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彩蝶丟下紅秀坊的工作,毅然決然的,回家畫寫真去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韓彩蝶沒有坐轎子,他突然想自由自在的走一走,於是就沒有坐轎子,而是自由自在的走一走。很多年了,韓彩蝶一直沒有坐轎子,身為一個禦用裁縫,為什麽不坐轎子呢?不是因為韓彩蝶不願意坐轎子,而是因為,韓彩蝶買不起轎子。韓彩蝶墨守成規的工作著,他所經曆的一幕又一幕,不停的在腦海中回憶,他必須抓緊回憶,因為如果腦袋掉了的話,就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傍晚的空氣,有些莫名其妙的汙濁,那莫名其妙的汙濁,讓韓彩蝶感到壓抑。


    堤岸上沒有野花,隻有一些枯萎的雜草,雜草已經有些枯萎了,仿佛剛剛被野火焚燒過似的。岸邊的石墩,歪歪斜斜的插在落日的陰影之中,顯得比往常更加的歪斜,就像是一座一座新墳上的墓碑,隻是那些墓碑上,沒有銘刻任何碑文。


    為了畫好王昭君的寫真,韓彩蝶也豁出去了。他特意去了一趟文芳齋,買了一張最貴的淨皮宣紙,花了韓彩蝶不少的銀子。走出文芳齋的時候,韓彩蝶嗅到了一股晚風的氣息。盡管此時的天色,還殘留著一線光明,但是,韓彩蝶卻感覺眼前一片黑暗。


    或許韓彩蝶並沒發現,此時此刻,袁員外家的殺手,正躲在暗處,窺視著韓彩蝶的一舉一動。


    韓彩蝶一回到府邸,就鑽進了他的私人畫室,用盡畢生的技法,又繪製了一幅王昭君的肖像,比之前送給沙姬古力的那張,更加的栩栩如生。


    韓彩蝶放下畫筆,長出一口氣,額角不由得滲出幾顆汗珠。他拿起桌畔的汗巾,打算擦一擦汗。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嗖!”


    窗外不聲不響的飛進去一隻銀鏢。那銀標穿透了糊在窗棱上的窗戶紙,眨眼之間,就朝著韓彩蝶飛了過去。韓彩蝶來不及躲閃,急忙抖開那條汗巾,用力拋向空中,隻見那汗巾一下子就卷住了飛鏢,緊接著,汗巾與飛鏢一起,“啪嗒”一聲,掉在了桌麵上。隻差一點兒,就刺破了那幅,剛剛畫好的寫真。


    韓彩蝶見狀,急忙卷起那幅肖像,然而,一隻帶著露指手套的手,“噗”的一聲,戳破了窗戶紙,一把按住了那張畫。


    韓彩蝶不舍得扯破畫像,情急之中,拿起案頭的一隻繡花針,刺向了,從窗戶伸進去的那隻手。


    隻聽得窗外,“啊”的叫了一聲,然而那叫聲很奇怪,隻叫了個開頭,卻沒有叫結尾。與此同時,按在畫像上的那隻手,本能的抖了抖,隻見那隻手的手背上,插著一根,繡花針。


    就趁著那隻手顫抖的一瞬間,韓彩蝶急忙搶過那幅畫像,又急忙的卷了起來,然而畫軸剛剛卷到一半,就聽見窗棱“哢嚓”一片脆響,與此同時,楠木的窗花碎成了渣,緊接著,從窗口“嗖嗖嗖”,一連跳進去兩個,穿著夜行衣的殺手。兩個殺手全都用黑布蒙著臉,看不見他們的樣貌,隻看見兩對爍爍放光的眼睛。


    然而!


    不等韓彩蝶收好那幅畫,兩個殺手的劍,就已經朝著韓彩蝶招呼過去了。


    隻見韓彩蝶向左搖了搖身體,成功的避開了右邊的劍,與此同時,飛起右腳,踹向了左邊的殺手。注意,這個動作難度係數非常高,暴力尺度非常大。沒看清楚沒關係,再看一遍慢動作回放:隻見韓彩蝶,向左,注意是向左,搖了搖身體,成功的避開了右邊的劍,與此同時,飛起右腳,踹向了左邊的殺手,注意,是踹向了左邊的殺手。


    種種跡象表明,兩個從窗戶跳進去的殺手,一上來就失手了。


    就看左邊的殺手,“噔噔噔噔”一連向後退了好幾步,“砰!”的一聲,撞在了桌子上,把放在桌上的筆洗都碰翻了,筆洗裏麵的洗筆水,灑在了地上,弄的地麵濕濕噠噠的,映著兩個刺客的倒影。


    而右邊的殺手,第一劍刺空之後,急忙來了一招第二劍半價。就看右邊殺手把劍柄一轉,歪歪斜斜的,再次刺向了韓彩蝶……


    話說,韓彩蝶雖然成功的躲過了刺客的第一招,但是!韓彩蝶並沒有膨脹,確切的說,也沒有時間膨脹。隻見韓彩蝶急忙來了一招俯身藏頭,就是貓腰,與此同時把頭地下去,結果很驚險,右邊殺手的劍,差一點兒,就刺到韓彩蝶。雖然沒有刺到,但也是擦著韓彩蝶的頭頂,劃了過去,束在頭頂的發髻,都被挑開了,韓彩蝶的頭發,硬生生的被斬斷了一大把。


    左邊的殺手也不是吃素的,把右手的劍,交到左手,然後一個縱身衝上去,二話不說,一把就抓住了韓彩蝶手裏的畫!


    兩個殺手出手甚是惡毒,顯然是想要韓彩蝶的命。所以說,那幅剛剛畫好的工筆畫,恐怕是韓彩蝶這輩子的最後一張畫了,韓彩蝶又怎麽肯輕易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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