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行路紅魔,占卜師。他以麵具拯救了為煩惱所苦的人們,因此柳羽擅自稱他為「麵具生意人」。撇除可疑的行徑不談,這個男人無疑是聖人,但狡猾的壞人自稱壞人的情況相當罕見。壞人是不信任的象征,若不受信任,就無法做出狡猾的行徑。這是理所當然的。特地稱他為生意人也是從這點聯想而來……騙人的。單純隻是偶然。


    不過,柳羽不禁覺得這個稱呼還真是貼切。若不受信任,生意就無法開始。而信任是需要不斷累積的。雖然一瞬間就能失去,卻無法在朝夕之間累積。暗行路紅魔也不例外,他應該有能夠成大事的契機才對。


    ?找到第一個戴麵具做生意的人。


    ?查出麵具生意的真相。


    ?如果對方圖謀不軌,就掌握證據給予社會性製裁。


    這是柳羽為了從那個男人手中保護柳羽而建立的代辦事項清單,但若按照這個清單來顯示進度,就什麽都沒有進展。謎團反而愈來愈多,就算想解釋,有時也會受到事實阻礙。


    「所以,你是說這個麵具是唯一的線索嗎?」


    「是的。能不能設法利用它呢?」


    雫的獎勵讓柳馬重新振作起來,和她一起在學校討論今後的方針。柳馬相信那個叫清水的男人給柳馬的麵具就是突破口。應該說,不這樣的話柳馬就傷腦筋了。畢竟這是好不容易才獲得的線索,不,應該說是線索。


    在三年級的教室裏進行的討論,幾乎可說是偽裝的一環。柳馬知道這個話題在沒有人煙的地方討論比較好,但安靜的地方聲音容易傳出去。如果有人聽力很好,就有可能從遠處竊聽,而且柳馬知道一個可能辦得到的超人。但隻要混入其他雜音,要分辨出來就是極為困難的事,至少不會整個被偷聽。


    「這個麵具……是暗行路紅魔的東西對吧。」


    「這種品味差勁的麵具應該是暗行路紅魔的吧。」


    柳馬拜托清水木與誌調查暗行路紅魔,結果就是這個麵具,所以關聯性可以說非常高。柳馬等不及要看到絕對可以信任的證據了。雪奈都犧牲色相幫柳馬擊退敵人了,要是再拖拖拉拉的話,說不定會被再次聯絡。他們隻能相信這個麵具了。


    這完全不是科學的話題。


    「那我就對照報告會時的狀況來問了,這是『真貨』?還是『假貨』?」


    「因為不知道真貨和假貨的分辨方法,所以無法判斷。要戴戴看深春學姐嗎?如果是假貨的話就會變幸福哦。」


    「不用了。用了就會變幸福,聽起來很像非法藥物呢。學弟你呢?」


    「不要。」


    如果是真貨就會變不幸,如果是假貨就會變幸福。這隻是心情的問題,實際上身處的狀況並不會有任何改變。簡單來說,就算戴上麵具也見不到鳳介,也無法和綾子和好。


    那麽,對柳馬來說依然是不幸。


    「這麽說來,拜托學弟調查的人——清水木與誌同學到哪裏去了?應該不是死了吧?」


    「啊……不,其實他從把麵具給我的那天開始就沒來學校了。我想他應該是害怕藥子吧。」


    而且柳馬和他並不熟,那時也是第一次見麵。柳馬不知道他家在哪裏,要是他有來學校的話,柳馬就會偷偷把他叫出來問個清楚了,真是遺憾。既然他會害怕藥子,就表示他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要是被知道柳馬有協助的話,柳馬也會很焦急。但要是對方是第一次見麵的人,而且又剛好很樂意幫忙的話,那就不需要焦急了。把第三者卷進來不管對哪一方來說都是高風險的行為,柳馬不認為那個藥子會沒考慮到這點。


    不過這隻是柳馬的意見,深春學姐並不這麽想。她不安地移動視線,無法隱藏內心的憂慮。甚至讓人覺得她是不是冒出了冷汗。


    「你很擔心嗎?」


    「嗯……是啊。我因為暗行路紅魔而失去了一位朋友,所以就算隻是杞人憂天也不能無視。我之後會去問學生會長看看。」


    「深春學姐,你認識學生會長嗎?」


    「雖然說是學生會長,但也沒那麽誇張啦。隻要參選並且當選就好了。不過就算不考慮這點,我和會長也是青梅竹馬。雖然最近有點疏遠就是了。」


    既然如此,就把他交給學姐處理吧。比起柳馬這種邋遢的男人,被深春學姐這樣的美女擔心,那家夥應該也會比較開心吧。至少柳馬被擔心的話會很高興。就算性別不同,但被不擔心自己的家夥擔心,和被擔心自己的家夥擔心,兩者之間的重量完全不同。


    「呐,幹脆直接交給本人如何?」


    「交給藥子?我有不好的預感。」


    「不是她,是暗行路紅魔。」


    如果是她的話,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但考慮到她有說謊的毛病,直接交給她恐怕不是個好主意。實際上,被她稱為騙子的人物就在這裏。如果證據充足,或許可以堵住她的退路,但窮鼠齧貓。被逼到絕境時,也會同時孕育出被反咬一口的危險性,所以就柳馬個人來說,實在難以讚同。


    「……光靠這個麵具要怎麽逼問她?一個不小心可能會被當成偷麵具的小偷,太衝動了。要問的話,應該要更……」


    「和藥子同學的照片呢?」


    「隻會讓協助者曝光吧。如果情報傳到藥子那裏,這次就真的逃不掉了,所以我不想這麽做。」


    有沒有辦法在不戴麵具的情況下分辨出這張麵具呢?有沒有辦法活用這張麵具呢?


    …………也問問看瑪莉亞吧。


    對詛咒很熟悉的她或許會有什麽好主意。學生會那邊交給深春學姐,柳馬繼續向其他人尋求智慧吧。


    ―――――――――――――――――――――


    嘟嚕嚕嚕嚕嚕嚕。


    嘟嚕嚕……


    『喂喂,是我。』


    『所長,你不覺得就算用「我啦我啦詐騙」也不會成功嗎?』


    『不會成功……這種先入為主的觀念會讓詐騙成功。就算是「我啦我啦詐騙」,隻要知道手法就沒什麽大不了的。』


    『…………說得也是。』


    柳馬非常清楚所員的心情,得意洋洋地調侃他。仿佛在展現惡毒的自尊,覺得被討厭才有活著的價值。


    『啊,你現在覺得很煩吧?好過分,我好受傷。我明明是個纖細的人,為什麽要對我這麽過分呢?嗚嗚嗚。』


    電話另一頭的人明顯感到惡心。明明不難過卻裝哭,真是空虛的演技。如果明知會被看穿還這麽做,那就更不用說了。


    『回到正題,為什麽要把累積的工作推給我?托你的福,我回不了家。』


    『嗯~~因為現在接的委托好像會很有趣,雖然我不打算計較金錢,但要是這麽做,財政會出問題,所以隻能請你努力了。』


    『這個所長裁量的製度爛透了。緋花姐、恭人、所長和一真都出動了,到底是怎樣的案件?』


    『揭發被竄改的真相……說起來很帥氣,不過實際上很麻煩。』


    『被竄改的真相……?啊啊,那的確很麻煩。我這個過來人也來幫忙吧。』


    「過來人」,柳馬相信這句話的意思。沒有人會相信這種經驗,但柳馬相信。沒有理由,是直覺。柳馬——九龍才火隻要有直覺就夠了。


    『不,你去幫護堂同學想辦法。繼續拜托你工作了,全部結束之後要回來哦?和所長的約定。』


    『…………需要幫助的話,隨時叫我,我會馬上回去。』


    『好哦?那麽期待有趣的報告——檜木。』


    「不可能。」


    「不可能?」


    柳馬趁著下課時間向瑪利亞詢問意見,但她給柳馬的回答既冷淡又直接,而且十分果斷。


    「我雖然很了解詛咒,但那和這個是兩回事。如果有什麽我能教你的,大概就是詛咒的使用方法吧,但你不是想問這個吧?」


    柳馬想要利用這個麵具證明暗行路紅魔和藥子的關係,破壞麵具的生意。為了揭穿那個詐欺師的真麵目,讓她失去名聲,柳馬必須行動。柳馬想要的智慧,也就是計劃,但若不是實際的方法,第三者就不會聽進去。正如瑪利亞所說,沒有她出場的餘地。向專家詢問專業以外的事,到底能派上什麽用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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