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我等你很久了……”


    陸勝慢慢睜開眼睛,就看到麵前站著一位墨衣老人向自己打了招呼。


    陸勝不知怎麽回應,隻能按路上見識過的抱拳禮作答。


    “晚輩陸勝,見過前輩。”


    在火焰空間的感悟,陸勝的心態也發生了改變,說出的話、語氣中都帶有了過去沒有的自信霸氣。


    “好好好,老夫叫墨染。在這等你很久了。”


    墨染輕輕鬆鬆地說道。


    “不知前輩為何等我?”


    “不著急,不著急。”墨染擺擺手笑著說,“我這還有個考驗要你選擇要不要完成,不完成也沒有關係,還是會給你應得的獎勵,總之你先思索一下吧。”


    “還有考驗嗎……”陸勝手撐著下巴思考起來,“可以問一下是什麽樣的考驗嗎?”


    “隻有你選擇了考驗,才能知道是什麽考驗。”


    一句不作答的回答。


    自己憑一時意氣萬裏迢迢來到飛鳥門進行尋寶,可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進入飛鳥門,差點就可能死在火焰空間的考驗裏。


    不遠萬裏來到飛鳥門已經是自己人生的一場大勝利,僥幸發覺第一道考驗的訣竅從而通過也已是第二場大勝利,可自己還能再這般好運的再通過一次……


    現在的陸勝比過去的自己有自信有能力,但這並不代表還會同過去一樣莽撞,失去思考空間。


    更何況也許這新一輪的考驗,就是老者見自己在火焰空間通過考驗的方式不對勁,才提出來的,很可能會更加艱難。


    墨染站在一旁,也不急於催著陸勝,靜靜地看著。


    良久,陸勝堅定地看著墨染的雙眼。


    墨染也樂嗬嗬地笑道:“決定了?”


    “決定了,我選擇接受考驗。”


    陸勝決定進行考驗不是有自信能過,也不是認為幸運女神還會幫自己,而是為了在火焰空間中的感悟——“我不需要什麽成功證明自己,我所尋求的是生命的真理”。


    墨染沒有意外也沒有特別高興,似是早有預料。從手掌中凝聚了一顆光球。


    “考驗很簡單,就同你在先前的空間的考驗相似,隻需要在這顆光球的灼燒下堅持到奇跡的發生。”


    聽到這話,陸勝也確信了墨染是在對自己先前能通過考驗持有懷疑。沒說堅持多久,而說奇跡發生才會停止,那確實是奇跡了。


    沒說開始,墨染直接讓手中的光球發射烈陽之光,照射在陸勝身上。


    陸勝瞬間就感覺自己燃燒起來,比在火焰空間中還要痛苦。


    “不得移動,就這麽站著接受陽光的洗禮。”


    墨染這次不再笑嗬嗬的了,以嚴肅的態度說出。


    陸勝按火焰空間方法在身體三處浮現飛鳥門,牽引著這烈陽之光。


    可結果卻是沒用,灼燒感反而還變得更強了。


    不一會兒,存在於陸勝身體裏的三道飛鳥門轟然崩碎,連帶著他自己也差點倒下。整個人現在搖搖晃晃的,隨時會倒下,身體各處開始流出鮮血。


    墨染並沒有因此留情,烈陽之光還一直照射在陸勝身上,一接觸到他的血液就燃起熊熊大火,眨眼間陸勝就成了個黑炭人。


    照常理說,被燒成這樣已經是個死人了,但陸勝還活著,似乎這就是考驗,留著一口氣,在烈火中折磨,隻要說出“放棄”就行了。


    透過火焰看著墨染的雙眼,好像也是如此說道。


    可陸勝還是沒有放棄,繼續在腦海中思索著飛鳥門,要再將飛鳥門凝聚出來。


    在火焰空間中,陸勝不知在那過了多久,飛鳥門已是他最熟悉的事物了。上邊的花紋,有多少隻鳥兒,都有哪些差別,鳴叫時是怎麽樣的他都太清楚不過了。


    可現在每每當他凝聚出一點,身上的烈火陽光就將它摧毀,讓得他腦海中的飛鳥門也漸漸模糊,好似當初剛進入火焰空間時一樣,眼前的光門那麽的近又那麽的遠。


    隻能堅持,堅持下去……


    陸勝現在能做的除此之外,就是要尋找“奇跡”,不是等“奇跡”到來,而是要尋找到“奇跡”。


    模模糊糊的飛鳥門一遍遍重現,百鳥們也一遍又一遍的出現和消失。


    美麗祥和的畫麵在火焰中化為灰燼,一道黑黢黢的身影不斷的在火焰廢墟中不斷的將之修建起來。


    無論現實,心中的幻境,時間都變得不再重要,這場較量的關鍵是生命的鬥誌,是未來道路的結局,是陸勝與墨染二人心與心的……


    “咕咕~咕~”


    “嘀~嘀嘀~”


    鳥鳴,腦海裏隻剩下鳥兒的鳴叫了。


    陸勝還在堅信飛鳥門是答案,自己哪怕都已成半跪姿勢,隻有吸氣沒了喘氣,心中再一次浮現出好多好多痛罵自己這個決定的聲音。


    但,飛鳥門一定是——“答案”!


    “夏日之鳥,駐窗吟唱,然飛起……”


    “嗯?”墨染驚疑。


    “無垠沙漠,獨一綠茶,微搖微笑,然飛起……”


    墨染聽懂了陸勝那模模糊糊的聲音,的話語。嚴肅的臉龐重新喚起親切的笑容。


    “舞蹈之水,旅途河砂,側耳傾聽,自由之羽……”


    陸勝在念的是腦海中僅留的鳥兒的“話語”。他在翻譯,在吟唱,在明白……


    在哪不知時間的經曆,陸勝好似已經學會了百鳥的語言,在徹底倒下之前,終於是知道了“鳥”的述說……


    漸漸的,“奇跡”出現了。


    這綠綠蔥蔥的世界深處的鳥兒如同聽到了這“詩歌”,紛紛振翅飛天以做回應。它們同飛蛾撲火般衝向陸勝,被他身上的火化為白氣融作一體,成為陸勝的力量——


    飛鳥門再現了,在陸勝的身後實實在在的出現了。


    陸勝沒有了痛苦,在越來越清晰的鳥語中越發的明白了“飛鳥門”,之前三重門的所在位置分別出現了三道不同羽影。


    更響亮更悅耳的樂曲從身後的“飛鳥門”響起……


    轟的一聲……


    數不盡的飛鳥從門後飛出,銜起了陸勝身上的火焰,陸勝也站起身姿,黑炭的軀體恢複到開始的模樣。


    “亙古疑問,亙古沉默,聆聽,心之語。”


    陸勝與飛鳥們高聲吟唱“真理之歌”。


    在飛鳥門的萬丈光芒映射下,一股新興的不同以往的力量誕生了——墨染創造飛鳥門的心願。


    墨染停止了手中光球的照射,將光球投入到陸勝身體中,三道羽毛光影發出微微的鳴啼。


    “恭喜你,當然也恭喜我,通過了考驗……哈哈哈……哈哈……”


    恍惚的陸勝,仰天大笑的墨染,盤踞天空的群鳥,和煦的風吹動了生命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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