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祁千稻繼續一如既往的做直播帶貨,村民們的經濟狀況,就像李行釀頭上的傷,漸漸的好了起來。


    有天下午,祁千稻從直播間出來,本來是打算去趙老三家,拿幾個黑鬆露玉米餅,去直播間播一播,結果還沒走到趙老三的家,電話就響了。


    “喂,誰呀?”祁千稻打了個招呼。


    “是俺,許萬苗。”


    “哦哦哦,是萬苗呀。”電話是祁千稻進城務工的小兄弟兒打來的。很久沒聯係了,祁千稻很熱情:“怎麽樣,最近混的好嗎?”


    “好什麽呀,俺們都陽了。城裏這邊已經放開了,不隔離,也不封控,結果俺們整個施工隊兒,都陽了。”


    祁千稻很驚訝,不由自主的“哎呦”了一聲。


    就聽電話裏麵繼續說道:“眼看著就新年了,俺娘沒有手機,你跟俺娘說一聲,俺陽了,今年冬天就先不回去了,害怕傳染給他們,俺就不惡意返鄉了,俺就地過新年了哈。”


    “哦哦哦,回頭俺跟你娘說。你放心吧,好好休息。”對方的電話,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祁千稻一時不知道說什麽,緊跟著又補充了一句:“你那兒有藥嘛?”


    “你是不知道,城裏這邊兒幾乎所有人都陽了,人們都整箱整箱的買藥,藥店已經賣空了,俺們根本搶不到藥。施工隊兒的老趙,你還記得吧?就是胖乎乎的那個,他給了俺兩粒兒退燒藥,俺吃了之後也不咋管用。”說著,電話的另一邊歎了口氣:“扛著唄,聽人家說,扛幾天兒,就扛過去了。”


    “哦哦哦。”祁千稻緊接著又問道:“你們現在住哪兒呀?有地方住嘛?”


    “就住在工地兒的棚子裏麵。”


    “工地兒的棚子裏麵冷不冷呀?有暖氣啥的不?”


    “能不冷嘛?”說著,電話的另一邊又歎了口氣:“早知道這樣兒,當初,俺就應該跟你一起,提早返鄉就對了。行了行了不說了,俺得眯一會兒了。你記得跟俺娘打個招呼啊。”說完這句話,電話裏麵停頓了,聽上去,許萬苗好像還有話要說,祁千稻就舉著電話等著,但是一分鍾之後,電話就掛斷了。


    祁千稻意識到疫情的嚴峻,於是沒有去趙老三家,而是轉身,去村委會找村長去了,他打算把疫情的情況,第一時間報告給村長。


    盡管還是寒冬臘月,但是下虎子村已經有點兒春天的氣息了,如果拿著放大鏡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柳樹的枝條上有些亮亮的地方,顯然是要發芽了。村委會的辦公樓依然矗立在那片秀麗的山水之中,那“不忘初心,砥礪前行”幾個大字,仍然是那麽的醒目。然而!辦公樓裏麵卻靜悄悄的,除了馮村長的大相片兒之外,連個人影兒都沒看見。


    就在祁千稻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方敞左手拎著一籠子雞,右手牽著一隻羊,匆匆忙忙的走了出來。


    “千稻?你怎麽在這兒呀?你沒去直播帶貨嗎?”方敞一臉茫然的說了一句。


    “俺是來找馮村長的。”祁千稻氣喘籲籲的說道:“萬苗剛剛來電話,說是城裏麵兒都陽了,他也陽了,新年之前就不回來了。俺惦著跟馮村長說一聲。”


    方敞“嘿嘿”的笑了笑:“這話你說晚了,馮村長已經陽了。據說是之前跟他的老朋友,就是那個王思鬆王老板,一起搓澡的時候感染的。蘇秘書,會計,還有村委會的所有人,差不多都陽了。俺估計俺也差不多了。這不,俺趕緊給老虎放點兒吃的,別回頭村子裏麵各家各戶都躺平了,老虎餓了,到村子裏麵兒溜達,那就麻煩了。”


    果然不出所料,方敞的話說了沒幾天兒,下虎子村的村民,陸陸續續的,就都躺下了。


    然而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謝振國。


    還記得嘛?謝振國之前跟羅子豪密接,已經感染過一次了,短期之內,身上具有一定的免疫力,所以說,隻有謝振國沒有躺下。就這樣,謝振國主動擔任起,給各家各戶送藥,打水,送食物,以及投喂老虎的重任。


    又是一個朝霞漫天的黎明,冬去春來的風吹紅了桃花,也吹綠了柳條。山上的積雪漸漸的融化了,雪水濕潤了山上山下的每一寸土地。就在那片春意盎然之中,小偷又出現了。小偷知道村子裏麵都陽了,於是就想趁著村民們全都躺平的大好時機,去各家各戶順點兒值錢的東西。


    小偷這家轉轉,那家轉轉,嘴巴裏麵一個勁兒的抱怨著:“這鬼地方,窮的都掉渣兒了。要錢,錢沒有,要東西,東西也沒有,讓我們當小偷的可怎麽活呀……”小偷從趙老三家,偷了幾個黑鬆露玉米餅,又從祁千稻家偷了一把瓜子,又從方敞家偷了幾根兒黃瓜,然後一邊吃著,一邊奔著藍大嬸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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