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漢克諾夫主視角——


    博物館的變化真的大的出奇——周圍的一切景色就像是一座尚未開發的森林一樣,但那些展品偏偏又都羅列在原本的位置上。


    或許,把它們當成指向標,一路回到監控室,再去找路傑他們的行蹤會好一點,可是我遲遲聯係不上尼古拉,這貨就跟■■■喝斷片了一樣,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對講機也隻能傳來一片寂靜。


    說個比較惡心的話,幸虧我和他不是情侶,我倆也絕對不會成為情侶,否則這種情況我絕對會氣得不行,等他現身之後一定會大吵一架,絕對會這樣。


    別問為啥,問就是我經曆過這種事兒,即是犯了這種事兒的獸,也是被這種事兒折磨了好一通的獸。


    但經曆類似的事兒之後,盡管我向瓦爾瓦拉那個小潑婦保證過以後有事絕對第一時間和她聯係,可以前也有時候吧,就不適合聯係……因為真要建議了,她還不得趕到我們鬧事兒的現場揪著我的耳朵把我帶回教堂啊,“黑太陽幫”的獸,就算是沒露出真實麵目之前,也會因為一些糗事而嘲笑別的獸,不管這些獸是否是自己的同伴——萬一我被瓦爾瓦拉拉著耳朵帶回教堂,那我可就顏麵掃地啦!


    所以後續有時候,我也會謊稱手機沒電啊之類的,企圖讓她相信我的謊言,別深究下去,因為一旦深究,輕則被她像是個老媽子一樣的說教,重則就是被她追著打,而且保不齊她還會把我做的事兒告訴我的養父,盡管他知道我一直為了追求“酷”而不學好,但我也不希望他對我生太多氣。


    真不明白我平常到底是咋想的……真的挺矛盾的,一方麵嫌棄他囉嗦嘮叨,一方麵又不希望自己的行為讓他感到失望。


    總之,現在的情況多少是有點奇怪了,想要借助這些展品找到我一開始所在的監控室,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養著那個蜂巢展品,我大致猜出來我應該在第五展廳,隻有這裏會介紹有關昆蟲獸人的知識——作為絕大多數蜂獸人照顧小孩兒和嬰兒時才會搭建的蜂巢,也是適合於這個展廳知識介紹的優秀展品,更別說這個展品蜂巢修築得十分……十分妙!


    對,十分妙,因為我有一次吃了沒文化的虧,所以詞窮,找不出別的形容詞來形容了。


    這個蜂巢,不僅是比起一般的照顧小孩用的蜂巢更大,而且裏麵還有許多意想不到的結構,乃至於說就連被蜂獸人父母提前放進蜂巢,確保孩子們能夠在一出生就能汲取養分的食物,就連這些東西,編織構築它的蜂獸人父母都為其專門打造了安放之處,並且,為了不讓孩子吃太多,他們甚至還在蜂巢裏與寄放吃的的地方做出了小機關,以防這種情況發生,所以,我才說這個展品蜂巢是十分的“妙”的。


    我大致又掃了掃,根據周邊的展品,以它們為參照物,我也大致推算出,並弄清楚了東南西北。


    隻是,以我們現在的位置來看,想要去監控室也不是很遠,好吧,不管咋樣先去那裏會更好。


    想著,我便背著那孩子,準確來講是那個半拉『戒律念珠』,向著我推測出來的監控室的方位走去。


    哦,當然了,我也沒忘記那把斧子——它自打我和現在在我背上的那個小家夥有一搭沒一搭地談起來之後就自己沉默了,現在正揣進了我的褲兜裏,我還真沒想到它還能縮小得像是一把小玩具一樣。


    隻是還沒走出去多遠,就有一個東西攔住了去路。


    不,準確來講並不是一個東西,而是一座建築。


    一座即便是出現在此刻森林一樣的異景也好,還是出現在這家博物館也好,都絕對不可能的建築。


    一家咖啡館,裏麵還在散發著咖啡的香氣,店門的牌子也寫著“正在營業”。


    這裏……■■■居然有一家咖啡館!?而且還是正在營業的,我■,這■■■啥情況啊?誰能給我解釋解釋?


    我扶額,隨後想要從這裏繞過去,但是無論是左邊還是右邊,都被巨石和重疊倒塌的死樹封住了——換言之,如果說是要去監控室,那麽這家店似乎是必經之路。


    咋辦?進去還是不進去——我想著,試圖用腦子分析分析進去還是不進去又有什麽利害,裏麵有殺潛在的危險。


    但,我馬上就認識到,思考對我來講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進去和不進去的利害,我分析不出來,於是,與其在這兒浪費時間,還不如直接進去算了。


    真奇怪呢,我怎麽會在這種事情上猶豫,在這種事情上思考起來呢?難不成真的是因為還在帕爾森林的時候,吸了散播在那地方空氣中的蘑菇孢子,腦子突然變得活絡啦——以前在新聞上看過,有些國外的專家在那裏找到了能讓獸變聰明的特殊蘑菇,但是這個新聞隻在報道出來的那一段日子裏有點討論度,後麵就壓根兒沒消息了,那種蘑菇的存在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我寧願相信是真的,畢竟刨除“林怪”瑞達杜斯基的事兒,有關帕爾森林的奇怪傳聞還是挺多的,保不齊,就真有那種蘑菇呢,嘿嘿。


    我踏進了店鋪的門,往店裏探了個頭,店裏桌椅板凳擺放得整整齊齊,店門四角還掛著四盞玻璃風鈴,天花板上的燈被珊瑚做的燈罩攏起來,投射出淺粉色的光,而燈罩周圍還有一圈綠色的葉子裝飾,讓整盞燈看起來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玫瑰花一樣。


    但是,很奇怪,這裏麵沒有一個獸,隻有吧台上的兩杯咖啡,似乎是誰為我們特意留下的一樣,我放下了那個小子,然後走到吧台旁邊,發現那裏還留下了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請享用”。


    我雖然腦子不靈光,但卻不是■■,天下沒有白吃的藍莓這件事情我倒是懂的,於是,我也就當沒看見過這兩杯咖啡,並打算從這裏找出另一個出口。


    我剛準備轉過身去,卻發現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我背後的吧台那裏,於是我轉過頭去,發現有一個奇怪的虎獸人站在那裏。


    為啥說奇怪,因為一般的虎獸人,是橙黃色,白色或者黃色的毛發為底,上麵有著黑色的條紋,但這家夥完全不同,這家夥反而是黑色的毛發為底,條紋卻是橙黃色的,乍一看似乎沒什麽問題,但細看卻覺讓獸覺得無比古怪。


    此外,還有一件事情也可以彰顯出他的古怪,那就是這家夥的臉,讓我覺得很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兒看過。


    “你是誰?這家店的店長嗎?”


    我咽了口口水,鎮定下來後問。


    “正是,我的名字是……魯比?吉珀爾,你直接叫我魯比就好。”


    自稱是魯比的店長凝望著我,他那由品紅色漸變成藍綠色的詭異雙眼中投射著一種能看透獸心的光,雖然他笑意吟吟,但是卻讓我覺得有種說不明道不清的不寒而栗,在我看來,就像是電影《隔壁有眼》裏那個表麵上文質彬彬,實際上嫉妒心極強,因為一點小事兒就會把自家老婆往死裏打的那個變態化學老師一樣。


    “您……您好……”


    或許是因為這家夥讓我感到莫名的心慌,我竟然不知不覺地用了“您”來稱呼他。


    “為你們特製的咖啡,不享用嗎?”


    “啊,哦……我,我平常不喝這玩意兒,那家夥也是個小孩,喝咖啡……哪兒行啊。”


    被他盯著,我真的汗流浹背,好家夥,我這輩子都■■沒這麽難受過。


    現在的我,隻想從這家夥身邊趕快離開,然後奪路而出——於是,我問道,“那個,您知道這裏有哪兒能出去嗎?我,我不是說這邊這個門啊……我指的是……”


    “後門之類的嗎?唔,無需贅言,我知道你想表達的事情……但是……”


    他說著,拿起那兩杯咖啡,微笑著將其倒進了水池裏,動作利落幹淨,一點也不心疼的樣子。


    ■■■好浪費啊——我心裏滿是詫異,盡管我真的喝不來咖啡,但他這種浪費的行為我卻覺得不是很好啊。


    他意味深長地盯著我,接著說道。


    “不過,那扇門不會這麽輕易就出現,總之,在此之前,我希望能給你講一些故事,以此來打發時間。”


    “講故事……啥故事?”


    他從容地走出吧台,然後坐在了我旁邊的椅子上,我問他,而他則輕輕的點上一根香煙。


    這香煙也很奇怪,是我根本沒見過的品牌,而且點上之後也毫無味道,也許是某種國外的名貴品牌吧。


    他輕輕呼吸,從鼻子裏噴出一縷縷沒有任何氣味,宛若蒸汽一般的灰白,然後說道。


    “一個有關於未完成的使命的故事,你想要聽嗎?嗯?”


    他挑了挑眉,臉上的笑意此時此刻卻變得有些輕鬆起來,這讓壓在我心頭的那片恐懼也乖乖滾蛋了。


    這個時候,我注意到阿海那個小子,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似乎是我臉上有什麽一樣,但仔細一看的話,興許他看的並非是我,而是坐在我旁邊的魯比。


    我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露出這樣的眼神,但我覺得還是暫且不要理會這小子的表情了——也沒什麽好看的。


    ……


    ——以下為路傑主視角——


    在那個聲音的幫助下,我最後還是答應了伊爾亞的委托,然後假模假樣地在這座已經產生異變的博物館裏尋找困住它的東西。


    現在的我被一層無色透明,卻又有點像是泡泡和緊身衣一樣,緊密貼護的保護層掩護著,這我是我為它做事的報酬,雖然可能並不算很值,但也不虧了——至少被這層保護層掩護著,我也就不會永遠迷失於這座博物館過去的時空之中,平安就好。


    森林,又或者說是十多年前的這家博物館的時空,完全完全靜悄悄的,沒有風,樹木自然也不會動,天空是出其不意的碧藍色,偶爾還會有幾片如同薄荷乳糖一樣,白中泛藍,又有些半透明的雲朵漫遊其上。


    天空中的太陽散發著不太毒辣的光,周邊的葉子也有一些因為枯萎而落下,因此大致能判斷這應該是10月或者11月,艾賽克萊特夏末秋初的時候,隻是還沒有什麽風罷了。


    隻是很奇怪啊,現在也隻是八月下旬而已,怎麽十多年前這裏卻是10月或者11月呢?


    正當我還在糾結這個很奇怪的點的時候,卻見一個身影正朝我走過來。


    居然是漢克諾夫!


    我鬆了口氣,走上前去,見真的是他之後,問他道。


    “太好了,漢克諾夫,你剛剛去哪裏了?沒出事吧?”


    “看你這話說的……我怎麽可能會出事呢,如果我出事的話,又豈會出現在這裏呢,嗯哼?”


    他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膀,看起來一切無恙,於是,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緊接著他發問道。


    “話說你在這裏做什麽呢?還有,剛才那道光又是怎麽一回事,你知道嗎?”


    “哦,這個嘛……”


    我本想和盤托出有關於伊爾亞的事情,但細想漢克諾夫這話又有點不太對勁兒,有種這話不應該是他能說出來的話的違和感。


    雖然他的養父保爾神父麵容凶惡,但文質彬彬的氣度還是在的,也許是因為要接待信徒的緣故,所以他嘴裏熊式古語的占比其實並不太多,反而是絕大多數時間用很標準的古語來與我們交談,倘若和他一對比,這就讓平常總是喜歡說熊式古語加旭日港地方方言的漢克諾夫與之有很大反差,以至於讓我下意識會在他說話時留意他的方言與腔調。


    所以,一般來講,漢克諾夫是不會說“什麽”和“怎麽”這兩個詞的,取而代之的應該是“啥”和“咋”才對,可為什麽麵前的他,此時此刻卻說起了“什麽”和“怎麽”呢?


    有點不對頭——由此,我凝望著他,而他似乎是被我這麽一看,噗嗤一聲逗笑了,然後笑著問我。


    “嗬嗬,你咋了啊?”


    “哦……沒,沒事兒……”


    然後,又聽到他說“咋”的時候,我剛剛提起的疑心和警惕心又“咯噔”一聲放了下來,或許,隻是我多心了吧。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獸世:生而為狼,我有無限複活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我不是董二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我不是董二千並收藏獸世:生而為狼,我有無限複活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