”


    “說實話。”


    蘭花伸手轉過段長平的臉。


    “那樣我就獎勵你。”


    她的舌尖順著下巴向臉頰、嘴唇移動,同時,她的手慢慢滑過他的胸膛向下移動。


    感覺很好,但速度太慢,令他焦急不已。


    她是懂得如何操控男人的身體。


    “我可沒帶夠一百兩黃金。”


    段長平調侃道。


    “那重要嗎?”


    他不得不承認,無論他內心如何,他的身體依然是個二十歲的年輕人。


    “如果不為銀兩,那你圖什麽。”


    “也許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再說一次,喜歡一個危險的人容易短命。”


    “我不在乎。”


    不管是因為內傷,還是因為著涼。


    腦袋不夠清醒的段長平。


    確實心動了。


    當蘭花想更進一步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


    段長平瞬間清醒,蘭花也意識到氣氛被打斷了。


    “……哎。”


    她輕歎一聲,段長平冷靜地說:“看來有事發生了。”


    蘭花不情願地朝著門外問道:“什麽事?”


    “蘭花小姐,有客人來了。”


    “不是說今天不接客嗎?”


    “可是……是‘那位’來了。”


    蘭花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告訴他我有客人了嗎?”


    “是的。”


    蘭花顯得很為難,段長平輕聲說道:“去吧。”


    “可是……”


    蘭花本能地感覺到,段長平這次的衝動是唯一的機會。


    如果現在離開,他們的關係將不會再進一步。


    她猶豫的樣子讓段長平心情複雜。


    因為他確實感受到了蘭花的變化。


    曾經輕視他的女人如今想要得到他的心。


    “蘭花,我會做我該做的事,所以不要把我放在你該做的事之前。”


    蘭花怎麽會聽不懂段長平話語中的含義。


    她苦笑著說道:“你劃清界限了。”


    “是的。”


    “真可惜,我們差點越界了,不是嗎?”


    “是的,差點。”


    兩人都笑了,笑的很平淡。


    蘭花站起身。


    “今天我不會再來找你了,你好好休息。”


    “好的。”


    “以後還會來嗎?”


    “如果我覺得遺憾的話。”


    “好,那就等你覺得遺憾的時候。”


    蘭花離開了房間,段長平看著自己的下身,歎了口氣。


    “也許不該讓她走的。”


    他不知道的是,這竟是他們最後一次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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