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阿歘直眉瞪眼的,一步步靠近木頭,然後把他的刀放在木頭的腮幫子上,蹭了蹭,眉頭抖了幾下,沉聲說道:“要活命的話,就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把藏寶圖放在哪裏了?”


    那刀蹭到臉上,涼涼的,把木頭嚇的,舌頭都打了結,話都說不順溜了:“不,不,不知道啊!”


    阿歘陰森森的笑了笑,尖刀一點一點挑開了木頭的衣襟,木頭拚命的掙紮著,最後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聽到木頭的叫聲,一向不慌不忙的果子,終於有些驚慌失措了,隻見果子縱身一躍,淩空而起,打算跳出軟鞭和短劍的攻擊範圍。但是藍眸氏的劍,招式實在是太淩厲了,見果子要去救木頭,於是緊跟著改變了方向,劍刃橫向變縱向,不依不饒的,追著果子就刺了過去。


    果子見藍眸氏的劍迫在眉睫,情急之下,急忙將斧頭下翻,縱向變橫向,抵擋藍眸氏的劍。


    注意看,藍眸氏的劍,是橫向變縱向,而果子的月牙開山斧,是縱向變橫向,結果就聽“哢!”的一聲,斧頭和短劍一橫一豎,十字交叉磕到了一起。


    毋庸置疑,又是一個金屬炸響,比之前的炸響更加炸響。


    阿歘還在威脅木頭,挑開的衣襟紅了,阿歘的刀染了血,木頭的臉上滿是淚水。


    果子更加驚慌失措了,月牙開山斧也隨之亂了陣腳。然而屯少的軟鞭,卻一如既往的連綿不絕,仿佛抖開了一縷浣紗,把果子包圍在中間。


    隻見果子幾個跨越跳上了樹幹,緊接著縱身一躍,從樹幹上俯衝下來,一把斧頭朝前,一把斧頭朝後,前麵的斧頭衝向了藍眸氏,後麵的斧頭繞住了屯少的軟鞭。


    背後那棵參天大樹,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樹梢上的冰淩,紛紛落下,枝頭的積雪,也紛紛落下,那無聲的落下,揚起了漫天的雪霧。雪霧飄飄灑灑的,仿佛盤古在哭泣。


    屯少的軟鞭被果子的斧頭纏繞,這下輪到屯少驚慌失措了,屯少用力的扯了幾下,不僅沒能撤回軟鞭,反而被果子的力道帶了個跟鬥,“噗通”一聲,倒在了雪地裏。屯少齜牙咧嘴,罵罵咧咧的掙紮著……


    再看那邊,藍眸氏的劍,“噌”的一下,從果子的斧頭上滑了過去,與此同時,果子胸前的皮襖被豁開了一道口子,而藍眸氏的鬢角,也割掉了一縷白發。


    果子和藍眸氏全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藍眸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顫顫巍巍的勾起小手指,捋了捋剩下的發絲,嘴角掠過一抹鄙視的笑容,不知道是鄙視果子,還是鄙視她自己。或許藍眸氏是在慶幸自己躲避及時,果子的斧頭沒有傷到她。


    那天的惡鬥從晌午打到了黃昏。木頭的血一滴一滴落在積雪上,變成了一片紅霞。果子再也顧不了那麽多了,豁出命去,很生硬的衝向了阿歘。


    “哢!”


    斧頭砍斷了阿歘的後脖耿子,阿歘“嗷”的叫了一聲,最後瞪了瞪他的眼睛,然後就倒在了木頭的腳下。


    果子急忙用斧尖挑斷了木頭身上的繩子,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屯少從雪地裏掙紮著爬了起來,與此同時,軟鞭再次抖起了一串波浪,“啪嗒”一下,纏住了果子的斧杆,然後用力一收,果子的月牙開山斧脫手了,藍眸氏趁機雙劍齊飛,“噗嗤”一聲,刺進了果子的胸膛。


    果子痛苦的倒下了,永永遠遠的倒在了深山老林裏麵。


    木頭雖然鬆開了繩索,但也同樣,奄奄一息的倒下了。


    濃濃的晚霞湧上了天邊,把潔白的大地映照出一片緋紅。有一雙手,翻開了木頭的屍體,在木頭身上摸索著,摸到最後,驚喜的停了下來,然後迫不及待的撕開木頭的衣服,從木頭的肚兜後麵,扯下來一塊樹皮,就是那塊畫著藏寶圖的樹皮……


    時光飛逝,一眨眼幾千年過去了,深山老林還是那座深山老林。山腳下,出現了一個偏僻的小村莊,就是下虎子村。一個廢棄公廁的管理員,坐在公廁門口,手裏抱著保溫杯,正在給村裏的孩子們講故事。


    “是誰拿走了樹皮?是屯少嗎?”一個小孩子急切的問道。


    公廁管理員慢慢的搖了搖頭:“那就不知道了。夜幕降臨之後,山腳下躺著幾具屍體,其中一個是果子。沒人看見是誰拿走了藏寶圖,隻看見木頭的肚兜被人翻開了,肚兜上還留下一小塊樹皮屑。


    “那後來呢?”又有小孩子問道。


    公廁管理員笑了笑:“後來故事就講完了,藏寶圖下落不明,盤古的寶藏成了一個傳說。”


    話說,就在孩子們聚精會神聽故事的時候,被德川一郎附體的那個小偷,正坐在趕往下虎子村,的長途汽車上。


    當然,長途汽車上不隻有小偷一個人,還有其他乘客,其中一個乘客手裏的蘋果手機,吸引了小偷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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