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自從秦澆田崴了腳之後,馬丫每天都去秦澆田的家,幫著買菜,幫著做飯,幫著幹活,幫著洗衣服,幫著收拾屋子,還幫著照顧秦澆田的起居。本來呢,馬丫隻是友情客串,扮演馬碌,為的是幫秦澆田恢複記憶。結果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來了個假戲真做,秦澆田崴腳還沒好,馬丫跟秦澆田就好上了。


    霍格鋼對此感慨萬千:“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行啊,隻要秦澆田能幸福,咱們就沒白忙乎。雖然秦澆田以前的記憶失去了,但是以後可以有新的記憶。”


    就這樣,在轉年的五一勞動節期間,秦澆田和馬丫就迫不及待的,結婚了。


    那個時候雖然不至於餓肚子了,但是物資仍然很匱乏,買饅頭要用糧票,買肉要用肉票,買衣服要用布票,看電影要用電影票,買菜要用,哦不,買菜不用票,但是要用錢。總之,秦澆田和馬丫的婚禮很簡樸。做了身兒新衣服,拍了個合影,就算是一家人了。


    作為嘉賓,大家全都出席了婚禮,而且還都沒空著手兒去。霍格鋼送了一對紅雙喜的暖壺,嶽大餅送了一個紅雙喜的高壓鍋,張鶴倫送了一對紅雙喜的臉盆,高誌峰送了一對紅雙喜的茶缸子,餘先送了一對紅雙喜的痰盂。被子枕頭是小兩口兒自己買的,攢了很長時間的布票。


    本來霍格鋼他們都合計好了,打算藏在床底下,鬧一宿洞房。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臨時有任務,霍格鋼他們沒等吃完晚飯,就匆匆忙忙的出發了……


    至於秦澆田的記憶呢,結婚之後,讓秦澆田慢慢恢複吧。


    話說,霍格鋼的閨女霍小寶,參加了災區重建施工隊。然而,由於嶽大餅的阻撓,嶽大餅的幹兒子羅大慶,沒有參加災區重建施工隊。結果,羅大慶和霍小寶的婚事,也就因為沒有緣分,而泡湯了。霍小寶在施工隊裏麵,認識了謝振國的爸爸,羅大慶經人介紹,認識了羅子豪的媽媽。


    時間過得好快,一眨眼的工夫,謝振國出生了,又一眨眼的工夫,謝振國上幼兒園了,又一眨眼的工夫,謝振國上小學了,又一眨眼的工夫,謝振國上中學了,又一眨眼的工夫,謝振國上大學了,又一眨眼的工夫,謝振國當警察了。


    時間對於每個人都是一樣的,羅子豪也同樣,經曆了幾個一眨眼的工夫,加入了警隊。


    不同的是,謝振國是一個挺上進的孩子,在學校聽老師的話,在單位聽領導的話。而羅子豪卻是一個有些叛逆的孩子,在學校不願意聽老師的話,在單位不願意聽領導的話,而且還經常惹嶽大餅著急。說句實在的,為了讓羅子豪加入警隊,嶽大餅沒少使錢。哦不,嶽大餅沒少使勁兒。


    還有一個人特別值得一提,那就是潛伏下來的胡喜子。


    那是某年某月某一天的晚上,淒涼和孤獨遮住了大半個月亮,即便是那顆最亮的北鬥,也茫然的的指向了遠方。


    沒有羅齊輪源源不斷的提供炸藥,胡喜子也就失去了潛伏的價值,因此一潛伏,就潛伏了半輩子。隻見胡喜子駝著背,穿著一件洗的發黃的舊襯衣,唉聲歎氣的坐在火盆旁邊,一邊燒著什麽東西,一邊啃著一塊月餅。他不停的抱怨著月餅難吃,說是不如記憶裏麵,銅鑼燒的味道好。


    “他奶奶的,這月餅簡直就是狗屎,狗屎都不如……”那些抱怨的話很粗魯,而且還夾雜著劇烈的咳嗽聲。或許,此時此刻的胡喜子,是因為一輩子沒能回到他的祖國,沒能再吃到魚生,壽司,和銅鑼燒,而感到不值。


    在胡喜子的身邊站著一個小孩子,傻傻的注視著火盆裏麵的火苗。小孩子不吃月餅,手裏拿著一個咬了幾口的蘋果,但是,跳躍的火苗,完全吸引了小孩子的注意力,以至於忘了吃,手裏的蘋果。


    火光似乎給了胡喜子最後的溫暖,他對著火光,正了正衣領,就像當年當侵略者那樣,趾高氣昂的,正了正衣領。緊接著,他拿出一把刀,或許那把刀並不正規,但是卻足夠鋒利。


    按照他們國家的習俗,他早就應剖腹自盡了,在那些吃不到銅鑼燒的年代,他就應該剖腹自盡了,但是!他退縮了,苟且偷生的活了大半輩子。他為他的退縮感到恥辱。


    他清楚的記得,他不叫胡喜子,他的本名應該是:崗村斜月。他不是農民,他是軍人,侵華的軍人。


    他摸了摸那個小孩子的頭頂,慈祥的笑了笑,然後不慌不忙的,扯開了上衣的扣子……


    “太爺爺,太爺爺……”小孩子流著眼淚,搖晃著他的身體。但是!那把刀,已經毫不猶疑的,橫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胡喜子做夢也沒有想到,哦不,應該說崗村斜月做夢也沒有想到,地下軍火庫,並沒有因為羅齊輪的死,而消除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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