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燒不盡,潤物細無聲,舉頭望明月,紅掌撥青波。”這幾句話雖然荒腔走板,但是從乞丐的嘴裏麵講出來,就顯得特別有學問了:“老爺太太,先生小姐,可憐可憐,給幾個銅板吧!”


    那乞丐胡亂的嚷嚷著。


    突然!


    “嘩啦!”一聲,幾個銅板,丟進了乞丐的碗裏麵,給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新來的特派員,嶽大餅同誌。


    乞丐抬頭一看,長衫皮鞋,禮帽墨鏡,還戴著一條寬條的圍巾。乞丐頓時就驚呆了,給他銅板的這個人,乞丐一點兒都不認識,從沒在銀業大街出現過,看樣子是從外地來的。乞丐的視線追蹤著嶽大餅,心裏暗自納悶:“這是個什麽人呢?來銀業大街幹什麽呢?”乞丐蹲在那裏,看著嶽大餅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戰後的世界漸漸恢複了秩序,但是,銀業大街卻一如既往的混沌著,尤其是那個討飯的乞丐,簡直就是混沌中的混沌。


    一眼望去,銀業大街的商販,似乎比之前更多了。


    除了賣火燒的,賣雜耍的,擺攤算命的,賣頭繩發卡的,賣文玩字畫的,賣茶壺茶碗的,賣混沌湯圓的,賣雪糕糖葫蘆的。還多了一些買糖人兒的,收廢品的,磨剪子羌菜刀的,和修理鬧鍾鬧表的。


    嶽大餅就像普通遊客那樣,東看看西看看,買了兩個燒餅,買了一支雪糕,還買了一個糖人兒,之後,就在銀業大街的一家小旅館安頓下來。


    第二天早上,嶽大餅坐著黃包車離開了銀業大街,到青年晚報的報館,花了一個大洋,刊登了一則尋人啟事。


    報紙“嘩啦嘩啦嘩啦嘩啦”飛快的打印出來,就在曾經約定的位置,有一則不起眼兒的尋人啟事。而這則尋人啟事,不僅送到了慕容久的手裏,也送到了翟隊長的手裏。


    尋人啟事的字很小,翟隊長舉著放大鏡,看的很仔細,試圖從字裏行間,找到什麽答案:尋找失散多年的梅表姐,定於四月五日早八點,在柳林公園,柳緣亭見麵,不見不散。


    翟隊長看罷多時,抬起頭,吩咐手下:“四月五日早八點,包圍柳緣亭,活捉這個嶽大餅!”


    “隊長別急。”講話的是盧小鑫。自從盧小鑫被木村暮春附體之後,表現的特別出色,所以說,盧小鑫的話,翟隊長是很感興趣的。


    “怎麽?你有想法?”翟隊長饒有興致的問道。


    盧小鑫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就連眼角的皺紋裏麵,都透著膨脹:“隊長你聽我說。既然嶽大餅主動聯絡紅梅花,就說明嶽大餅不知道,紅梅花已經死了。我們不如將計就計,找人冒充紅梅花,與他聯絡,聽他怎麽說。最好是弄清楚他此行的任務,究竟是什麽?”


    “嗯。”翟隊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是馬上又有了疑問:“問題是,讓誰冒充紅梅花合適呢?”


    盧小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呀!”


    “你?!”此時此刻,翟隊長已經很信任盧小鑫了,但還是條件反射般的,反問了一句:“你行嗎?”


    “隊長,瞧你這話說的,你要是說上天入地,我可能費點兒勁,冒充個紅梅花而已,那不是手到擒來嘛!”


    “這個……紅梅花是個唱戲的,你也不像呀。”翟隊長遲疑著:“讓我考慮考慮……”


    “別考慮了隊長。你想想,刊登尋人啟事的這個嶽大餅,連紅梅花死了都不知道,忽悠他還不容易嘛!”也不知道是盧小鑫,還是附體到盧小鑫身上的木村暮春,反正是一副躍躍欲試,當仁不讓的樣子。


    “就是因為他不知道紅梅花死了,我才覺得奇怪,他怎麽會不知道紅梅花死了呢?”


    “你別管他為什麽不知道,反正他就是不知道。我這麽跟你說吧翟隊長,現在誰去接頭,誰就是他的親人。如果能夠趁著這個機會,把整個地下黨組織拿下的話……”盧小鑫說著,挺起了胸,昂起了頭,臉上浮現出憧憬的神情:“到那個時候,翟隊長你就不用騎自行車了。”


    盧小鑫的一番話,把翟隊長說的美滋滋的,於是一口就答應了:“行啊!就照你說的辦!派你冒充紅梅花,去跟那個嶽大餅接頭。”


    有相撲的功夫傍身,盧小鑫根本沒把嶽大餅放在眼裏。此時此刻的盧小鑫,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仿佛一巴掌能把嶽大餅拍成大餅似的。


    國民黨這邊敲定了,由盧小鑫冒充紅梅花,去柳林公園接頭。


    與此同時,慕容久那邊也敲定了,慕容久打算親自冒充紅梅花,去跟嶽大餅接頭。原因很簡單,抗戰已經勝利了,日本情報機構全都撤離了,隻有慕容久,因為隱藏的深,所以繼續潛伏了下來。所以說,慕容久不親自去,還能讓誰去呢?


    就這樣,一下子開了兩朵紅梅花。


    苗護滬和花萬紅知道真相,但也是幹著急,不知道怎麽才能通知嶽大餅。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異度突擊突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水墨天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水墨天香並收藏異度突擊突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