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路傑主視角——


    一切都出於謊言……


    一切都出於謊言……


    一切都出於謊言……


    這一切都出於謊言……嗎?


    經曆了這次的『神啟現象』,我的耳朵裏一直都若隱若現地縈繞著一首歌的旋律。


    這次的歌曲與之前的幾次截然不同,首先唱誦它的並非是男性,而是女性,而且還是三個嗓音不太一樣的女性,她們的和聲非常好聽,分散開來也各有各的特色,隻是,我唯獨聽不明白歌詞是什麽,到現在也勉強能聽懂最後一句歌詞“你說永遠等我的話,在飄零。”。


    而伴隨著這曼妙的旋律,我也在一直思考著在『神啟現象』中聽到的那句“一切都出自謊言”究竟有何深意,以至於……


    以至於我自己撞到了婁鳴的背上,才從這種思考之中回到現實。


    沒錯,就在我拿到那塊令牌之後,我和婁鳴他們就見麵了,隨後,甘棠小姐,以及羅娜學姐和向萌小姐也都匯合了。


    隻是,在和羅娜學姐他們匯合的時候,還多了兩個頗有爭議的家夥。


    他們正是埋伏在此的兩個『曼紐』的成員,其中之一的雄獸被羅娜學姐用魔法扭斷了手腳,傷的不是特別嚴重,而另外一個雌獸,聽羅娜學姐說,她想要棄暗投明,退出『曼紐』組織,婁鳴自然是對她不太放心,表麵上接受了她,事實上則是處處提防她——就像一開始他利用並提防基托內那樣。


    現在,隻剩下劉楓,東方葉,羅倫哥,還有褚軍先生,杜彪大叔和於成華大叔,以及那個鬼鬼祟祟的傑拉多沒和我們匯合了,而我們也在回到船上後商量好了,留基托內,甘棠小姐,向萌小姐,費教授,賀金權,孔一峰先生,鄧飛,趙明陽和那個受傷嚴重的布拉歇塔在船上,而我,羅娜學姐,婁鳴和貝瑞則繼續在天淚礁上一邊尋找未匯合的成員,一邊朝著英蓮瀑布的方向進發。


    這陣子,太陽正在天空中央,我們也才剛剛吃完飯,而此時此刻,無意間撞在了婁鳴背後的我,想著好不容易又和婁鳴挨得那麽近,於是就仔細地嗅著婁鳴身上的味道。


    事實上,婁鳴身上的『本味』其實與一般的虎獸人沒什麽不同,甚至還因為他長的胖,容易出汗,所以還混雜著一絲絲汗水的味道,一般情況下,若是沒有沐浴露的加持,這種味道絕對不能被稱為“好聞”。


    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一聞到他的『本味』和身上的那股汗水味,我就覺得心裏非常安定,就好像是在驕陽似火的九月裏待在空調屋裏痛飲冰鎮汽水,也好似在十五月的隆冬嚴寒之下圍著火爐,品嚐著新鮮出爐的蒜香麵包和熱乎乎的南瓜湯。


    這種安心感,除了我的養父母、劉楓,以及用“阿檸”這個名字靠近我的塔圖?希同之外,就隻能在婁鳴身上感覺到。


    多麽奇妙啊。


    “嘿嘿,婁鳴,其實我……”


    最後,在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影響之下,我說出了某句混賬話,但是還沒說完,就被婁鳴打斷了。


    “喂,我說路傑啊……”


    “怎麽了嗎?”


    我隻好作罷,隨後問他道,而他則把自己的脖子轉過來,朝我說道。


    “能不能別挨那麽近啊,很熱的,而且,噗……你能不能把手從我的肚子上放開啊,很癢的啊!”


    我連聲道歉,這才從他身上緩緩撤開。


    這個時候,羅娜學姐也向我們兩個投來了一絲奇怪的目光,最後在意味深長地瞪了婁鳴一眼之後轉過頭去。


    從我的餘光之中我能看見,婁鳴的神色在羅娜學姐瞪完他之後臉色就變得差了起來。


    我說,該不會……


    我緊趕慢趕幾步,來到羅娜學姐身旁,隻見她毫無把目光挪到我這裏的意思,隻是一味地看著前方的路,並尋覓著其他幾獸的身影,即便朝我這邊看來,也故意躲開我,不把我放進自己的視野之中。


    “那個,學姐……我,惹你生氣了嗎?”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故作鎮定,但額頭上暴起的青筋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


    隻是很快,隨著她歎了口氣,那些青筋又都下去了,她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揪住我的領子,把我拉到了旁邊的森林之中。


    她把我按在了樹上,緊緊地拉著我的領子,總算是不再掩飾,露出了滿麵的怒容。


    但是,很奇怪……


    我內心之中的情緒絕非是緊張,也非害怕,更非同樣的憤怒,而是……


    我咽了口口水,閉上了雙眼,任憑羅娜學姐對我說著她對我的氣話。


    為什麽呢?


    我怎麽會有這樣的情緒?


    我這樣做,豈不是根本對不起婁鳴?!


    “喂!你有在聽嗎?!”


    “對不起,我……”


    還沒等我說完,隻覺得身後寒風閃過,隨後,隻覺得有什麽東西被切斷的聲音悄悄響起。


    哢嚓,哢嚓,哢嚓,哢嚓……


    這樣的聲音仍然在不斷地,從四麵八方響徹著,隨著聲音頻率的聲音逐漸增多,四周植被的葉子也在掉落。


    遠處,熟悉的叫罵聲也傳入我耳中,聽聲線,那絕對是與我們失散的劉楓。


    如果說劉楓就在不遠處的話,那麽剛才掠過的寒風就是……


    所以我們現在聽到的這些響聲就意味著……


    不妙!!!!!!!


    想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的我趕快把羅娜學姐推到了左前方的空地之上,但下一秒,我也來不及逃跑了,身後的巨樹朝著我倒下,饒是我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會被樹砸死,但被這麽粗的樹砸個稀巴爛,這種事情可是想想都接受不了啊!


    坐以待斃還是采取手段?——我的腦海之中立刻分出了兩條岔路,眼見著倒塌下來的巨樹越發靠近我的腦袋,可容我選擇的時間越來越少,最後——


    “路傑!!!!!”


    綠光閃過,就在被切斷倒塌的巨樹馬上就要砸中我的頭頂的時候,那大半截樹幹懸停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


    再看這棵樹被截斷的地方,已經重新生長出了新的植物組織,將斷成兩半的樹幹重新連接在了一起。


    『向榮術』除了能夠讓植物迅速生長之外,同時也可以讓植物的殘片重新生長——這是之前基托內教給我的知識,真沒想到能在這裏用上。


    還真是有驚無險啊——這麽想著的我,走向了羅娜學姐,想要把她拉起來,可誰知道,她非但躲開了我的手,還仍然厲聲向我撒氣,但話裏話外的意思,無非是想讓我和婁鳴保持“朋友應該有的距離”。


    事實上,這種事情對我來講並不是什麽難事,但是……


    我不久前之所以對婁鳴做出那樣的舉動,也是出自和剛剛麵對著羅娜學姐一樣的那種情緒才這樣的,而且,這種情緒似乎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仍然在我的心頭縈繞著,縈繞著,讓我相當的燥熱。


    真奇怪啊,為什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呢?


    ——以下為婁鳴主視角——


    自羅娜氣衝衝地帶著路傑去了旁邊的樹林之中,我就覺得一種愧疚感油然而生。


    不得不承認,我似乎和路傑之間的關係,親密的過了頭,真的不像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了。


    所以我也不怪羅娜如此生氣,因為是我一直都在縱容路傑,也縱容我自己和他的關係一步步變得親密,而且,我更沒有覺察到羅娜事實上一直都是在忍受著路傑和我過於親密的關係,礙於麵子一直都沒發火的事實。


    都怪我不好……


    我垂頭喪氣,坐在旁邊的一塊平整的大石頭上,隻覺得自己心神不寧,思緒完全無法集中。


    悲哀與愧疚的情感一時之間湧入了我的內心——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今天會如此的情緒化呢?


    之前就因為有些無法接受自己撒謊過多而覺得難過,而現在,惹得羅娜不開心,我更是覺得羞愧難當,悲哀至極,恨不能找個沒有獸的地方大哭一場。


    “你沒事吧?”


    那個叫貝瑞的家夥這個時候蹲了下來,凝望著我的臉,嚇了我一跳,趕忙站起身來說自己沒事,隻是,任憑我再怎麽想擠出一絲用於偽裝的微笑,卻都不能夠了。


    感覺,就像是嘴角掛著千斤重的秤砣一般,完全無法向上揚起。


    這絕對有古怪——當我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或許是有些晚了,一種更大的悲哀湧上了我的心頭,我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年幼時父母不在家,隻留我一個獸孤獨的生活的事情,而這種無窮盡的悲涼感逐漸瓦解了我的理智,讓我忘卻了我所意識到的事情,隨後鼻子一酸,從我的眼中流出了兩行熱淚。


    ——以下為羅娜主視角——


    在我教訓完路傑之後,我仍是覺得心裏像是被火燒著了一般,心中的那種憤怒之情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下來。


    路傑已經被我嚷嚷得不敢吱聲,而瞧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覺得我自己也沒有繼續為難他的必要了,於是便瞪了他一眼,警告他離婁鳴最好遠一點,之後便走出了樹林,正巧發現手忙腳亂的貝瑞和坐在石頭上大哭不止的婁鳴。


    真是軟弱的家夥。


    居然因為這一點小事就哭起來了嗎?


    我還我真是看錯獸了,和這種家夥在一起,當她的女朋友簡直就是在浪費我的生命個時間!


    我看,倒不如直接甩了他吧!成全他和路傑!反正他們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那種過於親密的舉動,這不是一對■■又是什麽?!


    以上這些想法一條接著一條地飛進了我的腦海之中,讓我忍不住想要衝上前去給婁鳴兩個大耳光,讓他趕快閉嘴之後痛痛快快地把他甩了!


    正當我要這麽做的時候,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我,真的是那麽喜歡發火,那麽喜歡拈酸吃醋的獸嗎?


    不對,不對!


    那絕對不是真實的我!


    我絕對不是那樣的獸!


    我立刻從這陣無名怒火之中清醒過來,但頓時也覺得自己的內心好累,就好像經曆了什麽不該經曆的事情一樣。


    無意之間,我瞥見了婁鳴的口袋似是有什麽東西在發光。


    難不成,造成婁鳴變成那個樣子的元凶,就是那發光的東西嗎?


    這種想法一出,我立刻發動『瞬移之術』,將婁鳴口袋中發光的東西瞬移到了我的手上。


    隻見,那發光的東西不是別的什麽,正是我們要尋找的“九獸”令牌!


    而這兩枚“九獸”令牌上發出的光芒,正好組成了兩個不同的字——哀,愧。


    巧的是,在“九獸”令牌從婁鳴身上轉移之後,婁鳴就停止了哭泣,現在的他,仿佛大夢初醒一般,帶著不解的神情看著周圍的景色,並拭去臉上的淚水,而那兩枚令牌上有光組成的字樣,也在逐漸消失。


    我立刻也掏出我所持有的兩枚令牌,果然上麵由光所組成的字體也在消失,雖然有些模糊了,但還能勉強辨認出來,這兩枚令牌上的字體是“怒”和“疑”——因為路傑和婁鳴剛剛的行為讓我對其“真正的關係”有所猜忌,轉而又因此懷疑他們兩個“背叛於我”,最後憤怒不已,這正好對應了我剛剛的情緒變化。


    所以,無論是我,還是婁鳴,這種反常的情緒變化搞不好全都是這四枚令牌搞的鬼!我們兩個都中招了!


    既然如此,那身上也帶著一枚令牌的路傑也應該……


    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路傑似乎一直都沒從剛才我們所在的地方走出來,我頓覺不妙,這別再是他在那裏出了什麽事情吧?!


    “婁鳴!你現在還好嗎?”


    “還,還好……總覺得哭一場心理壓力少多了呢,嘿嘿。”


    他沒心沒肺地笑了出來,見他這個樣子大概是沒什麽事情了,於是,我就把令牌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並把剛剛我做出的猜測簡明扼要地告知於他,隨後,我把令牌通通丟進『寰宇空間』,防止它們再作怪,並和婁鳴,貝瑞一起衝進旁邊的樹林之中,尋找路傑的蹤跡。


    然後,我們就看見了,足以讓路傑在清醒之後,絕對不願意再提起的一幕。


    隻見路傑在一棵樹上磨蹭著自己的臉頰,嘴裏還不時說著讓獸肉麻的要命的情話,那場景,就好像是那棵樹就是他的戀獸一般。


    “我,我說啊……他這個樣子,沒問題吧?”


    沉默良久,貝瑞問道。


    哢嚓。


    照相機的快門和越發洪亮的壞笑聲一同響起,想都不用想是婁鳴用手機拍照留念,而且還被這一幕戳中笑點,笑得滿地打滾。


    而我也理解了,路傑剛才為什麽會和婁鳴貼的那麽近,而且還露出一副陶醉而羞澀的神情了。


    我歎了口氣,之後上前抽出了路傑上衣口袋裏還在發光的“九獸”令牌。


    完全不出意料,上麵由光組成的字體,正是“愛”。


    而在我抽出令牌的瞬間,路傑也清醒了過來,看著我們幾個,又看著抱著樹的自己,羞愧難當地躲到了婁鳴身後,而婁鳴還在開他的玩笑,這讓路傑更加羞澀,捂著臉不敢和我們三個的任何一個獸直視。


    居然讓這些東西擺了一道啊,看來一定要加倍小心為妙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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