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陳誌主視角——


    “小陳,小陳?!”


    聽到有獸叫我,我這才反應過來,嚇了一跳,結果回頭一看是我的同事老王。


    我這才放鬆,心想叫我的獸隻要不是“他”就好,如果是“他”,我的下場一定很慘。


    我的名字是陳誌,一個從偏僻的小城市裏來到大城市裏的打工仔,種族為獅子獸人。


    但是很多獸對我的評價是根本不像獅子獸人,反倒是像一個套著假獅鬃的病貓,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的確覺得這個比喻蠻恰當的。


    我雖然力氣很大,但是幾乎不怎麽長肉,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而且隻要別的獸往我身上一摸準會被我的骨頭硌到。


    而比起我的同類們那油光水滑,柔順發亮的鬃毛,我的鬃毛可以說是難看至極。


    我們雄性的獅子獸人從十三四歲開始,就會長出標誌性的鬃毛,可是我的鬃毛比我在老家的小夥伴們晚長了兩年,那是在我我初中輟學之後,大約15歲時開始生長的,一開始我還蠻開心的,但是,在看到我長出的鬃毛歪歪扭扭,幹枯分叉的樣子時,我卻笑不出來了。


    但這絕對不是營養不良的問題。


    因為即便是我老家那些和我們家一樣窮的小夥伴,他們的鬃毛都非常好看,有些還甚至因為有著一脖子漂亮的鬃毛而被一些大老板捧成了明星,即便他們沒什麽文化沒什麽本事也無所謂,不會唱歌不會演戲也無所謂,因為隻要他們鬃毛好看就夠了。


    而在我的老家的同齡一輩裏,也隻有我的鬃毛長成了這個鬼樣子,難免被別的獸議論,因此,在老家攢下了一些積蓄之後,我便去了大城市打工。


    但是,也因為我這皮包骨頭的體格和難看到家的鬃毛,還有悶葫蘆一樣的個性,我也在大城市裏受到了不少白眼——好在我力氣大,體力也還不錯,幹活踏實,還有自力更生的一份力量。


    而且,我也非常擅長打架,曾經在小學時憑一己之力打跑了幾個劫道收保護費的高中小混混,那幾個家夥在那之後走路都要繞著我們小學走。


    也正是因為我自己力氣大又擅長打架吧,在輾轉換了幾次工作之後,我現在便有了在青雲市聯合大學當學校的安保獸員的工作。


    這所學校基本上算是我獸生當中見過的最好的學校了。


    學校的校長是個長得挺和藹的壯年鹿獸人,當時我應聘的時候也是他親自麵試的,他看我獸不錯而且踏實就把我錄用了。


    但不得不說啊,能建造這麽好的學校,就足夠說明這幫學校的高層有錢的很,所以,在這學校裏,每月都能拿到6000塊工資,比我以前的工資高出了不少,搞得我都不敢想那些老師每月能拿多少錢了。


    我也從此脫離了一個月1000多工資,省吃儉用才能勉強過活的日子,不僅如此,我還交了個一樣是從我們老家來這裏打工的女朋友。


    她叫秦璐,和我一樣是獅子獸人,雖然我們兩家所居住的縣城相隔很遠,但能在這裏相遇也算是我和她有緣了。


    雖然我現在有了穩定的工作,有了心愛的姑娘,有著前程似錦的獸生,但最近我卻擔驚受怕。


    理由也是因為我的這份工作,不得不說啊,我娘說的對啊,福禍相依,有了福,禍也得湊熱鬧找上你。


    差不多是一年之前吧,這所學校陸陸續續地發生了些針對學生的襲擊事件,嫌疑獸會先把受害獸壓製住,然後用注射器抽取他們的血液或者拔取毛發。


    這種學校裏的治安問題,學校高層是一定要整頓的,於是派我們這些安保隊的成員來抓捕發動襲擊的嫌疑獸,但是,這個襲擊者相當的難抓,每次在我們遇到這家夥他就會用比飛還快的速度溜走,我們壓根抓不住他。


    就算提前埋伏好了進行圍捕,最後都會因為某個環節出了岔子然後以失敗告終。


    學校高層對我們安保隊多少是有點失望,所以三四個月就有一個同事被開除,然後就換個新同事頂替上來。


    至於我,從得到這份工作之後就沒被開除過,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連校長都說我幹活踏實,而且我也是在安保隊裏唯一一個差點就把那個小子抓住的!


    如果那天不是我踩著了個香蕉皮,我就真能把他逮住!當時那叫一個勝利近在咫尺啊!我和那個獸之間就有十多厘米的距離了!就差這麽一點點距離,結果,地上一個香蕉皮就讓我摔了個大跟頭,牙都磕掉一顆,等我爬起來,那個獸已經沒影了。


    那次是真的可惜啊。


    但是,也就在最近,我發現了一些關於這件事情的秘密,讓我吃不好睡不香,每天都活在擔驚受怕之中,生怕“他”發現了那天的事情。


    那天我記得是星期六,也或許是星期天,具體是哪天我因為這幾天擔驚受怕的已經記不清了。


    就在那天晚上,我完成了一天的值班工作,跟同事交完班之後,打算回員工宿舍休息去。


    這裏說一下,我們安保隊的獸,除了我之外就有兩個是每天都住在員工宿舍的,因為那些不住宿的全都是本地的獸,他們在這裏有房子有家庭,自然是除了值夜班的時候以外都回他們家的。


    住宿的幾個獸,除了我之外就是這兩個。


    第一個叫崔巍,一個長得比猩猩獸人還壯,話不多的長臂猿獸人,他今年52歲了,年齡上算是我們安保隊的老大哥,但他是在我後麵才被招聘到學校裏的,那天晚上就是他和我交的班。


    第二個叫於勒,也就是我一直都在說的那個“他”。


    他是個鱷魚獸人,不是金都國的獸,據說是賽匹克國的一個老兵,他看上去還挺年輕的,但具體多少歲我倒是不太清楚,可能是因為他金都國語不怎麽好,所以平常他也不怎麽和其他同事說話。


    那天我正好回去,正想打開員工宿舍的門的時候,就聽到有誰在說話。


    仔細一聽,裏麵居然有個雌獸的聲音。


    我心想這不怪了嗎?!我們的員工宿舍住的都是清一色的老爺們兒,怎麽可能有雌獸的聲音?!


    那個雌獸的聲音尖細,嘴裏嘟嘟囔囔說的話好像並不是金都國的語言。


    我一想“呦,難不成是於勒的在國外的女朋友嗎?”。


    但很快我就打消了我自己的這個念頭,因為這所學校是不允許除了家長之外的非本校獸員進來的,別說於勒的女朋友,就是我的女朋友都進不來。


    那,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兒?學生?可我不記得這學校裏有外國學生啊。


    我剛準備敲門進去,卻聽到開窗戶的聲音,之後“嗵”地一聲,地麵一顫,似乎是有誰從窗戶那裏進來了。


    接下來,就隻聽那個雌獸用著金都國語,說道。


    “怎麽樣?”


    “喏,今天的都在這裏了。”


    一個聽起來不像是獸聲,挺像是電影裏的機器人的聲音傳了進來。


    “妹妹,小裴,看來『父親大人』交代給你們的事情進展很快啊。”


    這個聲音我很熟悉,是於勒的聲音。


    嗯?於勒竟然會說金都國語?!


    我心中一驚,輕輕地把眼睛貼在早就沒有那塊玻璃的貓眼上往裏看。


    隻見員工宿舍裏一共三個獸。


    站在最右邊的是個鱷魚獸人,他雖然穿著安保隊製服,可那獸並不是於勒,因為他的全身的鱗甲之下露出了一撮撮的白毛,讓我有點不太確信,他到底是不是個鱷魚獸人。


    站在中間的那個家夥體格挺壯,身上穿著一套鐵盔甲,臉都被盔甲遮住了,完全看不清他的長相,認不出他到底是誰。


    但是,他身上的那套鐵盔甲我又怎能不認識呢!?畢竟我和他曾經進行了驚心動魄的追逐戰,要不是那塊香蕉皮,我差一點就擒住他了!


    可他怎麽會在這個地方呢?


    而在最左麵的是一個兔子獸人,那家夥雖然是個女的,但長得蠻英氣,但是令我覺得汗毛倒豎的是,她的嘴裏長著一口鋒利的尖牙,普通的兔子獸人都是草食性的獸,根本不可能有這麽可怕的牙齒!


    我撓撓腦袋,好奇心起,想繼續偷聽他們的談話,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還得要托哥哥你的福啊,要不然我們早就讓別的獸抓住了,雖然要動真格,這個學校裏還沒誰是我們的對手。”


    “那當然咯帕妮姐,你的『瓦拉克』和我的『巴爾』可是科技與魔法的完美結合,怎麽可能會有誰敢和咱們抗衡呢?!”


    “小裴,別太得意,你的『巴爾』現在還是試驗階段,況且……”


    我看到,那用著於勒的聲音的白毛鱷魚獸人和滿嘴尖牙的兔子獸人對視了一眼。


    “啊啊啊,我明白我明白,你們倆不就是想說另一個我嗎,哼,反正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把他完全取代!”


    雖然是機械音,但那個身披鐵盔甲的家夥,那個襲擊者的語氣非常不服氣。


    兩個自己?難不成他有兩個腦袋嗎?還是說他有兩個身體?那要是這樣,怎麽把這個一個腦袋一個身子的盔甲怎麽穿進去呢?!


    “除了這些之外,也沒有別的樣本要化驗了吧?”白毛鱷魚獸人問道。


    “沒了,就這些。”那個襲擊者回答道。


    白毛鱷魚獸人拿起床上的幾個封上口,但卻裝滿了紅色液體的注射器,走向員工宿舍的儲物櫃,把最上麵的抽屜整個拉出來,然後手伸進那裏麵的空間用手一通倒騰。


    隻聽得“嘟——”的一聲,房間地麵上緩緩升了起來一個奇怪的機器,他把那些注射器查到機器上的插口裏,注射器的尾巴便自己推動了,紅色的液體被推進了機器之中。


    “嘟——”“嘟——”“嘟——”


    那個奇怪的機器一直都發著這樣的奇怪聲音,我咽了口口水,但這個聲音似乎是被屋裏的那個兔子獸人發現了,衝門這裏走了過來。


    我心中暗道不妙,那三個家夥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我要是落在他們手中那還有好?!


    但現在,四周也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躲,我心急如焚,此時卻覺得一陣熱風吹向了我的脖子,原來是走廊的窗戶沒關,我找到了救命稻草,於是猛地一翻身,順著窗戶從樓房內溜了出去,蹲起來躲在了窗戶下的草叢裏。


    就在我蹲起來的瞬間,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然後就是鞋子踩在地上走路吧嗒吧嗒的聲音,我屏氣凝息,大氣不敢出一口。


    “嘖……”


    我聽到那個兔子獸人不爽地嘖了一聲,然後又聽到走路的吧嗒吧嗒聲,之後便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我這才鬆了口氣,在外麵徘徊了半個多小時才又回到了員工宿舍樓。


    我這次又趴在貓眼看了一眼,這次我看到了令我很詫異,但是又在意料之外的一幕。


    隻見那個白毛鱷魚獸人,拿起一張看起來像是用真的鱷魚臉皮做的麵具,然後就往自己臉上套。


    那張麵具和他的臉嚴絲合縫,而此時他的臉,正是我所熟悉的“他”,我的同事於勒。


    我強忍著害怕,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聲,然後推開門,裝作無事發生又累得要命的樣子進入了宿舍。


    “怎麽回來得這麽晚?”


    他用那種一貫的蹩腳口音問我,我打了個哈哈,然後說道。


    “哦,今天月亮挺圓的,就在外麵多看了一會兒。”


    他隻是點點頭。


    第二天午休,我趁於勒不在,崔巍回來呼呼大睡的空擋,輕輕把那個抽屜全部拉出,想要看看裏麵有什麽。


    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個金屬的密碼盤,其上有幾個按鍵已經被磨沒了上麵的數字,看起來就是使用了很多很多次。


    我心緒不寧,趕快把抽屜插了回去。


    看來“他”,於勒有什麽秘密身份,而且“他”一定和那個襲擊者是一夥的。


    這讓我越想越害怕,搞得我每天都心神不寧。


    剛剛,我的同事老王招呼了我好幾聲,似乎是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說的樣子。


    老王,一個年過半百的狐狸獸人,經常抽煙的他有著一嘴煙牙,身上也總是有一股香煙的味道。


    他的性格可以用“老頑童”來形容,肚子裏總是有些蔫壞蔫壞的鬼主意,總是喜歡捉弄其他同事,而且幹活也不積極,能偷懶就偷懶,我都不太明白他為什麽一直都沒被解聘開除。


    “你看那是誰?”


    他指著那邊的一個獸影,此時他正向我們打著招呼。


    是這所學校的老校長夏繁森,他笑眯眯地衝我招著手,似乎是有事找我。


    我有些不解他為什麽非要在上班時間叫我,但我還是走到了他的身邊,看看他想要對我說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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