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多管閑事的奚午蔓卻時刻注意著奚午承是否已經回來,遠遠看見車燈,心卻突然緊了一下,像害怕被發現的賊,迅速拉過窗簾,將自己藏了起來。


    她再看向窗外的時候,車燈已經熄滅了。按奚午承不浪費時間的速度,很快他就會到書房處理公事。


    她又想到,年甫笙還在書房,說要等奚午承回來。


    她這才意識到,年甫笙是專門來見奚午承的,而且和奚午承提前有約。


    奚午蔓忽然就覺得沒什麽可擔心的了,隻是心裏仍隱隱不安,躺到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幹脆拿過床頭櫃的書,坐在被窩裏看書。


    本來就累的的奚午蔓,很快就被書本成功催眠,但她心裏還有所擔憂,睡眠很淺,不時就醒一下,醒來的第一反應是去看床頭櫃的時鍾。


    將近一點,奚午蔓突然覺得年甫笙已經走了,於是躺下就睡著了。


    她這一覺卻並沒有如她希望的那樣睡到天亮。


    正在做夢,她突然聽見一聲巨響,猛地清醒,睜眼就看見從門口進來的奚午承。


    不知道為什麽,她心慌得要命,迅速坐起,抓住被子上的書,仿佛做出一副看書的樣子就能避免接下來發生的事。


    而實際上,她剛剛清醒的腦子還不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麽。


    她看看書上的字,隻覺眼前糊成一團,隻能抬頭看奚午承。


    他反手關上門的瞬間,單手扯開領帶,帶著極強的壓迫感向她走近。


    她的心突然一懸,指尖不自覺抓緊書本,粉色的甲床有一半變白,仍強作鎮定,軟著嗓音問:“哥……哥哥,這麽晚了,有什麽事麽?”


    奚午承抽出她手中的書,隨意往身後一扔,一把控住她柔軟纖細的手腕,迅速用領帶綁住她的雙手,緊緊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蛋。


    “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書房有監控?”奚午承眸光陰沉,低沉的嗓音帶著危險的預告。


    下巴很痛,奚午蔓以為很容易就擠出淚水,半天卻隻能以委屈巴巴的口吻說:“蔓蔓可以解釋。”


    “解釋?”奚午承冷笑一聲,“要跟我詳細說說,你是怎麽勾搭上年甫笙的?”


    “不是,哥哥……”奚午蔓在極短的時間內回想了很多傷心事,奇怪得很,這眼淚它怎麽就是不出來啊。


    “閉嘴!”奚午承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像是要掐死奚午蔓的樣子,“我警告過你,不要讓我一直盯著你。”


    聽見這話,奚午蔓眼中驀地就布滿了淚花。


    她淚眼瞧著眼前的奚午承,賭這樣能讓他心軟。


    果然,他在短暫的遲疑後鬆開了她,卻抓起她被綁住的手腕,舉過她的頭頂,按於柔軟的真皮床頭板。


    他的帶著煙味的氣息向她逼近,她心裏產生了抗拒,腦袋一偏,低下頭避開他的吻。


    空氣靜默了片刻,奚午承的溫熱的氣息輕輕落在她耳邊:“怎麽,跟哥哥玩欲擒故縱?”


    奚午蔓緊抿著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還是說,蔓蔓需要那個男模?”奚午承又問。


    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奚午蔓手上的領帶已經被狠狠扯走,像鞭子一樣重重抽在她穿著睡裙的身上。


    “賤人!”奚午承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掀開被子,扯住她的睡裙,直接將她拽下床,不顧睡裙被他扯破,腳重重地踩到她身上,像踩熄煙頭一樣蹂躪她的肌膚。


    “都是你自找的!”


    溫暖的臥室裏充斥著打罵聲,窗外的雪還在下,在奚午蔓看不見的花園的某個角落,有樹枝被壓斷了。


    將近淩晨三點,奚午承才摔門離開,奚午蔓不知道他是實在累了,還是覺得她已經受到足夠的懲罰。


    周身除了痛還是痛,她蜷縮在地毯上,動都不敢動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數著自己的心跳,待身上的疼痛有所緩解,才試著起身,到浴室查看自己的傷勢。


    睡裙之下盡是暴虐留下的痕跡,偏偏她的臉蛋毫發無傷,除了麵色蒼白得像大病之人,看不出任何異常。


    衝了個澡,她翻出櫃子裏之前錢莫貪給她的藥水,細細為自己上藥,這一折騰,天就蒙蒙亮了。


    算著時間,奚午承應該在吃早飯。


    奚午蔓換了衣,直接到餐廳,果然看見奚午承,隻是她來遲了一步。她剛到客廳,就看見已經吃過早餐的奚午承正要出門。


    奚午承並沒有注意到她,她本可以當一個透明人,卻還是喊了他一聲:“哥哥。”


    待奚午承以嚴厲的目光看向她,她又軟著嗓音說了句:“哥哥早。”


    “嗯。”他隻應了一個字,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他雖隻應了這麽一個字,態度也可以說是非常冷漠,但他好歹搭理了她。意思是,他並沒有真的覺得她犯了什麽不可原諒的錯。


    奚午蔓站在客廳,透過落地窗看見奚午承上了車,眼瞼微微下沉的瞬間,舒出一口氣。


    看樣子,奚午承應該不會找年甫笙的麻煩。


    奚午蔓拖著疼痛的身體往餐廳去,被自己突然閃過的念頭所吸引。


    為什麽會突然想到年甫笙呢?為什麽會擔心奚午承找年甫笙的麻煩呢?


    她和年甫笙見麵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雖然確實,由於那家夥的冒失,他們之間有點不正常的曖昧,但本質上他們並不熟悉。


    對一個不熟的人,她沒理由去擔心。更何況,她可是因為那個不熟的家夥的行為而搞得一身傷。


    天邊一旦有了白,夜色就褪得很快。


    吃飽喝足的奚午蔓百無聊賴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什麽都不想做,連電視都不想看。


    她真的很困,但身上的痛感一次次在她快要入睡的時候把她刺醒,她真覺著煩得要命。


    其實就這樣安安靜靜躺著也不賴,偏不時有傭人跑過來問她些什麽,又困又痛又煩的她根本沒心情也沒精力聽清傭人的話,隻憑本能隨口敷衍著“嗯嗯”,或者“我也不知道”。


    對她的回複,傭人往往一臉懵。


    錢莫貪示意傭人先去忙別的,端著湯藥蹲到昏昏欲睡的奚午蔓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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