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無論是任何智慧生物,都擁有著情緒這樣事物。


    愉悅,憤怒,悲哀,恐懼,困惑,憎惡,還有遺憾,這就是智慧生物所擁有的最基本的幾種情緒,而這些情緒中的大部分,也隻會在一個智慧生物在特定的場合,特定的時間才會流露出來。


    收到了喜歡的禮物,便會感到愉悅;被珍視者所背叛,就會感到憤怒;自己的血親去世,定會悲痛萬分;麵對未知的危險,一定就會害怕;問題難以解開,心中定然生疑;遇到了敵對勢力,憎惡便會滿盈……


    而遺憾卻與以上情緒不同,因為遺憾並非是智慧生物在遇到了特定場合而3流露出的感情,而是智慧生物在對自己的選擇,在所謂“命運”的玩弄下,迎來了一個完全與自己預想相反的結局,在悲怒交加之餘,重新審視自己的選擇時才會流露出的一種情緒。


    也就是說,遺憾並不是因為智慧生物遇到了特定的場合才會流露出的情緒,而是因抉擇落在了所謂命運的拒絕域之中才會出現的特殊情緒。


    當然,這也隻是個不恰當的比喻,因為我由此想表達的是遺憾這種情緒有著一種其他情緒所不具有的特殊性。


    唔,這或許太晦澀難懂了些吧——我猜你們一定會因為心生困惑而這麽想的吧?


    但總而言之,我的目的並不單單是為了在這裏強調遺憾這種情緒的特殊性,除此之外,我還想大家聆聽一下幾個智慧生命體心中的憾事。


    (■■■■■■■■■)艾尼莫斯世界,是一個充斥著(■■■■■■)獸人的世界,而我所說的這幾個智慧生命體,就是指(■■■■■■■■)他們。


    嗯……看來我受到了■■的影響呢,沒辦法把話說完整。


    罷了,你們就先聽好了。


    ——憾事?徐青峰的場合——


    再過一個月就要徹底的離開這個世界了啊。


    為什麽事情會走到如今的地步?


    被關押在監獄中的我思考著這個問題。


    昨夜,由於太熱太難熬,我居然和一個在這裏看管罪犯的警員聊起了天來。


    當他冷不丁地問我,我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下個月就要被處以極刑,是否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呢?


    我脫口而出地回答說。


    “我才不後悔呢。”


    我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什麽問題,因為這種事情,在我父親所在的社會上層的圈子裏多的是。


    雖然這個世界明麵上禁止販賣■和■,但諸如幾乎都是為上層社會的獸人所開辦的地下超市,地下屠宰場,地下鬥獸場,食■俱樂部等等機構多的是呢。


    雖然我的父母也是一再告誡我不能和他們圈子裏的一些獸混的太好,以免被他們“帶壞”從而染上食■、食■的惡習,但就我所知,他們在苦口婆心地告誡我的同時,自己有時候也會進出像是地下超市這樣的場所——自己都管不住自己,還要教育別的獸不能做這些事情,多麽諷刺啊。


    不過,我父母在身為艾尼莫斯世界上層社會圈子裏的草食性獸人,沒有公開地支持所謂『草食性正確』思潮的同時,偷偷地跟著所謂“帶壞”他們的獸一起食用■和■,這可比那些張口閉口就是『草食性正確』思潮內容,幾乎都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結果卻在背地裏瘋狂進食■和■的家夥好太多了,他們隻是教育我不能這麽做而已,就像那些自己因為年少時不努力讀書,成了平庸之輩後,反倒讓自己的孩子連帶自己的份一起努力的無能父母一樣。


    況且,據我所知,我的祖先在作為曆史上割據一方的大軍閥司馬魈麾下的魔法師的時候,也是會受到司馬魈的恩準,可以食用■類——也就是說,就連我的祖上都是有悖食性的草食性獸人,那為什麽繼承了他魔力的我就不可以和他一樣,也成為有悖食性的草食性獸人呢?


    所以,我一點都不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在十四歲的時候就背著他們,品嚐了我獸生的第一口■,啜飲了我獸生中的第一杯■……那滋味,雖然一開始有點奇怪,但等我吃下了第二口,喝下了第二杯之後,這兩種東西的醇香卻讓我如癡如醉,同時,這也讓我加深了對小時候的我來講最有衝擊的一個事實——那便是草食性獸人並非是隻能食用植物的!有悖食性的草食性獸人也是能夠存在於世的!


    而在我成為了“慣犯”之後,一個想法也從我腦子裏冒了出來——既然我的父母他們都可以進出地下超市和食■俱樂部,成為有悖食性的草食性獸人,那麽我為什麽不可以建立一家地下屠宰場,並進行■類走私的生意呢?


    這種想法或許在很多沒見過世麵的獸人眼中是個瘋狂到家的點子,但在從小就跟著父母遊走在艾尼莫斯世界的上層社會圈子的我來講,一個獸人成立了一家地下屠宰場,進行■類走私,那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在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我便著手做了起來,並一步步將我的想法落實,做大……


    在這個期間,我還認識了不少誌同道合的獸,其中就包括我的高中同學朱芷和月光製藥公司的老板柯月光。


    而巧的是,我們三個都是魔法文明的遺孤——朱芷是藍之神的『神裔』之一,我是魔法師徐厝的後代,擁有自祖先那裏結緣而來的黑之神的魔力,而柯月光,他則是擁有著紫之神的眷屬神明,醫藥之神暮之神的血脈傳承,並保留了自先祖那裏傳下的各種製藥秘方。


    而由於柯月光大叔的秘方之中一部分是要用到■和■,所以有時候也會在我這邊進貨,但是,作為從商者的他有時候還是會討價還價,這讓我非常不爽,不過他也不敢太過分就是了,因為每批訂單記錄的複印件還在我這裏,有了這個,我就可以在他得了太多便宜還要求我降價的情況下要挾他,讓他收斂一些——就這樣,我們維持了一種微妙的合作關係,直到,我將那家夥的事情透露給了他……


    我口中所說的那家夥,他的名字是路傑,是我的高中同學,是個長了一身古怪的綠色毛發的狼獸人。


    他的個性比起一般的獸都要內向,而且懦弱又膽小,完全不像是個雄獸。


    在這個根本就是弱肉強食的時代,倘若個性不強硬一點,他這樣的獸根本就是舉著“請欺負我”的牌子,在大街小巷遊走的主嘛!


    班裏的很多同學都以一種將他當做弄壞了也無所謂的玩具的態度對待他,但始終也不敢做的太過火——因為他身邊總是跟著一個叫做劉楓的家夥,這家夥可不是好惹的,就打架這一點來講當時班裏還沒有誰敢跟他單挑的呢。


    至於我,清楚劉楓和路傑之間的保護者與被保護者的關係,所以倘若我想和大家一樣拿路傑取樂的話,那就得好好策劃一番——總之,不讓路傑和劉楓覺察出是我在戲弄他們就是了。


    而我也對此樂此不疲,尤其是路傑在根本不知道主謀是我的情況下,還對頻頻替他“解圍”的我報以感謝和崇拜,我就滿足得不行。


    不過,路傑天生就是個被欺負的料,這可不是我告訴過柯月光大叔,並令他對路傑高度重視的信息。


    我所告訴他的信息,是路傑有著自我恢複的不可思議的能力,而我記得,柯月光大叔那些藥方之中就有一種藥材是“無限自愈之■”,說不定路傑的■就是這種傳說中的藥材呢。


    因此自那之後,我就幫他盯著路傑,而作為回報,我也可以持有他們公司20%的股份——這可不是什麽小數目啊。


    一切都按照我們預想的進行著,直到一個獸的出現,卻讓我覺得棘手了起來,遺憾沒能及時解決掉他,讓他給我惹出那麽多麻煩,讓我失去了我本有的一切。


    啊……


    問題解決了啊!


    我淪落到今日的問題所在終於解決了啊!


    都是因為他,因為那個家夥,那個叫做婁鳴的家夥!


    我真的,好後悔啊……沒能夠及時發現這家夥對我有那麽大的威脅,結果最後栽在了這個貌不驚獸的家夥身上!


    可惡——


    想到這裏,我緊咬著嘴唇,把頭猛地撞向鐵窗。


    心中的悔恨之意,已然滿盈了啊……


    都是因為他啊。


    真該死!


    ……


    ——憾事?柯月光的場合——


    現如今,我也不是月光製藥公司的老總,而是一名下個月就要行刑的死刑犯。


    我很清楚,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所作所為導致,如果我沒有去做違法的生意,那麽我也不會有今天的下場。


    隻可惜,那些滿腔熱血的警察或許還不清楚,和我一樣做著走私■類這一違法生意的獸,在這個青雲市,乃至整個金都國都還有著不少,想要將他們全都揪出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讓這個世界不再發生■類走私的勾當,這或許隻是他們的一個永遠無法實現的妄想而已——哼,就連徐青峰這種不諳世事,連做生意都不地道的臭小子都能是一家地下屠宰場的操辦者,這些警察又怎能徹底根絕這種事情呢?!


    在這個世界,隻要有獸人存在食用■類的需求,那麽就一定會發生這世界明令禁止的走私■類的勾當,不管他們的食性如何,會不會因為食用■類而成為有悖食性者和解放食性者。


    說到底,這也是那些有需求者的欲望戰勝了他們的理性,無法與內心中的野獸和解的問題,同時,這所謂的“無法與內心中的野獸和解”,也是困擾了艾尼莫斯世界的獸人們的食性衝突問題的最終答案,說白了,食性衝突問題就是獸人們因為無法接受自己,從而逃避現實,產生被迫害的妄想,長此以往,才與其他食性的獸人爆發了不可調解的矛盾而已。


    隻不過,很多獸人也沒有想到這點,而即便他們理解了這些也不會就此承認這就是問題的答案的,因為他們已經在逃避現實,所以,他們對這個答案一定都是拒不承認的。


    昨日,不少法製頻道的記者在監獄裏對我進行了專訪,他們都有問了我一個共同的問題,那就是我是否對我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


    雖然為了配合他們的節目采訪,我必須要動用我早就熟記於心的本領——撒謊和演戲來表示我自己非常後悔,但事實上,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一點都不覺得後悔,即便這些舉動最後把我送進了監獄,讓我的獸生還剩下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也無妨。


    如果拋開那些獸為定下的規則,那麽我的行為就隻是在買賣商品,並用我祖上傳來的配方來讓一部分商品轉化為治病救獸的藥物而已。


    這本質上是沒有錯的,如果不是一些我所買賣的商品被劃定為那些獸為定下的規則裏的違禁品範圍之中的話。


    那麽,回顧我的獸生,還有什麽事情是令我後悔的呢?——這是昨天的其中一個記者提出的問題。


    這個問題本身,包括那個提出這個問題的記者的名字和長相我都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年紀輕輕看起來有點靦腆的狼獸人,名字是譚驍勇,他的身材瘦高,一身銀灰色的毛發稍帶清淡的桂花香水味,提問的時候非常緊張,與當時從容的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我有點懷疑,我們兩個到底誰才是記者,誰才是死囚?總之,他一看就是個第一次進行采訪的新手。


    而他采訪的問題,確實讓我想到了過去我在年輕的時候發生過的一件遺憾之事:在我12歲那年,我的父親病重,由於這種病在當時的年代難以治愈,所以我們全家獸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步邁向死亡。


    我從小就知道,自己,以及自己父親一族的獸,全都是傳說中的醫藥之神暮之神的『神裔』,而且還保存著大量自祖先那裏流傳下來的製藥秘方,當時的我,就想著查找這些秘方來看看能不能煉製出治愈自己父親疾病的藥物,但卻被我的叔叔和父親阻止了。


    他們說,那些秘方裏沒有能夠治愈此病的藥物,眼見著他們百般勸阻我,讓我不要去翻閱那些秘方,一向執拗的我,也隻能作罷,隻能和大家一樣,眼睜睜地看著我的父親死於病痛——唉,醫藥之神的『神裔』卻死於病痛的折磨,這是多麽諷刺的事情啊。


    而在我成年之後,整理以前的東西的時候,我忍耐不住好奇心,還是翻開了那些秘方,最後才發現一個驚獸的事實。


    煉製治愈我父親患過的那種疾病的藥物秘方是有的,而除了其中一種特殊的藥材之外,煉製其他的藥材幾乎是唾手可得。


    而那種特殊的藥材,其實是患病者的孩子身上的一塊■……


    當時,我便愣住了。


    我明白了過來,原來我的父親和叔叔其實早就知道這種病該怎麽處理,隻是他們不願傷害我,不願因為這種病而讓我身上缺一塊才謊稱沒有這樣的製藥秘方。


    而如果當時,我真的不聽勸告翻閱了,那麽以我當時那種執拗的脾氣來講,一定會自己剜■去煉藥——雖然,我那時也理解了我父親和叔叔的良苦用心,但是,換作是現在,我若是得知此事,也還是會這麽做的。


    於是,沒能救下父親,這便成為了我獸生中最後悔,最遺憾的一件事,雖然,如果當時我這麽做了,也會讓我父親和叔叔感到遺憾和失望的吧?不管怎麽選擇,都會有誰留下遺憾,這還真是一道糟糕透頂的選擇題啊!


    或許,對自己心中這一憾事的執念,也是我從事製藥行業,最後也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導火索吧。


    而如果,我對此事的執念沒那麽深,那麽我也不會為了那種我一直都想弄到手的“無限自愈之■”,從而抓走那個叫做路傑的小鬼,給自己招災惹禍吧。


    說起來,我也真的沒有想到啊,原來方子中記載著的“無限自愈之■”,居然是一個根本不起眼的小鬼身上的■,而且那個小鬼居然還是“那種存在”……


    隻可惜啊,我現在身陷囹圄,要不然,我真想親手去研究一下那塊■,去調查一下有關於那個小鬼的一切啊。


    唉……


    ——憾事?朱芷的場合——


    沒別的好說的……


    我隻是覺得害怕,隻是覺得後悔而已。


    害怕是因為事情敗露,我被那群警察抓到了這裏,原本我以為徐青峰還有手段能把我們撈出來,但是他這次卻讓我失望,不,應該說是絕望了!這次,他居然說他連自身都難保了,現在就隻能在自己的囚室裏發著牢騷,辱罵著,埋怨著我們,還有那個攪局的胖子婁鳴。


    而聽到他的判決結果是死刑,我更加絕望了,他都是死刑了,那我又能好到哪裏去?


    我怕死!


    我怕死!


    我真的怕死!


    一想到自己都可能被判死刑,我真的怕的要命……


    “既然你這麽怕死,為什麽還要去剝奪他獸的生命呢?”


    這是我們班曾經的那個膽小鬼路傑,在我被抓的那天對我說的話。


    我原本以為他還和以前一樣唯唯諾諾,我也好,徐青峰也好,都是可以怎麽欺負他都沒關係的,而且,抓捕他的那天他也像往常一樣遲鈍的要死……但沒想到,他居然有所改變了!性格上變得比以前要堅強,身體不用說,自然是有了殺都殺不死的特殊本領,被我們轉移到屠宰場之後,麵對我們兩個,他的眼神居然透露出了往常絕不會有的殺氣,一時之間竟讓我不敢靠近他了。


    而更讓我覺得對他刮目相看的是,那個胖子婁鳴給他送過來的那條奇怪的腰帶之後,他用了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插在了上麵,之後就,就變身了!而且移動速度快的驚獸!


    簡直就像是係列連續劇《盔獸英雄》裏的正派角色“契約者”一樣!與不可思議的腰帶中的傳說盔甲契約,並能用腰帶變身成為“盔獸英雄”,打擊潛伏在城市中的各種怪物!


    而我也是自那時也開始後悔了起來,後悔自己一開始為了賺錢而聽信了徐青峰的鬼話,結果被他算計了,被他走私倒賣的■和■所控製,最後不得不一直幫他做生意,雖然這期間之內他對我很好,而我自己也能從中獲利,分一杯羹。


    可,當今對我來講最遺憾的是我連那天想要吃的海草蛋糕都沒能吃上——真是的,為什麽我當時非要跟著徐青峰轉移路傑,又非得待在屠宰場拿路傑取樂不可呢?!


    要是我沒有待在那裏,至少我還能吃完海草蛋糕再被抓進這裏啊!


    這裏的飯菜一點都不好吃,看守這裏的警察也都凶神惡煞,就連四周和我關押在一起的家夥們也都很不友善。


    我真的,好害怕,也後悔啊,好遺憾啊!


    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的話就好了……


    ……


    此刻,鏡頭不知怎麽的,突然轉向了另一個地方。


    ——水邊——


    “任務總算完成了啊!”


    一個身著優雅服飾的雄性中年海豹獸人慵懶地躺在水邊的草地之上,望著碧藍色的天空。


    “是啊,總算……可以稍作休息了。”


    在他的身旁,一個雌性青年銀狐犬獸人附和道,一邊還從上衣口袋裏拿出打火機和女士香煙(好孩子不要學!)。


    “這次還真的要托那個叛徒的福呢,要不是他順帶幹掉了那個目擊者,我們還找不到這份藏得如此隱蔽的『明亮氣息』呢……嗬嗬,說來也真有趣啊,那個目擊一切的可蒙犬女士意識裏居然認為自己死後會變成幽靈,結果還真的就被藏在那裏的『明亮氣息』變成了所謂的幽靈了……『神明信物』,還真的是不可思議呢。”


    “可……獸死之後變成幽靈,這不是民間廣為流傳的說法嗎?”


    雌性銀狐犬獸人吐了口煙,說道。


    “啊,的確是啊,不過……那絕對不是真的就是了。”


    “哪裏,會有什麽幽靈啊,唉……”


    雄性海豹獸人邊說,邊閉上他那雙閉不閉都一樣的眼睛,之後便歎了口氣,似是想起了什麽沉重的事情一般。


    這也難怪,對於他們這種獸來講,若非不是經曆了什麽,否則誰會加入這個『■■■■■』組織下的分組織『曼紐』呢?


    搞什麽……怎麽連這個都講不出啊……


    嘖,真是的……■■■這家夥還真是喜歡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地方上雞蛋裏麵挑骨頭!


    “我”如此抱怨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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